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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到一石二鸟且不负责任的想法,华绢内心暗笑、信步的走向前面道:“便以这场虎牢关之战的胜负为赌。太师自然认为必胜,而我元化便赌凉州军将不敌反董联军,赌注嘛……”
“……若元化判断的无错,则太师需要应允与‘五斗米道’的同盟。若太师麾下的凉州军将反董联军击败,‘五斗米道’将对太师俯首称臣,并献出汉中的控制权、唯命是从!”
杨松闻言哪会不吃惊,他当下顾不得自个儿“重患”未愈的跳了起来欲要阻止华绢。岂料华绢早算到杨松会有激烈反应般,左掌放置杨松右肩的暗催内劲将杨松压的无法动弹,令杨松连只字片语都开不了口。
这等“优沃”的赌盘怎不吸引董卓,何况凉州军至今从未尝过败仗,身旁更有像吕布、张辽般的绝世高手,他手指一伸的道:“好!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敢与我设下这赌盘。这赌盘对我凉州军而言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看来没有答应的反而是个傻瓜,好!我赌!”
“军师认为如何?这自称华元化的男子说来十分透彻,便仿佛洞察天机般的将未来发生的事情算无遗漏,倒叫我对此战颇为动摇。我想听听军师你意见?”与杨松、华绢一众决定了赌注后,董卓善尽地主之谊的指示吕布招待众人至贵宾所休息。
见众人皆是离开议事大帐,这才将自开始便一直居于幕后的李儒唤了出来的共商大计。
“适才阿儒亦在帷幕之后听了许久……太师确认这人是来自‘五斗米道’,而不是反董联军内部准备渗入咱们军中的卧底么?”
“嗯,我的确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那杨松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且于‘五斗米道’中身居要职,更是目下张衡的宠臣,所以此种假设该不可能。”
李儒细细的咀嚼董卓所言后,羽扇一挥的道:“那太师不会没看出这华元化一身深不见底的修为吧!且这人在堂上侃侃而谈的似乎权势凌驾于杨松之上。放眼望去‘五斗米道’除杨松外,便以四大散人‘干·坤·无·量’次之,但这人却又不像那四人……”
望向李儒沉思的表情,董卓漫不在乎的道:“或许是张衡新聘的不世高手,听闻张衡因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交锋之故,而毫无后顾之忧的大肆招兵买马,意欲趁天下兵阀分身乏术之时对付刘焉。今天担任两军联盟之事的杨松何等重要,却不见四大散人这级数跟来,反倒是两个来路不明的姐弟,可见张衡对两人之信任!可惜啊!这等能人竟先一步的投效那妖道。凉州军欠缺的,便是像这般的人才!”
李儒一听,露出没被董卓察觉得杀意眼神道:“着人试试如何?若华元化果是真材实料,那几名高手围攻该是耐何不了。我们更因此能够知晓此人来历!”
董卓负手想了想道:“那……谁该是适合人选?且刀剑无眼,我并不希望自个儿的心腹手下有任何的闪失。而且,他的见识不同一般谋士,我倒想将他收纳为凉州军之下。如有他助,将为凉州军的一大喜讯。”
李儒面不改色的恭身答道:“太师放心,李儒定不负重任的完成此项任务。”
因为“五斗米道”的缘故,华绢与杨松一行人被安置在虎牢关中用来招待皇室大臣所布置的房舍之中。
房舍乃由二院三厅环抱,宛如一座小小城池。吕布更为保护众人安全,特意放置了约莫百名的士兵于房舍外墙四周以供华绢等人驱策。
尽管夜幕低垂,关中的凉州军仍是戒备森严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倒是令偷偷爬上屋顶欲趁夜离去的华绢与瑜儿瞧的颇为惊愕。
据闻关中的种种军事安排皆由李儒与吕布两人主持,而这时华绢不禁将此两人的统御力深深的印在脑里。看来,凉州军能够自一支边关军队成为威震洛阳的无敌兵力并非一蹴可成,两人实是功不可没,且更是反董联军最大的劲敌。这布阵编排显然具名家水准,倒是意外的令华绢吸取了不少经验。
“华绢,咱们现下该怎么办才好?你瞧下面的火光耀如白昼,咱们俩要在这等情势下离开,简直如登天一般。”
华绢一面望向下方,一面安慰瑜儿道:“有杨松这个挡箭牌,咱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看这凉州军用兵调度之法颇具策略,我担心的是反董联军不是敌手!”
