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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为父多说无益,总之只有他不行。”
“可是,爹爹……”
“送小姐回房。”蒋筱然刚想反驳,便被蒋溥命令着由两个婢女搀扶回了房。她又急又气,想着弘昱与吴诗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又是艳羡又是嫉妒。想着自己爹爹不同意自己和弘昱,心里头委屈的不行,反手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气恼的哭了起来。
蒋筱然这一闹便是闹了好几日,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锁在屋里,任谁劝都不听。蒋溥一开始也狠心不去理会她的哭闹,时间久了他夫人也舍不得这块心头肉如此折腾,也闹着不休。可怜蒋溥堂堂东阁大学士,怕女儿更怕夫人,最后只得拼着张老脸不要,勉强点头去询问允禄的意见。
只是,当蒋溥趁着退朝的当口,端着张为了女儿豁出去的老脸尴尬的问允禄,弘昱是否有娶妻打算时,允禄只是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扔下一句“四子不日便要成亲”扬长而去。而果然便如允禄所言,不过几日,他便在朝堂之上与乾隆说了此事。乾隆大喜,本着允禄是长辈,弘昱是表弟的立场,关切的询问了几句,亦说大婚当日会派几位皇子前来祝贺。而满朝文武对允禄又敬又畏,听得是弘昱要成亲,心里头虽是大惊,却仍是前来道喜。唯有蒋溥黯然的立于一旁,这几天,家里头早已是闹翻了,他如今都不敢踏入自家府上一步,何来恭喜允禄之心。
满儿算准了二月初八是大吉日,便将吴诗和弘昱的大喜之日定在了那天。不过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所以王府上下没有一刻的停歇,既要准备纳采用的锻衣金饰,亦要准备吴诗的嫁妆,凤冠霞披、婚袍顶冠都请了最好的师傅赶制最好的吉服。如此忙乎,让弘曧也曾略带醋味的对满儿玩笑道:“额娘,儿子当初成亲怎不见如此用心。”
“弘昱成亲和你成亲能是一码事吗?”满儿只是睨了弘曧一眼,便又忙着指挥着下人搬这忙那的,原来满儿特地让允禄将庄亲王府的南侧全拨给了弘昱和吴诗,这会儿正在替他们小两口布置新房。
眼瞧着二月初八便要到了,弘昱被满儿勒令着婚前三日不可再去见吴诗,只是弘昱怎会听话,最终还是由允禄出马,将他打到了听话为止。
“老爷子,还好你没打脸,不然成亲那天顶着张花脸就好玩了。”满儿笑眯眯的看着弘昱乖乖的回了自己的书房,扳着手指想着吴诗嫁进他们庄亲王府的日子,越想越是开心。
而吴诗此时正呆在满儿另指给她的一间院子里,由湘儿和袖水陪着,心里头既是忐忑不安,又是甜蜜不已。上元那晚的拥吻余温尚未褪去,如今她马上便要在这古代嫁为人妻了,总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犹如梦中,美好而不真实。想要弘昱的笑、每次的深情吐露,吴诗总会独自一人会心而笑,不安便会渐渐消失,只余幸福和满足。
“袖水,格格这几日怎么总不见人影啊,以往可是天天往我们家小姐这儿跑的。”湘儿见吴诗又是独自一人傻笑着了,便拉着被满儿派来照顾吴诗的袖水一同聊起了八卦。
“我听服侍格格的安菱说,格格自从上元回来后,常常独自一个人出门,有时也会带上五爷一起。因为福晋忙着四爷的婚事,所以对格格私自出府之事也无暇理会。不过安菱说了,格格每次回来手里头都要带着几个木雕的小东西回来,虽不值钱,不过个个精致得让人垂涎。然后格格就看着那些个小东西独自傻笑。你瞧瞧,就和四夫人一样。再不然笑着笑着那脸色就变了,一会儿不见竟然哭上了。安菱本来以为格格得了失心疯,想要告诉福晋的,后来被格格严厉斥责了一顿。这事也是安菱私底下和我说的,哎,你可别给我传出去啊。”袖水说起双儿的事便是一脸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待说完了,湘儿也跟着神秘的点起了头来,两个还未嫁人的小丫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开始八卦起别的事来。
二月初六,离弘昱和吴诗的大喜之日不过两日,王府的下人们更是忙碌开了。而就在这日的午时,王府门外有一不速之客求见。
负责接待的下人一见该人出示的信物后,立刻脸色大变的拿着那个人递给他的小东西,三步并作一步的跑去找满儿了。
满儿仍旧是忙着布置着拜堂的礼堂和婚宴当日的菜式安排,那下人二话不说便冲了进来混乱得不可开交的礼堂,顿时惹得满儿很是不快。只是当那信物被递至满儿手中后,连她也禁不住激动的手颤了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问道:“那人如今在何处?”
