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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人家怎么讲!法律又没规定差八岁不能谈恋爱!”
“阿璇……”他对着她摇头,“人是社会性强的动物,所谓人言可畏呀。再讲实际一点的,如果我现在要抱你、亲你,甚至……跟你谈情说爱,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她瞪大眼,承认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开始想,如果子靖抱她、亲她、跟她谈情说爱,她会……想像着两人亲爱的画面,心中阵阵甜蜜,反应在颊肤上的是醉人的嫣红。
她低头咕哝,“在古代,女孩子十三岁就成亲也不稀奇呀。”
他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是什么意思?
“那是古代,跟现在的情况不同。”他脸色铁青的回答。“可是……”她咬着唇,半晌抬起娇怯的眼眸无畏的看进他眼里,“我会长大,不会永远十三岁。”“可我们之间永远都有八岁的距离。”
“八岁算什么?”曹璇不服气,“有些伴侣差十岁、二十岁、甚至是三十岁!而且我觉得差八岁刚刚好。”
“刚刚好?”
“子靖哥哥,你听我说。”
她攀着他的肩,惹人怜爱的小脸亲热的抵着他的额,多情的眼光温柔的注视进他眼里,如兰的气息呼在他脸上,子靖的头脑一阵晕沉,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个无边温柔的漩涡里,在她的笑语里转呀转的。“我承认我们之间相差八岁,但我不会永远十三岁。再三年,你二十四岁服完兵役,我十六岁,是民法规定在监护人同意下,就可以结婚的年纪。我可以嫁给你。”
震惊好比闪电惊雷一下子就把他脑中浑噩的云雾打散,她娇艳的模样对他而言太过刺激了,他赶紧将她推开到一臂之遥,在她不满的眼光下,迅速整理思绪,然而一时间,偏偏想不出理由好说服她打消这个孩子气的主意。
“不行,我计划出国进修,而你必须完成学业,我们不可以结婚。”他胡乱道。
看他急得额头都渗出冷汗,曹璇眼中眨着灵黠的光芒,唇儿漾出柔得仿佛可以渗出糖蜜的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拿到硕士学位回国,以你的能力应该两年就足够了。你二十六岁,我十八岁,高中毕业嫁给你,那刚好。”
她从善如流,很贤慧的说。
子靖却听得想要呻吟,勉强挤出反驳的话,“曹爸爸、曹妈妈会希望你念大学的。”
“那也好。”
她甜甜的一笑,“大学毕业我二十二岁,你三十岁,正是事业该当有成的年纪,这一年结婚很完美。”
她怎么还是不肯放弃?
子靖瞪着那张笑吟吟的白里透红娇靥,心里直嘀咕。但总算打消她想立刻嫁给他的主意,还把这个“具争议性的讨论”延到十年后再来烦恼,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阿璇,说不定不到那天,你就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爱恋的异性,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他语气微带酸楚的惆怅。
“我已经遇到了,那人就是你。”
她水汪汪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进他眼中,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情感在他胸口激荡,子靖别开眼,不敢任脑中的起来念扩大,扶她站起身的同时,自己也忙不迭的站起来,故意走近书桌,取用未被享用的绿豆粉圆汤和饼干。
曹璇只是瞅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
那双如初生野犊般不知畏惧为何物的眼眸,闪动着信心满满的光芒。
第六章
“好可爱喔。”
“你们看她的眼睛和鼻子,真的好像阿凯。”
“我倒觉得像我们欣荷耶。”
“小嘴倒是像的,不过眼睛和鼻子比较像阿凯啦。”
“是吗?我看看!”
宽敞的头等病房因挤满访客而显得拥挤,一双双手臂朝襁褓中的婴儿伸去.轮流地将那具软若无骨。娇贵脆弱的小小身躯拥进怀里。
好不容易轮到曹璇抱,子靖挨在她身边,注视着她怀里的小婴儿——那皱巴巴的模样,实在很难看得出来是像爸爸,还是妈妈。
她好小喔,出生才两天,由于是父母两方的亲友同辈中头一个孩子,格外受到注目及宠爱。
她父亲将她取名皑莲,从名字便可看出丁凯对女儿的疼爱及期望。他以自己名字的谐音“皑”字,搭配妻子欣荷的“荷”之别称“莲”,传达女儿是他与妻子爱的结晶,像一朵洁白高贵的莲花。
子靖看向不远处那对相视而笑的新手父母。
两人脸上愉悦的笑容透露出一种对生活的满足感,眼中交换着唯有彼此才能深刻体会的光芒。
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猛烈地袭来,胸口的的痛让子靖迅速转开眼眸。他闭了闭眼,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说要放下就能放下的。在他以为已经不要紧时,它其实仍潜浮在内心深处,在他最不留意时,窜出来强势的表明自己的存在。
“你觉得比较像欣荷姐,还是丁哥哥?”
