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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了人,这四小姐便去找三夫人拼命,三夫人可是掌握着半个楚府内院的,所以硬是把四小姐抓去了禁闭起来。”
“是这样?”所有人都『露』出震惊之『色』,“那楚大人呢?自己女儿被禁闭,他也不说什么?”
“楚大人儿女众多,这四小姐是死了娘的,本来就不得他宠爱,再说了,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夫人要『逼』死那老奴?”那尖嘴猴腮之人说道,众人都是一副被吸引住的表情,“这其中必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楚大人定是不想外扬,便随了三夫人处置,只是厚葬了那老奴。”
“这位小哥,你有没有听说那三夫人为什么要『逼』死那老奴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定是有什么秘密,我那相好的姐姐也只是粗使丫头,哪里会知道这么多。”那尖嘴猴腮之人挠挠头,一脸『迷』茫之『色』,这是雇主让他这么做的,说是留有疑问,才能更加引人遐想,让这个说法深入人心。
“肯定有蹊跷,指不定是三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被那老奴知道了,这才『逼』死了人。”立刻有人大胆猜测。
“『逼』死了人,四小姐闹上来,将计就计,便都推给了四小姐。”有人接着往下猜想,自以为非常合理,“之后寻道士镇压那老奴冤魂也都说成是四小姐。”
“只怕四小姐以后再说什么,都会被说是妖言『惑』众了。”
“这三夫人真是有手段,硬是能把事情逆转成这样。”有人叹道,“那四小姐只得十来岁,面对这一切自然是无法反抗的。”
一群人中百分之五十立刻就陷入了这个新说法,并就此展开了热烈了讨论,甚至带动了其他人的相信。
讨论中,那尖嘴猴腮之人,叮嘱大家千万千万别传出去之后,便找了借口悄然而退,这边的楚月牙也丢了两个铜板,跟了出去。
“这位小哥,我做得还好吧?”一条深巷中,刚才那尖嘴猴腮之人笑嘻的望着女扮男装的楚月牙。
“咳,不错。”楚月牙点头,伸手『摸』出一个准备好的布囊,“这是二两银子。”
“小哥,你那个留下一堆疑问让他们猜测的法子使得不错。”那人接了银子却没有走,歪着头望着楚月牙,“不过,就一处茶馆怕是不够的,我给你打个折,一两五银子一间茶馆如何?”
“太多次,你会有麻烦的。”楚月牙尽量简短的回答,憋着嗓子挺难受的。
“无妨,我有法子。”那尖嘴猴腮之人,背过身去低着头似乎在弄什么,一会之后转过头来,“如何?”
楚月牙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溜圆,刚才的尖嘴猴腮之人已经不见了,站的分明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你,会易容?”
“略懂。”中年男人点头,连带声音都变了,唯独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没变分毫,他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这位小姐,你忘记压嗓子了,你这女扮男装扮得也太……马虎了。”
楚月牙哑然,半晌也笑了:“女孩容易被人欺负,那你便再帮我去……五个茶馆一类的场所宣扬一下吧。”
“好。你不跟着了吗?”
“我还有事。”楚月牙道,伸手取了三两银子,“这是定金,完事之后,来云罗阁前找我取另一半吧。”
“不怕我拿钱逃走?”
“我信你。”楚月牙简单的道,转身便朝着深巷里走去。
她不是信她,她只是赌,此人会易容之术,她若要逃离楚府必定要改头换面一番,所以,她是有心结交这个人,才会拿三两银子做赌注的。再者,在散布谣言方面,这人很厉害,有他散布也好过再麻烦去找其他人。
“倒是个豪爽的小姑娘。”那中年男人把银子一收,身形一晃,出了巷子。
而深巷之中,楚月牙消失了片刻,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一身卖水的灰衣打扮,外加推着个小推车。
她不疾不徐,慢慢在巷子中穿梭,遇到有三五成群玩耍的小朋友,便会给他们一些橘子汁,再教他们唱一声童谣——
“楚府三夫人,『逼』死老奴才,禁了四小姐,却将妖孽传。造势愚民众,以为万事全,纸终难包火,真相破谣言。”
第十六章 贱人与狗
第十六章 贱人与狗
下午再去卖水的时候,楚月牙不如往日积极,毕竟心中揣着事情——用以谣言止住谣言的方法太过冒险了,一来容易被人查出,二来,若传到三夫人耳中,指不定她还要采取什么法子来扳回去。
不过,眼下她势单力薄,着实没有别的法子可行,便也只能如此。
“喂,我家小姐说,要买你这泡薄荷水的叶子。”楚月牙正在一处屋檐下,等水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走了过来,鄙夷的扫过楚月牙和她的手推车。
“不好意思,薄荷叶暂时不出售。”楚月牙笑着应道,在玉珠空间中薄荷叶不少,但却也不多,她若要卖,也要把此事前前后后想好了才会做决定。
“有多少,我家小姐要多少。”那丫头脸『色』顿时冷起,一脸的傲然之『色』。
“这位姐姐,真的不行,至少眼下不行。”楚月牙依旧陪着笑脸,好言好语的道,“不然你告诉我你家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到时候我若要卖薄荷叶了,一定第一个卖给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现在就要。”那丫头重重的哼了哼鼻子,“你敢不给?”
