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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方还是觉得肯定有什么事,低着头吃了几口饭,小心翼翼地问道:“师母,都谁来了,你知道吗?”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总有人往我们家打电话,好像有小张、小戴,还有小鲁他们,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到梅山来的应该是小戴和小鲁,好像还有别的几个人,但我不太熟。你师父到学校去的时候,把你严师父和武师叔也叫走了,好像真的出什么大事!”
李远方心想难怪刚才到隋丽那里去的时候只看到严芳英和隋丽两个在家。问严老哪里去了,严芳英说不出个所以然,而隋丽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时候见到隋丽,李远方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低着头跟隋丽说了一句说他前几天跟叶黄领了结婚证。隋丽一副又吃惊、又失望、还有些释然的复杂表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则以老太太等他吃饭为由,没等隋丽开口,就像是逃跑似地回来了。
戴逢春、鲁仲明等人在这个时候来到梅山,而且陈老竟然沉不住气向老太太发起火来,李远方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把刚吃了一半的饭碗往前一推,对老太太说道:“师母,我先不吃了,到学校去看一眼再回来!”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去。老太太着急地在后面叫着:“远方,你把饭吃完再走啊,跑这么快干什么?”李远方只是回头向老太太招了个手,连脚步都没停就走了。
到了梅山大学办公楼的下面,李远方感觉到气氛明显有点不对,陈菁红这个教保队长竟然亲自带着几个队员在门口站岗。看到李远方来了,陈菁红大老远就迎了过来,一脸凝重的样子。李远方问道:“出什么事了?”陈菁红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上午十点多戴总和鲁总他们来找宋院士,后来校长过来跟他们进会议室了,交待我说要做好保安工作,不让任何人接近会议室。”
李远方想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值得陈老这样大张旗鼓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上去看一看!”陈菁红点了点头,用对讲机通知了一声,放李远方进去了。从楼梯一层层往上走,李远方发现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安的严密程度,比起五月份各国元首来参加梅山奖颁奖典礼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想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
在这么严格的保安措施下,会议室的门竟然插上了,所有的教保队员都离门远远的,好像是怕人偷听似的。李远方在会议室门口敲一下门,原来好像吵得很激烈的会议室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宋力忠的声音传了出来:“谁?”李远方又敲了一下,说道:“是我,远方!”会议室里发出了一些声音,以李远方的耳力,隐约听到陈老说了句什么,然后门开了。站在门后面的是宋力忠,一脸戒备的样子,看到确实是李远方后,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坐在会议室里的,除了陈老、宋力忠之外,梅山大学董事会中与宋力忠关系特别好的人都在,包括戴逢春和鲁仲明有十来个人,另外还有在梅山大学任教的、那些与宋力忠和陈老关系特别好的武林前辈。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戴逢春的脸红红的,好像刚才和什么人吵过架,鲁仲明则是满头大汗,一副大失方寸的样子。
要是在平时见到李远方,这帮人都会迎上来很亲热地跟他打招呼,但这次见到他的时候,除了戴逢春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只是默默地看了李远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过了老半天,陈老才说了句:“叶黄走了?”李远方点了点头,回答道:“昨天下午走的!”然后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陈老迟疑了起来,看了宋力忠一眼,宋力忠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是天师要来!”李远方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追问了一句:“什么天师?”宋力忠看了陈老一眼,回答道:“张天师!”
听清了“张天师”三个字,李远方马上想到身为天师后人的张有志,因为他平常经常这样来叫张有志开他的玩笑,张有志也只是一笑置之听之任之,心想是不是张有志又琢磨起梅山大学董事会的主席的位置来了。但又觉得,就算是张有志想当董事会主席,怎么都不会让大家紧张成这个样子吧,于是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张师兄又有什么想法了?”
宋力忠让李远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有志算是什么天师,我说的是真正的张天师!”听到这个回答,李远方更吃惊了,说道:“还真的有个天师啊,我一直都以为天师只是个传说中的历史人物!”
鲁仲明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有气没力地说道:“原来我也不知道真的有个天师,昨天下午张师兄给我打完电话后我才知道的。”宋力忠也补充了一句:“我也是接完有志的电话后才知道的!”李远方“啊”了一声,心想张有志他们天师道确实搞得很神秘,天师的存在,竟然连宋力忠这样的神人都不知道,于是转头问陈老:“师父你以前知道有个天师吗?”