娇柔的低喃打乱了他忧郁的心情,子靖本能的转向那道声音.曹璇也在同时候朝他偏过脸颊,粉嫩的温润的触感在唇上徘徊不去,深深的烙印进他的神魂。子靖愕然的张大眼眸,像是无法理解那么细致轻柔的碰触,何以会引起体内最剧烈的震荡。火焰般的潮热随着血液奔突往上窜,脸上迅速染上一片排红。
像是无法负荷如此突然、激昂的情绪,他假装不在意的别开眼睛,语音模糊的道:“看不出来,都有像吧。”
“那你觉得她可不可爱?”曹璇眼睛水水的,眨也不眨的凝望他。
“小婴儿都一样吧。”他的心跳仍很快,无法做出理智的思考,只能含糊的回答。
“可我就觉得她特别可爱喔。”她不服气的说。
“哦?”那孩子气的语气让他激荡的心情略微平静,他转向她,眼中透着抹兴味。
“当然啦,比起我小时候差一点点,但还是很可爱啦。”她自吹自擂,子靖嗤的笑出声,心情轻松不少。
“怎么,你不认为呀?”她气鼓了双颊,眼中有抹受伤。
“岂敢!”他做出小生怕怕,扬起的嘴角掩藏不住笑意。“阿璇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可爱的。”
“不要啦!”她不满的鼓起嘴,“人家现在是美丽,不能说可爱了!”
美丽?玩味着这个字眼的同时,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小婴儿的栖息地。那里有着规则的起伏,丰饶得令人垂涎,一种令身心都绷紧的需索审过全身。
他飞快转开眼光,但已将那片美景深深烙印在脑子里,难以抹去。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起波澜,心房敲得比什么都急,每一声都提醒他之前被激起的情愫绝不是偶发事件,某种罪恶感小刀似的割着他的心。他到底怎么了?以往都能将曹璇当成可爱的小妹,今天为何会被激起不该起的反应?
他脸上又是火辣的一片,脑子像被一团迷雾给笼罩,那些折磨着身心狂肆地奔窜着的热流到底是什么?他害怕知道答案,烦躁的想躲避。
“我想走了!”他狼狈的踱离她身边,礼貌性的转向主人告辞。“表哥、表嫂、舅舅,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跟你一块走!”曹璇着急的将小婴儿交给等着要抱的亲友甲,边抓起背包迫在他身后,边朝父母丢下交代,“‘跟着子靖哥哥。”
话声一落,娉婷的身影便像阵疾风转出去,也不管房里的众人是怎么个想法。
她在门口追上子靖,张开双臂从身后用力抱住他,像是怕他逃跑似的。
柔软的女性曲线像一张火网般从背后罩来,灼热的体温穿透两人的衣物烧进子靖体内,他努力压抑住穿身而过的火焰般躁动,无法宣泄的痛苦化成愤怒的低吼:“你该死的在干嘛!”
“子靖哥哥……”她被他声音里的怒气吓了一跳,想要放开他,又担心他会抛下她逃走,委屈的小脸抵住他宽厚的背,控诉的道:“你好凶!”
“阿璇……”子靖拿她没辙的抓住从身后伸过来抱他的一双小手,旋过身,一脸挫败的面对她。“你以为自己几岁了?都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抱我,你有没有脑子?”
她睁着眼,无辜的回视他。
子靖心中的挫折感更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这么抱男人,一定要记住这点。”他板着脸教训。
“你当我什么呀!”她回以一脸饱受屈辱的不满,“我不是随便人都抱,我只抱我的子靖哥哥,有什么不对?”子靖被她顶得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她。
她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咦,你不是急着要走吗?发什么呆!”她爱娇的抱住他一只手臂,仰着天真的娇靥笑咪咪的催促。“走呀!””
被动的被拉着往医院门口走,来到自己停放摩托车的地方,于靖才回过神,瞅着依偎在身边的少女。
十四岁的曹璇有着超越同年龄女孩的惊人美貌。
顶上随便卷的发型并没有减损她的美丽。由于头发自然松的关系,还曾引起教官的关切。后来她母亲带她去平板烫,总算让顶上的“乱草”暂时驯化,但每隔一个月又闹起革命,得重新烫平。
看她可怜的头发饱受烫发药摧残而受损,教官也感到不忍心,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的发长在学校规定的范围内,不管头发怎么乱卷乱翘都随便啦!
