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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蚂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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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西府套间坐定。胡小生选择墙角的位子。他宣布那个重大计划。而坐墙角也与伟大计划密切相关。他说,神秘感就是这样产生的。大人物都如此。因为他没事可做,从今天起,便决定成为红星闪闪,牛逼哄哄的人物。我尝尝酒,发觉味道很甜,问他是不是换了酒。他努力不抬起眼皮,说是九度,余红星,你不要打岔。我回答好,又问他能不能考上国家公务员。他说,成绩没出来,余红星,你不要打岔。我说好。他喝口酒,脸色立即发红。做牛逼哄哄,西北五省的“带头大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得建一套班子,需要一个威加四方的好名字。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了吗?组建杀手俱乐部,你们将是首批入会的元老级人物,如何?

    酒里有股甜味,我不习惯。胡小生注定做不成牛逼哄哄的人物,他只崇拜曾经牛人和现在牛人。人人都说乔峰是大英雄,他也认为是。为什么郭靖不是,虽然有点傻。胡小生说,杀手俱乐部惩恶扬善,声名远扬是其第一步。余红星你给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吧。我点头说,叫“野李白”吧。胡小生补充说,就这样定了,以后“野李白”是西北五省的“带头大哥”,“野李白”杀手俱乐部正式挂牌营业。

    “野李白”成立初要讨个好彩头,胡小生就在通往牛逼哄哄的路上一路狂奔。

    他手插裤袋,低着头,不看路,看红色地板砖,只要看我们脚后跟就成了。英雄都这般派头!路过超市,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走走笑笑,嘻嘻哈哈,热热闹闹。有的互相喂东西吃。一对本抱在一块,却突然分开,女的忽然推开男的,骂骂咧咧。男的停住脚,做出愤怒状,盯半分钟,给女的一巴掌。女的脸上五个血指头印。女的做出伤心状,哭了。不少人纷纷驻足观看。听到吵闹声,胡小生仍低头走着,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口气好象来自丹田。我说一对男女打架。他头终于肯抬起来,指关节喀吧喀吧响,说,靠!连女人也打,闪开。郭志发和我匆忙闪出一条路。他冲过去,问男的为什么打人。男的不甘示弱,挥手说去去去,一边凉快去。胡小生着急万分,打人不对,有话好好说。男的说,多事,推胡小生。周围上来四五个帮手,虎视耽耽。胡小生“腕绝”,可群起攻之,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女的目不转盯望着他,说了一声“神经病”。我和郭志发靠前,站在他后面。对方仍推他,看见余红星,说,你,出来。我想,八成欺我瘦弱,拣软柿子捏。胡小生用手遮拦,说,和他们无关,有种打死我。我亡顾左右,只发现路边树干绑个发放避孕套的盒子。于是走到跟前,从后腰摸出小剪刀,剪断绳子,拿下盒子,跑过去抡起盒子砸那男的。盒子铝制而成,极不好用,陷出个大洞。帮闲的见此劝男的算了。他们散后,胡小生说,他们以多欺少,没有规矩,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摇摇头,想,什么规矩不规矩,管得了那么多吗?
第四回
    第四回