“麻烦这位姑娘让让,我要过去卖水了。”楚月牙微笑道,甚至懒得和这等跋扈的人计较,只推起了手推车,尽量保持客气的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说了,我家小姐要薄荷叶!”那丫头眉头一拧,一把抓住楚月牙的胳膊,居然暗中用劲儿掐她。
感情不知哪家府中的大丫头,经常干掐人这活啊?想来自己反正也就在这里卖两天水,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楚月牙一咬牙,反手一拽,撇过她的手,把她往地上一掼,那丫头就被扔在了地上。
“啊——”那丫头一声凄厉的尖叫。
“再叫,你今儿就别想竖着回去了。”楚月牙瞥了她一眼,推着手推车便走了。
“你记着,我家小姐不会放过你的!”那丫头狠声放话。
“啧,哪家的狗,吠得真让人反胃。”楚月牙抛下这句,头也不回,去了云罗阁门前卖水。
时间过得很快,申时一过,云罗阁便不再发放牌子,但是排队的小姐们是执着的,死活都不肯走,更有没领到的,想要排通宵。
根据楚月牙的观察,每天发出的牌数其实是很少的,云罗阁的大门每天已时才开,申时便关,也就四个时辰的时间,且每个进去之人,差不多都要花掉半刻钟的时间(七八分),一个时辰顶满最多也就二十个人,一天能进去大门仅仅几十人,且不一定能拿到牌子。
而信阳都的待嫁少女如同一个市的高考考生那么多,抛开周边小镇小村等一大拨,单说这皇城周边就两三万不止,杜辰逸名头那么大,自然想要飞上枝头的多得是,算之十分之一,也有两三千人是挤破脑袋想要拿个牌子,云罗阁一天才让百十人进去,自然是供不应求的。
所以排队的人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长,熬通宵的势头越来越猛烈,跟春运买火车票似地。
不过,这第六日申时一过,便有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样貌和蔼,但却有股气势在其中。
这头,楚月牙热热闹闹的卖水,听着那人说了几句话,大约是前六日对民间的甄选就结束了,第七日是留给有家世有门第的闺秀的。
这番话自然激起了一番民愤,楚月牙也愤,若明日来的是大家闺秀的话,那么定然不会让那些千金之躯站在门口受罪了,所以她就不必卖水了,所以她就生生少了十几两银子。
楚月牙眼睛都红了,比之那些排了几个通宵尚不得门入的少女不少半分,要知道,她所有的银子都砸在了那个帮她造谣的人身上,除了刚刚卖水得的两三两银子和家中放的五两,她就木有钱了。
木有钱,她和婵娟的生活,该是多么艰辛呐!
那人宣布完了之后,便进了云罗阁,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外面的少女门再愤怒也还是渐渐散去,于是楚月牙彻底没生意了,寻了云罗阁不远处的屋檐蹲在地上,『摸』了『摸』怀中待会要付给别人的银子,摇了摇响叮当的罐子,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那缩在地上的姿势,皱巴着的小脸,『摸』银子和摇罐子的动作,别提多凄凉了。
“啧,就你这点收入,还想赔我马车顶布?”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可怜成这样了,怎生还那般牙尖嘴利?”
楚月牙仰着头望了望说话之人,懒得理他,又低下了头,看着蚂蚁爬来爬去,怎么这人就阴魂不散了?她不就从天而降了一回吗,他就惦记上自己了?
“你当真该庆幸,那天我『摸』了你,抵清了马车顶布的赔偿。”韩放也蹲了下来,手中一把折扇挑起楚月牙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不然,你连一块布片都赔不起。”
楚月牙斜着眼瞪着韩放,抿紧嘴巴,从鼻孔中重重的呼出几口气,发泄愤怒。然后她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手推车上的锦布和『毛』笔,唰的写下几个打字,塞到韩放手中。
“阿语,念出来听听。”韩放紧紧盯着楚月牙,生怕她溜了似地,把那锦布丢给站在身后的阿语手中。
“呃……贱人与……狗,请勿靠近。”阿语动了动嘴巴,念出来。
楚月牙再瞪了韩放一眼,然后推起了手推车,从他身边走开,换了处屋檐避阳,等她要等之人,不再往韩放那方向看一眼。
“王爷……”阿语小心翼翼的把锦布递回去,他家小王爷的目光追着那道走到另一处远远避开他们的身影,脸『色』很阴沉,很愤怒,他很担心他要发火,会波及无辜的。
“挺有趣的是不是?”韩放突然收回了目光,突然就……笑了,虽然笑得极为勉强难看,拿过锦布,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嗯,没想到一手字还不错,刚劲有力,不似女子的婉约。嗯,果真有趣。”
第十七章 我不要
第十七章 我不要
夜幕逐渐降临,那替她散布谣言之人还没有来,好在楚月牙等待的过程并不无聊,走了个韩放,很快又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一脸和蔼之『色』四十几许的中年男人,先是买了一碗薄荷水,喝了,之后橘子水和桃子汁一样买了一碗,也很快饮下。
“小妹妹,你这解渴的水真是奇特,桃汁倒还说得过去,初夏时节该有,可是这橘子,现在只怕还没开花吧?”
