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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的最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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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严龙太抬头看看天色,倾过脸来问我:“杨舞,你意下如何?”
  “我?”我楞了一下,感觉到宗武投来不具善意的眼光,点头说:“我没意见,由你决定就行。”
  “那还是前往民家借宿一宿,我不希望你太劳累。”
  是夜。我们就借宿民家。那民房甚为简陋,也不甚宽敞,只有一间房,薄板隔起来的几呎宽的小厅摆着一张桌子。房主是一对老夫妇,以砍柴为生,他们把房间让给我们,睡到柴房去。严龙太坚持我睡房间,自己则和宗武将就着厅中的桌子趴着休息。
  “这怎么行,大人,您沿途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怎可如此委屈自己——”宗武忠心为主,很不满地拂我一眼。
  “严——”我惯于对人呼叫名姓,遇到宗武瞪来的眼光,硬生生把话吞回去,改口说!“大人,你还是请到房里歇息,我留在厅里休息便成。”
  “不必将宗武的话放在心上。倘若你不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如何翻越山岭!”
  “可是——”我迟疑着。真的,如果憎厌可以凝为气化成剑,我早已被宗武眼里憎厌之气杀了好几刀。
  “别再可是了,进去休息吧!”严龙太轻轻推我入房。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梦中许多零碎的画面拼命不断地挑拨我似曾相识的印象,景象变来幻去,时时在翻转,末了,我撞见宗武,他眼里憎恨的狂气化成剑将我斩成碎片——我倏然惊醒,出了一身汗,身体在发冷。
  “怎么了?做恶梦了?”严龙太坐在床前,一脸关心。
  天已大亮,晨光透着窗,侵袭到屋内。
  “没事!”我匆匆起床,极快地梳洗。
  天气很晴朗,但空气在发热,不过那热却热得干净俐落,不湿不闷不烦躁,就只一团火辣辣的太阳在照耀。
  一路上间或会遇到一些砍柴的樵夫,相差不多的质朴,风吹日晒、日积月累的风霜在脸上,犹如风干橘皮,黑得不感光。相形之下,衬得严龙太和宗武两人更显意兴焕发好风采。
  由于出发得晚,即使我们中途没有停歇,越过山头时也已过大半个午后。下得山腰,天色就开始昏暗了;等我们抵达随青源西郊,打算由西门入城,城门早已关闭。
  “大人,请您在此稍候,属下过去命守城的卫兵打开城门。”宗武说道。
  “不必了。”严龙太挥手阻止。“令晚就在城郊随便找个地方歇息即可。”
  “那……大人,”我想下马。“杨舞就在此与你告辞了,多谢你一路来的护送。”
  他揽住我的腰,不让我下马,低声说:“天色已晚,你能前往何处?况且,上王恐怕早已得到消息——杨舞,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随我入宫。”
  “你说什么?随你入宫?不!我——”
  “由不得你了,杨舞,你应该明白……”明白什么,他没再往下讲,话锋一縳,说道:“难道你不想见那名老妇及小孩吗?他们现在应该都在王宫里了。还有那名‘妖人’!……”
  这些话让我沉默下来。我不想牵扯入这时代的经纬;原只希望老奶奶和更达平安如故,找到徐少康后,回到属于我们的二十世纪,遗忘掉一切,一切当作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再追索深究。但现在,我不晓得我要面对的是何等的诡谲,命运又会与我开何等卑劣的玩笑!
  “我真的不是……”我喃喃自语着。
  “不!是你,就是你……”他用更低更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倾诉,像是醉了一样。
  第七章
  夜已三更,但离黎明还很远;红的烛,橙的人,在这遥远的古代,燃烧着我一个难眠的夜色。
  我轻轻推开窗,夜清天高,远处的黑暗,传来对我的呼唤——谁?是谁?是谁在叫我?
