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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列国志-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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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遏其锐气,那是对本教有利的。”
  玉版大师道:“你恁地做法,使双方力量彼消我长,对本教虽属有利,但大体说来,我们未能及时采取合力抗敌,同舟共济的步骤,这似乎是失策的,因为这事有关佛教祸福,彼此理应义义合合,否则他们失败,事实上也就是我们失败……往者已矣,现在我们理应立刻设法补救,赶快遣派救兵,也许事情还不致恶化。”
  普性道:“我并非不想发兵,但在权柄上我必须尊重当家,等候你颁布军令。”
  玉版大师道,“黄衫客既已来此捣乱,那是他们存心侵犯的预兆,不久必有祸事降临,但我们要当机立断,决不可奈上祝下,反而处于被动地位……如今,事不宜迟,我们应该流水发兵,先援支派,一边再加强本教内部的战斗力,以免临时措手不及。”
  普性道:“当家,你看派谁去呢?”
  玉版大师道:“下院的普仁方丈可任总督,另外再派三位长老,六位法师,和三百僧兵。”
  普性道:“好是好的,不过,义不主财,慈不主兵,普仁方丈,名如其人,生性慈仁,只怕难与妖魔人物对抗。”
  玉版大师道:“那么,你打算给准主兵?”
  普性道,“若论手腕灵活,计谋百出,要轮到普青方丈了,至于道行深厚,老成持重,则非普正方丈不可。”
  玉版大师道:“既然如此,我就派普正主兵,普青担任参谋,你看好吗?”
  普性道:“好极了……此外,我建议加派二个‘夜不收’……了然与了能,行动敏捷,神出鬼没,可任此职。”
  玉版大师道:“其他的职位派谁担任,这是细节,一切由你决断,我不过提出大纲而已……还有,你应急派‘夜不收’乔装俗家人,立即动身,先往他们教区域哨探,一有战事消息,不论胜败,火速飞鸽传书,详细报告。”
  普性道:“是,但本宫内部如何安排?”
  玉版大师道:“我已拟定腹稿……”
  普性连忙接口道:“是否要请八大巨佛来撑场面?”
  玉版大师道:“八大巨佛人数太多了,我只想邀请其中的三位。”
  普性道:“那三位?”
  玉版大师道:“都扎,巴庇,钵札格德。”
  普性道:“假如魔帅分路进兵,只怕他们自顾不暇,如何是好?”
  玉版大师道:“你的意思是三位巨佛还不够多?”
  普性道:“不错,我主张八位巨佛一律统请,因魔帅决不会同时发动九路人马,分别进攻九个区域……”
  玉版大师插嘴道:“九路人马?”
  普性道:“包括本宫在内,乃是九路……如果魔帅分兵三路,当然有三位巨佛先要应付其本身的战事,不可能被我们请到,但其余五位一定肯来协助……假如文中子分兵六路作战,另有二位巨佛必能抽身前来……总而言之,这样做法,我们不会落空,最少有二三位巨佛会来助阵。”
  玉版大师道:“对,你的主意不错。”
  普性道:“不但如此,我们这样做法还有好处。”
  玉版大师道:“什么好处?”
  普性笑咪咪道:“如果魔帅分路侵犯,一部份诸佛由于本宫告急求援在先,他们战事吃紧在后,就不会反来向我们讨救兵了……”
  玉版大师赞道:“好计,一举两得,怪不得众僧都说你是智多星。”
  普性道:“诸佛不来讨救兵,我们就能保全自己的实力,不致分散,但这并不是什么大好处。……我们的大好处是……”他说着,一边把嘴巴凑近玉版大师,叽叽咕咕,咬了半天耳朵。
  玉版大师听了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你作主去干吧!”