“回福晋,人还在府外等着,小人看到东西就急着跑来给福晋看了。”
“快把人请去正厅,就说我稍后便到。”满儿说完又低头看了看手中之物,瞧着瞧着竟是忍不住的眼眶湿润,她赶紧抹了抹眼睛,嘱咐着礼堂的下人们进度不要放慢后,便带着佟桂和玉桂匆匆赶去了正厅。
待满儿到了正厅后,却见正厅的一侧坐着一清瘦的白衣男子,此刻他正端起茶盏优雅的品茗着。虽是个温润如玉的优雅男子,但那对好看的凤目中却隐隐含着不能让人忽视的精明。男子见到满儿后,立刻从站起身来,朝着满儿恭敬的一礼。
阴谋暗涌
“小人潘振成,见过福晋。”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潘振成,他自西班牙回来后便受人所托直奔京城而来。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一入京城便打听到了庄亲王府近日要办喜事的消息,立刻便从码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庄亲王府。
“这东西可是小日儿交与潘公子的?”满儿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相框,她知这是洋人的玩意,因为相框中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小日儿,用假死瞒过乾隆去了西班牙的世子金日。相片中金日一手抱着刚出世的第三个孩子,一手拉着大女儿咏佩,身边依靠着一脸微笑的翠袖,翠袖则拉着他们的儿子永瑺。五个人都穿着西班牙传统衣服,金日也蓄起了头发,若不是那张脸蛋,和普通的西班牙富人并无区别。满儿端详了一会儿,眼泪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看到他们笑脸便知他们在那儿定是生活的很好,如今还给她添了个孙子,如何能不开心不激动。
“正是,福晋,小人不仅认识金日公子,亦认识吴诗吴姑娘。”
“如此说来,潘公子可是我王府的贵客。玉桂,把诗诗叫来,既然是熟人大老远的过来,便一起来叙叙旧吧。”
潘振成微笑的一鞠,道了声谢。
不消片刻,吴诗便带着湘儿进了正厅,她先是见着满儿,欠身道:“额娘。”随即,便瞧见了坐在一边的潘振成,立刻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这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先生,好久不见。”潘振成微笑着颔首,这一声先生却让满儿疑惑了起来。原来允禄虽有暗中派人查过吴诗的来历,却因查不到任何东西,便没有告诉过满儿她们,是以如今满儿也不知道吴诗曾教过潘振成洋文。
“额娘,这是我在广州认的大哥,曾教过他几个月的洋文。大哥是个生意人,若是礼数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额娘莫要介怀。”吴诗两句便点名了自己与潘振成的关系,以及潘振成的身份,随即便坐至了一边,心里头虽是欣喜,却不明白潘振成此次来王府究竟所为何事。
“诗诗,你还会洋文?”满儿颇为惊讶。
吴诗点了点头道:“叔父带我极好,吴诗才有幸学了些洋文,虽然琴棋书画不通,但是写字读书尚可。只可惜如今连叔父……”想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去,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而吴诗这一番言语和表情却被满儿误以为抚养她的叔父亦已去世,触了她的伤心事,遂更加心疼她,连忙改了话题对潘振成道:“潘公子,想必你也有很多话要对诗诗说,本福晋亦有很多话想问你,不如就由你自己说了吧。”
潘振成点头道:“福晋和先生定然有疑惑,在下是如何找到这儿的,此事说来话长。几个月前,在下随陈老板去了趟西班牙,因时日有多,便在西班牙逗留了将近两个月。因缘际会遇到了一对夫妻,竟是我大清朝人,人在异乡碰到家乡之人自是很快便聊了起来。后来在下发觉这位金日公子竟与当日在我府上看到的那位阿哥极是相似,百般询问下才知两人竟是亲兄弟。金公子听我说了先生与四阿哥的事,先是震惊,随即高兴的说什么算命先生果然字字珠玑。在下幸得金公子的帮助,在西班牙这两个月也算是一帆风顺。待我即将回来时,金公子便带着这相框让我去京城的庄亲王府交与福晋,另有一物,亦托付于我,说若是能赶在先生与四阿哥大婚前送到最好,若是不能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番心意。”潘振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盒子。
