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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你痛吗?”忽然小茹摸着黄子捷左侧脸颊说着,他笑着说:“不痛
啊,…妳还吃不吃?”黄子捷像是转移话题似的对着小茹说,偏偏小茹不是一般
人不能意会,“很痛吗?很很…很痛吗?”小茹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轻触黄子捷
左侧嘴角,我看不到的那一边。
“怎么了?”我的伤脚不能动,只能喊他转身。黄子捷笑着起身背向我说:
“…我还有约先走了。别太想我,呵呵。”同一个视线的延伸,我看见绍强也正
往这边看,我知道一切都不对劲却不忍心勉强黄子捷回身让我看看伤口,我想我
一定会哭。
“嗯…小心开车。”我望着他的背影,一股难忍的落寞侵占眼前的蓝天绿茵,
只因为他强装的潇洒。绍强对他了说什么又做了什么,我自私地不想再问,再挑
起些复杂的事端,不是我所希望的,更何况我的脚受伤了,不能逃开。
正当黄子捷伸手轻巧利落地爬到桥上去,绍平也跟了上去。嗯?现在是怎么
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看着梅芬没有说话,就算问也应该暂时得不到答案吧,
我只能装胡涂。事实上,我该诚实坦白地面对自己的直觉。刚才绍强找了黄子捷
谈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应该跟绍平有关系吧)。之后绍强不满黄子捷就揍了他一
拳,然后…,光是揣测到这里就很纠结不忍,我甩甩头望向清澈的溪流想醒醒脑
子冲冲思绪,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无意间发现,我,其实非常残忍。看着绍平为我多次受伤即使心底有满满的
歉疚和感情却不过问;看见黄子捷时而孤独时而落寞的身影,我也只是远远地望
着而没有伸出援手去安慰些什么。我想我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不能再继续无情。
捍卫武装自己的势力范围,因为害怕失控而受到伤害。每每想到这,就会不得不
再一次附上批注到我的记事本里:“我是一个爱自己胜过爱别人的人…。”我到
底有没有付出过,还是因为没有人感觉得到,所以连自己都快遗忘“付出”的感
动?模糊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有多可笑。
当我又灵魂出窍似地探索时,绍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和小茹身边。虽然
黄子捷很讨小茹的欢心,但是小茹一见到熟悉她所依靠的绍平一把拉住他的大手,
紧抓住而后躲进他的怀中。下意识不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我转头看着溪流对岸
边一排栖树被凉风吹袭落叶缤纷的诗意,带点失意。
“抱歉…,真的很抱歉。”绍平轻撩小茹的头发却是在跟我说话,一开始我
还以为他在跟她说话。听到他说“抱歉”实在让我觉得很难堪,且不管他指的是
什么事,可总觉得这词怎么都不该会是绍平对我说的话,这一说就像是谴责我过
去的罪过一样,有些讽刺不舒畅。好像也正因为如此,我很不喜欢听到人家跟我
道歉,这只会让我更不知所措。
没有回绍平任何一字一句也没有做出其它任何反应,第一次我让沉默无限蔓
延…,因为我被他的一句“抱歉”炸到好几公尺远,瘫痪重伤。
这场烤肉会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挺愉快的样子,以至于之后我对于烤肉会一事
没有什么记忆,只大略记得自己曾经很蠢地摔进水还扭伤脚,…黄子捷离去的背
影跟绍平的抱歉,如此而已。
我的右脚裹了两个星期药没有完全好,有点惨。还好课不是很多,所以头一
个星期我是待在家里疗伤休息的。虽说是休息,却也是待在计算机前面赶毕业制