 * * * * * * * * * * * * * * * * * *
  古宫的大寺里正在举行梁皇忏,表面上钟磬木鱼之声不绝,众僧口宣佛号,念念有词,看起来一切平安无事,但骨子里却酝酿着—种肃杀的气氛。
  普性不断地接见了各阶层高僧,真主意假商量,运用了巧妙的权术,夸才卖智地忙于大半天,才把援兵遣发,另一方面,他还须与大施主刘统应酬,又假借种种理由,将刘氏夫妇与丫环引离佛殿,使他们看不到宫内调兵遣将的情形。至于刘统的手下诸人,自有另外的僧徒与之搭汕周旋,以免他们捏舌,妄生猜疑。
  普性又捉个空,派遣法善携着复文,到文中干的大营去讫,但临行时,再三叮嘱他:
  “慢吞吞走,切勿急急赶路,只要连头带尾不超过七天,将复文送到就好,此外,又叫他沿途注意魔方行动。”同时普性又发出八份告急文书,分向本教八大寺院求援。
  诸事办妥,过程极为顺利,局外人丝毫看不出内在的紧张。
  他扬扬得意,顾盼白豪,暗喜各事业已安排得四干八稳,天衣无缝。
  他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百密一疏,出了乱子。
  原来那大施主,洋盘财主刘统夫妇并非他人,乃是魔国的水上郎君与花凤所假扮,而他们的丫鬟仆役也都是妖魔人物。
  三天已过,到了第四天午时左右,普性还不见刘统夫妇到佛殿上香拜佛,心里觉得奇怪。
  他吩咐小僧人道:“快去请刘施主前来拜佛。”
  不久,小僧人进来,禀道:“寻不着。”
  他又吩咐中僧人再去找寻。
  过了一会,中僧人独自回来,说道:“下院客房,入影全无,连丫鬟仆役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普性道:“你看到那六只箱子吗?”
  中僧人道:“看到的,在客房里叠堆着。”
  普性虽已开始生疑,心里却很镇静,暗想刘统夫妇等人可能到本教区附近去观光了。
  于是他叫玄真到钟楼上去使用法眼,探望他们的行迹。
  须臾,玄真回到普性前面,说道:“看来事情不大对头,怎么到处都看不到他们一伙儿的下落?”
  普性惊疑地道:“你看得仔细吗?”
  玄真道:“十里之内,一草一木也难逃过我的法眼,何况他们有那么多的人数。”
  普性听了,虽惊而不慌,面部上好像有恃无恐,态度也显得笃定泰山的样子。
  他缓慢地踱出宫去,到了下院,当有驻院知客僧上前迎接。
  “仁本,刘施主呢?”普性问道。
  “他吃过早餐后,就率领大伙儿出院,说是到教区附近去观光。他们都是空着双手走的。”仁本道。
  “你陪我到客房里去看一下。”普性道。
  于是仁本在前领路,一会儿,到达了目的地。
  普性的眼睛首先注意到那六只箱子,在房内分叠左右两排,每排三只,箱上黏有骑缝封条,而且都上了铜锁。刘统说过那些箱子里面分贮着五万六千两黄金,准备作为放堂之用。
  走近箱旁,他用双手搬动左排上面的那只箱子,以便估计它的重量。他觉得箱子虽是很重,但这重量决不会超过三百斤。于是他又走到右排箱旁,再拎起了上面的那只箱子,估计重量,它与前箱仿佛相等。于是他把所有的箱子连一移动,发觉各箱差不多都是同样的重量。
  这时,他确定那些箱子的总重量不到五万六千两。暗想:“事情蹊跷。”
  他也不管三七廿一,动手折断铜锁,拉掉封条,揭开箱盖,不料不看犹可,一看之后,顿时面部发青,大惊失色。
  原来箱内的东西不是黄的,而是灰褐色的。
  他拿了二块,仔细观察,立即鉴定它们都是废铁,而且沾染着泥土。
  丢掉了铁块,普性神色紧张,一言不发,急忙飞步回宫,跑到库房,叫那司库——宽成快把那刘统所赠的十张钱庄本票都拿出来,一看之下,普性和宽成都惊得面无人色,原来那些本票上的字迹都已褪色,变得隐隐约约地几乎看不清楚。
  普性拿了一张本票,走出门外,对着太阳光透视,不料这本票上的字体立即失去痕迹,变成了一张白纸。
  他大叫一声:“上当!”
