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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下午对张志的调查让我们对他的怀疑大增,可方才的鬼类感知测试几乎推翻了我们对张志会法术的假设。若不是吓死鬼最后提醒了一句,我几乎认为李芹的精神真的有问题了!”商瓷也觉得啸月说得在理。
“我仔细看了张志,他身上没有被鬼魂依附的迹象,本身对鬼魂又没有感知,下午和刚才得到的信息无法相互验证,看来我们还是没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哪!今天很晚了我们先回去睡觉,明天整理一下思路重新来过!至于李芹,搞清楚她那块玉坠上的符咒有没有产生她说的那种异象的可能就能断定她是否在说谎,实在不行我就把她的玉坠敲开做矿物分析!”相互矛盾无法正确解释的怀疑,公子白一时间也找不到关键所在,对李芹话语的真实性他也不敢完全肯定了。
公子白、啸月、李宠和商瓷、陈玄分道扬镳各回各家的时候,熟睡在床上的张志忽然睁开眼一骨碌身从床上坐起来冲着床外低声说道:“你来了?”
“没错!我来了?你一定很不高兴是吧?我们说好了年头不到,不能出来。自从有了这个人身你就心里长草,违背誓言自己跑了出来。你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怀疑,今天下午这个城里叫公子白的小子带了一帮人对你多方试探,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能骗他们一时,可骗不了一世。他们中任意一个你都对付不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一个尖细声音发自窗外。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打这个人的主意吗?我不过是快你一步而已。我已经成功骗过他们。现在的人界是讲法律的,没有证据他们如何怀疑也不敢轻易动我,你就不一样了,如果被他们发现,肯定被收了去。你的实力不比我强,不要再来骚扰我了,离开这里免得丢了性命!”屋内的张志对窗外的声音并不畏惧。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窗外的声音叹了口气。
“从为违背誓言离开的那天,我就没打算在回去,我要过我向往的生活,而且我就快成功了。我是不会放弃的。”随着话音,张志的眼中射出两道绿芒往窗外投去。
窗外黑影有一闪而过,还是那个声音,不过明显是从远处传过来的。“我们互相太了解了。动起手来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既然一个世界容不得同时出现两个同样的人,我就只好等些时候了。虽然你违背了誓言,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公子白那群人不会轻易甘休,如果你不夹住尾巴作人,自取灭亡是早晚的事。你我情分尽于此时此地,下次相逢必取你这背誓者性命!”
声音的主人远去后,坐在床上的张志也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公子白又能怎么样,下午和晚上的试探还不是被我事先发觉一一化解。这个人我是作定了,作人的滋味真好,可惜我以前的职业在这里不太适合,也不太需要,不然……”嘟囔的声音越来越低,张志又睡了过去。
第七节 故态重萌
整整一上午公子白都在办公室里发呆,张志身上的疑点虽多可就是找不出根源所在。张志身体特征与李芹的描述无异,但行为乖张,所谓的失忆又明显是谎言。经过李宠的连环恐怖袭击没发现他有李芹所说的骇人的法术,身体内阳气过弱暂时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没找出答案的公子白不禁想,难道说李芹见到的是她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自己这次真的被一个精神病患者给忽悠了!发给清灵子的特快专递还差几个小时才能到他的手上,实在不成就只有借助现代科技,为李芹作精神病鉴定,或者偷偷地取了张志和张志父母的毛发去做DNA对比了。
“老大,干闷着不是办法!出去晒晒太阳,在过一会儿你的思想就会生蛆了!”李宠和公子白心意相通,感到公子白一上午都在辛勤地钻牛角尖忍不住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这个事还真是奇了怪了!张志这厮处处可疑就是摸不清他的底细,真是狗要刺猬……无处下嘴呀!”公子白挪动了一下身体,改变了一下保持了近一个小时的固定造型。
李宠从法像里跳出来,在公子白静止不动的眼珠前伸手晃了两下确定公子白还有神智后说:“老大,看来你真是用脑过度了,连一向讲究的用词都出错了。对张志这件事应该用无处下手来形容,你却用了个无处下嘴,他又不是麦当劳的汉堡,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咬他两口啊!”
“领会精神你懂不懂?跟我咬文嚼字,你当自己是掉进书箱的耗子吗?”公子白嘴上不承认,可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晃出他单独的办公室到大厅里去活动手脚,顺道还要接一满杯纯净水润润喉。
公子白一边走一边在大厅里做着律师们常做的揉脖子、晃肩膀、捶腰三大运动,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抬头的时候发现挨着饮水机的刘师兄的办公室里挤着好几个人,他们全都盯着电脑指指点点,看样子是发现新玩意了。
公子白拎着水杯推开了刘师兄办公室的门,一嗓子喊过去。“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是不是又背着老婆一起在这上网泡小姑娘呢?这下让我抓了现行,你们看怎么办吧?”
