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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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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内力若是用凌霄派的独家公式换算起来,大约是二十五条毒蛇的份量,而阿义的内力指数,已经停留在三条毒蛇很久了,我如此奋力才得以往前,阿义一定闷坏了吧?
  我跟阿义在前来王功的公车上测试过两人憋气的时间,我是二十三分钟,阿义则是七分钟,唉,还好阿义的喜年来蛋卷礼盒丢得不远,要是阿义撑不住,也会游上水面喘口气吧。
  第三个问题,我有能力找到铁球吗?
  师父让毒蛇咬住我,让我逼毒练功,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师父总是暗中照看着我……那这次……我也应该能安全地找到铁球吧?师父也许正在后面默默走着,暗中照料我跟阿义,我们的小命应该是安全妥当的。
  所以,我要赶紧找出发现铁球的方法,以免辜负师父的期待。
  海底,艰辛的海底。
  我极为勉强地睁开眼睛,只见混浊的深蓝。
  我走了多远?
  抬起头来,海面似乎离我已有一段好长的距离,当时我还没学过三角函数,不懂从海底的角度与距离海面的长度,计算出铁球与我之间的步距,但我渐渐感到难受,闭气的痛苦充塞在穴道里,暗潮不停撞击着我的胸膛,我的内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此时,我也走到我绝不愿继续往前的地带。
  海沟。
  那是一种极为黑暗的恐惧地带。
  完全看不到底,只有感觉到巨大的潮水漩涡在海沟里嘶吼,而海沟就像海中的地狱一样,突兀地自海底断裂、深陷下去,要是我没睁开眼睛,一定会摔下去,被大海吞掉。
  我没气力了。
  若要探出水面呼吸,一定会被卷走,因为师父并未教我们如何游泳,所以我决定往回走。
  正当我想转身时,突然,我看见一个人飞快地从我眼前冲过!
  那人的手里还抓着一只礼盒!
  是阿义!
  我看着阿义四肢无力地被暗潮卷走,犹如巨手中昏迷的蝼蚁般,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阿义瞬间便会葬身在海沟里!
  我的气力本已不足,此刻却勇气倍增,双眼死瞠,盯着被漩涡吸入海沟的阿义,顺着潮退狂猛的巨劲,拔足往海沟里狂奔,潮涨时便勉力迈步向前。终于,我意识模糊地爬下海沟,抓起昏迷的阿义,运起早已不存在的内力,竭力爬出海沟深渊。
  我抓着阿义,神智错乱地在海底走着、走着,茫然搜索着应当看护着我们的师父,我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支撑着我的,是阿义濒死的危机感。
  师父该不会找不到我跟阿义吧?
  还是,师父根本就没跟在我们后面?
  我没有力量了,只能抱着阿义,跪在寒冷的大海里。
  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师父,求求你找到我!
  我握紧拳头,回忆起王伯伯那张丑恶的嘴脸,激发狂猛的杀气!
  杀!
  “没事了。”
  我睁开眼睛,体内一团火烧得正旺。
  师父微微笑,坐在我身后,一手贴着阿义,一手贴着我,我看看身旁的阿义,阿义苍白着脸,紫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我想唤声“阿义”,却只是吐了口咸水。
  阿义睁开眼睛,虚弱说道:“谢啦,师父他这死没人性的……”
  我点点头,又吐了口咸水,弱声说:“师父?”
  师父歉然道:“我看到一只鲨鱼往一群钓客游去,我怕鲨鱼伤人,所以先走过去将鲨鱼赶走,一回头,你们已经不见了,海里模模糊糊的,我紧张得不得了,幸好你及时发出杀气,我才辨认出你的方向,将你们俩抓上岸。”
  我的眼睛大概持续翻白吧。我无力道:“师父,去你的。”
  师父一阵脸红,说:“别再说了,是师父不好。”
  乙晶红着眼,坐在我身旁,说:“我以后再也不看你们练功了,吓都吓死了。”
  师父的手离开我跟阿义的背心,说:“没事了,你们继续行气过穴,喝点热姜汤就好了!”说着,两手捧着装满姜母茶的铁桶,运起内力将姜母茶煮沸。
  我跟阿义一边发抖,一边喝着热姜汤,看着浪涛汹涌的阴阴大海,我勉强笑道:“嘿嘿,其实里面比外面可怕一万倍。”
  阿义缩着身体,点头道:“没错,要我再下去一次,干脆杀了我。”
  我看着热姜汤冒出的热气,握着乙晶的手说道:“嗯,死也不下去了。”
  师父并没说话,只是愧疚地坐在一旁。
  后来,过了几天,我跟阿义居然又在海里走来走去,莫名其妙地寻找师父乱丢下去的重物,至于为什么,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疯子吧?
