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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地咀嚼着大块的煎牛排,往肚子里灌着啤酒,对周围的一切毫不留意。科尔涅丽娅对着一大份冰淇淋怡然自得地微笑。白兰地和香槟已经在起作用了。我的情绪变化她没有发现。我不能摆脱神经过敏,只有远离罗得西亚国境之时,才会真正松口气。“我们可以去看一看维多利亚瀑布,它简直是辉煌极了。”科尔涅丽娅愉快地宣布,“逗留几天不算什么。我想让你看到这里最美妙的一切。”她开始给我描述莫加通卡这是一个宏伟的一百二十米落差的台阶,每秒钟有数万立方米的水从那里倾泻到大峡谷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瀑布。附近为美国的百万富翁们修建了一处旅店。我装作有趣地听着她的讲述,而思绪早已跑到了那几个小伙子身旁,竭力猜度他们在谈什么。我突然害怕起来。恐惧感陡然出现,使我的胃抽搐起来。这并不是那种难以摆脱的模糊感觉,而是我们在“希尔杰贝格”上躲藏时所经常出现的那种紧张感。这种感觉离开我只有短短几天,是从我和科尔涅丽娅穿过热带原时才开始的。现在它又回来了。也许,我对危险的反应变得过于敏感。或许,这正是那种在正常条件下不会出现的第六感觉。也许我纯粹是草木皆兵。我不被觉察地用手帕擦了擦冒汗的手掌,喝完了杯中的白兰地。科尔涅丽娅留神地看着我。“你已想去睡觉了”我用很勉强的微笑表示同意。“出什么事了?”看来。她还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安。“没有,没什么事,只是我有点困,我们该休息了。我去付账,免得明早耽误时间。”“可我很想明天多睡一会儿。”“当然,我们可以不付账。”科尔涅丽娅向我投过嘲笑而不满的目光,但还是站起身,我们便向出口走去。大厅对面那两个甚至连头都没抬,尽管许多人都在打量科尔涅丽娅。黑人乐师们在起劲地鼓噪。或许,我只是枉费了那轻风,只是徒然破坏了科尔涅丽娅的情绪。“我还想去看一下车。”当我们走在花坛间通往房子的石板路上时,我说。地上散发出令人愉快的香气。停车处就在住所对面那用竹子和稻草搭的棚子下。“至少我可以安静地冲个澡。”科尔涅丽吻着我的脖子娇媚地说,“不要在那儿耽搁得太久!”我一直看着她走进房子,打开灯并放下百叶窗。然后拐上通往停车处的小路并绕了个弯儿返回餐厅。从近处看着这几个家伙。在灯光通明的大厅里不会看到暗中的我。夜色很暗,而低挂着的电灯泡只能照到通向房子的小路。当我绕过餐厅,溜入杜鹃花丛时,他们的桌子已经空了。我站在那儿束手无策地沉思了片刻。可惜没有提前几分钟到这儿。至少可以知道他们住在哪间房里。现在最明智的就是去睡觉,明天尽早溜走。或许,值得去看一下白天停放吉普车的那所房子。我在黑暗中慢慢地穿过停车处向洗车台走去。我们的房子还亮着灯。我担心起来。是否一切正常?想去看看科尔涅娅,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撩开窗帘的一角看一看谁躲在那儿,在安静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银色陷阱第九章(之三)
突然从环形的沥清道上传来了汽车马达的声音。一辆熄了灯的汽车从距我十到十五米的地方悄然驶过。这不是吉普。我转身往回走去。悄悄地走到窗下,从百叶窗缝望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停止了跳动。“这个败类在哪儿?说,婊子!”我在餐厅里没找到的那几个家伙中的一个以威胁的口气命令。他慢慢地靠近科尔涅丽娅,用掌侧狠狠地朝她的脸打了几下。他们拱着背,握着手枪站在卧室中央,对着只穿一件薄睡衣的科尔涅丽娅。她面色灰白、嘴唇就像发了疟疾般地哆嗦着。“他在哪儿?到哪儿去了?快说,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接着用膝盖猛撞她的肚子,科尔涅丽娅一下子倒在地上。直到此刻我才回过神来,一连串念头从脑子里闪过。我将手伸到裤子后兜,那里放着手枪。在他们醒悟之前干掉他们!我那该死的内心的声音是对的。根本无法摆脱他们!