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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被他拧得将头往后一仰,正要讨饶,就见得天上一物飞过,疑道:“这是什么,飞得好快?”
猴哥手搭凉棚,回头一望,就见那八百里黄风岭犹在眼前,哪有他物,手上又使了些劲儿,道:“你这夯货,只以为你肚皮大些,居然还学会扯谎了?”得闲的右手往耳洞一掏,便是那金箍棒在手,朝着猪八戒身上比划。
似这般景象,每日里都有三两遭,唐三藏只骑了白马,不看这俩徒弟耍宝,小白龙自是提了银枪,直接无视了这两人。
猪八戒只叫道:“哪有扯谎,若不是时,甘愿受罚。”这呆子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猴哥“嘿嘿”一笑,松了猪八戒的耳朵,道:“甘愿受罚?你且等着。”回头朝骑在马上的唐三藏叫道,“师父,我去看看这呆子是否扯谎,片刻即回。”要说猴哥有说这话的底气,筋斗云须臾间十万八千里,也是这天上天下数得着的本事。
猪八戒被猴哥“嘿嘿”一笑,惊了个醒,暗道:这猴子莫不是天上乱逛一圈,回头便说没有找见,寻这个由头将自己一番好打?想到这时,猪八戒只苦了个脸,朝唐三藏道:“师父,你可曾见了那物从天上飞过?”
唐三藏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猴哥,最后看了看猪八戒,很诚实地说道:“却是不曾见的。”
猪八戒耷拉着脑袋走到小白龙面前,看了他那如寒冰一般的脸,想想还是省了力气,老老实实挑了担子,给猴哥指了方向,此话不提。
却说猴哥也是无心,只是那猪八戒说的笃定,他见得那厢无事,散散心罢了。谁知,这一筋斗云横越十万八千里,猴哥还真见了一物,在空中乱飘。
近前一看,却是熟人,除了一头乱发不似当初,这飘在云中的不是宁采臣还是谁?那雷云如床,离火劲交织其上,宁采臣就那么躺在其中,只从表面看来,便如睡着了一般。猴哥用手一搭,好歹也是个认得的,总不能看着宁采臣在天上这么飘着吧。
天雷离火交织而上,猴哥直觉浑身一个激灵,与当年天雷台上被雷部三十六路正神乱劈不同,宁采臣这天雷劲更似直通神魂。瞧了瞧手臂上竖了起来的毫毛,猴哥也是啧啧出奇。好在是他,若是寻常人物,只怕被这雷电一冲,就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无尽涛声脚底而起,猴哥立定云头,四下里一张望,却是个好缘法。
悟空破顽石,老孙自此生。
懒懒忆前事,百年不知踪。
那红孩儿随手一扇,却将那宁采臣一扇扇到这东胜神州傲来国疆界,猴哥和那八戒赌约,寻了宁采臣来此。平日里,猴哥也曾想起花果山那帮猴子猴孙,只说护了唐三藏去了西天取得真经,再来带着孩儿们乐呵。云头一眺,那花果山已在眼前,孙悟空哪还压抑得住,朝着天地间一声大吼:“孩儿们,俺老孙回来了!”
近乡便是情怯,猴哥当年离了此地,上天庭时,可算是拉风四件套啊,此刻只得一件黄布褡裢,下身围了一条虎皮裙。孙悟空飞到一半,便有些担心,五百年没见,也不知那帮小的们能不能接受如此新潮的审美观,未能衣锦便要还乡,猴哥也有些别样心思。
山还是那山,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水还是那水,波中常有龙出入,东海之上此为巅。瞧了这山,望了这水,孙悟空似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名头,唤作“美猴王”,这山他曾为王,这水他也称雄。这山中,有七圣结义;这山上,也曾战得天庭。
漫山遍野的猴子猴孙叫的那叫一个响亮,当年猴哥亲口点的俩元帅,俩将军领了众猴,呼道:“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那猴子们一个个喜不自禁,更有机灵的,已经献上仙桃瓜果。
孙悟空见了心喜,随手拣了一个,啃了一口,就着这花果山的桃子,有点大舌头地问道:“孩儿们可好?”