    0912

    理发店内水磨石墙壁光影晃动。迎面镜台摆着剪刀吹风机发胶之类理发用品,男女两位理发师捋出余发用剪刀剪掉。有人正给顾客洗耳洗发,他挺爽的。棉布门帘厚重不堪,进门时我打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长条椅堆砌一摞杂志,需要等待——我盘腿坐在椅子里,心不在焉翻着看图片。隔半会儿,我抬头瞧那个理发师,觉察到掌柜的肯定是那女的。两人说话,男的显得有点小心翼翼,不住征求对方的意见。女的则露出不屑的表情。唉!年轻就是财富。美貌女子总是要人小心疼爱的,作为男人,还是拿出些大度气魄,赔笑脸就赔呗,谁让你赚了别人的回头率呢。皮制圈椅可以上下升降。女理发师使劲踩,然后把我衣领塞进脖子,白布单裹了我全身,她问我要什么样的发式。我说削发,继而随便。她边收拾工具边问话,我一一作答。她在我头上施展绝世神功,脸边传出喀嚓喀嚓落剪声。她问我呆会要不要吹干,我说不用了。她继续说这样会感冒,我说那就吹吧。这时外面吵吵嚷嚷,好象好几个人大声讨论球赛。接着,寒气袭入,门帘外闯进一人。从镜子中,我认出是郭志发。我向他打招呼。他说你也理发。然后由一个女的领着洗头,并坐另一张皮圈椅,说出他要理的发型。什么分呀,怎样分呀的,头头是道。等他安静下来,我发现镜子反射一双眼睛直视我。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点——面孔凝俊,好象隐藏了什么事情。嘴唇似动非动,欲言又止。我问他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让我听听。他小心晃动着头,示意那男的下手太重,弄痛了他的头皮。他和我的谈话如下(谈话本来附带和理发师的对话,为简洁重做整理):

    他:最近你见过杨婵没?

    我:没有。

    他:真没见过?

    我:没有。

    他: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了。

    我:啊?

    他:别啊呀的,大事情。

    我:说说。

    他:杨婵怀孕了。

    我:不要乱说话,毁别人清白。

    他:我这严肃劲,像乱说吗?

    我:谁说的?

    他:一手材料——她亲口给我说的。

    我:没想到。

    他:没想到什么?

    我:她还没有毕业就要当妈了。

    他:都21世纪了,会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想知道娃他爸是谁不?

    我:这个你也知道?

    他:我想知道,她也不知道。

    出了理发店,冷风灌进脖子,冻的人浑身打颤。路旁树木林立,青灰色间冒出一星绿,远望像挂在半空的绿手套。那树跟个人似的。路灯牌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砸下。我长长伸了懒腰,扭动脖子,证明那脑袋没有被剃掉,证明更多冷气环绕我脑袋周围呼呼刮着。郭志发戴顶黑帽子,甩腿向前,奔向地平线。他仍然在说话。他说,那天,他们俩正扯些无聊话题,杨婵突然脸色变了,那颜色难以用言语形容。她转过身俯身要吐,始终没有吐出来。他扶起杨婵要陪她去医院。本来以为她吃了什么东西,使胃难受。杨婵坚决不上医院,莫名其妙老哭。她说好几个月都这样,恐怕不是生病,而是妊娠反应。你想啊,想吐却吐不出来只吐酸水,四肢无力,身体肯定出事了。她自个偷偷买药验证是否真的怀孕,可服用后没有任何效果。他劝服她到医院检查,B超说明杨婵的的确确有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两人没有主意,杨婵光哭,见了他就骂。说实话,那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他问过杨婵不如去找那个混蛋,搞出了事他倒不知情,美了他?假如孩子是他的,那么事情就好办的多,直接上门讨个名分。要是不承认,他郭志发第一个会站出来讲话,直到圆满解决事情为止。假如孩子不是那混蛋的,那将会是一个大麻烦。很大的麻烦。那么,毫无疑问,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能要。生下来,对他和杨婵来说是不现实的事。二十多岁,没有任何资本,人生尚未展开,拿掉孩子当然是明智的选择。郭志发慢步走,一副想走不想走相。他补充说,怪只怪安全措施没做好,其实只一次,想不到套子不管用。妈的!他踢起一块硬石,石头蹦出几丈外,歇入井盖。我安慰说不要想不开,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会有办法妥善解决的。他忧心忡忡地说,害怕杨婵不开窍,现在她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这事越拖越严重,正朝一个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睡不着觉,盼着杨婵尽快下决心。杨婵心事重重。她想弄清楚到底谁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是明白事情真相的几率近乎于零。首先解决不了费用问题。他不支持杨婵把孩子生下来,想必那混蛋也不会同意。要是这样,就直接找他,替杨婵索要一笔赔偿费。也许只能如此解决问题。

