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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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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因私仇而杀人。”
  卫良闻言,低头不语。铁穆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郎声道:“你速速派人到兵部,查清陈秀在军中的所有资料,还有平时人员来往,要尽可能详细。”
  卫良忙道:“请皇上放心,奴才这就派人去办。”
  铁穆耳想了想又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带几个人,星夜赶赴北地,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找到皇甫少华,朕要知道他的确切下落。”
  卫良拱手道:“奴才遵旨。”
  铁穆耳沉吟片刻,走到书案前,挥笔写下一道密旨,递到卫良手中,低声道:“若是皇甫少华还活着,就依这道密旨行事。不得有误。”
  卫良叩头道:“是,皇上。”快步退了出去。
  耶城是北地城池,城中百姓大多是胡人。夜幕降临之时,两骑快马从城外急驰而入,左边一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头束紫金冠,佩着乌鞘的宝剑,生得长眉星目,鼻直口方,相貌俊朗,衣袂飘飞。右边一人穿着淡红色的锦袍,头束银冠,腰上佩着一把镶着明珠的宝剑,生得明眸皓齿,面白唇红,美如少女。
  两人一直驰到客栈前,方才停下来,一起纵身下马,并肩进了客栈。掌柜的是一个穿着皮袍的胡人,颔下留着几绺长须,见他们进来忙上去笑道:“两位客倌请进,要几间上房。”
  周祥笑道:“老板,两间上房。”
  掌柜忙道:“两位公子请。”引着我们一直走到楼上客房前,伸手推开门道:“请进。”
  我笑道:“你叫小二打一些热水,再送两壶茶来。”掌柜唯唯喏喏地下去了。我转头对周祥道:“周将军,这里离军营还有多远?”
  周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简易的北地地图,铺到桌上看了一眼,笑道:“还有几十里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你赶了这许多天的路,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明天再去军营也不迟。”
  我想了想道:“也好。”
  周祥向我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我坐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端到唇边,正要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我心中一惊,急忙打开门环视左右,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我疑惑地摇了摇头,回身进房,却见地上躺着一封书信。忙把它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阿罕在军营。”
  是谁将这个消息告知我?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皱了皱眉,起身到隔壁房间,敲开门,周祥见到我,疑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苦笑了一下,把手上的信递给他。
  “阿罕?就是上次随皇上来到庐州的大内侍卫统领阿罕大人吗?”
  “正是此人。”我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下。
  “他是来找你的?”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周祥沉默了一阵,走到我对面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满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里,笑道:“小月,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我端起茶,一饮而尽,笑道:“你有什么话,都只管问,我今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祥嘴角不禁浮起一个微笑,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柳月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缓缓摇头:“不是,我本名孟丽君,是阳谷县翠微镇人氏。”
  周祥把手里的茶一口喝干,轻轻笑了一声。
  我看着他道:“你好象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周祥摇头莞尔,“女扮男装,从军入伍,上朝为官,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惊讶了。小月,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他还是称呼我为小月,不过我并不介意:“你问吧。”
  “当今皇上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沉默了好一阵,轻声道:“是的。”
  “那他为何不昭告天下,悬赏缉拿你?”
  我摇头苦笑:“你真得想知道为什么?”
  “你若是不好说,就当我没问过。”周祥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瓷器杯子有着完美的弧形,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四十八章 夜探军营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着你。好古在当今皇上还是皇太孙的时候,曾以柳明堂的身份与他结为异姓兄弟。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轮弯月,心情无比沉重。
  “当今皇上仁德,即是结义兄弟,就算知道你顶替他人名姓,上朝为官,又有何妨呢?”周祥有些迷惑。
  “糟糕的是,他已经知道我是一个女子。”
  周祥听了,沉默了好一阵,方才缓缓道:“好古可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明日一早就赶赴军营。”我的语气很坚决。
  “此事万万不可,你如今已经犯下欺君之罪,回到军营,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明天让我一个人先去查探一番,再作打算。”
  “不行,少华如今生死未明,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一定要去。”
  “小月,听我一句劝。”周祥站起身,双眉紧皱,直视着我,“如果大内侍卫真是奉皇上之命,要抓你回去治罪,你现在回军营,只会连累皇甫将军。不如先行离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等我找到皇甫将军的下落,再想办法通知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苍白,明亮的双眸中写满了担忧,我不禁大为感动,但这终究是我的事,怎能让别人涉险。
  “周将军,这一路让你送我过来,我心中已经很过意不去,有大内侍卫在,明日的军营之行,必然有些凶险,我怎能再连累你。”
  “小月。”周祥的脸忽然涨得通红,“你竟把周某人看作这样的人,眼见朋友有难,却不顾而去。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明日之行,你不要去,我去。”
  “周将军。”我定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脸上神情十分坚决。
  我犹豫片刻,只得道:“好,我听你的,我去歇息了。”说完向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周祥担忧的目光,在身后追随着我出了门。
  御书房。
  门轻轻叩响,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向皇上施了一礼。铁穆耳从奏折上抬起头道:“什么事?”