那马元帅上前拜道:“日前大王灭了那帮猎户,只今自是安乐!”这猴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发自肺腑的那种。
“?”亏的猴哥也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猛人,也被这马将军一句话差点给呛到,不对吧,俺今日才路过,日前不曾离了我家师父,哪曾回过这里?只是孙悟空听说到什么猎人,疑道:“什么猎户?”仔细一瞧,那将军元帅身上还是一身战袍,许多猴子猴孙却是一身猎户装束,有弓背后挎,粗布裹身上……
那马将军一听,也不曾多想,只顺着说道:“大王说的是,一群烂肉堆字,算不得人了……”领了猴哥往那万丈深渊去,就见黑沉沉的一潭污血,却是凑巧,竟无血气冲天,也无冤魂相随。
猴哥想了半天,也不得正解,又想起天上还飘着的宁采臣,便把这书生从天上弄了下来,丢在水帘洞中,吩咐那群猴子猴孙千万别触着碰着宁采臣护身的雷火之气。
第八章 真假美猴王事件的前奏
这几天猴哥的心情很不好。
却说前日,他把宁采臣扔进了水帘洞,有两三个不懂事的小猴子差点被宁采臣身周流转的天雷劲给劈死。本来回山一趟,猴哥心情还算是不错的,只是自己猴子猴孙居然被凡间一众猎户给蹂躏的不成人形了,简直是往他脸面扇了无数个大巴掌。
更莫名其妙的是,不知道哪里跑了一只猴子,居然变作孙悟空一般模样,将这满山猴子唬得不知东西。虽然这猴子帮了花果山除了仇人,可是猴哥心里仍然不畅快,你丫的要帮就帮,哪来这么藏头露尾的?
最让猴哥纠结的是,昨天他听当年存留的一批猴子感慨:“还是大王面子,四海龙王齐齐奉上甘霖,才让这花果山草木焕春,实是大王带来的福分啊……”这帮猴子是真个诚心诚意的赞叹,只听在猴哥耳中,却是越来越纠结。
吩咐当年的四健将,着几个性子沉稳些的看住宁采臣,莫再让小猴子凑了过去,早前那几只若不是他发现得早,已经挂掉了。吩咐妥当,猴哥使了个分水法,入了龙宫。那老龙见了猴哥,也不提那五百年前的糗事,只热情地说道:“大圣此来,不知有何吩咐?相近为邻,却不得照应,是老龙的不是。”
猴哥一听,也明白了,这龙王的眼力和他那帮猴子猴孙差不离,也不曾分辨出早些时候请他帮忙的猴子不是自己。只是这股郁闷,还真是无处诉说,自己老家让人占了,还不知道那人是谁,这种跌份儿的事,他孙悟空哪曾遇见过?当年大闹天宫,寻常是个障眼法儿,将赤脚大仙一种仙佛唬得摸不着北,才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今儿个被人欺到头上来了。
看着老龙王那张诚恳的脸,猴哥强忍了扁他一顿的冲动,道:“饶过你一遭。”留着一头雾水的老龙王,猴哥一跃出了海面,来了水帘洞中,朝那四健将道:“我随师父前往西天取经,此时已在中途,俗话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俺老孙既应了要送他直至西天,不可半途而废……”
那四健将发一声呼,哭道:“大王莫要离我等而去,你这归来虽为小的们除了祸害,却也未得除根。倒也不敢误了大王,只怕大王取得真经,我等早已被那傲来国的猎人绝族灭种了……”
“莫要鼓噪,莫要鼓噪!”猴哥嗓门一起,便将满山叽喳乱叫的猴子声压下,道,“我去我那师父面前,请上几天假,总要给你等寻个安乐才是。这宁书生明日便要醒了,若是猎户来时,你等便与他说我的名头,他自会相助。”吩咐清楚,猴哥也不理这一种猴子乱叫,将那筋斗云架起,望定西天,便是一跃。
飞到半途,就见唐三藏一行三人,在那山间行走。
“猴哥说是去看看那物,片刻便回,八成是见了那物事,输了赌约,臊红了脸,不敢回来见人了。”隔了几重云,猴哥就听猪八戒挑了担子还不忘编排他。要说这事,还真是他输了,猪八戒看着呆笨,眼却不拙,除开摆酷的小白龙不知,那日见了宁采臣飞过的,便只有猪八戒一人。
唐三藏骑在马上,听了猪八戒的话,略带笑意地说道:“他可不曾与你有赌约。你曾说没有时,任他打你,却不曾问得悟空的赌注。”
猪八戒顿时觉得肩上的胆子重了三分,苦着脸道:“师父你好偏心,你既听到了,怎么那日不说与我,这时却来笑我?”