“这位大叔有所不知。”对此,楚月牙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这橘子是去年年尾的橘子,采集下来之后,以我娘教我的特质手法一番腌制,到现在拿出来,泡水喝,才是真正的美味。”
“原来如此,不过这喝起来的口感倒是和新鲜的橘子差不多。”那大叔笑道。
本来就是新鲜的,舌头真灵,楚月牙心中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道:“我娘的手法独特,才可保这味道不退半分。”
“想必,你跟你娘一般心灵手巧。”
楚月牙顿时乐滋滋的,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啊,反正等人也是无聊,于是便扯了话题和这个“有眼光”的大叔聊了起来:“大叔,这个时候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啊?”
“唉——”回答她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大叔脸『色』沉沉,望着不远处的云罗阁大门,沉默了一会,这才道,“小妹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大叔,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家闺女,年芳十九,待字闺中,长得极为好看可人,气质也好,谈吐很不错,有时候我都会想我这种什么都普通的爹怎么生了个这样出『色』的女儿。可是这孩子,唉,就是心气儿太高。”大叔慢悠悠的讲开了,“从十三岁到现在十九岁,挑来选去,谁都看不上,眼下都挑成了老姑娘了。好不容易才说妥了她,谈好一门还算是门当户对的亲事,没想到这杜府一张榜,她立刻就来了,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排队。”
“说不定她就领到牌子,又说不定被抽中,再说不定就是一桩美事了。”楚月牙好心安慰道。
“我就是想着她千万别被选上。”那中年男人的脸『色』更愁苦了,从怀中『摸』出一个深绿『色』的木牌,牌子周边精雕着好看的花草,做工细致至极,饶是楚月牙这个外行人也看出这木雕的手工不凡。
“这是……”楚月牙瞪大了眼睛,她见到过,有从云罗阁中雀跃出来的少女手中的便是这类似的牌子,深绿『色』精雕木牌子,“你女儿……”
“是,我女儿被相中了,领到了这块牌子。”
“那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楚月牙叹道,“我在这里卖茶水五六日,见到拿到牌子就有那么几个,说明你的女儿定是极其优秀之人。”
“可是……”大叔脸『色』的悲『色』更浓,“她虚报的年纪。”
“呃……”楚月牙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
“十二至十八,她现在已经十九了啊!她一回家,我便将她关入柴房,省得她出去宣扬,”大叔悲叹道,“到时若真被挑中,欺骗杜府,欺骗皇后娘娘,等同欺君啊。”
“没……那么容易被选上的。”楚月牙张了张口,说出这几个字来。
“这牌子在我眼中反而如烫手的山芋,来这云罗阁便是想还回去,可又不敢进。唉……”大叔长吁道,突然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了楚月牙一眼,“要不,你……这牌子,姑娘你拿着吧,我只当做是丢了。”
“这……”楚月牙盯着那递到眼前的精致牌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流”字,似乎在散发着丝丝诱『惑』,一个“银”光闪闪的主意,突然就冒上了楚月牙的心头,“好。”
“那……多谢姑娘了。”那大叔似是松了一口气,道谢之后。又用了二两银子买了一碗薄荷水,这才走了。
牌子,人人梦寐以求的牌子,她要以它大发一笔。楚月牙脸上挂着笑容,正准备把那大叔给的银子收入罐中之时,突然顿了顿,把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之气钻入鼻孔。
这是……楚月牙笑容尽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望着那大叔消失的地方。
那大叔走了没几步,便折入一个条巷子之中,楚月牙一直盯着那巷口,直到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走了出来——正是上午在茶馆中替楚月牙造谣之人,易容之术极为高超。
他是谁?有什么目的?楚月牙的面『色』更沉,不过,却在那人看向她之时,猛然换上了微笑的表情,丝毫看不出端倪。
他朝着楚月牙挥了挥手,走了过来,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
迎八方楼上,杜辰逸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看着下方。
“少爷,跟丢了。”他身后躬身站着一中年男人,正是今晚在云罗阁前宣布事宜的那个,“那男子身形诡异,几个转瞬便不见了踪影,也查不出他给她的牌子是哪儿来的。”
“嗯。”杜辰逸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回过头来,又道,“我要这女孩被选中。”
“是。”中年男子神『色』一动,然后退了下去。
这头,楚月牙和那易容大师已经别过,她收拾一下,准备回家。这人,她确实不愿再深交了,所以连对方名字没问,她再次刚刚收到的二两银子,淡淡的清香,正和她薄荷的味道一样。
至于那人给的牌子……楚月牙拿起来,低不可闻的叹口气,望了望云罗阁的大门,回过头,再往后一扔,便朝前走去。
“姑娘,你砸到我了?”楚月牙刚刚走出没两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