“不敌凉州军,怎会?!反董联军乃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才,其中该有足以用兵如神的高手才对,怎可能会不敌凉州军?且华绢你刚说有杨松这挡箭牌,我们又没用麻绳将他绑住,又怎么能安心的在这儿呢?”
一屁股坐在屋脊之上,华绢叹了口气道:“反董联军中的人才济济,但也要看彼此有没有嫌隙啊!目下像是袁阀、夏侯阀与孙阀中皆是一时之选的人物,任凭一阀若带领反董联军,其实力自是不在凉州军之下。但人多嘴杂,所谓团结力量大,不过终是需要团结才能打胜仗,如果各怀鬼胎、勾心斗角的话,反董联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说到此处,华绢掏出一根银制的绣花针续道:“至于杨松,何必要将他用麻绳绑住引人狐疑呢!只要拿一根绣花针朝他身上捅几下,再声称这针是‘青蛙下蛋夺命针’,他还不乖乖的就范么!”
“青蛙下蛋?!什么东西啊?”
华绢听了亦暗自强忍大笑的回答瑜儿道:“哇哩咧……总之,目下这等情势不宜离开,何况咱们此次的目的是将何卓所托的信件交予吕布。”
随即将瑜儿轻轻一扶、以柔劲将之送下屋脊。而正当华绢亦要跃下的同时,四面为数十余蒙面人竟不知从何处无声息的如捷豹般向自己急速接近、且各自从背后掏出似软鞭般的兵刃而来,此情势看来绝对不善。
华绢见状感到危险性暴升的同时,更要出声向瑜儿示警之际,背后一道寒冽的杀劲已至。
自来到东汉末年后,历经大大小小不下十余场的搏斗,此下的华绢再也不是当时抱头鼠窜、哀爹叫娘的女子,现下的她假以时日,必成为如当年大贤良师张角般宗师级的高手。
寒冽的杀劲自然没可能轻易的碰触到华绢,只见她低喝一声的灵巧避开、身子一曲再纵的跃至另一幢屋脊之上。
“瑜儿快进去屋子!”
明白这群蒙面人的武功不弱,华绢第一时间便出言向双足落地的瑜儿示警。瑜儿知道华绢的修为深厚,也不逞强的忙躲进屋子
见到瑜儿进了屋内,且适才自个儿发自丹田的话语已惊动凉州护卫军忙着赶来,华绢当下沉淀心绪的望向来人,目光绕了一环的说道:“各位是否认错人了,在下乃是‘五斗米道’华元化!”
本以为对方十余人至少会肤衍的与自己对上几句,而自个儿便可趁这极短的时间细想脱困之道并等候凉州护卫军来到。无料,十余蒙面人竟恍若未闻的连袂而上、软鞭更以其为中心的急抽而来。
见蒙面一众没有开口更令华绢感到诡异,而抽甩而来的软鞭末端更似有金属物且微微发亮显然喂有剧毒意欲夺己之命。本打算用上“金蚕手”的华绢顿觉不妥,生怕招式一出会暴露了身份,毕竟天下皆知卢植将“金蚕手”赠与了华绢。细想之下,华绢故双足再次一点的腾跃半空、仗着如流水般的美妙轻功避过了一众的攻击。
蒙面一众出手未中,攻势逐渐的加强,令只守不攻的她慢慢感到吃力。觉得有些呼吸急促的华绢这时随手摸到了自己刻意隐瞒身份而佩带的一柄长剑,她脑子一动、手拍剑鞘的将长剑激出,已如画般的身手将长剑紧握,也不回首注目甩来的软鞭、反手一格便以浑厚内劲将之震开。
才展现浑厚内劲的将软鞭震开,前方迎面而来的四道鞭劲已如灵蛇吐信窜来,华绢手腕一转的将长剑回向前方,唰唰数声依样画葫芦的将鞭劲震退。
从未试过独自一人与对方交手,以往和白晴并肩作战皆由其主攻,自己则在一旁压阵、并伺机上前拍上一掌,故一直无法感应必须凭恃自己实力才能活得下去的心态,其实却不清楚自个儿的修为在武林中已称得上高绝。