  四下无语。
  我爬上窗,宽大的衣裙绊手绊脚,我将外衣脱了绑在腰间,底下一袭和这古代突兀不协禂的牛仔裤和白衬衫。
  应该有着一处湖泊和一幢楼阁……我在黑暗里奔跑,追逐着记忆底的幻像。
  亘古不移的明星在暗空里闪烁,照耀着旷原中的我成为一则迷离的传奇。
  超越时空,我错身在古代,徘徊在同一方灿烂的星辰下……不知徘徊了多久,星星一颗颗地隐淡,大地也褪了如墨的黑暗,朦胧的天光中,我终于看到了那处湖泊——以及临湖的那幢楼阁。
  一刹间,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站在原处。而后我狂奔过去,激动地拍打湖水,水花四溅,映在阳光下,粒粒像染了金的珍珠。
  这地方我来过!我心中狂喊着。
  感觉很强烈,我确切曾在此流连过……是的!是的!在那年那日,在那个我还忘掉的时候,我曾在此流连过……我踏近湖边,踩在水中,双手张开,仰着头,迎向湖光和晨曦,激动的想大叫——一旋身,隔着楼阁的那湖畔,逆光站着一名男子在晨曦中。晨光在他身周溢满一圈的光,仿佛戴了金冠;身侧的湖水荡漾着潋滟的波光。
  四目遥遥相接,我的心情莫名的狂烧起来。对这个人,我竟有种强烈的、无以名之的眷恋与怀念。
  他缓缓向我走来,剑眉星眸,闪耀着狂喜的神釆与深情的执着。我痴痴走前两步,嘴里喃喃:“哦,是你……”
  是他!在我幻影中的那个人!
  “银舞!”他发出一声狂喜,等了千年万年般激动地将我搂入怀里;犹疑自己在梦中地发抖的声音低哑着说道:“是你!真的是你!你终于回到这里,回到我怀里!我等了七年,你终于回来了——”
  我没有挣扎,反而有种释然,仿佛自己也等着这一刻,等了那么久——“你究竟是谁?是你在呼唤我吗?为什么我对你的感觉这么熟悉?”我真的不明白,面对这个人,我的情感会这样强烈的澎湃!
  “银舞?”他诧异地放开我,无法思议地锁着眉,锁着眼眸底的一抹痛。“你怎么了?我是宗将啊,难道你忘了我……”
  “杨舞……”他的话尚未说完,远远就传来快马的奔腾杂沓,以及一声震荡心弦、椎心的呼唤。
  我心头猛然一悸——这感觉那般似曾经历过……我脑中浮上许多破碎的印象,夜色、湖畔、黑云、残日、……“杨舞——”又一声呼唤,更近了。
  “是他!”身前的那名男子,剑眉乍放,星眸散发出阵阵慑人的寒气。
  “你——”我不及开口,他即牵住我,握得很紧说:“我们快走吧!银舞——”
  他一直叫我“银舞”,用一种等待了千年万年的思慕将我围绕;而我对他的感觉那么强,触动着沉淀在我生命记忆里的底色,是前世吧?那样铭心深刻过……我仍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也不明白往昔过去他曾否在我生命中留驻过什么深刻;我也没有遗忘我想追寻的答案,我想摆脱这古代经纬的希望——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情愿随他到天涯海角……“杨舞——”又一声呼唤。马蹄声很急,直追我们过来。
  到了楼阁附近,绑在我腰间的衣衫突然松落,我错步踩着,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上。
  “银舞——”他回头想牵扶,这骑上的人射箭而出,箭矢划破晨空,射中他的手臂。
  “啊——”我不禁慌叫出来,抢到他的身前。
  他拔出箭甩在地上,用力按住伤口阻止血流出来,却仍然勉强的想用伤臂牵引我走。然而血流不止,从他的指缝中沿着手臂淹到我掌中。
  这时楼阁侧方矮丛里突然有两个平民装束的人窜出来,奔到我们身前,脸色担忧地望着那人说:“王爷!放开她,快随属下们走吧!”