    我正躺着,胡小生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周末同学聚会,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我说当然愿意,可我忙完要和女友约会,只怕来不及。胡小生说没关系,带上她不就行了。时间是中午12点。我本想立刻挂断电话,因为马上就停机了。我想周末去几个大饭馆转悠一圈,或许电话会打不通的。不到半小时,胡小生来到我住处,摘掉帽子把脚跺个不停。我坐在床上,和他一块抽烟。他伸手拍拍墙上的明星,问我是不是喜欢周茵。我说不是。明星画打旋掉到地上,露出一个巨大凹陷。他哈哈笑了。我也是。他说这几天总是碰到和我们打架的那货,他老是冲我吹胡子瞪眼挥拳头,指不定那一天要出事。真要是这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野李白”杀手俱乐部做成系列得了。我说没事就别找事了,马上要各奔东西,好聚好散。胡小生掐灭烟头,说,要走的热热闹闹,轰轰烈烈,不是更好吗?以后见面,总算有值得回忆的事嘛。我想,对我来说,值得回忆的事各种各样,不值得留恋哪一件事。杨婵有事,我得找时间看看。去找她也是迟早的事。也就是说,在我不知道她怀孕这件事之前,我已经深怀着此种念头。

    0913

    杨婵倚靠着床头,聚精会神地看书。双膝盖有一张毛毯,上面绣着翠竹图岸。房间格式物件摆放整齐,井然有序,一尘不染。桌上放着三四本书和花花绿绿的药瓶。她眼睛微闭,又不象看书,表明她此刻心事重重。不一会,手里的《玉观音》掉落于地,使她突然惊醒过来,发觉有人静立在面前。我提起热水瓶倒水递给她。她用双手撑床,坐端正,说了句对不起不知道你来,然后侧身弯腰寻找鞋子。我按住肩膀示意她坐那里就成,顺手把椅子倒放床前,胳膊趴在椅背上,和她面对面坐定。此刻已是吃晚饭的时间,我打开白色食品袋,掏出灌汤包子,搁进桌上的饭盒,又把一次性筷子给她。等吃完,叫她用温水泡过的毛巾焐热眼睛。我瞧着她眼圈发黑。

    她开始讲述关于她家古老真实的故事。她家住白蟒原。白蟒原是渭北旱原一条带子。旱原是关中地区富庶之地。此原头枕骊山,脚踩渭河。她回忆六岁那年全家到姑父家做客的情景。

    记不清为什么请客,依稀那次姑父安排了十余个席口。临行前,我妈千叮咛万嘱咐,当我爸喝完三杯酒后,要我立马阻止。他们家院搭着个葡萄架,雀蛋大小的葡萄零星挂着。我们就被安置到葡萄架下的席里。八仙桌碗碟重重叠叠,一把紫砂酒壶放置最中。壶身草书: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酒盏倒扣在壶帽,像剥皮鸡蛋那么鲜明。席间人们谦让一番便动碗筷。一刻钟过去,有人便不吃饭光喝酒了。辈分低的自觉向长辈敬酒。我心里数够我爸喝够三盏,用手拽他衣角,叫他不要再喝了。可他哪里肯听,将见酒脸就充血的脸迈向众人,说说笑笑。我好奇地打量他们。傻乐。行完一圈酒令,他脸变成酱紫色,浑身散发浓重的酒精味。这时,我表第跳下阳台,穿过葡萄藤,飞快地跑到我爸跟前,孝敬他一支烟,点燃。金黄色圆柱形过滤嘴香烟被叼到嘴里,一寸一寸烧成灰白,被他手指无情弹落,青烟袅袅升起。烟头快要烧尽,刹那冒出一团橘红色火焰,窜出鼻梁。眼球闪出线形印象。烟头从他嘴惊慌落到衣服。没有来得及酒,衣服空了一个洞。右手也烫了黄豆大的疤,更不必说嘴边了。一片焦土。原来烟丝里塞着大量火柴头。我爸老羞成怒摔酒杯踢椅子,呵斥姑父平时是怎么教育儿子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惹事的碎种早已溜之大吉。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用极其难听的字眼骂人,骂的姑父如坐针毡,面皮像蔫瓜,最终也不干不净开骂。古代两军对垒先擂鼓叫阵,再拼命厮杀。那天发生的事情如此形容恰如其分。我爸赤手空拳要打人,叫一群人拖住,同时撞倒桌子。酒瓶茶壶碗碟连同桌布赴地。汁液四浸。接着酒劲发作,他挣脱,操根一米长棍乱抡,葡萄落了一地。众人见状纷纷丢开手,远远躲到一边去。表弟是独生子,姑父对他溺爱有加。这次他不痛不快说几句道歉话,企图息事宁人。怎知我爸不买帐,见东西又砸又摔,好象要无休止发泄个够,什么碗啦缸的全成碎片了。平素我爸为人低调,态度温和,也不惹是生非,却生就一副好身板。孔武有力,像武松。瞅准机会,人们把咆哮的狮子按倒在地,等待其竭尽全身力气。他费力挣扎,双臂曲张有力,手掌时紧时松,不住嚎喊要人们放开他。人们哪里肯听,反而扣的更紧,不给他翻身机会,直等其耗尽全力。这时,我妈已经哭天抢地了。女人们好心劝慰。我家闹出那么大的场面,拿我妈的话说,要多丢人有多丢人。从此,两家结上梁子,老死不相往来。然而我爸全无“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恶俗观念。