“可是枪声会惊动整个旅店。”理智惊慌地小声提醒我,“将会无处可逃,在到达旺基之前我们就会被抓到。”科尔涅丽娅抱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坚硬的枪筒重新给了我勇气。不能开枪!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开枪!可我怎么办?怎么办?“我打死你!”陌生人嘶叫着,一把将科尔涅丽娅扯起来。睡衣上的纽扣飞向四周。我听到它们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你不是非洲白人,你不是史佩尔,你纯粹是一个荡妇!”他撕开她睡衣,抓住她的乳房凶狠地扭着。“这个恶棍逃到了哪里?”另一个家伙把枪口抵到她鬓角,“我数到三……”“他去餐厅了。”科尔涅丽娅沙哑地说。那家伙的手从她身上滑下来,枪口也放了下去。我的手指在枪机上抖动着。为什么她要说谎?她可不知道我返回餐厅,我告诉她要去看车的。“他到那儿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她又垂下了头。“买烟……”科尔涅丽娅在说谎。为什么?她还指望什么吗?指望会出现奇迹?要知道对她来说我去餐厅还是去停车处反正都是一个样。这可怕的束手无策使我失去了思维能力。如果过了很久还不露面,他们会怎么办?失去耐心?打死科尔涅丽娅?去找我?等待?等待,等待,再等待,而后准备扣下扳机、开枪。别的办法没有。我落入了陷阱。我不能逃走。不能丢下科尔涅丽娅。只能推开门走进去。我擦了一把满脸汗水。很快就变冷、湿透了的衬衫紧紧帖在身上,简直像冰一样。科尔涅丽娅一动不动地靠墙站着。这两个家伙离她只有几步远,手持装有消声器的手枪,眼睛紧盯在门上。只要门一开就是噗噗两声,就像从香槟飞出两只瓶盖,谁也不会留意。而后我们就像古特那样躺在房间里,他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明天一早在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名单上就会再增加两个死者,而当地的警察局长将会组织对黑人进行围捕。我真是个糊涂鬼,早就该搞一支带消声器的武器,现在我就可以静静地将他们射死。时间在黑暗中静静地流逝,卧室里一片寂静。科尔涅丽娅倒在地上。脸色焦黄,头发被汗水粘在一起,他们不再找她麻烦,在房间里慢慢地走来走去。“冲锋枪”突然我想起来,它和其余的东西一起放在汽车里,现在它就能派上用场该有多好!可我下不了决心离开窗户,让科尔涅丽娅从我的视野里消失。等待!忍耐!现在主动权还在他们手中,我逐渐被迟钝的、越来越淡的冷漠感所笼罩。假如我在里面的话,一切都已完了。也许,有必要去和他们谈判一下?如果他们允许她离开,我就投降。残留的正常理智阻止了我。我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呢?要知道他们是不会放掉她的,这是弱肉强食。不会留下目击者!她会像我一样死掉!多么荒诞的生活!是什么疯狂的机遇则将我们带到了一起?我们带给对方的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银色陷阱第九章(之四)
“我看,这一切拖得太久了。”突然其中一个家伙说了话,“去,找找他,或许,他嗅出了什么。”“大概,不是去买烟,向是去找某个黑人婊子去子了。”另一个得意地笑了一下,“连你也猜不到他现在正和哪个黑女人鬼混?那你就在这儿喘口气吧!”“别管她,快去!”另一个转过身,“我关了灯之后,你出去,小心一点!”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而后灯光重新又亮了起来,小个子用手帕擦了一下他那斑白的平头。紧张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第一套计划未能成功。进去,开枪,而后溜之大吉。也许,房子里现在闷热难耐,大滴的汗珠从科尔涅丽娅身上滚下。混凝土墙散发着整整一天吸收的热气。他紧张地看了科尔涅丽娅片刻,而后把手枪别进腰里,打开百叶窗……强烈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猛地跳开并贴到墙上。