  而那天除夕夜,我告别阿义跟乙晶后,便拉着师父到我家作客,一起吃年夜饭,而那场年夜饭,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除夕夜。
  那天,爸还没回台湾,家里倒是塞满一堆稀奇古怪的亲戚与客人,居然还有我痛恨的王伯伯,家里的客厅摆上三大桌丰盛的年夜菜,死大人们忙着抽烟打屁,成打的不知名小孩在沙发与走道间来回翻滚着,扮演金狮王跟银狮王等等电视人物,大家有说有笑的,我倒像局外人似的。
  我站在餐桌旁,发现没自己的位子后,便拉着师父上楼去,打算待会到厨房捧几盘菜,跟师父在“穴”里享用比较温馨的年夜饭,而师父傻傻地跟在我后面,对我的决定没有意见。
  正当我们走上楼梯时,我终于被妈发现。
  “渊仔,吃年夜饭!”妈看见师父跟在我后面,于是又说:“老师也一起用餐吧!”
  师父彬彬有礼地拱手作揖,眼神示意我一同下楼用餐,我悻悻拉着师父,站在挤满了死大人的餐桌旁。
  “渊仔去哪儿玩啦?一身脏兮兮的?哎呀,老师也真是的,也陪渊仔玩成那样子,哈哈。”张阿姨这胖婆娘看着我,施展她皮笑肉不笑的恶心技巧,从客厅角落拉了张椅子要我坐下,我看了看,又拉了张椅子给师父坐,两个刚刚从海底爬出来的臭咸鱼,就这样挤进原本就十分拥挤的圆桌。
  这真是一场糟糕透顶的年夜饭。
  我跟师父身上的臭味熏扰着客厅,而我自顾自地夹菜给师父,两人默默吃着饭,但餐桌上的人个个皱起眉头,妈忍不住开口:“渊仔,你带老师去洗个澡,再回来吃饭吧?”
  我看了看师父,师父红着脸点点头,于是我站了起来,想带师父先洗个澡。
  “好臭。”王伯伯笑着说。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斜眼看着王伯伯的肥脸,他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打个哈哈说:“听说渊仔最近成绩不大好,嘿嘿,还请老师多多教导教导渊仔。”
  我锐利的眼神瞄到王伯伯的脏手,正放在妈的大腿上。
  我看了师父一眼,便径自走到王伯伯身旁。
  王伯伯嘻皮笑脸道:“渊仔,这么快就跟王伯伯讨红包啦?”说着说着,王伯伯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亲切地揉着我。
  “王伯伯。”我冷冷地看着这头肥猪。
  “好乖。”王伯伯笑咪咪地说。
  “去死。”
  “啊?”