陈老摇了摇头,然后看了坐在他身边的严老一眼,说道:“这里就你严师父几十年前跟老天师见过面,我们都从来没听说过!”严老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犹豫了一下,李远方问道:“那张师兄在他们里面算是什么人,真的天师是全国政协的哪个人吗?”宋力忠有些笑不出来的样子,说道:“有志最多也就算个在外面打杂的外管事吧,连内管事都算不上,要是天师在政协,陈师叔不知道吗?”
像张有志这样可以随随便便调动数十亿美元的一方大佬,在天师道里竟然只是个在外面打杂的,这个结果,让李远方吃惊得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但大家说了老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李远方都有些心急了,问道:“那到底谁是天师,怎么让大家紧张成这样了?”
宋力忠看了陈老一眼,看到陈老点了点头之后,才开口说道:“本来这件事我们是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既然让你碰上了,我就跟你说一说吧,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而且这事跟你也有点关系。昨天有志给我打电话说,新一代的天师已经开始接掌门户了,从此之后,他手中的权力将全部交还给天师。另外,因为他前年给了你一部分他们天师道的典籍的事被新天师知道了,天师可能会追究他的责任,以后他很可能见不到我们了。”说着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给我打完电话后,又给逢春他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都打了个电话道别。还说过完年后天师亲自要到梅山来,至于来这里干什么,因为时间关系,有志没有具体说明。到了昨天晚上,我们就谁都联系不上他了,我想有志现在是凶多吉少,至少是被软禁起来了!”
刚才大家都说张有志给他们打电话,一开始的时候李远方还觉得很奇怪,心想电话的保密性怎么都没有星星索高,张有志为什么不用星星索,听宋力忠说完这番话才明白过来,在给宋力忠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张有志可能已经失去一部分自由了,根本接触不到电脑,出于江湖义气,才冒险用电话通知了宋力忠等人,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搞不明白,不就是张有志的所有权力被天师收回、换了个合作人了吗,这帮人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再值得担心的也只是张有志目前的处境,凭他们这帮人,还保不住一个张有志?但觉得要是这样说的话,等于是讽刺宋力忠等人胆子太小什么的,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师兄说过这个新天师叫什么名字吗?要不我想办法去查一查。”
宋力忠沉吟了一下,说道:“有志说天师算起来是他远房堂弟,名字叫张太一,原来一直在美国,半个月前才回国。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上次我去美国的时候跟他见过面,当时他是麻省的一个教授,四十来岁的样子,好像是搞物理的,在学术界有点名气,至于具体是什么专业的就不知道了。”
嘴里念着“张太一”,李远方突然说道:“前些天我好像听家智说起过,有个叫张太一的华侨正在追求丽姐,还特地到旧金山去过一次,梦遥的爸妈对他印象很好,但丽姐好像不大愿意,所以张太一刚离开旧金山她就回来了。”
听到这个情况,包括宋力忠在内的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非常古怪的表情,宋力忠看着他说道:“要不远方你给隋丽打个电话问问,追他的那个张太一是不是麻省的教授!”李远方心想这个电话他怎么打,坐在那里傻了半天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戴逢春想到了李远方的为难之处,说道:“我给隋丽打电话吧!”说着就掏出手机给隋丽打起电话来。
戴逢春的手机声音调得很小,大家只听到他向隋丽问候了一句,然后就直接问隋丽是不是有个叫张太一的华侨正在追她,问她关系处得怎么样了,然后就只是不停地“嗯——啊”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时不时地还朝李远方看一眼,把李远方看得心里直发虚。
打完了电话,戴逢春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就是这个张太一,这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然后对李远方说道:“远方,听隋丽说这个张太一是核物理学家,自己有一个不知什么人投资的私人实验室,在国际上很有名气。”
所谓的张天师张太一竟然是个国际有名的核物理学家,连陈老都有些坐不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国际著名的核物理学家,这种人美国政府怎么可能会放他回来,远方你赶紧想办法查一查,看他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跟隋丽说的有出入没有?”
听到戴逢春的话后,李远方心里古怪的感觉更强,心想宋力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当年是国际著名的经济学家就已经够怪异的了,而目前这个一向被当成封建迷信象征的天师道的新一代天师竟然会是个核物理学家,这又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组合?陈老的意思李远方心里很明白,几十年前,一位目前已经过世的科学界的老前辈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曾经历经千辛万苦,像张太一这样的人,说回来就回来了,可别有什么国际背景在里面。于是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程乐天打了个电话:“我是远方,你让大家先把手头的所有事情都停下来,想办法去查一查一个叫张太一的美籍华人的资料,太是太阳的太,一是一二三四的一。好像是麻省的教授,国际著名核物理学家,查到后你马上带着资料到梅山大学的会议室来!”
