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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仲辉侧脸瞧着她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你忘了你已经进了我宫家的门,是我宫某人的媳妇了吗?”
阿好别扭的扭动身子。“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照大夫的吩咐,躺下休息便是了。”
瞧见他平静的左脸,阿好心里就有气。
“你毛病还是没改,讲话都不看人的!跟我讲话却直盯着床板,难不成我会吃人吗?!”
宫仲辉面对阿好的左边嘴角扬了扬,却没笑意。“还没死心呀!上次吓到的印象忘记了吗?”
阿好忽然倾身,双手贴住宫仲辉的脸颊,硬将他的脸扳正面对她。“你瞧,看着我没那么恐怖吧!”
宫仲辉炽热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容颜,武装起自己,等着她伤人的尖叫声响起。
但是阿好只是坦然的反视着他,清亮的水眸,看不到一丝阴影。
“你……你……不怕了吗?”宫仲辉掩不住一丝丝的期待。
“怕?怕什么?”阿好奇怪的反问。
怎么这人一直在说怕呀,吓到的!她阿好天生胆子大,怕的东西没几样。
宫仲辉紧张的咽咽口水,提醒她,“我右侧脸上的伤疤!”
阿好举起右手掌,看见人人惧怕的疤痕,她却是顺手摩挲几下,感受它的光滑。
“不过就一个疤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在村子里,断手断脚她见多了,一个小疤算得了什么!
“可是洞房夜你见到我时,不就被它吓得尖叫不已!”宫仲辉激动的指陈。
有吗?阿好皱眉,用力的想着他的指控。洞房夜……尖叫……啊!
“那时我累得睡着了,醒来一睁开眼,瞧见的便是鼻尖前的一张大脸,那当下,连猪也会被你吓的尖叫!”阿好粗鲁的翻着白眼。
宫仲辉止不住自己身上喜悦蝴蝶的飞舞。
“可是后来我转过脸,你不也吓的瞠大了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废话!我当然惊讶了,任谁看到你的伤疤由眉上方划开整个侧脸,却又幸运的没伤到眼珠子,都会被你的好运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人喔——”
没有人知道新夫人对宫老爷的看法如何,因为接下来的话,都被宫仲辉“吃”进嘴里。
宫仲辉的唇覆盖在阿好的唇上,轻咬、深吮、舔舐;阿好睁大了圆眼,瞪着一个鼻头外的他,愕然的无法动弹。
“闭上眼睛。”宫仲辉轻啄阿好的嘴角,哄诱道。
阿好还是没有动弹,宫仲辉干脆一手遮盖住她的眼。视觉上的蒙蔽,更加深阿好触觉上的敏感。漆黑的眼界里,她却可以感受到一样湿滑的东西伸入她的嘴里,不断挑弄她的唇舌。
阿好试着用她的舌尖抗拒,但却更引发对方的激烈反应,只觉得“它”像在她的嘴里活了起来似的,一下子巡滑过她的齿背,一下子又舔舐她的嘴腔壁面,最后更是直接在她的舌面上弹袭,引起一阵阵麻刺的感觉。直到这个软嫩的东西滑出她的嘴,在她的鼻尖上打转,阿好才得以张大了嘴,大力喘息的减低身体里的燥热。
燥热?现下不是冬至的时节吗?都大雪的天气了,她怎么还会感到燥热呢?
阿好脑筋迷迷糊糊的想着,理不清自己的感觉。
宫仲辉轻啃吮舐阿好嫩巧的耳垂,一只手掌抚上她的乳胸,隔着绸衫揉掐掌下丰盈的乳峰。
欲焰从峰上四射,射入阿好的躯体百骇,让她承受不了的呻吟出声,不自觉的仰起了头,弓起身子,向宫仲辉索取更多。
“……嗯……啊……好热……”
“我知道!我知道!”宫仲辉在阿好的耳边低喃的安抚,顺着她细白的颈子下滑到锁骨。不意甜美的路径却为领上的盘扣所阻。
宫仲辉挫折的低吼一声。一只手环着她的柳腰,一只手在她的胸上,他哪有多余的手去解开扣子。
就在他的唇齿和那颗扣子缠斗良久,还是无法继续深入下去,他的手不得不暂时放弃掌下的柔软去解开扣子时,门口却传来一声细小的声响,犹如一根金针刺中他迷雾的脑袋。
他反射的用丝被掩住身下诱人的躯体,再伸手扯下床帏,同时人已经立在床外,阻止冒失鬼的前进。
“谁?”