吴诗对这红盒子极是熟稔,立时便小小的吃了惊,她从未想到潘振成会拿出此物。“大哥!这是……”
“这是金公子送与你和四阿哥的,大哥亦不知里头装着什么。”潘振成微笑着将盒子递给了吴诗。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头是什么。”吴诗轻声说道,脸上是一片动容。“额娘,诗诗可以收下吗?”吴诗后来从袖水的口中得知了金日的事情,知道满儿极疼她的大儿子金日,用假死之法与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远隔重洋亦是无奈之举。
“当然,这是小日儿的一片心意,你便开心的收下吧。潘公子,再过两日就是弘昱和诗诗的大喜之日,你既然是诗诗的大哥,也算是长辈了,便在此多呆两日吧。”
“小人正有此意,先生无父无母,小人便当先生的娘家人,送她出嫁吧。”潘振成目光灼灼的看着吴诗,他已然释怀,只是仍留遗憾在心头。
“公子有心了,诗诗,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与你大哥说。”
将吴诗故意遣走后,满儿盯着潘振成看了半天,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潘公子可知本福晋为何要支开诗诗,独留你在此地?”
“自是有事要对小人说。”
满儿点了点头,眼神蓦地犀利了起来,连语气也严肃了半分:“今日过后,有一事希望公子永挂心上。”
“福晋请说。”潘振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意人自然最懂得察言观色,便立刻恭敬的握拳应道。
“潘公子记住了,庄亲王府的世子弘普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在西班牙见到的那个人不过是长得像我儿弘普而已。”满儿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潘振成的每一个表情,只要稍有不自然,她宁可让吴诗怨恨她,也要一辈子封了此人的口。
“福晋,世子早逝还望节哀,小人对此事一概不知。”潘振成平静的拱手答道,一举一动皆无一点慌乱。
过了半响,满儿才重展笑容道:“佟桂,给潘公子安排间厢房,再拨两个手脚勤快的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是,福晋。潘公子,请随婢子来。”
而先一步回到自己房里的吴诗此刻却坐在床边,对着手中的小红盒子怔怔的看了许久。站在一旁的湘儿心里头好奇,却又不敢开口让她的小姐打开给她看看。
过了半响,吴诗慢慢的打开了盒子,如她所料,里面放着两个银制戒指。最让她感动不已的是,戒指内侧分别刻着昱和诗两个字。
“小姐,这指环好普通啊。”湘儿原本是满心的期待,但见盒子打开,里头却是普普通通的银戒指,顿时有些失望。
“湘儿,你不懂,这是最好的祝福。”吴诗说着又将盒子盖了起来,小心的收好。满儿曾找过她,毕竟从夫家出嫁毕竟不好,她便事先与比利说过了,想要让他当自己的娘家人,如今多了一个潘振成也是好事。如此想着,她便带上了湘儿一同去找潘振成,又嘱咐着湘儿带着潘振成去比利的天主教堂,一切事宜便交托给了他们。
翌日即二月初七,满儿将自己身边的玉桂和佟桂,外加袖水和湘儿一共四个丫鬟调至了吴诗身边,让她们带着该带的东西,与吴诗一同住去了天主教堂,同行的还有潘振成。弘明则是作为明日将吴诗从娘家接到夫家的领路之人,先将吴诗送去了教堂,顺便熟悉下路程。另有侍卫二十八人,其余做杂事的下人亦有五人左右。
顿时,一个小小的天主教堂挤满了庄亲王府的人,吴诗极是歉意,比利和神父倒是非常开心,腾出了所有的空房给大家住。
是夜,不仅仅是在教堂内的吴诗睡不着,远在庄亲王府的弘昱亦是一夜无眠。平静之下总是暗藏着波涛汹涌,甚至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悄然进行着。
“属下参见副教主。”影子躲在黑暗中,徒留一个不辨男女的怪异声音,让人在这安静得不闻虫鸣的夜晚悚然心惊。
月光下,隐约可见一姿态婉约的女子,着一身飘然若仙的白色纱裙,面容精致,只是那漂亮的杏眸中却透着股浓浓的恨意。“当初我入教,不过是图个好玩,至今为止亦没出过什么力。影,既然你是教主派来当我属下的,是否应当对我惟命是从呢?”