几个在电脑前面或坐或站的男律师回过头来。“你小子放屁瞅别人,上网泡小姑娘的其实就是你自己,。哥哥们上网是干正事的。”
“正事?我在外面看到了,你们指指点点的唠得挺欢的,真的是正事吗?”公子白表示怀疑。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一个律师让出位置让公子白过去。
公子白凑过去一看,只见屏幕上开着一个网页,网页上方有两行醒目的大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惯盗潜逃十年积习难改事发落网”。看完了标题,公子白就没兴趣再看正文了,泄气地说:“还以为你们发现了什么新乐子过来凑个热闹,这种事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吗?”
“警察这么多,小偷每天都要被捉几百个,这不算是新闻。可这里面说的这个家伙是个惯盗,开始的时候偷窃成瘾而且从未失过手,后来当地风头紧,在当地警察还没对他立案侦察之时他就跑到另一个省的偏远小镇上躲了起来。他这一躲就是近十年,本来再过几天追溯时效就过了,就算警察找到他也不能定他的罪判他的刑了。可就差几天的时候,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去偷人家珍藏的首饰,可能是他多年没偷手生脚慢结果留下了线索,不但被警察逮了去,还把以前的旧帐一块算进去了。咱们在这里就是为这个惯犯可惜,如果他懂点儿法,在晚两天去偷,就算被捉住了也没现在这么严重!”一个律师把网页上的内容做了简单转述。
“原来你们一群律师在这里就是为一个法盲的惯盗叫屈,我真是服了!”公子白做求学状继续说:“各位大哥不会乐呵一下就完事了吧?有什么感悟拿出来让我这个小弟弟分享一下吧!”
“说到感悟,我今天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根据你师兄对犯罪心理学的多年参悟和对罪犯的深入了解,像这种负案在逃的人,跑到地方扎下根来后,很少与其他人交往,怕的是一不小心泄了自己的底细。另外,作为惯犯他们最不容易控制的就是自己的行为,如果有足够的诱发条件,他们很容易重新犯罪!”刘师兄说到这里指着这堆律师中的四个说:“他们不同意我的说法,我们还没开战呢,你就冲进来了。你说你加入哪边吧?”显然刘师兄他们正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口水战争,公子白误入了战区。
听了刘师兄的话,公子白因为张志问题被堵得死死的思路突然有了松动,他感觉到一条妙计正藏在大脑深处等着他去往出挖,他哪里还顾得上刘师兄的口水战。“我还有事没办完,今天不成,改天在和你们切磋吧!”公子白找了一个借口冲出刘师兄的办公室,任律师们许以各种名烟美食他都一概不理。
“老大,看你一脸奸笑,一定是想好了阴谋,对不对?”李宠感到公子白的脑细胞在兴奋地跳动,就知道这个老大从刚才刘师兄的话里受了启发,很可能产生了阴毒的计谋。
“有点思路而已,阴谋谈不上,妙计倒是有一条。咱们怀疑的没错,就是没仔细推敲李芹的话。这回我想出这招要是不好使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芹是精神病,而我是个被精神病骗的傻瓜!”公子白进了办公室就开始收拾东西,把随身物品装进皮包里后就往外走。
“急三火四地,你上哪去呀?”李宠跟在后面问。
“去三仙庙啊!”公子白的回答让李宠吃了一惊。
“老大,你没病吧?那里除了有随时会劈你一头卷发的雷可没什么好玩的呀!”司徒焱焱最近一直在三仙庙里指导方怡心修炼,如果公子白去的话很容易发生雷击事件,作为兄弟李宠不得不提醒他。
公子白对李宠的忠告不以为然,在心里回应道:“你才有病呢!三仙庙不单有雷,不是还有美女吗?我们就是去看美女!”
“老大,你要三思呀!你俩的感情还没处到位,你也没修炼到绝缘体的境界,你……”李宠还想聒噪,公子白一捏法诀把他收回了法像。修习了茅山役鬼术后,公子白多了一点儿整治李宠的方法,此刻正好用上。
整整三天张志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极其规律的生活,第四天正好是周末,这天晚上张志同样回到了棚户区的住处,但这回他没闷在屋子里,而是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在晚上七点多一点儿从棚户区走了出来。在繁华的街道里,张志漫无目的的逛了两个商场,在小吃部里随意吃了点儿简单的晚餐后,他走进了一家酒吧。不管如何忘我工作的人,适当的休息和娱乐是现代都市人不可缺少的,张志这一举动彻底打破了商瓷对他所谓标准农民的评价。
后半夜一点半钟,张志出现在酒吧的门口,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还有两个打扮妖冶的女人。
“帅哥,走的这么急干嘛?回去在和两杯,喝完了和姐姐回家有好东西给你!”这个勾住张志胳膊的女人年龄有点大,浓重的眼影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像国宝级动物。
张志脱开胳膊,对“熊猫女”说:“大嫂,你看不出来吗?咱俩的造型不配套,里面有个长的像狗熊的哥们火正大呢,你俩正好!”
