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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道歉后,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往火葬场方向开去。车子开动后,女子掏出面巾纸擦着脸上的血,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好长时间没出来了,要不是天亮前要回去,非多留一会儿不可!”
司机听了女子的话越寻思越不对味儿,人家都说鬼才是晚上出来,天亮前回家。为了证实自己猜测,司机试探着问道:“小姐,这么晚到火葬场有急事吗?”
“我就住在那里。”女子的口气还是那么阴森。
住在火葬场,很长时间才出来,而且天亮前一定要回去,那不是鬼还会是什么?司机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确定自己的车上拉的是一位女鬼。为了不让鬼怀疑,司机故作镇定地吹起了口哨,可是脚下却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带着一溜烟很快就来到了火葬场。
见到了火葬场的大门,司机赶紧刹住车,他恨不得立刻送走车上的女鬼。
“小姐,到地方了!”司机头也不敢回地说道。
“给你钱!”女子按照计价器上的显示,掏出二十元钱递过来。
司机接过钱后,女子起身下车。车门响了一下后司机略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鬼,那女子总算开了后车门离开了,可等里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关闭车门的沉闷响声,于是司机又回头看了一眼。车门半开着,车内车外空无一人,司机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一圈,刚才拉的真是鬼。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司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开动了汽车。车子刚刚开动,一双脏兮兮的手就拍在前挡风玻璃上,接着又是乘车女子满是血污的脸和更恶毒的目光。司机这次实在是受不了刺激,瘫在座位上发出了惨叫。
司机刚叫了两声,乘车女子愤怒的咆哮透过车窗传了进来。“你他妈怎么当司机的,专找地沟边上停车,摔死人不陪命啊?!”
一间叫“的哥之友”的小吃部里传出了一阵笑声,十几个在这个小吃部里吃晚饭,并且等着接车开夜班的出租车司机——的哥,被外号叫李大胆讲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李大胆扒光了碗里的饭菜,对还在发笑的司机们说:“我的白班哥们开过来了,我先开工了。各位哥们儿晚上干活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别像我刚才讲的那位那样自己吓唬自己就没问题。我走了,祝大伙晚上多多发财!”
S市有常住人口近七百万,加上流动人口,全市人口超过一千万,有出租车一万多辆。一辆出租车有两个司机,一个开白班、一个开晚班,换人不换车,这是出租车最普通的经营模式。夜班司多半是有驾照买不起车的,晚上开车拉的客人少,又要向车主交可观的租金——份儿钱,夜班司机挣的钱不会很多。可李大胆是个例外,他三十出头,正当壮年,体格好,胆子大,别人不敢拉的客人他敢拉,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所以在夜班车司机里面数他的收入高,甚至超过了白班的司机。在熟识的的哥中间,他除了李大胆的外号外,还有一个夜车之王的美称。
凌晨两点钟,天空中飘起了轻雪,气温零下二十四五度。开车溜活儿的李大胆已经挣了二百多元,除去交给车主的份儿钱和油钱,净剩一百元左右。收入不错的李大胆决定提早收车,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睡觉。当他把车开到离家只差一个街口的时候,路边有人向他挥手。
在路边挥手的是一个女子,高瘦的身材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羽绒大衣,长是够长但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单薄了些。可能是因为天冷衣薄的原因,女子看起来有些发抖,围巾和大衣的帽子把她的脑袋裹得很严,露在外面的只有冻得发白的脸和焦急的眼神。
李大胆本想收车回家,可他往前往后看了一圈,视野所及除了他的车外附近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出于对打车女子的怜悯和职业道德,李大胆放弃了回家睡觉的想法,把车开了过去。车子在女子身边停下,女子拉开车子后门坐了进来。
女子关好车门坐稳后,李大胆回头问道:“小姐,请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城西火葬场。”女子的声音很悦耳,而且有些飘忽和悠远,但说出的地方却不美妙。
李大胆听女子说出了目的地,心里犯起核计。不会这么巧吧,刚给哥几个讲过一个带点儿恐怖味道的笑话,就出来一个要去火葬场的女乘客,实在有点邪门。想到这里,李大胆感觉自己的头发竖了一下,随即晃了晃头把不好的猜测赶出脑外,转念想到,没准是哪个损友故意找人开自己的玩笑,想试试自己的胆量,不然咋那么巧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一个去火葬场的女子呢?想吓我李大胆,那你得等!李大胆自己给自己吃了定心丸,一松离合踩着油门拐上了去火葬场方向的街路。
从上车到出城,后座的女子一直不出声。李大胆透过后视镜看了几回,发现这女子上车后一直围着围巾带这帽子,只露出眼睛和眼睛周围的一点皮肤出来,长什么样完全看不出来。难道她真就那么冷?李大胆出于对好奇,把车里的暖风开到最大。
城西火葬场出城后只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开到一半的时候,李大胆自己就被车里的暖风热出了一头大汗。可他几次观察却发现后面这位被羽绒大衣包裹起来的女性居然毫无反应,神秘的脸依然被围巾和帽子捂的严严实实。这车里都快成桑拿房了,穿羽绒大衣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热,这可有点不正常。
李大胆正在纳闷的时候,后座的女子出声了。“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儿行么?”