作的进度。我的三餐全是靠梅芬,嗯,附带一提的是,最近常常看到毅东来桃园
陪梅芬,我也渐渐跟毅东熟络了起来。
“刚才买的面没拿筷子啊,…我记得有啊。”毅东把面倒在碗里时,梅芬没
看到筷子正发牢骚。“我去拿好了。”毅东细心地把东西都打理好,然后起身要
出门。“我去就好了,你这里不熟。”梅芬是个很独立的女孩子,在爱情上似乎
也是主导性较强的那一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样的梅芬到底希望自己就
如现在一样强势,还是希望自己也能够小鸟依人似的受到保护?我以为女孩子不
管有多强势独立,应该还是渴望被宠爱被呵护,即使是向来事事都靠自己的梅芬,
也一样吧。
梅芬拿了桌上的钥匙便出门去,此时我望着毅东,危机的念头一闪而过,我
很糟糕地看着毅东却没有积极地警告他,关于我“女人的直觉”。说起来我还真
是个很爱犹豫不决的人,连建议忠告都还再三地以为是错觉。…有时候我会想,
也许总是非常体贴细心的毅东,不是梅芬的真命天子。当然,这只是我无聊的猜
想罢了,希望梅芬得到幸福。
之后的第二星期,我一拐一拐地走在学校里总被叫“跛脚华”,难保不是吴
宇凡跟他那宝贝女朋友佳涵漏的口风,真是误交损友。星期四的设计管理课,由
于我还跛着脚,梅芬陪我慢慢走,也因此迟到二十分钟才到。设计管理老师听闻
我跛脚的事,自然也没有怪我又耍大牌之类的话,还耻笑了我一番,这这…
这是什么怪老师啊?连别班的同学都转头笑我。
嗯,怡君带了一个男孩子坐在我和梅芬前方。是黄子捷吗?“那是黄子捷吗?”
梅芬小声地问我,我耸耸肩说不知道。因为那个男孩趴着睡觉,没有抬头也不知
道是不是,怡君带来上课的男孩子只有黄子捷一个人,其它的男朋友从没亮过相。
忽然想起第一次怡君带黄子捷来设计管理课的时候也是趴着在睡觉的,之后还一
副玩世不恭似地向我扮起鬼脸。
望向窗外不再想知道怡君带的男孩是不是黄子捷,“好像会下雨…”我心不
在焉地说,“嗯,晚上会下雨吧。…喂,小妞!”梅芬非常专心地在抄笔记之余
回答我的话,然后向我提出疑问。“嗯?”我应一声,左手撑下巴却仍望着窗外
满山头的菅芒花,摇曳得真凄凉。
“妳喜欢黄子捷还是绍平?”梅芬仍然很专心地在抄笔记,但还是感觉很无
所谓似地向我丢了个炸弹,害我愣了好一会没有回神。我说过梅芬是很敏感的,
即使我不说她也能够从我的行为反应多少了解我的想法,甚至我的困惑。“…
怎会?想太多。“我故作镇定望着摇曳的菅芒花,其实我的魂早就被梅芬吓
得直冒冷汗。”喔?…呵呵“梅芬对我的答案只给百分之十不到的满意度,但她
也没有再问下去。
一下课梅芬扶我起身,我的右脚实在不是很听话,有点麻。怡君从背后叫住
我:“小华!我跟我男朋友要去吃晚餐,妳帮我房门口边的垃圾拿去倒,好吗?”
我一回头就看怡君身边那个睡眼惺忪的男孩,只是身材有点像发型有点像,其它
没有任何一点像。他不是黄子捷。莫名其妙地,我紧绷着的心松了下来。
怡君挽着他的手用尖尖地声音说:“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不介绍你们认
识了,免得男朋友被妳抢走很丢脸哩!呵呵~”随即便搂搂抱抱地走下楼去了。
梅芬不等我的反应便一步上前说:“妳说什么啊?!”不过他们没有听到,
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理会吧。
我知道她是在对我挑衅。她身边的男孩子很可怜,她不爱他却利用他。看着
怡君的笑容,很难受。因为我知道她仍然深爱着黄子捷,那个不经过我同意一脚
踩进我的生活的人。所以我很难再去想象毕业之前,怡君会拿出什么办法继续向
我轰炸,也许她会向我投一枚超大的原子弹也不一定。捍卫爱情的领土是她天生
的职责,即使不再爱了也要赢到底。别的人我不敢说怡君在不在乎,光是看到她
强吻黄子捷的画面,就够让我举白旗投降。
忽然非常想哭,梅芬看我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步伐,轻拍我的肩膀说:“妳还
可以…”话还没说完,我便回头定定地说:“…我很讨厌黄子捷,非常讨厌!”
