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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相逢相悦
第一百七十章相逢相悦
三百名黑衣劲装侍卫。护着中间一辆马车,这样的一只队伍走在路上是很引人注目的,如果是作为世子妃出行的仪仗,倒也说得过去,可世子妃名衔暂时又不能公开。
于是在俞宛秋的提议下,明里护卫车驾的缩减为几十个,其余人马隔着一段距离,前后左右随行,互相保持联络。
人太多,住客栈不方便,护卫们晚上都露宿野外。俞宛秋本来想跟他们一道,但周长安和戚长生坚持要让她晚上睡好,每到天快黑时,就带着她投宿旅店,对外只称“少夫人”。
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特殊,车队行进速度并不快,直到四天后,他们才抵达了世子所在地昴州。因为从山下到深山军营还有一天的路程,他们晚上便在山下小镇找了间客栈歇息。
客栈名思归,俞宛秋看到时不免心里一动。思归,虽然此处对她而言是个从未到过的陌生地界。因为有他在,还真的有点儿千里来归的感觉。原来,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亲人。
最近她开始有些嗜睡,也很容易疲累,还好不孕吐,要不这一路颠簸下来,吐得面无人色,怎么去见亲亲夫君?
吃过晚饭后,兰姨服侍她洗浴毕,照例要在她房里打地铺,戚长生站在门外说:“苏妈妈,隔壁已经给你安排好住处了。”
俞宛秋的心狂跳起来,突然把兰姨支走,难道赵佑熙晚上要来?
兰姨也是这样领会的,马上面露喜色,一叠声地答应着:“好好好,我这就过去。姑奶奶,你晚上小心点,别忘了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做什么都要先想着孩子。”
俞宛秋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兰姨在来的路上就反复叮咛,生怕小两口久别重逢,动作幅度太大,会伤到了肚子里的那千金万贵的小宝贝。
若不是怕世子被别的女人趁机勾去,兰姨本来还想让小两口分房的。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平安生下小世子更重要的了,女人再得宠,还得靠儿子巩固地位。
兰姨又附耳叮嘱了一番才走,说得俞宛秋双颊如火,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喊来戚长生责问:“我不是特意告诫过,不要通知世子我们几时到?”
戚长生回道:“属下们是没说,可世子自己会估算啊。”他们一路上几次来回传信,连路程的选择,晚上下榻的城镇都是世子亲自选定的,就怕世子妃有什么闪失。既然把他们的行程摸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今天到了哪里。
俞宛秋当然也想快点见到分别了一个多月的夫君,“可这样一来,要是让王爷知道了……”
戚长生以前也很注意这个,现在他觉得自己腰杆硬了,理直气壮地说:“世子妃怀了小世子,王爷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计较这些小事。”
看戚长生这神情,敢情她现在母以子贵了?俞宛秋小声咕哝了一句:“何以见得就是小世子呢?”
生男生女谁也说不准,现代还有听说媳妇生了孙女扭头就走的公公婆婆呢,王府又是几代单传,她陡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戚长生却说:“若是小郡主。那更好啊,王府里的人有多少年没见到小郡主了。”
“也是”,俞宛秋总算放下心来,她差点忘了这茬,安南王府已经好几代都没生过女娃娃了,大家渴盼小郡主之心更急切,反正生了小郡主后还可以接着生,直到生出世子为止。
她不禁抚着自己的肚子,望着窗外遐想起来:但愿第一胎能生个女儿,她也很喜欢女儿啊,尤其在古代,有那么多漂亮首饰可以用来打扮女儿。
想着想着,一个可爱女婴的形象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戚长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不对!是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
她的呼吸哽住了,头低低地垂下,不敢回头,不敢说话,然后,她感到灼热的气息从后背贴上来,自己随即被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落入云纹滚边的天青色袍袖中。她闭紧双眸,眼眶湿热一片,身体微微颤抖。
“你小心点,我怀了孩子”,她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送入床帐中。
忙着为她宽衣解带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一颗脑袋从她胸前探出,晶灿的眼瞳里惊喜无限,连嗓音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狂喜:“真……真的?”
“真的。”
“几个月了?”
俞宛秋横了他一眼:“你说几个月了?我们成亲才多久?”她可是规矩人,先拜堂,后上床,之前的那些,顶多是擦边球啦。
赵佑熙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得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圈才停下来自言自语:“这么说,新婚之夜就怀上了?不,我估计就是下午的那几次,白天我就让你怀上了!就说嘛,本世子出马,一个顶俩。”
俞宛秋伏在枕上狂笑,这种事,还有“一个顶俩”的说法,真新鲜呢。
那人也笑开了花,不停地嚷嚷:“我要当爹了,真好!”
“恩,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世子殿下辛苦了!”