体验着这难能可贵的经验,华绢此际手上长剑便如获得生命般的随其浑然天成的剑招挥舞,直把四周的蒙面一众挥舞半空的软鞭一一挡下,不令其有机可趁。
时间一久,尽管内劲悠长,但由于软鞭借地利之便的以远距离方式向华绢的身上大穴招呼,若久战之下没法将对方刺伤,华绢明白自己的气力亦终有用尽的一刻。
而就在苦思无方之下,其中蒙面一人见华绢心绪不宁的趁机将长鞭一甩的至她右方,并手腕一调的将淬了剧毒的软鞭末梢直绕回华绢左边的往面门而来。
华绢大惊,长剑一横的准备格挡之际,那软鞭末梢便如生了眼般的将之缠绕的捆死。华绢见状忙运足真劲的贯注在长剑之上的侧身一回,务求一剑斩开缠在剑上的软鞭。
只听锵的一声,长剑与软鞭接触之际的绽出火光却斩之不断,华绢才惊愕于软鞭的奇异,且后方破风声再起,数道鞭劲更把握时机的挥向华绢后背大穴。眼看攸关自个儿的存亡,华绢此际再无保留的左掌翻拍、印出气劲,组成一道防护网。
本以为鞭劲将击在华绢身上,却没料到华绢的修为如此强横,硬生生的及时变招且拍出令人眼花了乱的掌劲挡住攻击。
蒙面一众瞬间阵势再变,人人使出的鞭法端走偏锋、刁钻灵活,一下子又将华绢以为的逆转情势生生扳回。
“哇!这些人怎么如此的死缠烂打,便尤如橡皮糖般黏手的甩都甩不掉……还有,那些吕布什么护卫军怎么就像电影一般的迟迟未至,我都快有些撑不住了!”
华绢与蒙面一众又是过了十数招,这时下面的府外的火光缓缓的已像自己与对方的兵器碰撞发声处而来,华绢一见信心大增,再次将功力提升的唰唰数招的暂时将对方绵密的攻势逼开。
蒙面一众似乎也察觉护卫军急速接近中,其中一人对天长啸之际,原本围攻华绢共十二名的蒙面人,竟有四人转身准备离去。
华绢正觉压力减轻的百思不解,却忽然发现这四人离开的方向竟往瑜儿位置而去。这时随即明白对方打算先以武功较弱的瑜儿下手,正要跟上去的同时,其余八人的软鞭果如不惜气力消耗般的毫不死心向华绢缠斗而来。
尽管华绢清楚此际的八人绝非自个儿的对手,但若要一时三刻将之击倒却非可能,且自己若再次被八人阻住,瑜儿的生命将会有危险。
心慌则乱,华绢顿时没避过左侧横扫肩头的一鞭。只听碰的一声,华绢已被击中的更狼狈退了数步。
虽说有“太平真劲”护身,但这鞭仍令华绢痛入心扉,且疼至左臂险是提不起来,忙是挥舞长剑的护住自己避免对方二次偷袭。
没将步入凶险的瑜儿忘记,华绢孤注一掷的真气狂吐暴出强烈剑芒,只见她自身回旋的划出一个圆周,所到之处所汫发的锐劲破石碎瓦轰隆乍响,令蒙面一众不得不退。
见终是逼出了一个空隙,华绢再无暇细想,身法如剑般的直射往瑜儿方向奔去,后面震愕于华绢修为的八人见状,亦不放弃的一齐追来。
还未到瑜儿房间门口便听到其与蒙面人一来一往的打斗声,为救人心切,华绢再无法冷静的试图隐瞒自身武学,只见她催发“太平真劲”的泛出金身芒光,随手将长剑迅捷射向背对自己的一名蒙面人。
贯注太平真劲的长剑如光箭般直窜对方,不知是否蒙面人仍以为华绢还是适才的华绢,眼见瑜儿将束手就缚,此蒙面人不愿浪费太多时间的与华绢缠斗,回身手腕一扬便要以软鞭将半空飞剑击下。
岂料,贯注了华绢一身“太平真劲”的长剑甫一触碰软鞭便将之震断,更顺势的射入这个眼露惊恐的蒙面人胸前。
蒙面人望着插入前胸的这柄长剑,大喝一声且自捂面黑布喷出血雾的向后倒下死去。
将要瑜儿擒下的其余三人见状愕然,皆是愤恨的转向华绢攻来,宛如华绢像是杀父仇人般的攻势凶恶。