他打开窗户并从里面探出身子,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此刻马列季中士在我耳边吼叫起来:“快,伙计们!快!”像是什么人举起了我的手,手枪柄照着伸出来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战斗开始了!就像我们跳上急驰的装甲车那样一跃,我跳进了敞开的窗户。那个家伙根本没有来得及伸手取枪。紧接着他又受到一击,就面朝下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快!醒一醒,科尔涅丽娅!”她这才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我把自己的手枪扔给她。“把衣服穿上!”现在我已有了装有消声器的手枪。他们俩不会从我手中逃掉!小个子家伙在地上动了动。我举起枪……“千万别!”科尔涅丽娅抓住我的手嘶哑地低喊,“这玩艺在这儿要坏事的!”我明白过来,也许,真得已开了枪。“得离开,去穿衣服。”在通往房子的小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个返回来了。我贴在墙上以使敞开的门挡住自己。我看到了科尔涅丽娅那双由于害怕而大睁的眼睛。“把灯关掉!”外面的声音命令道,“哪里都没有那个家伙!”我扭上开关,打开门。他气喘吁吁地进了房间,我用手枪柄向他的脑后砸下,同时用脚把门踏上。“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儿!”他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恐怖地看着自己脚边那一动不动的躯体。“到墙边去!把手放到头顶!弯下腰!”他的头碰到墙上。我掏出手枪。准备好了!我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科尔涅丽娅一下。“我去开车。”她用陌生的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吃力地穿起衣服。我觉得科尔涅丽娅只是勉强地在动。寂静,沉闷,放下来的百叶窗。她那慢腾腾的穿衣动作令我十分焦急。“快点!”我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科尔涅丽娅看了下表:“才十一点,我们有的是时间。”这就是说,我站在窗下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可现在已经再也忍不住了。下一步怎么办?把他们带到草原上干掉?我不明白,科尔涅丽娅在想什么,这使我失去自信。我们不说话。墙上靠着的那个家伙似乎气也不出,另一个还没醒过来。科尔涅丽娅取下旅行包,把它放在门旁。“钥匙!”她伸出手,以命令式的口气和我要。我一言未发,把发动机钥匙递给她,我听到她慢慢地向停车处的方向走去。“你们到了哪里都会被找到!”墙边的家伙恶狠狠地嘟哝,“你们无处可藏。”我们到了哪里都会被找到……对于这一点,说实话,我毫不怀疑。我不抱任何幻想。“如果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可以让你们离开。”他又对着墙小声说,并稍稍扭了下头,以便看到我。我砸了他一下,有这几下才会真正放我们走。“晚了,孩子,晚了!”我回答,“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很快你就会升天了。现在先闭上嘴!要自重一点!”环形柏油路上传来了马达声。科尔涅丽娅!我听到卡车开到房前。“抱起他!”我命令站在墙边的那个家伙,“走!”科尔涅丽娅打开门,扫了我们一眼。向后把冲锋枪递给我。我打开保险。
银色陷阱第九章(之五)……银色
