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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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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觉得,他这是弹了一整晚琵琶,几乎没有睡觉,精疲力竭所致吧。
  原以为让他尽情地睡,到傍晚时总该醒了,但到了傍晚,伊成还是没有起床。
  到了晚上,他依然没醒。到了深夜,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把手放在他身上摇晃,也没能把他弄醒。
  等家人意识到情况不妙时——“伊成大人……”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我如约前来啦。” 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声音。而且,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在哪里,无从得知。
  “是否可以‘山’字相赠?”
  话说得没头没脑。
  家人正讶异之际,沉睡中的伊成一骨碌爬起来了。
  伊成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外廊内,面对昏暗的庭院开腔说道:“来得正好。”
  伊成抱着琵琶,在外廊内坐下,开始拨动琴弦。
  他一边弹琵琶,一边对着夜幕下的庭院说话,仿佛有某个认识的人在那里似的。
  “那样挺惨的吧。”
  “什么,想出来吗?”
  “想从山里出来?”
  “给‘山’字?”
  在旁听者看来,这些话简直就是自言自语。
  就在家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琵琶声忽然停止,伊成当即躺倒在廊内,呼呼大睡。
  就这样,伊成又接着睡了一晚上,到了早上也没有醒来。
  中午过去了,又到了傍晚,又到了深夜,伊成还是没有醒来。
  因为粒米未进,两天下来,伊成消瘦得惊人。
  夜深了,不知从何处又传来说话声。
  “伊成大人……”
  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踪影。
  这时候,伊成又一骨碌爬起来。
  情况与昨夜无异。伊成又带着琵琶来到外廊内,坐在外廊的木地板上开始弹琵琶。又自言自语起来。
  与昨夜不同的,是伊成的视线。
  伊成昨夜自言自语时望着较远的地方,而此刻则望着稍近的地方。
  “你说想离开‘山’?”
  伊成面对空无一人的庭院说道。
  不久,伊成弹完琵琶便又昏睡过去。
  在睡眠中,伊成越来越显消瘦。
  连家人也产生了不祥的感觉。
  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附体了。
  不采取措施的话,伊成怕是有可能被那不好的东西夺去性命。
  “于是,伊成大人家里今天就派了人到我那边,一定要我来找你商量,晴明…
  …“博雅说。
  “可是,他被呼唤名字的时候答应了,这可难办啊。”
  晴明放下酒杯,低声道。
  “呼唤名字?”博雅问。
  “即使被呼唤了名字,你不答应的话,这呼唤声等于随风而去了;但若答应了,就结下一种叫做‘缘’的咒了。”
  “是咒吗?”
  “是咒。”
  “那该怎么办?可以明天就去伊成家吗?”
  “不。”
  晴明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今晚去吧。”
  “方便吗?”
  “没关系。这种事还是尽早为好。我们大概能在那个声音来呼唤伊成前到他家吧。”
  “嗯。”
  “走吧?”
  “好。”
  “走!”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四
  琵琶声琤琤瑽瑽。 伊成坐在外廊内弹琵琶。
  月色如水,从檐下射入的月光,使伊成的身姿在昏暗中凸显出来。
  晴明和博雅躲在屏风背后,观察着伊成的动静。
  伊成与此前一样,似正与庭院里看不见的东西对话。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伊成边弹琵琶边说。
  “你说想离开那座山啊。”
  “你喜欢那首《古今和歌集》里作者不详的和歌吗?”
  “你说‘山’字好?”
  伊成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跟前的某个人说话。
  但是,博雅遍视庭院,都不见有人的踪影。
  默默望着庭院的晴明低声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晴明?你知道了什么吗?”
  博雅对晴明附耳问道。
  “嗯,多少知道一些吧。”
  “你知道一些?我可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呢。”
  “你这样子当然是难免的,因为你看不见那东西嘛。”
  “那东西?晴明,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
  “嗯。”
  “看见什么了?”
  “就是每天晚上都来伊成大人家的客人的模样。”
  “你说‘客人’?我什么都看不到。”
  “想看吗?”
  “我也能够看见吗?”
  “也行吧。”
  晴明嘴里应着,伸出左手,说道:“博雅,闭上眼睛。”
  博雅一闭上眼睛,晴明便把左手放在他的脸上。
  拇指按着博雅闭上的左眼,食指和中指按住右眼。
  晴明的右手托住博雅后脑,小声地念起咒来。
  晴明将双手撤离博雅的头部,悄声道:“睁开眼睛!”
  博雅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随即瞪圆了。
  “啊……”
  博雅强咽下这一声惊叹。
  “有人……” 博雅沙哑着声音说。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坐在外廊内的伊成前方——庭院里的树丛中,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身穿蓝色旧窄袖便服的男子。岁数是将到未到五十岁的样子。
  这男子坐在泥地上,正与伊成交谈。
  男子的额头上有点特别,像是写了字。
  “晴明,庭院里的男人,额头上写着什么东西呢……”
  是一个汉字。
  “‘山’字吧。”
  博雅自语道。
  坐在庭院里的男子的额头上,有毛笔写的一个“山”
  字。
  “博雅,这事说不准会意外地好办呢。”晴明说。
  “真的?”