  于是他连忙再回到库房,会同厂宽成,带着其余的本票,飞也似的跑到当家禅房,谒见玉版大师,一长二短地报告了经过。
  玉版大师昕了,就抹下脸来,面色很不好看,双目炯炯,盯着普性,大声斥责。
  普性愣柯柯的,闷声不响,倒了锐气,没精打采,好似丧家之犬。
  字体褪色,笔迹模糊的本票是物证,宽成保管本票是人证,另外还有六箱废铁,也是物证之一,而刘统夫妇等又已不别而行,这事情当然不是普性从中营私,企图舞弊。
  过了一会,玉版大师道:“宽成,这不关你的事,你出去……不要在外面七嘴八舌乱讲……”
  宽成唯唯而退。
  等到宽成退出掸房,玉版大师继续责道:“普性,你凭地这样疏忽?钱迷惑了心窃,财冲昏了头脑,才会上了这厮的大当。你应该想到,这厮气宇轩昂,谈吐不俗,怎会不能写字?
  你却自告奋勇,在捐簿上代他写了一千万两银子,做这种掮木梢的聪明笨伯,你枉为智多星。”
  普性哭丧着脸,喃哺呐呐地说道:“这厮派头卜足,举止斯文,诿称是做黑货生意,家财不计其数,因此我对他万分信任,现在,被他愚弄,懊恼也来不及了。”
  玉版大师道:“这厮必是黄衫客之流,妖魔人物,但不知其目的如何?”
  普性道:“是我失眼,看错了人,我首先要请当家恕罪……讲到这厮,自称刘统,若非真姓,必是假名,此人胆量不小,前来本宫探听虚实,或想偷些什么东西。”
  玉版大师道:“你调拨援兵时,这厮是否在场?”
  普性道:“不,派遣援兵之事,是我全权代行,那时这厮早被引离现场,由玄觉像麻蚍盯腿似的在别殿缠住着……除非有分身之术,否则,他决难看彻我们的行动,……还有他的所有下人,也都被我预先派人轮流顶针捱住,使其在隔离环境中看不到什么。”
  玉版大师道:“贼来无空手,等一会你去检查本宫内部有无重要物件遗失。”
  普性道:“是……另外,我还要关照他们立即停止梁皇忏佛事。”
  玉版大师道:“你说,这赃子前来探听本宫虚实,但他在这三天之中能探得些什么呢?”
  普性道:“我在担心,那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可能已给这厮听到,……因当时我感到禅房里好像有第三者在场,……可是看来看去,都看不到人影。”
  玉版大师道:“你倒提醒了我,……我也觉得房里似乎有人发出极为轻微的呼吸声,那时,我已略有所疑,却未追究,因我一心与你说话了。”
  普性道:“听说妖魔人物精通隐身之术,这厮会不会在现场潜形偷听?”
  玉版大师道:“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很可能的。不过,这厮第一天拜佛上香时,我也曾暗中观察,看他五官端正,礼貌堂堂,不像是个凶恶之徒。”
  普性道:“当家,咬人的狗凶不露齿,存心为恶的人,面孔上总是假装一本正经,……
  如今吃过了—次亏,我已变成土中曲蟮,满肚泥心。”
  玉版大师道:“这样说来,只怕我们不久就会遭遇祸事……妖魔人物,神通广大,这次我们该倒霉了。”
  普性道:“不要说泄气话,当家,本教实力雄厚,决不至于任人宰割的,何况我们也有外援。”
  玉版大师道:“外援?是否指八大巨佛?”
  普性道:“他们是内援,我所说的外援是指教外的朋友。”
  玉版大师道:“谁?”