片刻后,外堂才传来粗哑的声音,“宫老爷,老身是小姐的奶娘。”
好事被打断,宫仲辉脾气火爆的只想把来人砍成十八段,投到池塘喂王八!
“没有敲门报名,谁准你进来的!”
奶娘干瘦的身躯已经立在内室的室口。“是老身的错,在古家,老身一向不用敲门报名,今儿个担心小姐,才急忘了规矩。”
说话间,凛冽的气势看不出半点认错的卑屈。
宫仲辉上下扫视奶娘,深沉染上他的眼。“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记住!下次再犯,不要以为你的地位特殊,我照样把你遣回古家!”
“古家怎么了?”阿好拨开床帏,一双情欲迷蒙的眼,瞅着宫仲辉。
经过刚才的情欲袭身,她现下正浑身难受的紧。凌乱的头发、红肿唇辫,咬痕斑斑的嫩白颈子,此时的阿好一副刚云雨翻腾过的慵懒模样,教宫仲辉恨不得将她再压回床铺,缠绵到地老天荒、山毁水枯。
偏偏就有个不识相的老太婆杵在那里,不知道回避。
“没什么,我只是在告诉奶娘,如果她想念古家,尽管回去没关系,我们会体谅她的。”
奶娘傲然的一颔首。“老身先谢过宫老爷。”在人家的屋檐下,奶娘仍旧没低头。
知晓老太婆不会如他的意,宫仲辉暗咒的转向阿好。“你好好休息,我叫丫鬟打洗脸水进来。”
“嗯!”
阿好眼睛不舍的跟随他的身形,在室口对上奶娘鄙夷的眼光后,慌不迭的低下头。
确定宫仲辉出去后,奶娘的神情更加的鄙视。“从小到大,我教过你多少回,男人是粗蛮无耻的野兽,结果你不仅和他们交媾,还一副淫荡的表情!古家的礼教,就是教出你这种荡妇淫娃吗!”
“奶娘,事情没有您想的来得严重,而且我们也拜过天地了——”
“无耻!”奶娘像是发了狂似的,伸手打了阿好一巴掌。
阿好呆愕的捂着脸,看着奶娘皱巴巴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拜了天地又如何?贱女人就是贱女人!亏我细心调教,还是改不了你骨子里的下贱!”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阿好还是老实的忏悔认错,“奶娘,您别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您告诉我,我下次一定改!”
听到她的话,奶娘在下一刻立刻变回慈爱的面孔,抚着阿好细致的脸蛋,有无限的爱怜。
“好好好!这才乖,这才是奶娘的好小姐。以后不准再让男人碰你的身子了,也别再跟那个低三下四的杂种在一块,那会污了小姐你高贵的身份。”
阿好扯着丝被,为难的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不让男人碰她的身子?可是她很喜欢阿辉碰她时的感觉耶!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以后都不能让他碰她——而静香也不是杂种。她是大姐生的,既姓宫,当然是宫家的孩子,当然也就是她的女儿了!
可是她也不能点头欺骗奶娘呀!