  “今天晚上不必做任何事了。暂且由着他。”
  “不会出事吗?”
  “哦,这一两个晚上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伊成大人可能会再瘦一点,但性命应该无忧吧。”
  “那,我们要做什么呢?”
  “明天去见见那位大人。”
  “哪位大人?”
  “该做什么,也得问过那位大人再说。”
  “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你也见过他的。”
  “什么?!”
  “是我师傅贺茂忠行大人的公子贺茂保宪。”睛明说。
  五
  第二天,晴明和博雅并排而坐,与贺茂保宪相对。
  保宪现任谷仓院别当一职。他父亲是阴阳师贺茂忠行。保宪原先也是供职阴阳寮的人。他仕途顺利,当上了谷仓院别当。
  本来应该是保宪与晴明并排而坐,与较他俩官位高的博雅相对,但这次三人碰头没有考虑这些。
  这是在保宪家里。
  保宪穿一身黑色便服,一副无忧无虑的明朗神情,面对着晴明和博雅。
  他左边肩头趴着一只小小的黑色动物,盘成一个圆圈在睡觉。
  黑猫。
  但是,它不是普通的猫。是一只猫又,也就是保宪使用的式神。
  三人刚刚寒暄完毕。
  “晴明,今天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呢?”保宪问。
  “有一件事想请教……”
  晴明略低一低头致意。
  “什么事?”保宪问。
  “近来你可曾施用封山之法?”
  “你说‘封山之法’?”
  “是的。”
  “这个嘛……”
  保宪的视线望向远方,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不是说近一两个月。”
  “……”
  “应该有三四年的时间吧。”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还记得吗?”
  “不至于不记得。”
  “是什么时候的事?”
  “等一下,晴明……”
  “好。” ‘“我说出来其实也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们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呢?”
  “据我所知,那封山之法,贺茂忠行大人只传给你我二人而已。”
  “是。”
  “现在有人使用了封山之法。”
  “……”
  “师傅已仙逝,现今能做此事的仅你我二人。既然我没有使用过……” “就是我做的,对吗?”
  “是的。”
  晴明点点头。
  “的确是我做的。”
  “是什么时候呢?”
  “早在五年之前了……”
  “事情经过究竟是怎样的呢?”
  “我会说的,但此前你得先谈谈你这次的事情。你说完我再说。”
  “好。”
  晴明点点头,把昨晚从博雅那里听来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说的是那件事啊。这样的话,恐怕真的是得让我说。”保宪说道。
  “那么,回到刚才那件事情上:五年前是怎么回事呢?”
  晴明这么一问,保宪答道:“不就是那男人的事嘛,晴明……”
  “那男人是谁?”
  发问的是博雅。
  保宪这才察觉到博雅正好奇地望向他。
  “噢,我忘了博雅大人也在啊。”
  保宪用右手挠挠后脑,苦笑道。
  “这是指圣上。”
  保宪对博雅说道。
  和晴明一样,这保宪也将天皇称为“那男人”。而且是堂而皇之,没有任何不自在。
  “晴明,五年前,有人诅咒过圣上。”
  “没错。”
  晴明点头。
  博雅对保宪称圣上为“那男人”颇为惊讶,但他没有像听到晴明说这话时那样予以规劝。
  他静听保宪的叙述。
  “圣上连续三天三夜痛苦不堪,就召我过去了。”
  “然后呢?”
  “我射出了回头箭。”
  “哦?”
  “我把白羽箭射向空中,把诅咒打回头。因为那支箭飞向船冈山方向,我追过去一看,结果就追到那棵古樱树昕在之处。”
  “噢。”
  “一个叫海尊法师的阴阳师被我的回头箭射中胸部,倒在那里。他已奄奄一息。
  我打算趁他未断气前问清情况,便问他是受谁之托………,‘“他怎么说?”
  “这个阴阳师说,谁也没托他,是他自己要那么干的。
  当我问他。为什么要诅咒圣上时——“
  “他怎么说?”
  “他没有回答。”
  “哦。没有回答?”
  “海尊恨恨地瞪视着我,意思是说,他死了也不会放过我吧。”
  “那么你……”
  “我不怕他作祟,但我也不想以后跟他纠缠不清,便作法让他不能作祟。”
  “于是,你就封山了?”
  “没错。我把海尊的遗体埋在了那棵樱树下。”
  “这样我就明白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事情发展成那样。”
  “请问。保宪大人……”
  “噢,什么事?”
  “此事可否交给我暗明来处置呢?”