“不敢,世子妃殿下更辛苦。”
两人笑谑一番,赵佑熙把她抱到胸前,颇为感概地说:“这下好了。不管是太妃还是母妃都不会再挑你的刺,父王更不会,要他早知道你怀孕了,绝不会让我把你送回俞家去。”
俞宛秋转过头去望着他:“可是刚成亲那会儿,我提议避孕,你也很赞同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这么快要孩子呢。”
来这里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就怕赵佑熙知道她怀孕了会不乐意。他要到明年三月才满十八岁,等于是个大男孩,正是爱玩的时候。要他现在就担当起做父亲的责任,是不是早了点?何况未来的日子有可能动荡不安,不论年龄因素还是现实处境,现在都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所以她才会有避孕的想法,也得到了他的支持。
只不过,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有时候你想要孩子,偏偏死活怀不上;你还没准备好,孩子已经自个儿来了。
虽然孩子不请自来,可看着赵佑熙的表现,除了最初的惊讶外,就是纯然的喜悦,没有一丁点勉强,俞宛秋深感欣慰。这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只要有一个人表现勉强,对另一个人都是打击。
赵佑熙在房里乱窜了半天,可能场子太小,不能酣畅淋漓地打出几套拳,所以他索性打开房门说:“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看他两腋生风,乐颠颠地飞了出去,俞宛秋也笑了起来,看来他真是乐坏了,自己按捺不住兴奋,想要把这消息告诉更多的人。可是他能告诉谁呢?他父王?
也不知赵佑熙是不是真的跑出去找场子打拳了,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微微冒汗,一面擦洗一面告诉她,他已经交代手下,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喜讯传回王府。
俞宛秋看着窗外的夜色摇头:“这么晚了,你家的信鸽夜里也能飞呀?”
赵佑熙笑眯眯地回道:“叫他们先准备好,明儿天一亮就放鸽子。”
戚长生见世子还没就寝,过来问要不要送宵夜,世子回头询问世子妃,世子妃说:“算了,大家都累了,早点歇下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她不想吃什么。只想和他一起静静独处,分享这难得的重逢时光。
两个人终于又在被中相拥,赵佑熙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感叹生命的神奇,不住地呢喃着:“这里面有我的孩子呢。”
“嗯,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礼物。”俞宛秋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立刻侧转过来,吮住她的嘴唇狂吻,被压抑的情潮再次汹涌而至,抚着小腹的手也忍不住往下探去,埋首在她颈间的呼吸灼烫着她的肌肤,紧贴着她的身子,那凸起的部分越来越明显。
俞宛秋知道古代是严禁妊娠期间同房的,可她是现代人,知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只要注意动作幅度,是可以让男人得到舒缓的。她知道自己的夫君身体有多好,**有多强烈,床第间有多勇猛。新婚半月就被迫分离,他已经禁欲了一个多月,对他而言,已经够难了,现在两个人躺在一起都不让,对他而言不啻酷刑。
于是她主动握住他早已肿胀的分身,才一接触,他浑身一颤,她的手轻轻滑动,立刻听到了他难耐的呻吟。
“可以吗?”即使已到了临界状态,他还是在努力克制着。
俞宛秋心疼不已,亲吻着他的唇角:“你轻一点就行了。”
“嗯,我会小心的,小宝贝你乖乖睡觉哦,不要生气,不要踢人。”
俞宛秋差点笑场,这是在跟孩子商借活动场地?
她很想告诉可爱的夫君,才两个月大的孩子,还是个小小的胚胎,根本不可能踢人啦。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出有因
第一百七十一章事出有因
昴州的军营同样隐在深山中,山路崎岖狭窄,马车无法通行。
俞宛秋只能坐在夫君的马背上,裹在他的披风里,跟着他一起跋涉。有的地方,赵佑熙甚至会提醒怀中人闭上眼睛,因为山路的一侧可能是万丈深渊。这样惊险的旅程,俞宛秋却再次在他稳健的心跳和熟悉的气息中睡着了,直到被他抱下马,又抱进营地宿舍,才清醒过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佑熙眼底满是担心,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看看她依然平坦的腹部。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找个环境好又隐秘的地方让她安胎,可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自己身边最安全。朝廷的人好像盯上她了,要是再被掳去,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下次呢?