猴哥从天上跳下,叫道:“你这呆子,你若赢了还想怎的?”
猪八戒把头一低,低声道:“哥哥说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哪说什么输赢?我自挑我的担子便是了。”瞧了瞧猴哥那永远都像是要掏耳朵的右手,猪八戒很自觉地把话头改了。
猴哥听了猪八戒的话,朝唐三藏一合掌,道:“师父,前日却有一物飘过……”猪八戒听了一笑,被猴哥一瞪,又闷头不说话了。
猴哥挠了挠脑袋,道:“那人说来,你我都识得。年前观音禅院,还曾聚过一次,师父可还记得?”
唐三藏本来对俩徒弟打赌,也不在意,没想到却听到了宁采臣的消息,问道:“既如是,怎不见宁施主?”唐三藏四下张望,却不见宁采臣的身影。
猪八戒听了这话,笑道:“猴哥的筋斗云,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那书生哪里及得上?八成还在后面干着路呢……”他对宁采臣的印象可没有僧哥那般好,当日在高老庄逃跑跑的正爽利,却被宁采臣阻下,多少有些怨愤。
猴哥往他头上拍了一下,骂道:“就你晓事?那书生也不知遇了什么敌手,我见他时,便是昏迷。”见了唐三藏想要追问,猴哥很自觉地接道,“虽是昏迷,却也无事,三两日内,便可醒来。现下却在我那花果山中休息。”
唐三藏听了宁采臣无事,又听猴哥说起花果山,道:“如此甚好,只是为何不等他一同前来?”
猴哥正生闷气呢,道:“我那家中五百年不曾回过,却生了些乱子,只怕要多离得数日。”这数日是几日,猴哥也没了准信儿,要是那假扮自己的猴子再不出现,自己也是半点头绪都无。
西行一载,已经遭了数番妖邪,唐三藏心下略一沉吟,道:“有三太子和八戒在此,可保为师无忧,只是你那山中,悉心安排才好。原是为师的不是,五行山下,也不曾让你回家一趟。”
猴哥朝猪八戒和小白龙叮嘱一番,只交代道:“如是遇见妖怪,便报俺老孙的名头,不好使处,你二人再使一人前来寻我。”猪八戒裂了个笑脸连连点头,小白龙那万古不化的冰川脸上难有一丝变化,直往前方走去。
拜别唐三藏一行人,猴哥一个筋斗云便往东海而去,哪晓得还未按落云头,就见一龙女急匆匆的喊道:“大圣,这个巧了,菩萨着我去西天路上寻你,怎生在此见着了?”说着朝脚底一看,扑着嘴笑道,“大圣也是个重情思乡的,往日可不曾听说。”
猴哥也不知那菩萨为何寻他,只说道:“我这过门而不入,总是于理不合。”
龙女笑道:“亏得菩萨还有吩咐,说你见了这物,自然便肯前去。”龙女笑着将右手一张,猴哥见了面色一变,一个筋斗往南海而去。不说猴哥这一去有何遭遇,一日一夜,阴阳翻转,宁采臣也醒了过来。
按照他自己的总结,自己的症状明显属于晕车,呃,是晕飞机了,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飞机,还飞得贼快,就算宁采臣修炼有成,也遭不住这折腾啊。
宁采臣刚醒的时候,可是被吓了一跳,一群不明生物正在围着他讨论中:
“这是个什么怪物?”这是第一只。
“是人吧。”第二只。
“就是人!”这是第三只了。
“那怎么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继续第一只。
“那些是猎人,这个是书生。”第三只。
“能吃不?”第一只的好奇心很重。
……
这是宁采臣醒来时,听到一段令他菊花一紧的对话,那日见了红孩儿的芭蕉扇就觉不好,难不成被他一扇子扇到什么妖魔洞府了?很显然这又是人又是书生就在说宁采臣自己的嘛。
宁采臣也不知这是什么地界儿,睁眼便见石柱倒悬,左边有光照入,不知为何,波光盈盈。那几只不明生物背着光源,穿着不知什么衣物,有的拿弓,有的提枪,影子印到墙上,张牙舞爪的,甚是可怖。只是那群家伙,说话间夹杂着“吱吱”的叫声,宁采臣怎么听着都有点耳熟。