阿好扯紧丝被,烦恼该如何回答奶娘的时候,正巧房外有人敲门,解救了她。
“夫人,丫鬟巧儿替您打洗脸水来着。”
“进来!”阿好松口气的叫道,并且冲下床,打算亲自去应门。
她才跟到外堂,门已经被人冲开,静香第一个冲进来。看见阿好,静香身势不停的冲入她的怀中。
“君姨……”
翠莲跟在静香后头,看新夫人怜爱的哄骗哭到耸肩的小姐。“小姐担心夫人的伤势,昨晚一整夜都没敢合眼。”
“夫人,脸巾。”丫鬟拧干温热的毛巾,递给阿好净脸。
阿好想也没想的接过来,顺手擦拭静香哭得一脸的鼻涕泪水,早把奶娘刚才的吩咐忘到九霄云外。
“静香,我皮粗肉厚的,一只小小的刀子,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别替我担心。”
阿好总忘了现在自己是古湘君的身体,瘦弱得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倒。
皮粗肉厚?巧儿打量新夫人单薄的身子,觉得新夫人真是胡吹大气。
“夫人,您要用膳了吗?要不要我叫其它丫鬟上菜了?小姐昨晚一晚没睡,不如先让小姐吃完了饭,再上床补眠。”巧儿贴心的建议。
听说昨晚十个丫鬟就卖掉四个,而且范叔还不计较价钱,只要对方环境够清苦就行。现下府里人人自危,干起活来,个个精神抖擞,生怕下一个祸殃就落在自己头上。
“嗯,你叫她们端上来也好。”
阿好拉着静香转身,看见奶娘绷紧的身躯和严厉的唇线。阿好象是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牵着静香的手却坚毅不移。
奶娘哼了哼,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阿好才站起来,贴身的五个丫鬟连忙福身恭问:“夫人有事吗?交代我们一句就行了。”
阿好无辜的指指外头。“我只是在房里坐闷了,想到外面透透气,你们在房里休息就行了。”
“我们要随侍在您的身边!”几个丫鬟排成一直线,摆出跟在她后头的阵式。
一名丫鬟还特地翻出一条坎肩儿让她披上。“外面天寒,夫人还是披上,免得着了风寒。”
“可是……”只是散个步,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瞧出新夫人的犹豫,几名丫鬟更是紧张,“老爷有令,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有了上一批丫鬟的殷鉴,这次谁也不敢再对这个新夫人掉以轻心。
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阿好也不忍心为难她们。“好吧!那大家一起散步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府里穿梭。有了宫仲辉在偏厅的那一顿怒火,现在再没人敢对阿好掉头转身,或是侧脸不理人。
只不过一天光景,前后两番风情。阿好还是不记仇的逢人便点头打招呼。
中途遇上了一个中年男子,阿好照例笑脸问候。只不过这次连后头的丫鬟都多礼的福身招呼:“范叔,您早。”
瞧出阿好的疑惑,范玉庭自动的向她解说:“夫人,属下忝为府里总管。”
寒冻的天气让阿好瑟缩了一下,也让她记起静香她偏院柴火的问题。
“嗯……范叔,我们那个……就是……”
想到可能会给人添麻烦,阿好又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但是天气一天寒过一天,斧头又被她弄丢了,问题再不解决,静香和翠莲今年的冬天怕不被冻坏了。
阿好忧心的表情是如此明显,连范玉庭都忍不住主动帮忙,“夫人有何交代,尽管吩咐便是,属下若是办不到,也可以帮夫人琢磨琢磨。”
阿好下定决心一吸气,更移近范玉庭,屏息低问:“范叔,家里还有余钱吗?”
范玉庭眉毛耸入发际。北六省的首富,宫家有余钱吗?
“寻常日子还过得去就是了。”
阿好放松的吐气,但表情仍旧忧心。“那……府里可再聘雇一名长工吗?如果银两不够,我这里还有几款首饰——”阿好说着,就要拔下手腕上的血玉镯子。
范玉庭连忙阻止她,“夫人,不用了。雇几名长工,府里还不成问题。不过……夫人雇长工要做何事?”
解决了问题,阿好的笑容灿烂的舒坦每一个人的心。“劈柴呀!静香她们那院的柴火总是不够,静香还小,拿刀斧危险,翠莲最近又扭伤了脚,暂时不宜出力,我最近的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没力的连拿把斧头都有问题,帮不上忙。”
“可是府里已经有专门劈柴的长工了。”范玉庭提醒她道。
阿好重重的点头,表示她知道。“我已经去找过阿大了,可是他说他很忙,没法子再劈静香那一院的柴火,所以我才会想再雇一名长工,帮阿大劈柴。”
范玉庭眼飘向一旁丫鬟惭愧的表情,脸上的笑有深意。
家中才几个主子,劈柴就忙不过来?怕是拿着劈好的柴火,去讨好丫鬟嬷嬷了!