俞宛秋笑着摇了摇头,把他拉到身边坐下道:“没事,我很好,你别担心,你骑得那么稳,我还睡了一觉呢。”
赵佑熙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真的呀,那以后跟着我行军打仗,就不怕睡不好了。”
“怎么会”,俞宛秋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如云的秀发披泻而下,小脸蛋在他脸上蹭了又蹭,嗓音亲腻得叫他心口发软,“只要能在我家相公身边,哪儿我都睡得香。”这是真话,环境怎样是次要的,关键是身边有没有让你安心的人。
赵佑熙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环住她的身子,手掌护住她的腹部,用发誓一般的口吻说:“只要你不怕行军辛苦,以后我都把你带在身边。”
俞宛秋感慨地低语:“跟你分开才苦,其他的苦跟这比起来,都不算苦。”
“我也是”,他更紧地搂住怀人儿,鼻子有些泛酸。原来这段分离的日子,他们同样备受煎熬,所以有了相同的体会:对恩爱夫妻而言,分开才是至苦。
“可是”,俞宛秋回头望向他,眼里有着迷茫和忧虑:“我怕王爷听到我怀孕的消息后,会让你把我送出军营。”就像上次,命令他把自己送去俞府一样。
赵佑熙向她保证:“这次我不会听他的,我的妻子和孩子,我要亲自照顾,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嗯,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太拖累你。
俞宛秋决定,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正式避孕。真打起仗来,赵佑熙的马背上加一个小娃娃还不算太重,加几个就不行了,马儿要造反的。她自己也要匀出时间来,学习一些野外生存技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嫂”。
她现在怀了孩子,安南王府可能会提前起事,也就是说,南北之战可能不久就会拉开序幕。要不然,世子的孩子都出生了,怎么解释世子“下落不明”?据说朝廷已经下了一道问责书,也不知王爷是怎么搪塞过去的。几个传旨太监在王府搅扰了数日,竟乖乖地回去了。
明里派下的人是回去了,暗里又调来了更厉害的——虽然秦公子在她面前连吃了两次瘪,相比于前任钦差的毫无作为,秦公子算厉害的了。她和赵佑熙的交往,连太妃和王妃都不是很清楚,秦公子居然能摸出这么隐秘的线索,她至今仍不明白,秦公子是如何判断出,用她做饵,就可以钓出赵佑熙?
想到秦公子,俞宛秋觉得有件事应该报备一下,遂对身边的人说:“朝廷新派下来那个姓秦的,他懂医术,在俞府时曾给我把过脉,知道我怀孕了,也知道是你的孩子。”
赵佑熙道:“这个人的来历,已经基本上查清楚了。他十年前初出道时叫任无垢,后来又改了数个名字,直到两年前才改为秦决。总之身世复杂,身跨黑白两道,皇帝不知道从哪里把他挖出来,派他出了很多趟秘密任务。寿王府被查抄的那晚,寿王本来是想从秘道逃走的,没想到秘道里已经有人等着了,那个等在秘道里的人,就是秦决。”
俞宛秋不屑地一撇嘴:“鹰犬嘛,不就是干这些勾当的。”能查出寿王府的秘道,不用说,肯定又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赵佑熙轻笑,显然对她的语气很受用,但还是实事求是地告诉她:“这只鹰犬,皇帝还准备委以重任呢,据说有意提拔为知枢密使。现在的枢密使和知枢密使都是先帝时代的,已经被秦决架空了,他实际上已经掌控了枢密院。”
俞宛秋本来以为秦决来自锦衣卫、东厂之类的特务部门,没想到竟然是下一任枢密使的热门候选人,朝廷为了探查安南世子下落,连准枢密使都派了下来,可谓不惜血本。
她不觉抱紧身边的人叮咛:“你以后凡事都要小心点,不要再擅自离营,若要下山,身边一定要带够护卫,沿途加强警戒,千万大意不得,那个秦公子手段又多,心又毒,上次我好怕你和他正面碰上了会吃大亏,所以才想法子逃脱……”
她说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那张俊脸早就黑了一半。心里大叫不妙,赶紧打岔想糊弄过去,可惜为时已晚,只听见亲亲夫君用极端不悦的口吻问:“你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家相公和姓秦的正面碰上了会吃大亏?”
“那个,我就是担心你嘛”,她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原来你那么不相信自己的相公。”
“不是啦……”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秦决又有手段,心又毒,所以很厉害;你家相公又没手段,心又软,只会妇人之仁。”
俞宛秋心里警铃大作,忙不迭地解释:“他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家相公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那种人哪有资格跟你比?所以我不想让你和他正面碰上,是怕人家事后说起来,把你的名字跟他的名字一起提,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侮辱。”
赵佑熙咬着嘴唇不吭声,俞宛秋继续说:“我也是关心则乱,生怕你出意外,所以难免会把他的优势放大,这样才能避免轻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就像刚才,你一下马就问我,又没有哪儿不舒服?其实我都舒服得都睡着了,因为你太担心我,所以不自觉地把骑马的不良后果放大,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看赵佑熙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俞宛秋刚松了一口气,冷不丁又听到他问:“听说秦决长得人模狗样的,对你的态度也暧昧得很?”
俞宛秋小心翼翼地作答:“谁知道他长得怎样,我又没认真看。至于态度,他对何家表姐也是那样,那人天性猥琐,地道的登徒子。”
她不能说秦决长得丑,他的长相有目共睹,赵佑熙将来未必不会和他打照面,公然扯谎反而不好。但承认秦决长得“人模狗样”?又不是炒菜等着放醋,何必呢。
这天下午,俞宛秋随赵佑熙去了演武场,看到演武场上的情景,她恍然明白了戚长生的语意:演武场周围的树快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