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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了,你还穿这么少。”
那三人的目光纷纷投过来,洛辰浑身不自在起来,扭头望向唐铭钧,“文先生刚说你来,你就来了。”
唐铭钧笑,“我不来接你,这些人都会怪我不会体贴人。”
高若菲笑眯眯道,“唐会长最会关心我们学生了,尤其对我们的校花更是无微不至!”
唐铭钧笑笑,转向夏尧,“听说你画展开得很成功,恭喜你!”
夏尧扬起脸,不冷不热道,“多谢唐会长。”又转向洛辰,“洛辰,我也要恭喜你。恭喜你,找了唐会长这么有能力,有前途的男朋友。不像某些人,既没本事,又没背景,简直一无是处!”夏尧还要说下去,被高若菲狠狠地塞了一嘴龙虾。
洛辰低下头,手一抖,不巧碰翻了碟子,里面的醋汁洒出来,顺着桌布,一滴滴地坠落在她的裙子上。她却未察觉似的,仍木木地坐着。唐铭钧连忙拉起她,掏出纸巾匆匆擦着。洛辰突然抓过他手的纸巾,执拗地说了句不用。唐铭钧窘了一下,抬起头,笑对文子山,“文先生,今天谢谢你,告辞了!”
☆、身体碾过荆棘地6
坐上车,洛辰的脑海中仍在回荡刚刚夏尧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根难以拔除的芒刺。
“怎么?受不了了?”
洛辰自嘲着摇头道,“没!这世上,再没什么是我洛辰受不了的!”
唐铭钧笑,“我很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学会苦中作乐。”
“人生就是苦中作乐。如意之事只有一两件而已。”
说话间,洛辰注意到,放在前面的一只纸袋子。
她拿过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双软帮软底的红色绣花鞋。
“哪来这么丑的鞋子?”
唐铭钧目不斜视。
“给你的!”
“哈哈!我穿上这个,别人准以为我是旧社会受气的童养媳呢!”
车子突然泊到路边。
“洛辰!”
“什么?”
唐铭钧突然解开安全带,扑过来抱住洛辰。
洛辰觉得今天的唐铭钧有些怪怪的。
“你去墓地了?”
“你说什么?”
“你头发上有纸钱的碎屑。”
洛辰从他发丝上摘下那块暗黄,拿给他看。
“嗯。”
“能告诉我,你祭拜的谁吗?”
“不能!”
唐铭钧猛然推开洛辰,坐回到驾驶座。洛辰刚想揉揉被他弄疼的后背,车子突然启动,一个掉头,疾奔起来。
洛辰慌忙大叫,“唐铭钧,我们去哪?!你开得这么快,要自杀吗?!”
唐铭钧的脸色冷冽似铁,“闭嘴!”
车子一路狂奔,停在了洛公馆门前。
车子几声鸣响。
朱红色铁门缓缓打开。
洛辰透窗看见,夜色中的洛公馆,此刻更显寥落。洛辰的心中万般纠结。
他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
车子停在花园。
唐铭钧一把拽起洛辰,“下车!”
洛辰挣扎着,“唐铭钧,我不想来这!”
唐铭钧瞪红的眼睛,略带嘲讽。
“这是你的家!你这么快就舍弃它了?!”
“不!它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求求你,别让我面对它!我求求你!”
“闭嘴!”
唐铭钧的右手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
“你最好听话。”
唐铭钧将洛辰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柔弱的孩子。
洛辰虚弱地恳求。“唐铭钧,放下我。”
“唐铭钧,放下我,求求你,放下我。”
“洛辰,我们马上就到了。”
对开木雕卧室门,被唐铭钧一脚踹开,在空荡的走廊里,传出洞彻回响。仿佛撼动了洛辰整个世界。
洛辰被放在一张大床上,雪白的床纱在夜风中摇曳轻摆。
洛辰缓坐起来,撩开床纱,赫然看见,床对面的墙上,挂着洛凌川和桑雪颜的婚纱照!
这幅照片已经被杜美伦放进地下室里十几年了,上面沾染不少黄绿潮渍。如今,拿出来,挂在那么显要的位置,唐铭钧到底什么意思?
唐铭钧强悍的身体压敷上来,他右手扳住洛辰泛白的脸,“洛辰,我要让你父母亲眼看着,我们有多相爱!”
他的呼吸由头顶欺压而来,带着霸王似的蛮力,将她笼罩于下。
“你放开我!你变态!你是疯子!疯子!”
无论怎么骂,怎么反抗,唐铭钧都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洛辰在心中一次次呐喊,不能让洛凌川和桑雪颜看见自己被这样蹂躏!
用腿踹,用牙咬,用手抓。
她拼尽全力,想要摆脱这屈辱。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仿佛吃痛。
他被激怒了!