虽说三人这时的攻势于平日对华绢而言仍算是不入流的合击,但从未催谷“太平真劲”的华绢此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连试数次皆无法将体内四散的真劲汇集丹田,故只好藉着自个儿还算敏捷的身手将鞭势一一避过,而房舍内亦因空间不够,难以发挥鞭法,故令华绢此际仍未因如此而暂落下风。
只不过不知是否因为华绢适才催劲过猛,又抑或先前击中左肩那鞭暗藏古怪,本仗着快绝身法的华绢再不像刚才如此的自若,更有几次是以非常难看的动作才避开了三人的攻击。
好不容易又一次的闪过三人合力的一招,华绢正把握机会回气的同时。华绢却发觉,一道异常凶险的锐利气劲竟由自个儿的背后而来,且强烈的程度绝非这十余蒙面人可比。
她暗叫不妙!因无料到对方仍有一位真正的高手压阵至最后关头才出现,且目的是一击必中的要致自己于死地……
“少阀主在想些什么?”
听闻后面熟悉的声音及马蹄踏步声,曹孟德微笑的回过头来笑道:“是你!文若,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叫唤曹孟德的这人生的一派温文、书卷气十足,他乃是颍州颍阴人荀彧,字文若,为目下夏侯阀少阀主曹孟德的首席幕僚。只见其十分狼狈的下马后,拍了拍沾了露水的长袍道:“适才去了趟少阀主的寝帐,没见着您。所以才会骑着这家伙到处找您,果然猜的没错,少阀主真在这小丘上。”
曹孟德招呼着荀彧在自个儿身畔的草地坐下,随口道:“喔!文若夜深仍未入眠的跑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像一派无赖的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荀彧大呼了一口气的答道:“这问题该是卑职要问的才对?!少阀主贵为一阀之主,且目下咱们地处虎牢关,您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可十分危险。且卑职资质更是愚昧,不明白少阀主为何会在此独自饮酒……”
饮酒?!没错,目下的曹孟德身旁,正好整以暇的摆了一个小火炉。炉内的炭木正火红的烧着,将置在其上壸内水酒烹煮的香气四溢,令亦是爱好此道的荀彧不禁吞了口口水。
由于现下正与凉州军交战,古有云:饮酒误事,故在反董联军成立之后,袁绍除了下达一些简单的军令外,严禁饮酒则是强烈要求的一条。
严禁饮酒一法显然获得多数兵阀的认同,更间接看出袁绍统御的能力,但却没料到,此项法令宣布之后,可是苦了需要饮酒才有法子动脑的曹孟德。
长久以来一直有偏头疼毛病的曹孟德,常常因为如此旧疾而无法思考。仅管夏侯阀财大势大,寻遍天下名医仍束手无策的没法替之找出病源。
只要旧疾复发,便无法思考,要成为夏侯阀的下任阀主怎能为此制肘,于是乎,曹孟德便因此而开始饮酒,藉由酒中麻醉的成份来减轻自个儿的痛苦,最后更爱上“酒”这杯中物。
不畏壸身灼烫的将之抽起,曹孟德此际豪迈的饮了一口并抛向荀彧道:“好酒……文若是否也是因为酒瘾犯了,才会三更半夜的摸黑出来找我吧!”
荀彧小心奕奕的以两手长袖接住酒壸,向壸嘴吹气几口的才慢慢仰头就饮。然后才面露满足的向曹孟德道:“少阀主既然知晓,又何必要泄了文若的底……现在天寒地冻,有这温热醇酒可以饮用,真是一大乐事啊!”
“可惜有酒无肉……不过,能有这杯中物可以啜饮也该要满足了。”
听了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