  “不!我绝不让银舞离开我!”
  “王爷!”
  追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来,我甩掉那人的手,急切说道:“你快随他们走吧,不要管我了!”
  “不!银舞——”他伸手想抓着我。
  我狠心推开他,那两人连忙扶着他,由草丛里退走。他不断回头看我,含愤带悲的双瞳燃烧着和我心底一样的痛,刺目的血红。
  “杨舞——”身后的快骑终于逼来了。
  我匆匆转身,这来的四个人勒马停住,马匹嘶叫人立起来。那四人当中,除了严龙太与宗武,另两人也作武士装扮,气宇轩昂。
  为首的那个人翻身下马,疾步朝我奔来。
  “杨舞——是你!真的是你!”他叫声里全是兴奋,抑不住狂喜的神态。
  这人神态冷峻,较之严龙太英气更甚,而且有股王者的威仪;但比起先前那人,却少了股比诸天地的气魄。
  “你是……”我不禁颦眉。这人锁在眉宇间的炽热,我恍曾烫受过;虽然不若对先前那人那样的强烈深刻,但我隐约有种感觉,应该曾和此人相遇过。
  “你果真都忘了吗?杨舞?我是严奇啊……”他神情一恸,抽筋似地抽动,语声里有无限的感伤。
  “我——”
  说什么好呢?我果真出现在这个古代过?我转头看看其余三人,除了宗武,皆露出不胜唏嘘的表情。
  严奇端凝着我,简直看痴了过去。我正觉自己这身突兀的装束又不知要引起什么骚动,却听得他痴痴道:“当年,你也是这一身世外的装束……”他扯掉我的发束,乱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还有,这如云鬓乱的发丝……”
  他低头埋入我的发里,像闻像吻我乱发的凌散,深深的感情毫不避讳,露骨又赤裸。
  一旁三人无事般观看着,而我先脸红。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我避开他躲到一旁。
  “不会错!”他又靠来。“这件事龙太向我禀告过了。我不明白你因何忘记一切,但的确是你没错!你的容貌丝毫没有改变,仍然纯清如七年前——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不是的!我的外貌没有改变,是因为这古代七年的递变,于我在二十世纪现世只过了七个星期,是以我才没有变。我其实会老,会浊,更会死,我并不是那长生不老的天仙!
  “银舞……你真的是银舞公主没错……”严奇语态恍惚,宛如中了蛊惑。
  “不是!我不是……”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总算又回到我身边……”他越靠越近,手一伸就将我搂入怀里。
  太阳已升得很高,波光邻邻,耀射我双眼,亮得睁不开。陆续有到湖畔汲水洗衣的村女,三三两两,看见我们,掩着嘴噗哧一笑,嘻闹着走过去,几步后回头偷看我们一眼,掩嘴又是一笑,带着娇羞害臊。
  “你……放开我!”我下意识地挣扎。
  他不放,双臂一紧,拥得更贴心,让我清楚听到他狂骚的心跳。
  “上王,该回宫了。”那名随严奇来的将领提醒他道。
  他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左右邻近来往的人群,挟着我飞跃上马,扯动缰绳往城里奔去。
  我闭上眼,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呼在响,睁开眼时,已置身在一幢美轮美奂的宫殿前。
  “这……”我微眯着眼。太耀眼了!黄金色的建筑,黄金般的绚璨,不仅富丽堂皇,而且光耀辉煌。
  “这里是‘长安宫’,银舞,你已经身在王宫了。”严奇在我身后说道,有种志得意满。
  长安宫?我听得好疑惑,有些不安地抬头四望。
  宗武和那名将领——此时我知道了,他就是与严龙太并列统领大军的卫兵将,贺堂——向严奇告退。严龙太极快地看我一眼,说道:“上王,杨舞姐姐沿途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王太后与王后,以及长公主那边……”
  “我明白。”严奇挥挥手,严龙太话没说完。“龙太,辛苦你了!”