是以,她此刻的发型凌乱得有如新潮发型设计师最神来一笔的杰作,每根发丝仿佛都有自己的意志般找个方向翘,随意的顺着头形技散而下,圈在修长尖细的鹅蛋脸上,将精巧的五官衬托得明艳妩媚。
而,如果说她的脸是道甜美诱人的点心,她炯娜的体态就更让人食指大动了。无论是胸前的鼓起,苗条的身段,还是修长匀称的四肢,曹璇都是惹人注目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裤裙套装,浑身洋溢的青春气息,就霸道的侵夺了每个人的视觉系统。
没办法把她当成小女孩了!子靖心情复杂的觉悟着,忽然间不晓得该怎么对她了。
“子靖哥哥……”她却仍像小时候那样喊他,可她给他的感觉再不像个小妹妹那么单纯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有事识是不想再待下去,对不对?”闪动生辉的灵黠眼眸里,浮起薄薄的幽怨。
知道她误会了,但子靖不想解释。他待不下去的原因,不能让她知道。
“你别跟着我了。”他严厉的瞪着他。
“不要!”她才不管他的表情有多凶,反正她知道他绝对舍不得伤害她。
“阿璇……”’子靖拿她的厮缠无可奈何。
“反正你只是想离开那里,并不是真的有急事要办。”
“谁说的!我本来就打算看过小婴儿后,要到阳明山走走。”他编出借口,表明自己绝不是为了她胡乱猜想的原因而离开。
“我跟你去。”她一副“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的固执。
子靖头痛的爬梳了一下头发,低头怒视向她,但曹璇也毫不让步的与他僵持,最后,他不情愿的认了栽。
他将摩托车牵出,长脚一跨的骑上去,转动钥匙启动引擎,曹璇眉开眼笑的跨坐在他身后,柔软的胳臂环住他的腰。
身后熨贴的女性曲线让子靖呼吸一窒,连忙道:“你不要抱那么紧。”
“喔。”她放开了些,但随着摩托车像一支满弓的箭射出,那馨香柔软的娇躯再次的贴向他弓起的后背,修长美丽的柔美在他小腹交叉。
肢体的接触传达着某种引起情绪骚动的暧昧情潮,子靖提醒自己专心在路面,不去注意曹璇靠紧他的女性身躯有多诱人。
两人在沉默中骑骋,曹璇在他身后喊道:“我们要到阳明山的哪里?”
他略略回头,声音顺风飘向曹璇,“水管路步道。”
那个地方两人去过许多次,曹璇秀眉微蹙,想起以前爬石梯步道累得像狗的惨状,连忙对身前的宽背又是一阵吼,“我不要爬石梯步道,你直接骑到可走平缓步道那里。”
啰嗦的家伙!子靖在心里抱怨。
她以为是去散步吗?他是为了发泄过剩的男性精力,免得自己胡思乱想,才决定登山健行的耶!
本来不打算接受她的指使,可子靖转念一想,万一她爬不动,赖着要他背,不是更惨!
算了,还是照办吧!
子靖依照曹璇的要求将车骑上东山路,来到水管路步道调节井入口附近,寻了个位置停车。
水管路步道的产生,是日据时期为了引用第三水源地的泉水到天母、土林一带,架设水管时发展出来的步道。其中包括了一段平坦的步道,及一段陡坡的石梯步道。
子靖和曹璇从通到调节井的阶梯往下走,经过老屋、水池便是水管路步道的人口。
平缓的步道有着浓密的绿荫夹道,即使是炎炎夏日的午后,依然给人舒爽的感觉。
午后近四点,步道上可见三三两两的登山客,子靖大步的往前走,没多久瘦削修长的身影就在曹璇的视线变成个小黑点。她一点都不慌张,笃定的认为她的子靖哥哥不可能抛下她不管,便安步当车的欣赏两旁的景致。
眼前呈现的是一片茂密多层次的森林景观,由大乔木层、小乔木层、灌木层及地被层所组成。曹璇很快就认出其中几种树种,像是相思树、白匏子和血桐。
不同的植物在她眼前轮流展示,她像走进了一座森林博物馆。这里的空气真好,深吸几口,仿佛能将所有的烦恼淡去。子靖哥哥的心情应该平静许多吧?
她边想,边寻找子靖的身影。五分钟左右,她在一处宽约四公尺的平台缺口,找到坐在石头上的他,悄俏的加快脚步,坐在他身边。
他没理会她,目光望着远方。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硫磺谷,曹璇的视线跟着望过去,但她知道子靖其实并不是在看硫磺谷。
“你是不是还想着欣荷姐?”她轻轻的问。
子靖僵了一下,以眼角余光瞄她,遇到她幽怨的眼光,急忙又转开,闷声道:“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我拒绝回答。”
拒绝回答是表示他仍在想,还是不在想呢?曹璇心里猜疑着,淡淡的苦涩在胸臆间旋转开,她不禁想怨,为何他总是让她猜?
她有一分钟都没说话,子靖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不说了?”
“你不是说没营养的话题,拒绝回答吗?”她淡淡一笑。
“你可以跟我说别的事呀。”
“喔。”她闷闷的应道。
他看她,阳光自树叶间筛下,清浅的投在她发上、脸上。那美好的樱唇紧紧抿着,淡淡的愁郁从她浓密的眼睫下透出来,子靖不禁怀疑是自己刚才的回答让她不高兴。
“阿璇,你在生气吗?”他试探的问。
“没有呀。”她的声音仍是闷闷的。
还说没有,嘴巴都翘得半天高了!虽然确定这点,子靖却拿她没辙,总不能像她小时候那样抱着她,拍拍她,哄哄她吧!
他轻喟出声,烦恼的说:“阿璇,别跟我呕气。下星期我就要去当兵了。”
离别的愁绪涨潮似的充满心中,曹璇惊慌的凝视他。这么快吗?下星期就要去?
“不晓得明年有没有假回来陪你过生日。”他感叹道,注视着她的神情交错着习惯的宠溺及一种他尚未觉醒的温柔。“说过每年都要陪你过生日,没想到会被大哥说中,不管当时的心意多么虔诚,还是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