梅芬没有说话只是轻拍我的肩头…。
把喜欢的东西推得老远是我的老毛病,只因为不相信上帝会眷顾这样一个爱
自己胜过别人的我…,现在的我,觉得很痛苦。
Chapter 32觉得自己像是一位带着钢盔的铁甲武士,藉由外物来厚实自己的
胸膛,提高获胜的机率。可脆弱的骨子里总有些许怀疑,眼前胜利的战袍不是凭
着自己的力量获得的。所以,我宁愿穿着单薄的白布衣手持一把剑,击溃我的敌
人,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紧,那才是我要的真实感。我想我绝对不会承
认自己懦弱,即使血随时会染红我的白布衣,也是骄傲的腥味。
跟梅芬一块从学校下山后便分手了。临分手前,她看我不怎么说话拍拍我的
肩膀说:“…晚上到我打工的店里坐坐,别闷在家里。”我知道她担心我又像两
年前受到打击一样的自闭,我不想让她担心只好隐忍强颜欢笑地说:“没啦,我
没事。…晚上不是会下雨?记得带雨衣。”三两句的关心,可以让我决心重新站
起来,相信友情力量的强大,只是心头闷着的纠结需要宣泄罢了。在还没找到方
法之前,我想我会一直沉默下去。
回到宿舍,我泡了一杯热奶茶放在桌上,我没有喝。看着浓郁的褐色液体掺
着白色纹路不断在杯口回转,更确信自己现在非常闷,因为我恍神了。脑子里不
停回来荡去的是怡君不屑的声音,说我是第三者;而浮现的也是她睥睨的眼神。
呵呵,什么时候我也会想女人了?真可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我很不舒畅,
一定得找些什么事来做。…今晚,我决定让热奶茶静静地待在桌上,直到失去生
命的热度。
发呆挣扎有一个多小时才打开计算机点选毕制选项,这时候要好好将自己埋
进功课里忙得昏天暗地才不会胡思乱想。可是我待坐在计算机前半小时就耐不住
性子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觉得自己失去了平衡点。略带倦意我走到窗边,雨
已经下好大了,我听着淅沥淅沥的雨声有一种可以洗涤厚重郁闷的乐音,也闻到
清爽的气息。乡公所的黄灯白灯依然在纷飞的强雨中若隐若现,挺舒服的样子。
对了,都快九点还没有吃饭呢,我理理头发拿了把伞便下楼去。喜欢在雨中
撑伞的感觉,伞底下的世界彷佛只属于自己,而雨丝巧妙地将我其它事物隔开,
贴不进碰不到我,很有安全感。我想是喜欢雨天的。
雨下得实在有够大,还好我穿着凉鞋踏在路上积水的洼地也不要紧,而且觉
得蛮有趣的。街上的小吃摊贩几乎提早打烊,我在后街上来回走三遍找不到想吃
的食物,只好去7…11买些热食果腹,莫名其妙地还是买了一罐常喝的热奶茶,呵,
明明刚才在家里还泡了一杯动都没动,这大概是我的习惯吧。
不想回到宿舍我脚步一转就到乡公所早已湿透的长椅那坐下。雨伞被夹在左
肩头与脖子之间我吃着7…11的黑轮串,然后把还没开热奶茶放在椅子边淋雨。说
起来我的坏心情好像被大雨渐渐冲刷干净,如果我现在想哭的话也可以用力哭,
雨水跟泪水很难分得清楚的。
其实现在的我有撑伞跟没撑伞是差不多的,半身几乎都湿透了。才刚吃完东
西,风一阵吹来伞抓不稳便飞出去了。我的脸被雨水打湿,而眼看着伞就在离眼
前不到三公尺处却一点也不想起身去捡拾,原来淋雨很舒服嘛…。我闭起眼睛将
脸向上仰,接受大雨洗净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和罪恶感,双手撑在长椅的椅背上边
缘,也许我就此会喜欢上淋雨也不一定。
不知怎么一回事,我一直想起在这个乡公所偶遇阿问的那个晚上。那晚的气
氛和阿问略为低沉好听的那句“谢谢”,反复回转倒带似的灌在脑袋里。好奇怪,
自从知道若兰对于阿问无意的残忍和他们彼此深爱之后,阿问早已不再是扰乱我
心思的人,因为我只有一个念头,希望阿问能够幸福,而这个幸福只有若兰能给
他,别人都无法代替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放下阿问的,不再介意他的一切
的?…是从再次见到过去深爱的绍平之后,而确定自己对于阿问只是移情作用?