  严龙太退下后,严奇默默不语,端凝我好久,而后柔声问:“累了吧?”
  没等我回答,便牵着我的手出去,走到一处殿房,上头雕镂着三个如飞似舞的大字:云舞殿。
  “你还记得这里吧?”严奇问得好轻好柔。“我即位后,定都本城,入掌王府,予以扩建为宫,所有的宫殿不是改建便是重设,独独将这‘云舞殿’保留原状,为的就是等你回来。这是我特别为你保留的!银舞!”
  我漫跨几步,四望探看。
  “云舞殿”装饰虽然也相当瑰丽灿耀,却别有种出尘的味道。它不像其它宫殿那般金碧辉煌,全是雕花奇宝,闪着黄金色的炫耀;而是全由布幔和天青云白揉色而成,只在殿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比拟夜空繁星。有些阴凉,但像云府仙乡。
  由于是白日,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并不明亮。我走到殿门旁摸触一会,一网网青纱柔柔地覆掩住夜明珠,整个“云舞殿”笼罩在清美里。
  我仰头望着,突然一呆,楞楞地盯着殿门。
  我怎么会知道殿门旁有那样的装置?我怎么能那样毫不思索地摸触装置?
  然而严奇一点也不觉讶异,似觉理所当然,只是仍不自禁地带些激动地拥住我说:“银舞,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我——我——”我根本已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的衣胸。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他延我到挂纱的柔床上歇着。床棂以钻为饰,真丝为被,泛着淡淡的青光。他召来宫女,吩咐说:“小心侍候公主歇息。现在起,公主就是‘云舞殿’的主人,凡事都要听她的吩咐,不得有违!”
  “是!上王!”小宫女曲膝遵命。
  严苛离开后,小宫女认真地执行“圣旨”,侍候我宽衣歇息,但面对我的衬衫和牛仔裤,她简直傻了眼。
  “我还不累,你先下去好吗?”我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她猛一颤,大眼里盛满恐惧和不安,嗫嚅说道:“可是上王交代,要小筑好好侍候公主……”
  我的客气使她不安,不要她服侍要使她感到惶恐,她完全不知所措,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叫小筑?几岁了?”我不知该如何去除她的不安。她生而被教导的浓厚阶级观,使她对我的平视感到无所适从。她怯怯回道:“回公主,小筑今年十三岁了。”
  十三岁?那么——“你进宫多久了?”我又问。
  “回公主的话,还不到两个月。”
  “哦……”我沉吟一会,也没认真在想什么,回过神时,却发现她满脸恐慌不安。我楞了一下,对她微微一笑说:“你别怕,就当我是——”我顿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一向不愿与人有大深太多的牵扯,用理智去度测人,不屑感情用事,无法对人随便许些言不由衷的感情和承诺。
  “听着,小筑。”我转个话题说:“我不累,也不想休息;不过,我想我需要好好清洗一番,请你帮我准备一些沐浴的用品。还有,我不是什么公主!”
  “是,公主!”她大声答应,快步走出去。
  过一会,她又匆匆进来,后头跟着几个较为年长的宫女。
  “公主,”她说:“都准备好了,请公主随小筑来!”
  “我说我不是——”
  算了!有理也说不通,随她喊去。我看看那几个约莫十几来岁的宫女,略为迟疑的问道:“她们……”
  小筑嫣然一笑,答道:“她们都是来侍候公主入浴的。”
  “侍候我入浴?”我以为我听错了。开什么玩笑!洗个澡也要人侍候,那不什么都被看光了?
  光是想就让我觉得难堪不自在,我连忙摇手,抢到前头出去说:“不必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不需要别人侍候。你告诉我浴室——嗯,浴池在什么地方?”
  “公主,你别害臊,请随小筑来吧!”小筑掩嘴一笑,走到我前头带路。
  浴池是椭圆形,清澈的池水平滑得像一面古镜。小茿在池旁围起帘幕,半透明的黄纱,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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