  普性道:“目前正有仙国的朋友前来帮忙,他们是崂山古道士,五岳的矮仙,麻婆,三清和尚,铁头尼,彭本狂仙,南海水仙,和北海大贞观主等前来援手。”
  玉版大师道:“哦,他们现在哪里,怎么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
  普性道:“这批散仙和狂仙还未到达,但我已在一小时前收到了他们的飞鸽传书。”
  玉版大师道:“他们怎知魔国要来攻打我们?”
  普性道:“据说是普元告诉他们的。”
  玉版大师道:“普元……他不是早已被我驱逐出寺了吗?”
  普性道:“不错,他虽已失势,但生性乖觉,可能他以在野之身云游天下,先得到了魔国对本教不利的消息,因此,他到处求友助拳。”
  玉版大师道:“这倒难为他了,……其实,当初我们不该向他夺权……不过,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安渡难关,化险为夷,我想请普元回宫,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普性道:“好,当家,我们一定要立即请他回来……疾风知劲草,他虽已饱受我们的瘟气,但在紧急时,却不念旧恶,依然肯暗助本宫,这是难能可贵的。如今,这里可与共议大事的对象,只有你我二人,人手似嫌不够,而我常常有许多事情想不出,看不到,做不好。
  即使想起也不去做,或者做了又不彻底,甚至看到了事情做错,却固循下去,不予纠正……
  这毛病出在俗务太多,天天搞得我头昏脑胀,没魂少智,同时也没有适当人才,堪付重任,为我代劳,那真是伤脑筋的……当初我们合力夺权,赶走或贬斥了普元,普达,普明,奕静,法正,法海,玄化,玄卜和了凡等,最后还把那年龄最高,硕果仅存的普济也逼离本宫,这是大大的失策。那时我们以为只要权柄握在手里,处处能够畅所欲为,称心遂愿,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简单。有时我感到某些事情行不通,尤其是在日前困难重重的情况之下,已到了闻鼓鞞而思将帅的程度,如果不再想办法,我们就算不被敌人搞垮,只怕自己也要累垮了。”
  玉版大师道:“你说得不错,对付一个黄衫客和那二个土狗子,我们发动了本宫十分之二的高手,结果失败,这次那自称刘统夫妇的贼男女前来搞七搞八,又被戏弄一番,害得本宫面目无光,威声扫地。如今要应付大敌文中子和袁通,我们不能再失败了……常言道:
  ‘事无三不成’,本宫二次受挫,第三次必须要振作梢神去干,才能取得胜利……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速将普元,普达,普济,普明以及其他高僧,都迎接回来,增加本宫实力。我们先实行内部大团结,然后一致对外抗敌。”
  普性道:“当家也说得是,等一会,我就派了字辈弟子们去迎接他们回来。”
  玉版大师道:“刘统前来撒野,消遣了我们,犹可忍耐,只怕他已将我们的海底眼探听去了,这事如何是好?”
  普性道:“别的倒也不愁,只愁派兵援助支派,和分别向八大巨佛告急的那二件事,都被这厮探悉之后,再去破笼,那就后患无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宫援兵恐怕在半途就会给魔方毁掉,决难安全到达支派区域,至于向八大巨佛告急一节,充其量他们自管自,不来帮助我们,但本宫已有许多仙友作为外援后盾,也可补足我们的实力……不过,为了安全之计,我们应该再向佛国告援,恳求如来佛祖也派几位菩萨前来伏魔。”
  玉版大师道:“这样做法是必要的,但同时我们还须再加请几位仙友合力降妖……你想一想,在散仙和狂仙中,谁与本宫交谊深厚?”
  普性道:“讲到魔国,这是使仙佛神圣听了个个头痛的事情。他们退避三舍,惟恐不及,谁敢反去惹恼妖魔精怪?仙友肯挺身而出,诚心为我们助拳,可说寥若晨星……肯来的,已经自动来了,不肯来的,去请也未必肯来。……不过,我们不妨一试,请比不请总要好些。
  目前,我想到了两个杰出的对象,如能请到,倒是好帮手。”
  玉版大师道:“是那二位?”
  普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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