或是那个总让我忐忑不安又爱不经意扰乱我的生活步调的黄子捷?我真是个不折
不扣的大笨蛋,老是忘记这两个都是名草有主,在干嘛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雨中想事情好像比较容易通,我想,我已经知道让我放
下阿问的人是谁,只是这个答案我不打算承认,因为这一切都将不会有结果。
在厘清面对心中所有害怕的疑惑和罪恶后,我想喝热奶茶。雨水拍打在脸上
无法睁眼,索性也就闭着眼睛左手向椅边寻找并紧握那瓶有点不热的热奶茶,终
究我还是需要它来作总结,温暖掩饰我心中的惆怅。
想扳开拉环却使不上力,很滑手。忽然热奶茶被拿走,我勉强睁开被雨打到
有点酸痛的眼睛。黄子捷也没有撑伞地左手握住我的热奶茶,右手拉了一下米白
色的裤子便蹲在我前方笑着说:“雨下得这么大,妳不怕奶茶越喝越多啊?”
他总是翩然来到我的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敲门的礼貌都没有。我望着
他出神想着他的身分是不是也叫做天使。
随即他便起身坐到我的旁边陪我一块淋雨,“喂,妳这个一天到晚都生病的
家伙,不该淋雨。”他拉开热奶茶的拉环递给我喝,接过手喝了一口:“你这个
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家伙,不该闲着没事陪人淋雨。”他听我这么一说就笑了出
来,我转头看他弯弯的笑眼心噗通用力撞击了一下,没有接话。
米白色的裤子配着淡绿色的衬衫配上双色格子背心,即使下着雨的黑夜还能
感受他一贯的衣着品味。我发现他喜欢套上背心,像是要维持他脆弱心跳的多一
层保护。他的头发又长了,虽然没有第一次见面可以束起马尾这么长,却偶尔会
遮住他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又瘦了些,可能是看到他递给我
热奶茶时大大的手骨深刻明显,又看见雨水顺着他的额头睫毛鼻尖,甚至嘴唇滴
落消失不见,那路灯照着他苍白的脸庞的缘故吧。
黄子捷也向刚才的我一样闭眼仰头让雨水打湿他的脸,他很随性地把身子拉
低,将头靠在椅背上像是在休息。我没有刚才一个人的自在,双手不安地摆放在
膝盖大腿附近,当然还握着我的热奶茶。“…真是任性,都被你害惨了。还不抓
紧你女朋友,到时候被抢走可别哭。”我随口说却也不想告诉他今天怡君带男生
来上课的事,以免让他难堪。“…你说那个男生?我今天有看到,不巧在路上看
到怡君跟他一块走着,呵。”只是回答我说的话,他没有改变他的动作。老实说
我有讶异,他怎么一点都没火气。“…喔,不生气?”我说,“我的心脏不好,
情绪不能太激烈…呵。”他苦笑却还在享受刺激的雨的洗礼,这样淋雨真的没有
关系吗?
我第一次听到黄子捷自己承认心脏不好,莫名有点难过。他的苦笑听起来有
点刺耳无奈,忽然想起,都没见过他大幅波动情绪的那档子事,原来他是在控制
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这样的生活他过多久?打从出生或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注
定他的人生不能放肆了吗?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梅芬打来的。“妳在哪?我今天提早下班,毅东说要
去桃园市吃宵夜,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