“小姐,你这么晚急着去火葬场有啥急事吗?”李大胆随口一问。
“我就住在那里!”后座的女子轻飘飘地回答说。
后座女子的这一句话差点让李大胆踩了刹车,除了这女子上车后没系鞋带外,他们之间的所有的行为和对话竟然跟讲过的笑话大致相同,如果不是损友出招坑自己,可就是真的遇到鬼了!出了一身冷汗后,李大胆没再问任何问题,风风火火地把车开到了火葬场的门口。
为了避免出现与讲过的笑话中雷同的情节,李大胆特意看准了周围环境才停车,他可不想把乘客扔到地沟里,发现火葬场门口根本没有地沟后,李大胆才放心地把车停住。
“小姐,到地方了!”李大胆小心地提醒着后座上似乎睡着了的女子。
这回的情形和笑话中的不同,那女子没有给车钱,也没下车,而是瞪着一双大眼睛问李大胆:“你不是摆渡者?”
李大胆被女子的话弄懵了,回头答道:“小姐,这是出租车不是渡船码头,哪来的什么摆渡者?我还要问,你是不是我的哥们请来吓我的呢?”
听李大胆如此回答,女子眼中露出了极其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在城里打了一夜的出租车,就只有你一个人敢来城西火葬场,跟我的对答也像极了摆渡者用的切口,可你居然不是他!”
“小姐,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要是没别的事请你交钱下车!”李大胆发觉这个女子不是鬼也不是哥们弄来吓唬他的,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敢于驱逐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
李大胆的强硬态度惹恼了乘车的女子,一丝怒色闪过她的眸子,而她嘴里的声音反而更加悦耳。“既然你不是摆渡者,那就留下来给摆渡者传个信息,为了尽快找到他,只有委屈你了!”
“你简直莫名其妙,我也不要你的钱了,赶快给我下车!”李大胆被乘车女子的态度搞得火大,几乎要动手把她给扔出车外。
乘车女子坐在后座上不为所动,李大胆有些不耐烦,松开安全带,他的意思是要出去开开车的后门把女子拽出车外。安全带刚刚解开,一阵轻柔飘渺的乐声从后座传来,李大胆的动作停止了,脸上显出幸福满足的神情。李大胆沉浸在乐声营造出的奇异幻想之中时,一条鲜红的缎带毒蛇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当缎带由李大胆的脖颈上收回,缩进了乘车女子的袖口,而李大胆的头歪向了一边,嘴角沁出了一股血流,就这样一向以大胆闻名的夜车之王脸上带着微笑离开了人世。结果了李大胆,乘车女子推开车门来到火葬场的门口。此时天上的雪花已经飘如棉絮,那女子挥手射出一道银光,银光过处李大胆所开的红色桑塔纳汽车的发动机盖上留下了块巴掌大的五彩印记,印记上是一位随乐起舞的抽象美女图案。
“给摆渡者留一个这样的信息应该足够了!”女子轻叹一声身形腾空而起转瞬间如雪片般随风而去,天空中飘洒的雪花则一点点将李大胆的车子盖上白色的丧布。
凌晨三点钟,天降鹅毛大雪,城中一条小巷,一个高壮的男人挥手叫住了一辆崭新的黑色中华牌出租汽车。开车的不是的哥,而是女司机——的姐!这位的姐长相打扮跟她开的车一样新。高挑的身材包裹在紧身皮衣皮裤之中,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洒在脑后,典型的美女鹅蛋脸上直直的鼻梁和灵动深邃的眼神透出一种冷峻、高傲的独特气质,如果不是闪亮的车顶灯上明确的“TAXI”标志,任谁见了都只会当她是深夜驾车出行的略带冷感的车模儿。
美丽的的姐停下了车子,高壮的男人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上。车子开动,但的姐并没有按下车上的计价器,也没有多看后座的男子一眼,只是冷冷地问道:“请问去哪里?”
“城西火葬场!”男子冷冷地回答。
的姐没有表现出吃惊和恐慌,轻转方向盘驾驶着车子往火葬场的方向驶去。出城之后,乘车的男子说了第二句话:“快点开行么?”
“这么晚急着去火葬场有急事吗?”的姐仍旧是没感情的声音。
“我就住在那里。”男子回答。
一直没什么动作的的姐回过头来认真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转头继续开车。“我也住在那里,我怎么不认识你?”