“属下定当拼死完成副教主交与属下的任务。”影依旧是用那不咸不淡的声音说着,听不出恭敬,亦无畏惧。
“如此甚好,那我再问你,我教的教义是什么?”
“日月复来。”
“只要不违背教义,随我任意妄为又如何,呵呵呵呵……”女子笑声吟吟,犹如泉水叮咚般清脆好听。
“明日庄亲王府的四阿哥便要成亲了,只可恨那女子身为汉人竟要嫁与满人为妻。所幸天助我教,唯有今晚,她是住在外城的教堂里的,明日一早才由花轿抬至庄亲王府。所以,我要你把她劫来,不,呵呵,把她带去见教主,究竟是杀是留,让教主发落吧。只不过,从今往后,在这京城里,都不要让我再看到她一眼。”
“是,属下遵命。”影子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女子盯着夜空中那轮皎皎明月勾唇而笑,虽是美若天仙的景致,却平白的让人不寒而栗。
大喜大悲
二月初八,本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本是庄亲王府四阿哥成亲的大喜之日,只是那一天却应景般的下了一整日的瓢泼大雨。一大清早湘儿从外屋进了内室准备叫醒吴诗洗漱打扮,却发现床铺上空无一人,摸着冰凉的床铺,人显然是离开很久了,看到此景,就连湘儿也禁不住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坊间传说是新娘受不了暴力无情的四阿哥,所以逃婚了。而真正的原因却是被劫了。王府派出去保护吴诗的那二十八个侍卫全是彻夜未睡的守在教堂的里里外外,如此,根本不会武功的吴诗除非是被身手敏捷的高手给劫去,不然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房里。
湘儿派人回府来报说吴诗不见后了,弘昱刚换上崭新的衣服,心里头甚至还在想着,穿着同色嫁衣的吴诗站在他面前该是怎样一副娇羞的模样。听到这消息后,弘昱便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并不理会那大到几乎遮挡了所有视线的密集雨滴。大雨滂沱中,弘昱穿着大红喜袍独自一人冷冷的穿行于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蓦地想起了广州,同样的大雨,他在屋外为她吹了一夜的笛,最后她说她认输了。
为了这件事,满儿与允禄大大的闹开了,最后逼得允禄不得不调动了驻京八旗,将整个北京城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遍寻无果后,又请旨乾隆通知了各地的巡抚、知府、知州,凡有蛛丝马迹必要向上通报。
而弘昱在那日大雨后便不见了踪影,所幸他冲出王府的时候,满儿急忙让弘明亦跟了上去,这才没将人给弄丢了。
弘昱自然不会理会弘明的跟随,他满心想着的只是如何找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出了京城就各处的找。而多亏了有弘明跟在身边,不管是找人打听,还是吃住,总算是没让弘昱饿着冻着。原因无他,每当弘昱面对弘明的喋喋不休准备动手开架时,弘明总会适时的搬出吴诗来,比如:“四哥,要是你还没找到四嫂前自己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