  太监躬身道:“启禀皇上,奴才到兵部查过陈秀的资料,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铁穆耳沉声道:“你说。”
  太监低声道:“兵部所有有关陈秀的资料,只剩下出生籍贯和家人,其它的全部神秘失踪了。”
  铁穆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语气急促道:“陈秀的家人呢,现在何处?”
  太监拱手道:“皇上,奴才已经派人查过了,陈秀的家人本来住在大都城北街的锯齿巷,只是几日前不知什么人把他们全部接走了,奴才命人四处打探,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间,平空消失了一般。”
  铁穆耳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道:“看来这个幕后指使之人,果然棋高一着啊,做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只是他这样做,于他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三弟还在暗处得罪了什么人不成?”他说到这里,想了想道:“陈秀府中可还有什么人?”
  太监道:“只有一个姓陈的老家人,被陈夫人留下守宅子。听锯齿巷的里正言道:这位老家人两日前也突然离开大都,说是要去乡下接亲人前来同住,只是奴才问遍了附近人家,无人知他老家在何处。”
  铁穆耳想了想,挥手道:“好,你下去吧。”
  太监躬身退了出去。铁穆耳轻轻向后靠在龙椅上,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久久无语。
  这日子时,我悄悄收好行装,到包裹中取出一套唱戏用的头套,还有胡须,颜料,对着镜子好好收拾了一番,又换上一身灰布的长袍,这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奔到客栈后面的马厩,伸手解开拴在木柱上的缰绳,牵着马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脸,惊道:“周将军。”
  周祥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手抱臂,瞪着我看了好一会,我慌忙避开他的眼光,勉强笑道:“对不起,我……。”
  周祥努力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居然想丢下我,一个人去涉险,此举将置我于何地?”
  低沉的声音掩饰不住他的怒气。
  我额上顿时汗出,糟糕,这个把兄弟之义看得高于一切的人,又要跟我较劲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周守义。走吧。”周祥转过身,也不看我,到马厩中牵了马,大步行去。
  我默默地跟着他,悄悄出了客栈,趁着夜色,快马驰出耶城,驰了几个时辰,一直驰到离军营不远的山坡上,两人方才勒住马,望着远处耸立在夜色中的无数营帐,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从悬崖上坠下,生存的机率有多少,若是少华真得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也许从此一个人浪迹天涯,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掏出包里的小铜镜,照了照自己,蜡黄的脸,满脸胡须,把本来面目遮得严严实实,花白的头发,还不错,丑是丑了点,不过最大的好处是阿罕认不出我来。
  周祥一扬马鞭,带着我向军营驰去。门前两个军士伸手拦住我们,周祥纵身下马,向他笑道:“我是肃卫将军周祥,朱福将军在不在,我要见他。”
  军士飞身进去禀报,过了一会,一个面容瘦削的男子,穿着军服大步走过来,见了周祥,拱手笑道:“原来是周将军到了,快快请进。”
  军士忙打开营门放我们进去。我打马驰到营地中间,四处望了望,纵身下马,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帐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蒙古人,还有穿着军服的吴浩,这个人正是我极不希望看到的阿罕。
  阿罕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朱福忙上前道:“阿罕大人,这位是下官的朋友,肃卫将军周祥。”
  周祥上前拱手道:“下官参见阿罕大人,上次在庐州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能再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一旁的吴浩向周祥拱手道:“属下参见周将军。”
  周祥一笑:“不必多礼。”
  阿罕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周将军,却是故人。”随即把眼光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四十九章 缘生缘灭
  周祥忙道:“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周守义。”
  我捏着嗓子躬身道:“小人拜见阿罕大人。”
  阿罕微微点了点头,不再看我,转身对周祥道:“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周祥轻声叹道:“下官是过来拜访故友的,听闻勇武将军皇甫少华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属实?”