  “可以。就由你来处置吧。”
  保宪点头应允,他身体略为前倾,说:“不过,晴明……”
  “什么事?”
  “请允许我再到府上喝酒。”
  “随时欢迎。”
  “我喜欢上你那里啦!可以很放松地喝酒。”
  保宪满脸微笑。
  他的肩头上,蜷成一团的猫又睡得正香。
  六
  来到船冈山的那棵樱树下时,已是晚上。
  樱花花瓣自枝头纷纷扬扬地落下。
  博雅和晴明捡来枯枝,在樱树下生起一堆火。又用带来的铁锹在樱树根旁挖掘起来。
  火堆旁坐着蜜夜,她将砚台放在地上,正在研墨。
  月亮升起来了。
  博雅铲了好几锹,开腔道:“喂喂,真埋着人呢,晴明……”
  “是海尊法师吧。”晴明说。
  不久,这具遗体被掘了出来,摆在樱树下。
  就是博雅在伊成庭院里见过的那个男子。
  樱花花瓣飘落其上。
  “晴明,这事挺不可思议的吧?”博雅说。
  “为什么?”晴明问。
  “就是这具遗体呀。说是五年前埋下的,可它既没有腐烂,也没有被虫子吃掉。”
  “是因为施了封山的咒吧。”
  “封山的咒?”
  “对。”
  “这个说法我已经听过好几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它。”
  晴明指着遗体的额头。
  那额头上是博雅也见过的汉字“山”。
  “凡被施此咒,魂魄是极少能脱离躯体游走到外面去的……”
  “……”
  “即使死了,魂魄仍被禁锢在肉体之中。不能前往来世,肉身也无法腐烂。”
  “但在某种情况下也能逃出来吧?”
  “对。如果能跟伊成大人演奏的那么杰出的琵琶音乐结缘的话,便可以跟随着音乐脱身而出了。”
  “于是海尊法师就……”
  “……呼唤了伊成大人的姓名,结缘了。”
  “但是,为什么是伊成大人呢?”
  “是啊……”
  “哎,晴明,你已经知道了吧?”
  “噢,大体上知道吧。”
  “那你就告诉我嘛。”
  “不,这事与其由我来说明,不如找个更合适的人。”
  “是谁?” “就是这位海尊法师嘛。”
  “什么!”
  “加在海尊身上的封山之咒稍后就会解开。这样一来,由海尊法师自己来答复你,岂不更好?”
  “……' ,”说实话,就连我也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呢。“
  “喂,喂,晴明……”
  晴明背身去向蜜夜说话,由得博雅连声唤他。
  “蜜夜,准备好了吗?”
  “是!”
  蜜夜略一低头致意,然后递上蘸好了刚磨的墨汁的毛笔。
  晴明接过毛笔。
  “你这要做什么,晴明?”
  “就是做这个。”
  晴明用毛笔在海尊额上的“山”字下面写下了另一个“山”字。
  “山”字变成了“出”字。
  “这样就行了。”
  就在晴明嘴里小声喃喃着咒语时,海尊的遗体缓缓坐了起来。
  “晴、晴明……”
  博雅哑着嗓子低声叫起来。
  “不用担心。”睛明说道。
  海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看晴明,然后注意到落到身上的樱花,便抬起了头。
  “樱花吗……”
  海尊喃喃道,声音显得干涸。
  然后,他把视线慢慢移回到晴明身上。
  “我看见的是……安倍晴明大人?”
  声音像风吹过干枯的树洞。
  “是海尊大人吧?”
  “是。”
  海尊点头。
  “我被施了封山之咒,今世和来世都去不了,被埋在此地整整五年……”
  “于是,你听了伊成大人的和歌与琵琶……”
  “对。”
  海尊又静静地点点头。
  春来绕彩霞,群山尽樱花。
  一朝飘零落,何惜颜色改。
  海尊沙哑的声音念出那首和歌。
  “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首和歌里的‘山’字,便与那琵琶声结了缘,每天晚上悄悄前往伊成大人家。”
  这样一来,海尊额上的“山”字就可以与和歌里的“山”字重叠,成为“出”
  字。
  “原来是这样。”
  博雅终于明白似的点点头。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晴明说道。
  “请问吧。对于为我解放魂魄的晴明大人,我不会有任何隐瞒。”
  “五年前,你为何诅咒圣上?”
  “原来是那件事啊。”
  海尊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
  “我想要钱。”
  “钱?”
  “钱,和欲……”
  “欲?”
  “诅咒圣上并非出于仇恨。当时,我目空一切。心想,反正我下了咒,也没有人能打回头。安倍晴明、贺茂保宪等名声在外的京城阴阳师都不足惧。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我便亲自出马替圣上解开咒语。这一来,便名利双收了……”
  “结果却被保宪大人把咒打回头了,是吗?”
  “是的。”
  海尊点头。
  “正因为我很不甘心,说要作祟报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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