随手抓起扔在床上的皮带,将她的手腕,死死捆在床柱上。
终于,她再也挣不脱了,丝毫无法动弹。
他的喘息再次扑在她的脸上,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一股悚然充满。
一种窒息的眩晕感,紧紧围困着她。她感觉自己像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正被野兽静静端详着。
她的所有,全都由他掌控。
她不再是自己的主人,早已不是。
他正在决定,该从哪里撕咬,从哪里啃噬,从哪里将她活活吞咽。
他并无耐心。
随后,她听见,自己的衣服被粗暴地撕成碎片,冰冷的身体在月光里微微颤栗,被投掷于他的控压之下。
陷入绝望。
他的吻,带着报复情绪,仿佛刑具一般,烙印在她的脸颊,锁骨,身体的每一处......
她感觉身受凌迟,只希望,他快点快点结束!
终于,他开始了。
他依然作势强硬,动作彻底,凛冽。每一次,都令她致命的绝望。
她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在羞辱中,被他一次次侵占。
她不再求饶,求饶只会换来他更深,更久的惩罚。
他野蛮得,像个□犯。
不是像!他就是□犯!
洛辰合上眼睛,又被唐铭钧无情地扒开,“看着我!记住我是谁!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她仰起下颌,眼泪还是不住涌溢。泪水一滴滴顺流进嘴里,喉咙里。
很咸,很涩,像金沙滩北侧的海水。
包容了一切。
她的羞辱,她的愤怒,她的悲怅与绝望。
身体在苏醒之前,魂魄还在上空周旋辗转。
烟雾萦绕,混淆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唐铭钧坐在床沿抽烟,落拓的背影,与昨夜的,判若两人。
洛辰双臂撑起身体,从床上走下来,恨恨地瞪他。
“唐铭钧,你是疯子!我恨你!”
唐铭钧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夹烟的手,抖了一下。抖落一线灰白。
洛辰站在花洒下搓洗着身体,太过用力,以致肌肤上的瘀伤咬痕,纷纷抗议。
有些伤是无法治愈的疑难杂症,由内及外地反复发作,找不到治本的处方。
洛辰,这是你的人生?这就是你无力反抗的宿命?
洛辰蹲下来,蜷缩的身体,在无声抽泣中,抽搐不止。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掳进怀里。
她当然知道是谁。她用力挣脱,那拥抱却更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洛辰!对不起!”
她双手捶打着,像受尽委屈的孩童,终于找到可以发泄的时机。
“我恨你!恨你!你是魔鬼!魔鬼!”
唐铭钧半开的衬衫领口被她无意扯开,胸口无数条狰狞的抓伤,惊得她收了手。
“还疼吗?”
唐铭钧摇头,只是将她抱紧。花洒之下,冲刷着的,还有,伤和痛。
“洛辰。洛辰。”
她恍惚听见,他在唤她的名。
“唐铭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只是想占有我?折磨我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
“唐铭钧,你爱我吗?”
男人突然冷笑。
“如果你不爱我,请你放了我。那笔钱,我会想尽办法还你。”
唐铭钧抬手扳住她的脸颊,久久注视,水滴不住淹没着他和她的眼,忽地将她抵在墙上。洛辰后背贴在冰冷墙砖的瞬间,是一片凄冷的触感。
从唐铭钧齿缝中,痛恨地挤出三个字——“你休想!”
他松开洛辰,转身,出了浴室。剩下,洛辰一个人,蹲在原地,听水流,空响。
从浴室出来时,唐铭钧已经不在。
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衣服在床上,早餐在微波炉里。
衣服是新的,早餐是热的。
洛辰哑然失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唐铭钧豢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打了耳光,躲起来哭,人家伸过手来揉三揉,心里马上否极泰来的感激天地。
走到床边,套上衣裙,觉得脖颈被什么割了一下,伸手一摸,发现是衣服的标签,忽又想起,那次唐铭钧为她剪标签的情景,心底里的柔软又翻涌起来。
为什么,他这样古怪?前一秒还温柔体贴,后一秒就暴戾残忍。前一秒还坚强不可摧,后一秒就变得落寞伤感。
洛辰想,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可以解释的话,只能说,唐铭钧有精神分裂症。
想想,她不禁惨笑起来。那么他在床上撕裂她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是温柔体贴的那一个呢?
洛辰含在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她也为自己吃惊,怎么会想这种问题?!
手机突然响起,是高若菲。
“喂?洛辰?辰辰?”
“若菲,有事就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喂!昨晚辛不辛苦啊?还有力气上课吗?”
洛辰知晓,高若菲在电话那头旁敲侧击,只是为了断定她单方面的□猜想,正心烦,不想跟她纠缠。
“若菲,我真地还有正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你跟唐铭钧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昨晚,夏尧也是为他哥们儿穆北发发牢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能有个更好的归宿,姐姐我,从心底里为你高兴着呢!你千万别把夏尧的话当道德经崇仰,为了自己好,才是最给力!”
“若菲!夏尧说的没错!是我虚荣了!是我胆怯了!是我不配拥有穆北的爱!我不配!我真地不配!”
“洛辰!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哪里不对,你和穆北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洛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若菲,我没事,我很好。”
......