“靠!姐姐看上你,还不识抬举!小白脸全他妈没好心眼儿!”被张志不客气的拒绝,熊猫女发泄了一下怒火主动撤退了。
熊猫女刚离开,等在一边的脸蛋和身材一样苗条全身上下没几块布的年轻女子就凑上来了,她走路的样子和长相非常的配套,让人一看就想起一种全身鳞片没有四肢的爬行动物。这位“蛇女”比熊猫女更大胆,一上来就跟张志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贴了上去。
“帅哥,一看你就是有品位的。妹妹年轻,皮肤身材一级棒,这大周末的不来个‘快乐今宵’还上男人吗?你要是有地方二百,到我那里三百,保证服务到位!”这位蛇女是专业人士,一边对张志上下其手,一边报价。
“妹妹,大哥喝得没钱才出来的,找别人吧!”张志同样把蛇女推开。
“帅哥,因为你长的帅,可以给你打折。你舒服我愉快,固定资产都还在,天亮说拜拜!”这位蛇女不但没接受张志的借口,反而更卖力的引诱他。
这次是张志束手无策,急招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去,背后留下蛇女大声质疑他作为男人某一方面的能力。坐在出租车上,平复了刚才被两个女人挑逗起来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冲动,张志不禁苦笑起来。遥想当年,夜色就是他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多少贞洁烈女都成了他的玩物。可如今世道变了,城市中灯火辉煌,夜色根本失去了神秘性和掩护作用,唯一让他还有点儿感觉,满足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依赖黑暗的心理的地方就是每夜都笼罩在阴影中的棚户区。以往,想找女人除了明媒正娶,就是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可现在的男女关系实在混乱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连他这个曾经离经叛道人所不齿的人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曾经阅女无数,又决意隐藏身份,对于女人他不想过多的接触,最起码也要等完全融入这个全新陌生的世界才行。李芹这个女人,这个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是个意外,一见之下他就被李芹的姿色吸引,头脑一热借着是夫妻的名义想占占李芹的便宜,本来就要得手可偏偏被李芹胸前一快奇怪的玉坠破坏,而且李芹还找了一个叫公子白的小子出来探他的底细。三天前,若不是自己见到了棚户区上飘动的鬼影早有心理准备,还真的穿帮了。
“哥们,你要去哪还没告诉我呢!”出租车司机的话打断了张志的思绪。
“到华光大厦。”张志给了司机明确的目的地。
“现在的女孩子呀,想挣钱,又不想吃苦,什么都拿出来卖!”司机是个传统的男人,目睹了张志在蛇女面前落荒而逃不禁发起感慨,转而又夸起张志来,“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那女的几乎一勾一个准,我天天晚上在这里拉人,见多了!”
“出来放松一下,家里有老婆谁还去扯这个!”张志回答得冠冕堂皇,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花钱找女人违背了他以往的行为准则,心理上无法接受罢了。
“现在好男人的准则也变了,只要能挣钱有事业,在外面花心一点儿也没人说。像我们这样一老本实劳动的,兜比脸干净的,就是对老婆在忠贞也是没能耐那伙儿的。现在的人啊,笑贫不笑娼……”司机开始絮絮叨叨地发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牢骚,张志却在思考如何应对李芹提出离婚和那个讨厌多事的公子白。
自从有了这具人身后,他就小心谨慎,特别是在李芹家里出事后,他每晚都窝在屋子里小心修炼。自从发觉公子白一众的试探后,他更是小心,上下班和晚上睡觉都特别留意,三天来没发现一丝公子白他们一班人鬼妖的踪迹。今夜他放弃修炼到闹市区鬼混,一路行来公子白一众的面孔和气息又是丝毫不见,可能是这些家伙放弃了怀疑,张志重新查探过方圆百丈仍旧不见公子白他们的踪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在华光大厦门前,张志付钱下车独自站在大楼的阴影里。华光大厦在棚户区的另一侧与张志平日回家的方向成一百八十度角。放松了心情,静谧的夜色、没有修炼而容易躁动的心志、酒吧的赤裸裸的挑逗,让以往的一幕幕闪过脑海,久别的冲动从张志内心深处冉冉升起弥漫全身。
张志在华光大厦门前停了不到三分钟,准备回家继续修炼以压制不断高涨的欲望之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大厦的门口。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让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张志眼前一亮。一头火红的头发红得自然,仿佛生就如此,在红发的映衬下白皙的标准鹅蛋脸形和清秀中透出妩媚的五官让任何看到的人都只能说出一个字……美!一身白色略带绒面质感充足的休闲运动装包裹之下没有暴露出一寸多余的肌肤,却把青春活力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若不是此女是从出租车里出来的,而且是张志那双发绿的眼睛亲见他一定会认为遇到了传说中的精灵。
出租车开走后,下车的美女站在原地左右张望,最后发现了站在阴影中的张志。犹豫了一下,美女怯生生地向张志走了过来。从美女向张志迈出第一步起,张志的意志就彻底崩溃了。美女离在他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张志在此时也把眼中燃烧的绿光熄灭了。
“请问从这里的哪条路进去能到街里十九号?”美女是过来打听路的。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