  我抓住王伯伯的手,轻轻一扭,没有什么狗屁“喀擦”声,王伯伯的猪手立即脱臼。
  “啊……啊……”王伯伯满脸大汗,惊慌地嚷着。
  我拿起桌上的半温半热的火锅,慢慢地淋在王伯伯的头上,王伯伯手痛得不敢乱动,又被我淋上鲜浓的火锅汤。
  客厅的人全都吃惊地看过来,张阿姨的筷子跌在地上。
  “再让我看到一次,你的手就像这面墙一样。”我瞪着脸如金纸的王伯伯,放下火锅,走向挂着庸俗假画的墙壁,一掌横劈出去,墙壁闷声崩开一块小缺口,岩砂弥漫。
  所有亲戚都傻了眼,连妈也张大嘴巴,我不理会大家询问的眼神,拉着神色自若的师父到厨房拿了四盘菜,上楼吃饭,也不洗澡了。
  我跟师父坐在地上,拿起菜就吃,除了王伯伯的哭声外,我没听见楼下有任何声响。
  “对不起。”我嘴巴里都是菜,不敢看着师父的眼睛。
  “不,你有你自己的决断。”师父狼吞虎咽着,看着我继续说道:“你有你自己的一套正义,我相信自己的徒弟。”
  我感激地说:“师父,谢谢你。”
  师父摇摇头,抓了把长年菜塞进嘴里,说:“我才要谢谢你这小子,请我到你家吃顿年夜饭。”
  我看着师父,想到师父落寞的一生。
  姑且不论师父错乱自编自导的武侠往事,师父在这世界上,应该有亲人吧?要不,就算师父是渡海来台的老兵,也该有朋友照应吧?
  “师父,你……你在这公元一九八七年,有亲人吗?”我问,鸡腿好吃。
  师父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说:“我也搞不太清楚。”
  我又问道:“搞不清楚?师父后来还有结婚吗?”
  师父摇摇头,说:“没啊!我念念不忘花猫儿,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哩?倒是有个自称我女儿的女人,占去了我员林的窝,害我不想回去,唉,这怪事就别提了。”
  我感到有些好笑,又有点苍凉,一个武功奇高的老人,竟被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有家归不得,师父只好夜夜睡在八卦山的树上,偶尔教教得太晚,才待在“穴”里跟我窝着睡。
  我看着苍老的师父,想着这几个月来,师父教我练气击掌的种种,师父的后半生穷困潦倒,疯疯傻傻,他对正义的希望与执着,全寄托在我跟阿义的身上……
  “打电话叫阿义来吧!”师父说道。
  “今晚也要练功?”我问,拿起话筒。
  师父点点头,于是我拨给了正在抢劫亲戚小孩红包的阿义,叫他过来练功。
  半小时后,阿义心不甘情不愿从楼下爬上了“穴”。
  “给你们的。”师父从背袋里拿出两个陈旧的红包袋,递给了我跟阿义。
  师父的笑容挤开了脸上的皱纹,说:“以后要好好练功啊!”
  我跟阿义紧紧握着红包袋,我的心里澎湃着一股想号啕大哭的冲动。
  “师父,你真够义气。”阿义笑着收下,又说:“弟子一定会好好练拳,消灭武林败类!”
  我也说:“师父,虽然你老是不肯把故事说完,不过我知道蓝金还没死,对不对?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跟阿义会杀了他!”
  师父的神色大为激动,搂着我们说道:“好!总有一天挂了他!”
  那年师父给我的红包袋,里面装着两张绿色的一百块钱。
  那个红包袋,现在一直一直都放在上衣口袋里,陪我踏上一段不能回头的路,一直温暖着我的胸膛。
  十、三百年
  大过年期间,我跟阿义都在王功海里走来走去,而乙晶也一直都在岸上,守着一桶又一桶的姜汤。
  在海里行走,可以锻炼的项目可多了,在海底站稳可以练出极佳的平衡感,要能自由操控内力,才得以行走自在,在海沟中必须承受强大的压力与恐惧……虽然我尽量避免走进海沟。
  有时候,师父会叫我们在海底练掌。在海底,一切都变得沉重缓慢,凌霄毁元手慢吞吞地拍击着海底礁石,将我们的青春印在深深的大海里。
  初六,乙晶回到学校上辅导课,视学业为无物的我跟阿义则继续特训,打太阳一出来我们就待在海底打捞垃圾,直到中午吃过饭后,师父便开始教我们凌霄剑法。
  师父交给我们一人一枝笔直的树枝后,于是,三人在海滩上开始了剑影流梭的习剑课程。