洛辰赶到文公馆时,正巧碰到文先生春风满面地出门。
洛辰微笑着点点头,“文先生,谢谢你昨夜的款待。”
文先生笑,“洛小姐太客气了,不过一顿便饭。”
洛辰忽见,文先生手腕上也有一块Piaget,连忙问道,“文先生觉得若菲怎么样?”
“若菲啊,是个很聪明开朗的女孩子,当然,她很漂亮。”
“可是,这世上,聪明开朗漂亮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文先生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文先生脸色窘了一下,又笑道,“洛小姐,我不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辰淡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真地希望,文先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文先生看了眼手表,“不好意思,洛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冰冰和莹莹就拜托你了。”
洛辰点头,“应该的。”
刚走进去,手机便稀里哗啦地响起来。
“喂?若菲啊,有事吗?”
“洛辰,你究竟跟文先生都说什么了?你不要跟他乱说,你会害了我,害了夏尧你知道嘛!”
高若菲的高亢嗓门在电话那头一通狂轰乱炸,洛辰有些发懵。她不过是想提醒文先生,不要打高若菲的主意,没想到,会引起高若菲这样的反映。
“若菲!你和文先生之间,我都清楚。”
“你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威胁利诱你!是不是以为夏尧开画展为由胁迫你就范?!”
“洛辰,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吗?你身上的名牌,你的手表,香水,难道这些都是夏尧送你的?我不相信!”
“洛辰,如果我告诉你,是我主动诱惑文先生的,你会看不起我,嫌弃我吗?”
洛辰愣了一下,深吸一口凉气,“若菲,为什么?!”
高若菲似乎有些激动,“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我爱夏尧,我希望他出人头地,等他出了名,我也可以肆无忌惮大把大把地花钱。名牌!珠宝!香车!别墅!我也可以过上既有爱情又有面包的生活!”
“若菲!别说了!我不会瞧不起你,更不会嫌弃你。我只是心痛,心痛这么好的一个你,为了爱情,要付出这么多,这么多......”
挂断电话,洛辰脚下顿然有种失重感。
她清楚,自己完全没有资格来评判高若菲的所为。
事实上,她与高若菲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自己。不同的是,高若菲要坦荡明确得多,而她,像一只自怜自哀的小动物,永远被唐铭钧牵着鼻子走。被动得,失去了自我。
☆、身体碾过荆棘地7
刚上完课,唐铭钧的电话便追踪过来。
“我很累,在门口等你。”
每次叫她,永远是这副老爷范的臭嘴脸。洛辰在冰冰莹莹粉嫩的小脸上,匆忙地印上一吻,便小跑着冲出门外。
跑过去时,正看见唐铭钧靠在车门前,抽烟。
“能不能煲汤,我好久没喝了?”
“我有权利拒绝么?”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最大的超市。
洛辰拎着购物篮走在前面,对着蔬果,鱼虾,左挑右挑。
唐铭钧空手跟在后面,双眼始终戒备周围,不要碰到自己。
洁癖的他从不亲自买菜,尤其是这种,气味混杂的大超市,他更是反感。
见他这样,洛辰不禁苦笑,“你不需要这么紧张,超市里没人会暗杀你!”
唐铭钧哼了一声,“你磨蹭半天,就买了点东西,还有什么,快点买!”
“那你也不帮忙!”
“这可是你的任务!
洛辰叹气,“好吧!你拎着这些,我去那天看看有没有新鲜黑鱼!”
“这么脏,你让我拎?”
“当然你拎!我手勒得已经麻木了!”
唐铭钧踌躇一下,接了过来。
“好了,你就在这等着,那边气味更大,你受不了!”
“谁说我受不了?!”
“那你就跟过来!”
超市买冷藏生鲜的地方是连在一起的,唐铭钧看见台子上,摆放着齐齐整整的冰冻黑鱼,指给洛辰看。
“黑鱼在这呢!”
洛辰嘴角一撇,指到前面,“在那呢!”
两人走过去。
面前的是一方两米宽的塑料澡盆,清澈水面之下,七八条肥硕黑鱼穿梭自如,偶尔一个灵巧打挺,从水面翻腾出半只头来。
洛辰弯着腰,仔细端详着,看着那条鱼比较活跃,这个方法是过去跟穆北去大市场卖菜时,穆北教给她的。
“你到底会不会挑鱼?”
洛辰也不理他,还在盯着水里的几条鱼看,终于看中一条,指给老板,“麻烦我要这条!”
唐铭钧看见有买鱼的人要老板把鱼收拾好,觉得方便,连忙叫道,“老板,麻烦收拾干净些!”
洛辰急忙制止,“不用!麻烦老板,用袋子装好,里面装半袋水,我想让它多活一会儿,那样汤水才鲜。”
老板笑,“先生,你真有福气,娶到这么漂亮,又懂厨艺的好太太。”
唐铭钧的表情微窘。
这时,洛辰突然叫道,“老公,我手疼!”
唐铭钧哼了一声,一把接过洛辰手里的袋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