“你要胡来,我马上就开枪!”他弯腰抱起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科尔涅丽娅帮着把他放到车上。“我们得走很远。”她对我低声说,“要小心一点。把帆布拉开,以便可以看到他们,不能有丝毫意外。等着我停车!”她抓起旅行包扔到车里。“躺在地上!”我命令。夜色已经变得明朗起来,月光照着沉睡的旅店,餐厅里人们还在跳舞。我爬上车,拉开一部分帆布,车板上的两个男人可看得很清楚,科尔涅丽娅将房子里的灯熄掉并小心地关上门。“好了吗?”她从驾驶室后窗问道。“好了。”我坐到那把带有殖民地风格的陈旧的橡皮圈椅上这是我们给我根本不认识的那个继承人带的。只有上帝知道这把椅子的经历,知道什么人坐过它。我们熄了车灯从旅店旁边穿过,科尔涅丽娅便加大了油门。她不是沿着良好的柏油公路开向边境,而是把车头掉向东方,直奔我们走出来的热带草原。我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驾驶室的门咔嗒一下开了。科尔涅丽娅打开后车帮:“我们到地方了!”两个俘虏被重重地掀到地上,他们压根就没想到采取什么行动。我跟着他们跳下车。快点把这一切结束算了!科尔涅丽娅否定地摇摇头。“住手,我自己来和他们算帐!”她真是捉摸不透。我什么也不明白,莫非她要自己打死他们?科尔涅瓦娅从容而小心地靠近他们,她意识到了自己面临的危险。我手指扣着扳机,看着每个动作。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脸,迅速从他的裤子上抽出皮带,裤子一下子掉下来。科尔涅丽娅走到一旁,扣上皮带扣。她突然扬起手,用皮带在那两个人脸上猛抽,他们痛得大喊大叫。皮带一下接一下地落下来。科尔涅丽娅愤怒得忘乎所以,她失去了所有的克制和理智。她抽打着他们,大有不把他们打死决不罢休之势。“让你们以后再也不敢如此对待女人!”她终于精疲力尽地松了口气,“现在先和他们算清帐,至于其它的不干我的事!武器和食品到下面去找吧!”她朝着一颗巨大的波巴布树方向望空挥了一下皮带,“我没事了,我不杀白人!我是一个非洲白人!”“求求你了,夫人!”头破血流的小个子号叫道。科尔涅丽娅一言不发,转身走到车旁。我手不离扳机,一步一步地跟着她往后退。我终于明白了。把他们带到荒野的地方,在那里放他们一条生路。马达叫起来,我跳上驾驶室。这种惩罚简直棒极了!两个俘虏凶狠地大声叫骂着。我瞟了一眼科尔涅丽娅。她的脸孔像僵石一样一动不动,嘴唇紧咬着。几分钟以后她在波巴布树旁刹住车,打开车灯,以使他们能清楚地看到我们,并神经质地冲我的方向点了一下头。远处寂静的夜空传来阵阵诅咒和绝望的喊叫。他们跑到这里还得一段。时间。“丢下武器、两个罐头和一箱水!”科尔涅丽娅厉声命令,“假如我们把他们打死,就会被认为是两个杀人犯,会被全世界的警察追踪。可这样只是一个恶毒的玩笑,大不了是个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罪名。要是农场主得知一个不受欢迎的崇拜者拜访他的女儿或者某个人拐走了别人的妻子,就给他几文钱把他送到草原里,给每个人以希望。白人不互相残杀。”我从车里扔出几个罐头、一铁箱水和两支手枪。希望大吗?到最近的居民点有八十公里,也可能更远。夜光表的指针指在两点半上。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我坐到方面盘后,科尔涅丽娅挪到自己的坐位上。我不希望手提着枪在罗得西亚草原上走这么长。没有向导、没有罗盘,每一秒钟都可能遇黑人游击队,就更别说强盗了。我关掉车灯开始前进。“在前一小时一直朝南走,然后向西。在进入旺基之前我要在某个地方上公路,要是照着这个方向走,我们就不会让过公路。”“他们怎么办?”我问。科尔涅丽娅耸耸肩:“我对此不感兴趣。到早晨时我想到达边境那边。”她稍停片刻,“狮子并不危险,”她低声补充,“它们一般不会攻击人,可以绕过它们。强盗也并不可怕,危险的是蛇,在高草丛里是避不开它们的。”她团缩在驾驶室的角落,闭上了眼睛。天空还很明亮。远处的天际很美。那两个家伙已不再存在,他们的历史结束了。剩下的只是轻松的感觉,我没用扣动扳机,我毕竟不是杀人者。科尔涅丽娅深沉地呼吸着,转眼就睡着了,脸抽搐着,一副病态。连睡梦里都不轻松。我开始思索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它们在这澄明的、星光闪烁的暗夜变得越来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