    我想,姑父家底殷实,平时好排场,人前人后总想光彩夺目,为此不惜铺张浪费。无形儿子也沾染了不良习气,见谁都敢张嘴骂,门缝瞧人,专好一套捉弄人的把戏。为此,我吃过不少苦头。一遇喜庆日子,我家如同遭灾,个个愁眉苦脸,而我爸勉强去了,也只多喝酒不太说话。

    换成我,根本不吃我爸那套。距离我家三十里处有座天主教堂,我抽空就去。西式教堂内部空间广远辽阔,肃穆庄重。抬脚正视前方是条甬道,通往宽敞平台和拱状墙壁。两旁百余张朱色小桌和跪板。小桌旁放着不知名的乐器歌谱。我见过信徒作弥撒。他们喉咙深处产生低沉嗓音,浑厚真挚,既神秘又振彻心扉。想想,百余人齐刷刷把头埋向小桌,自觉跪在那里唱诗。神甫躲藏在前台侧面挡壁后,聆听各种不曾谋面的人忏悔祷告,并蘸门口小碗里的圣水弹到额头。神甫曾经赞美我是仙女下凡,身着华丽盛装降落人间。这是我小时的梦想。有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衣裳,翩翩起舞。我宁愿永远如此跳舞。

    杨婵陷入沉思。眼睛一动不动。嘴唇一动不动。失去任何动静。我问她,照你说的,你和郭志发早就认识了。杨婵翻翻床边相册,让我看她六岁的照片:扎两只小辫,大眼睛,两腮各一酒窝。她笑问,难看不?我说美人胚。她要回照片,重又放回册子,继续说,变化可大呢。我们断绝来往距今十来年了,光阴荏苒,当时表弟叫郭志,也是现在的郭志发。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只布丁你姑父志在发财,始终没发达起来。一琢磨,儿子叫郭志,嫌志后空虚,五行缺“发”,干脆把你表弟唤做郭志发,什么都不缺了。杨婵哈哈,说,你想象力倒挺丰富。只不过我也不知为什么改名,也许你说的对。

    须臾,我把椅子放回原地,指头弹弄石膏像鼻子,拨拉墙角那具骷髅架。食指中指戳进它眼眶,上下左右捣动,里面空荡荡的,触及脑后有个突起,光滑如玉,像打过洋蜡。杨婵起床穿鞋,手不自觉抚腰,显出很累的样子,感觉千斤重。我帮着穿好鞋袜,问她打算怎么办。杨婵说决定已经蕴涵到故事里了。他来看望我,和我专门商量这件事情。他同意我生下孩子,我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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