“夫人,您放心,这事就交给属下去办,若阿大真忙不过来,我会找人『替』他的!”
阿好没听出范玉庭的话意,开心的笑开脸。廊底穿越的人影,让范玉庭脑中转了一转。
“夫人,属下差点忘了,老爷要上布庄谈事,差属下来请您一道去。此时就在大门口候着您呢!”
“真的?”想到可以再跟他相处,阿好不设防的笑了起来。“可是静香……”
“属下会要几个丫鬟陪着小姐玩,不会让她孤单的。夫人,您还是快去吧!
免得老爷等久了。巧儿,你陪夫人去!“范玉庭点了一个心细的丫鬟,直催阿好动身。
阿好开心的点头,拉着巧儿跑了起来。
宫仲辉立在大院,等着小厮把他的马牵来。
“等我,等我一下啊——”阿好拉着巧儿,远远的冲过来。跑得红通通的脸蛋,收势不住的直撞入宫仲辉的怀中。
宫仲辉诧异的抬起她红艳的小脸。“你怎么过来了?”
阿好还因为刚才的跑步而气喘吁吁。“……不是……你叫范叔……去请我陪你一起上布庄的吗?”
宫仲辉溜了一下她单薄的穿著,知道范玉庭的用意,摊手道:“范叔既然这么说,那便是了。”
小厮牵来了浑身通黑的马,宫仲辉一个翻身,便跃上了高壮的马儿。然后又毫无预警的俯下身来,一抱一提,将阿好搂坐在他的身前。
一连串的闪电动作,吓得从没有坐过马的阿好尖叫连连。
宫仲辉好笑的摀住她的嘴。“别叫了,黑火比你还怕呢!”
不是吗!背上坐着他心爱的女人,如果黑火敢出半丝差错伤了她,看他不把它卖到屠户那才怪!
阿好抚着胸,悄悄的探出头,目测与地面的距离。高峻的距离,吓得她又尖叫一声,缩回宫仲辉的胸膛。
宫仲辉大笑的用身上的大氅将她包裹在身前。低头问着怀中的人儿,“第一次骑马?”
想当然尔!高尚人家都让女眷搭乘马车的,怎么可能让一个未出阁的闺女,骑马出来外头野。
阿好委屈的点点头。马是好贵的东西耶!他们全村子的钱全凑在一块,恐怕也买不到一匹!她怎么可能骑过!
宫仲辉裹紧怀中的人儿,满意两人烫贴的程度。“多坐几次就不怕了。”
他知道他该替她吩咐准备马车,但是……宫仲辉一扬缰绳,黑火一马当先的冲出去。黑火的冲势每每让阿好胸前的柔软撞上宫仲辉的胸膛,阿好在氅内羞窘的涨红了脸,宫仲辉却是一路笑脸到布庄。
第五章
“多吃点,你瘦得一阵大风来,我都担心你会被刮上了天!”
阿好拿开嘴里的筷子,吃吃笑着。“胡吹大气!我身子壮的像条牛似的,风怎么吹得跑!”
宫仲辉扬眉。
牛?刚出生的小牛恐怕都比她来得重些!
有时候,他的小妻子对自己的评价,真会让他有股她在描述别人的错觉。她明明十指纤长,她却说是粗短笨拙;明明是玲珑娇小,她却说自个儿像条牛!
见他盯着她发呆,阿好帅直的用筷子指指满桌的菜色,催促他,“吃呀!没的像刚才在布庄里,给糟蹋了!”
阿好再夹一口菜入口,内心暗暗提醒自己,有空得跟他聊聊银两花用的毛病。
她的相公显见是个二世子,祖上留有几间店面田产,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大把银子花起来眉也不皱一下。
但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啊!像刚才在布庄,他一口气替她制足了十来套的冬裳,虽是自家店面,但也不能这样阔气的呀!
在她们村里,逢年能制上一件新衣裳,就已经是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