李远方打完电话后,别人都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宋力忠叹了一口气说道:“张道陵是中国道教的真正始祖,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在张道陵之前,我们中国并没有真正成系统遍及全国的宗教,只有一些地方小教派和道家思想,而没有道教这个宗教。因为儒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对普通老百姓性的影响也没有道教大,所以道教是中国历史上当之无愧的国教,而这个张道陵,就是国教的始祖。在历史上,历代天师的地位都非常崇高,经常被皇帝封为‘国师’,被教徒尊为‘无上宗师’,地位相当于天主教的教皇。只是因为中国的国情不同、教义也不同,天师要比教皇隐蔽得多,一般老百姓都接触不到,有的时代甚至听不到这个称号。虽然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大活人,但却经常被人供奉起来,牌位上还写着‘天地祖宗师位’,意思是说他们比天地祖宗还崇高得多。而且他们这个‘国师’跟陈抟、丘处机那些因为教了皇帝一些养生之道、皇帝一时兴起给他们一个封号的人大不相同,是皇帝迫于种种压力不得不为的。历代帝王对天师的态度,也要比任何别的‘国师’都要客气得多。西藏的活佛通过所谓的转世的方式进行传承,而每一代天师都是张道陵的嫡系后人,通过血缘关系传承下来的,跟山东曲阜的孔家差不多。有志其实也是张道陵的后人,只不过他不是嫡系。”
这一些,李远方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天师道一直都有很强的势力,包括方腊在内,在历史上,天师道的门徒或者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人曾经引起过天下大乱,好几次都差点取得天下,所以历代帝王都对天师忌讳三分,表面上不得不给予他们应有的地位和尊重。但还是非常不解地嘟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天师这种存在呢?”
宋力忠看了李远方和严老一眼,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说心里话,我特别敬佩毛老人家,我始终觉得他老人家的手腕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帝王都高明得多,提倡唯物主义,把与他老人家的理论相对的都说成是封建迷信,一下子把所有人的观念给改了过来。这样之后,等于把所有宗教在中国的生存基础连根拔起,最大限度地把像天师道这样的势力的影响力削弱掉。本来我以为经过毛老人家这样一搞后,天师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但接到有志的电话,又听了严师叔的解释后才知道,原来天师始终都存在着,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之所以这几百年来很少有人听说过有什么天师,其实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说着向严老看了一眼。
陈老本来是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但一听宋力忠说到“毛老人家”几个字,马上坐得笔直。而严老则向宋力忠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让他替自己解释算了。
宋力忠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来,过了一会才说道:“从严师叔的介绍来看,我认为天师道的传承方式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最先进传承方式。历代的天师,必须是张道陵的嫡系后人,这跟历代帝王家一样,是有明确的规定的,但又很特别。如果这一代的天师的能力不如他手底下的其他人,经过家族会议等方式决议后,这个天师就只是挂个名,只起到象征作用。这相当于现在的英国,采用君主立宪制,君王基本上没有实权。但如果这一代的天师各方面素质都超人一等,天师就会亲自掌权,把所有大权都揽到自己手里。而且不像中国历史上帝王向权臣夺权那样,必须经过一番血战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费一点劲就把权力收回去了。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传承制度具体是怎么规定的,但据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可见这种制度是非常严格、非常科学的。这样之后,因为每一代掌权的人都是他们里面能力最强的,所以就保证他们天师道传承千年之久都没有衰落。要不是毛老人家手段太高明的话,现在的天师还是跺一脚天下震三震的重要人物。”
想了想,宋力忠继续说道:“天师想要亲自掌权,我想应该是经过非常严格的考核的,条件非常苛刻,所以这一千年来,由天师亲自掌权的时候并不多。如果不是天师亲自掌权,可能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权力受到很大的限制的缘故吧,这一千年来,天师道的人一般情况下都非常低调。但要是天师亲自掌权就不一样了,天师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当天师亲政后,原来那些能力本来就超人一等的权臣因为从小灌输教育的结果,不敢跟天师争权,不得不把权力交还给天师,为了让他们的精力和能力有用武之地,在天师的默许下另谋出路。比如宋代的方腊的情况就是这样,本来方家是权臣,但因为天师亲政,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就另起炉灶起兵造反。不过因为方腊毕竟不是天师,天师不想让他坐天下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拖了他的后腿吧,所以方腊最后还是失败了,但天师的地位却没有因为方腊的造反受到任何影响。要是亲政的天师自己想体会一下坐江山的滋味,天下就乱得更厉害了,但可能因为天师毕竟是修道的,造反造到中途,看到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心中不忍或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