宁采臣凝目一观,什么像猴子啊,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可不就是几只大猴子么,只是拿了几件装备,又背着光,所以一眼没能认了出来。可是这年头,千万别见了猴子就以为扔个桃子就能耍着玩了,宁采臣略略动了下身子,身周气劲流转无碍,看来红孩儿那一扇子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几只猴子的机警也有些出乎宁采臣的意料,虽然他们有点儿八卦。当头那个好奇心最重的也是个警觉性最高的,见了宁采臣醒来,便朝身边几位猴兄猴弟提了个醒,道:“宁书生安好。”
宁采臣瞧了这猴子似乎没有恶意,但是也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那猴子便道:“我家大王外出未归,还请尊客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元帅过来。”
宁采臣点点头站起身来,石室颇大,似是天然生成。左手处,波光粼粼不知缘何而生,只照的屋内通明。宁采臣刚才躺身处,是一张石床,旁边石盆石凳皆有,混不似个猴子洞窟,反倒像个修行人家。
洞口光生处,有花有树,花璀璨,树苍翠。当中一座铁桥,宁采成走了上去,桥上有一石碣,上书几个大字,宁采臣一瞧,差点从那桥上跌了下去。
第九章 那也是一只不安分的猴子
花果山。
海滩。
听说是猴哥当年扎了个木筏就敢渡海求师的地方,近千年的风雨后,自然不可能再找到当年那只石猴留下的痕迹。宁采臣觉得花果山的猴子不怎么友好,这也是很正常的,自从猴哥被压在五指山下,这花果山的猴子就算是遭了大灾了。
整整五百年,估计那群被弃尸山后深潭的猎户已经是最初那批上花果山抓猴子的十几代后人了,从那帮猴子缴获的装备,就能看得出来,很专业。所以花果山的猴子,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宁采臣也不觉得奇怪。
这是宁采臣醒来之后的第三天了,花果山上下对他保持了有限度的尊敬,花果山也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但是待得久了,总是有些无聊的,更何况,哥们还有事情要忙呢。宁采臣很奇怪,不就是请个假嘛,唐三藏那人还算不错的,怎么可能不准假呢?
被宁采臣念叨的猴哥,这会儿心情更郁闷。
当年大闹天宫都没这待遇好不,这么多猛人,会审啊?
“猴子,不好好送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怎么又馋嘴了?”这是观音大大,手中一缕猴毛,笑道,“馋嘴也就罢了,怎么还不收拾干净,留下这等手尾?”猴哥虽然觉得很冤枉,但是那毛发明显就是自己的,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半夜梦游去了一趟兜率宫。
“大圣,五百年前你把老道兜率宫洗劫一空,我还不曾找你算算旧账,怎么又来我这兜率宫来耍子?”道祖这两天都在琢磨丹元大会的事,谁知道兜率宫的大门上居然挂了一缕猴毛,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赶紧上告玉帝。
猴哥很无力的看着道祖,道:“我这些天都随我师父西行,才遇了什么黄风怪,还是灵吉菩萨看管的大妖怪,哪还有时间来你这兜率宫啊。”
众人一起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意思很明确,猴子你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上个天而已,分分钟的事,谁还能一直看着你啊?
王母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