“到了地方你就认识我了!”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你坐好,你既然着急,我就开得快一点儿。”的姐和后座的男子打过招呼后,轻轻拍了一下汽车的方向盘。一拍之下,汽车的发动机没了响动,虽是如此汽车却没停下来,反而像箭一样标射出去,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后座的男子虽有了准备还是被突然加速的冲力惯性重重掼在座位上,接着车子猛然停顿,他又重重撞在前座的椅背上。
男子头晕目眩地抬起头来的时候,的姐已经开了车门到车外的雪地上。车外的大雪还在下个不停,地面的雪已经没过了脚面。下车后的的姐本想和车里的男子继续谈话,突然发现在路边停了一辆轿车,车子开着前后灯,但车身覆盖了一层雪粉,风挡玻璃更是盖了厚厚的白雪,车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和车型,更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不过从特有的顶灯可以判断,这一定是辆出租车。
难道有人在我的码头上出事了,看在都是司机的面上管一管吧,的姐把头脑还没清醒的男子扔在一边,往出事的出租车那边走过去。这位的姐见到的正是李大胆的出租车,围着李大胆的车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的姐伸手拉开了车门。车门一开,一股热气混合着血腥扑面而来,李大胆歪着脑袋的尸体出现在的姐面前。
的姐并没有尖叫,第一反应就是去探李大胆的鼻息,探过鼻息后有小心地检查了李大胆的脖子,在确信李大胆已经死亡后,她关上了车门,离开了李大胆的车。
“脖子被勒身亡,气管、食管、颈骨全断,谁这么大胆在我的码头上搞事?”的姐的声音有些愤怒。
“摆渡者,你的车快起来还真是要命,眨眼工夫就到你的码头了,看来你的码头出了点儿小事情,要不要先处理完,在谈我们的事呀?”被的姐用超级快车拉到火葬场门前的男子已经站到车外,望着从李大胆的车边往回走的的姐说。
“不过是死了一个人,放到天亮自然有人界的警察来处理,这对我的生意没有影响,我只是不喜欢弄脏我的码头。”的姐走回车边,对着男子说:“你知道我的接头切口,一定是经过指点。来到我的码头,就可以和我谈生意。我叫铁翎,我不喜欢摆渡者这个称呼。”
见的姐亮出了摆渡者的真实身份,男子显然十分高兴,恭敬地说:“铁小姐,我是仙界的联络员海成,需要到魔界去取一份情报。你知道这种秘密潜入的工作,不能走正常的通道,必须要摆渡者的帮助。我想请你带我一个往返,不知可不可以?”
铁翎对海成恭敬的神情并不感冒,依旧冷冰冰地说:“我跟你不是很熟,你也不用拿仙界的名号来压我,我做生意有自己的规矩。魔界我可以去,可去魔界的路一向不稳定,而且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没有足够的价钱我是不会去的。”
“铁小姐需要多少费用,我一定会尽力满足的!”海成有求于人,一副价钱随你开的合作态度。
“我不会借机坑你。一袋极品的蓝钻,十五天一个往返,保证把你活着带回来,酬金先付!成不成你给个痛快话吧!”铁翎直截了当地开出了价钱。
海成二话不说,摸出一个布袋抛给铁翎,铁翎扬手接住,掂了掂分量后解开了袋口。袋口解开后,蓝钻特有的光芒把漫天的雪花都染成了蓝色。验过整袋蓝钻的品质,铁翎满意地点了点头。
铁翎打开车子的发动机盖,看也不看就把半袋蓝钻倒了进去,剩下的蓝钻被她塞进皮衣口袋,随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接着从车窗内探出头招呼海成。“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我们成交了,上车!”
海成依言上车,这次与前次不同,他刚坐进车内,后座就向下沉陷,车座上的柔软皮革竟将他全身包裹固定起来。他正想抗议,铁翎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不用怕,这是为了保护你,要偷渡没有速度怎么行!到了地方自然会让你自由活动。”
有了铁翎的解释,海成不再害怕和挣扎,安静地坐好。安顿好了海成,铁翎拍了拍方向盘对着汽车说起了话:“老马,开工了!”
“知道了,很久没跑这条线了,掌舵找路归你管,跑路是我的活儿,出发了!”出奇地,铁翎驾驶,海成乘坐的汽车居然说话了。海成还在想是否要和这个不知是机器还是生物打招呼的时候,车子就呼啸一声冲了出去。飞速标出的车子一头撞向了百米外的火葬场围墙,蓝光一闪车子融入围墙,旋即出现在远处的山头上,随后化成一缕蓝光射向虚空。
在人、冥、妖、魔、仙、佛六界之间,除了正常的空间通道外,还存在由游离的能量瞬间爆发而形成的不稳定的空间隧道,这些隧道具有不连续和不定向的特点,一般来说是不能够被用来进行空间交通的。但正是有这些不断产生又不断毁灭的空间隧道,才令各界的生灵有了避开官方监控偷渡去其他空间的可能。只要有寻找出空间隧道并能准确判断隧道的走向的能力,并且拥有抵抗隧道中强大能量流的法宝,就可以利用连续不断的隧道转换偷渡到任何一界。利用自身能力和法宝力量穿梭于各界,专门承接各界间的偷渡买卖的就是所谓的摆渡者。
铁翎正是一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摆渡者,而城西的火葬场正是她在人界的码头。神秘女子在城里找了一夜的铁翎,结果误把李大胆当成了摆渡者,发现弄错后,杀死了李大胆,在他的车上作了标记,希望能够引起铁翎的注意。但神秘女子没想到不断下落的白雪会掩盖她留在车上的标记,铁翎不但没发现她的血腥留言,而且接了一单大的生意要出去半个月时间。
第二节 疯狂劫匪
凌晨四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