  一开始,师父只是简单地讲述剑法击刺攻防的大要点,并说:“剑法绝对不能拘泥于剑形招式,所谓有法即有形,有形便会有破绽,是以剑法无法,方为上乘剑法,若要无法,则须剑走快意,招去无踪。”
  阿义听得一脸迷惘,我则默默认同,毕竟这个道理在武侠小说《笑傲江湖》中,风清扬教令狐冲独孤九剑时,便曾说过类似的话。
  是以,师父并未仔细教导凌霄剑法的奥义,反倒是花了许多精神在训练我跟阿义在出剑招时的身法走位,教导我们如何以快速的身形补足招式上的贫乏。
  “师父,要不要先仔细教教剑招啊?一下子就要我们无招胜有招,会不会太快了?”我问,因为我的剑招颇为凌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或许师父应当先教我凌霄剑法的基本招式,毕竟要大破大立也得要有被破被立的旧东西才是。
  “我忘光光了。”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三百年了,这些剑招我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剑意……也罢,反正师父年岁有限,就直接带你们进入较高的层次。”
  师父接着要我跟阿义自由施展心中的剑法,并从旁观察,师父说:“剑法要能完全归属于自己,才是活的剑法,就算你们看过师父出招进击的方式,也不能囫囵吞枣地学,要将师父出招的意念转化成自己的剑意,才是上乘武功。”
  阿义并不想学剑招,所以非常愉快地在海滩上疯狂乱剑,师父看了摇摇头,说:“这种剑法的确是无招中的无招,可惜全都不堪一击。”
  师父看着手中的树枝,叹道:“蓝金这畜牲说对了一句话,剑是拿来杀人的,不是拿来练功的,真正的剑法,若要杀人,只要一招就足够了。渊仔,阿义,你们仔细瞧瞧。”
  说着,师父的身影急晃,在我俩的身旁飞快地窜来窜去,突然,师父的树枝在我们身旁的几块大石上凌厉疾刺,闪电般地出手!
  师父急停,站在目瞪口呆的我们面前问道:“渊仔、阿义,师父总共刺出几剑?”
  阿义开始数着身旁大石头的数目,我则脱口而出:“十七剑。”
  师父惊讶地说:“是十九剑,不错、不错,那你倒说说看,哪几块石头让师父给杀了?”
  阿义抢着答:“每一块!”
  我想了想,指着两块大石头说:“好像是这两块吧?”
  师父点头称许道:“不错,你的确很有天分。”说完,师父轻轻踢着那两块“被杀掉”的石头,石头登时碎出两条剑缝。
  阿义干笑道:“师兄果然不愧是师兄。”
  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居然大概瞧出师父风驰电掣般的出手,心中很是高兴,也许在这个连原子弹都发明出来的现代世界,我可称得上是过时兵器的天才。
  黄昏时,在回到彰化市的空空荡荡公车上,师父依然比手画脚地教我们身形挪移的技巧,看得几个乘客莫名其妙的,我跟阿义则专注地瞧着师父扭来扭去,在心中形塑着属于自己的剑意。
  我跟阿义就这样,每天清晨到中午间间断断在海底行走,下午在海滩上练剑,不,是自由创剑,有时我还会哼着流行歌曲一边舞剑,想找出属于我自己的节奏。偶尔我跟阿义也会效法以前的师父,在海潮中、海底挥剑,但是树枝往往承受不住潮水的力道而折断。师父说:“傻瓜,要将内力灌输到兵器上,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跟阿义试了好几天都办不到,只好回到岸上跑跑跳跳击剑。
  只有到了晚上,我才回到冷清的家中,一天又一天,直到开学,我跟阿义的经此特训已然突飞猛进,阿义能够对抗七种蛇毒了,我也可以对抗三十六条。我应当可以更强的,只可惜师父说他抓不到那么多条蛇。
  况且,一堆蛇盘在“穴”里,总是带来恶烂的腥味,它们于我们有功,总是不好在练功玩后吃掉筋疲力尽的它们,还得费心回到深谷悉数放回。
  开学后不久,爸回来了。
  我的“穴”因此再也不是“穴”了,几个临时工重新砌好了两面墙,也顺便把楼下客厅墙上的大洞补起来。这当然是爸的命令。
  也因此,家里的客厅又沦陷了,成为死大人们言不及义兼烟雾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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