  吴浩脸上顿时露出悲愤之色:“将军本来已经将晋王拿下,都怪陈秀那个奸贼,他竟然躲在将军身后放箭,将军不慎中了他一箭,这才跌落悬崖。”
  周祥讶道:“竟有这等事?”
  我站在一旁,只觉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
  周祥想了想又道:“陈秀呢,他现在在哪?”
  “这厮被我发现以后,立刻拔剑自刎了,没有来得及问出幕后指使之人。”吴浩脸上神情沉重。
  我迅速转过身,怕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泪水。周祥忙对阿罕道:“下官不敢打扰大人,先行告退。”阿罕点头笑道:“将军请便。”
  朱福上前领着我们来到一座营帐前,拱手笑道:“周将军请。”
  周祥向他点了点头,急忙拉着我进了帐,伸手打下帐帘,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周祥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把一块雪白的丝帕递到我手里,我接过去擦了一下,再看丝帕,一片蜡黄,周祥到包裹里掏出颜料,轻声道:“赶紧补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至今还未找到皇甫少华,就说明他还活着,而且活下来的希望很大。”
  我明知他是安慰我的话,却宁愿相信这是真的,终于劝自己收住眼泪,对着镜子补好色,扭头对周祥道:“我想到悬岸边去看看。”
  周祥一把拉住我,“如今阿罕等人都在军营中,你这样匆匆赶去,很容易被他们看出破绽,而且已经过去好几日,吴将军一定已经仔细查看过了。”
  “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江边寻找,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我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奋力想挣脱他的手。周祥死死地拽住我,怎么都不肯放手。见我一力挣扎,忽然出手点了我的昏睡穴。
  周庄。
  这一晚,皇甫少华忽然发起了高烧,烧得很厉害,嘴里不停说着胡话,这是前几日都不曾有过的,翠袖心中又急又怕,慌忙奔到庄子西头,请来那位卖蛇药的郎中。郎中伸手给他诊了诊脉,又看了看他的伤口,叹道:“这位公子的伤口发黑,红肿,还有脓水,想来是开始发炎了,老夫只懂得一些普通的跌打损伤的疗法,无法治愈这种刀箭之伤。”
  翠袖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先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
  郎中摇头:“老夫也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受的箭伤极深,离心肺只差毫厘,如不尽快抑制炎症曼延,再拖两日,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说完便起身欲走。翠袖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先生,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郎中低声道:“这位公子即然受的是箭伤,姑娘何不将他送往军营,军中常备有金创药,正可对症下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翠袖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皇甫少华,犹豫片刻,终于咬牙道:“好,我送你回军营。”
  军营。
  “小月。”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我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周祥坐在离床很远的一把椅子上,压低声音叫着我。发现我正看着他,脸上不禁微微红了一下,笑道:“你醒了。”
  我慢慢坐起身,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你千万别说这个话,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老是这么客气,未免太生分了。”周祥笑道,脸上还有些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环顾左右,帐外寂寂无声。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周祥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你饿吗?我去端点吃的给你。”
  “不,我不饿。”我轻轻摇头。
  周祥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
  “我没事,谢谢你。”我翻身下床,蹬上靴子。
  周祥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言语。这时帐帘一掀,朱福快步走进来,大叫道:“好消息,将军回来了。”
  我喜得一下奔过去,跃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道:“他回来了,在哪里?”
  朱福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未及答话,周祥立刻伸出手,把我拉到身后,向朱福道:“皇甫将军真得回来了?”
  朱福笑道:“是一位女子用马车把他送来的,我已经将他送到军医帐中去了。”
  “军医帐?”周祥怔了一下,扭头向我道:“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和朱福身后出了门,向外奔去。来到军医帐前,朱福掀开帐帘,引我们进去。帐中已经聚了好多人,阿罕、吴浩和陈方都在,透过人群,我看到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坐在床边,正在默默垂泪,我急着想过去,周祥使劲拉住我的手,拼命向我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只得勉强镇静下来,跟着他慢慢穿过人群,走到床边,站在阿罕身后,探头一看,真得是少华,烧得通红的脸,嘴上都烧起了火泡。
  阿罕正在询问少女:“是你把皇甫将军送过来的吗?”
  少女双眼红肿:“回大人,小女子翠袖,本是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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