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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现在都还不太相信兄长会作出这样的抉择,可却这么残酷,一切都是真的。”
“骄傲,既然心中已定,就不要再为此忧虑,憔悴,我很心疼。”
“我不知道会有几人如我一般选择,我却不能强迫大家随我而去,我想我选择的人生之路,很快就会走到尽头,若男,你离开我吧。”
“我虽然是女人,却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骄傲让我陪着你共度生命的每一刻吧。”她的脸越来越炙热,声音变成呓语,“骄傲,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
骄傲的心跳加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没有拒绝,欲望也正在升腾,“好。”
他这一夜很粗暴,让她与自己都得到了满足。
“这一生我已无憾。”他与她居然异口同声。
李潮率领轻骑一千来到了前线,让骄傲有些吃惊,但却知道终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他猛然大喝一声道:“全军队列出营面见先生!”他穿上了与李潮结为兄弟之时李潮所送的衣甲,已经珍藏了许久。
出帐之时,他对梁若男叮嘱道:“若男,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骄傲,小心。”她的柔情眼神中有无尽的忧虑。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潮看着一队队的军士从营中列队而出,心中也有一丝疑惑,骄傲想做什么样的抉择?
但无论骄傲会作出如何的决定自己都没有理由责怪他,他早已说过只要自己不背弃这份事业他就会永远追随自己,但如今自己却真的背弃了理想………………
战马嘶鸣,但将士们却都出奇地安静,他们的脸上都有忧患迷惘,不远处的李潮依旧潇洒,却已不复往日的伟大,大家都不知道对他是应爱还是该恨。
骄傲终于催马而出,见到李潮之后立刻跳下马来,深施一礼,“兄长,骄傲有礼了。”
李潮也下了马,“骄傲,我来了,等着你的决定。”
不需要多做解释,他只要答案。
骄傲却凄然一笑,“兄长就没有更多的话语向全军将士说吗?”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定,我不能解释我为什么要放弃过往的理想,但我只能保证今后大家可以继续留在福建,元廷已经答应由我镇守福建,也许我们可以拥有不错的生活。”
军队一阵骚动。
骄傲长叹一声道:“可我们的理想就成了镜花水月,兄长,我给你答案,我不接受。”
“我已想到。”
骄傲猛然掩面,“兄长,你可曾记得当初你送我衣甲与我结成兄弟时的壮志情怀吗?可曾怀念头顶皇冠的辉煌?………………”
“我记得骄傲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也知道若没有骄傲以及大家的浴血奋战我是不可能有那一次辉煌,但我始终是个很自我的人,我不强求大家追随,但我相信大家还是会信任我的,我带大家走过无数艰辛,从未有过丢弃大家的打算,就算投降元廷也是由我李潮来背负骂名,我也许会成为人们唾弃的对象,但大家可以摆脱困境,而这里的一方百姓也可以免遭战火涂炭,同样继续生活在我们的保护下,我无悔于我的决定。”
李潮说的有些激动,居然从内心里有些相信自己的理由,甚至有了一丝的高尚感觉。“如果我们当初不曾奋起,这时局不是只会更差吗?我们努力了,放弃了并没有造成对别人的伤害,我不觉得应该羞愧。”
骄傲听完之后面色惨淡,“可是既然奋起就不应该放弃,兄长,骄傲今日就要离开兄长,兄弟情义重,但我却不能似兄长一样走这条道路。”
他上马,回望全军将士,“将士们,如果愿意追随我骄傲为国而战,就与我一起离开,继续战斗下去,人各有志,我不强求。”
李潮呼喊一声,“骄傲,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还是你的兄长!”他鼻子一酸,悲从心起,真心地泪水涌出,“一路走好!”
大风起,云飞扬。
众多的将士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有超过两万人随着骄傲离去。
骄傲的耳边还回荡着李潮方才的话语,他听得出来李潮对自己的兄弟真情,他却不敢回头,他害怕自己放弃自己正确的选择,人生之中得一兄弟真的很难。
梁若男换上了男装,也骑上战马,骄傲挥动长刀,“中国的勇士们,随我一起向西前进!”他的目的地就是襄樊。
李潮望着他们渐渐消失,挥了挥手,“全军今日起易帜,谢谢大家信任我。”
留下的人们却都沉默,他们是怯懦了,还是因为对李潮的信任?
李潮不再去想,他又需要担心下一站,那里有他的爱人陆芸的福州。
第一一零章 血酒为誓
“至公为私,大同无我,岁渺然一身在天地之间,而与天地无以异也。”王想沉痛的指了指自己,“我一定要做到,我此时的心好乱,相信大家也与我一样,谁又会想到李潮先生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他苦笑一声,“就算他当初夺走我的皇位之时我也没有象今天这么失望,眨眼之间,闽浙的全部土地就已经完全失陷,我们不再有他们在远方遥相互应了。”
冰焰摸了摸眉毛,“其实似先生这样的人物走到这一步也很正常,但他一定也很痛苦,但他真的不应该杀害李巨将军夫妇,人总应该顾念往日的情意。”
刘裕叹道:“人在走出这邪恶的一步后,也许就已变得疯狂起来,主公,我们却可以继续支持我们的事业。”
王想的悲伤压地自己似乎喘不过气来,“虽然我们有信心支持,但我却以为不能被动地固守了,这样我们将陷入越来越艰难的境地,天下之大,已无呼应我们的力量,元军可以集中力量于这里一点。而且目前形势险恶,百姓们也很难在各地掀起新的抗击暴元的浪潮。”
冰焰感觉王想已有了新的想法,便问道:“主公有什么新的见解吗?”
“正是,我想率领至尊军主力离开根据地,经山东直扑大都,争取击破大都再次掀起抗元的高潮。”
众人都是吃惊不已。
梁力也开口道:“太危险了,主公这一支孤军很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冰焰接着说道:“真正大英雄,却于战战兢兢临深履薄处做将出来。”
刘裕却道:“我赞同主公的意见!”
冰焰一怔,“刘先生你怎么会支持这样冒险的决定?”
刘裕道:“我们如今只有期盼掀起全国性的抗元浪潮,而攻克元都城却将是最好的导火索,若真的全军防守,与元军展开城池的争夺,是可以支持许久,但我们不可能掀起全新的浪潮,当军队百姓疲敝到最后,就会有崩溃的产生,最终仍然难免悲壮失败。”他注视王想,“主公,你率领至尊军去搏一下吧,攻克大都,就算那时侯我已死去,也会感受到快乐。”
冰焰也被感染,“说的好,但,我还是不太赞成。”
王想愕然,道:“冰焰,你为何还不赞成?”
冰焰道:“主公,在这个时刻,我不希望你远离我们,人总会有怯懦的时候,我们方才谈论着别人的背叛,心中痛恨,但是你一旦离去,会让许多人失去了坚定战斗到底的意志。”
王想凝视冰焰,“不会的,冰焰,你们都不会的,我始终坚信大家的忠贞,我也不愿意分离,但我找不到其他有希望的方法。”
梁力也大声道:“主公,你还是去吧,我们期待着胜利的到来。我有个提议,今日我们大家当着主公以血明誓,表明自己的忠贞,不成功就死亡,决不让自己的声名蒙尘!”
冰焰第一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入酒中,随后每个人皆效仿为之,再饮血酒。
王想庄严道:“血酒为誓,决不只是形式,众位,今日我们分别,也许就将生死两重天,但总有一日在天上相会,那时侯我相信我们仍然会记得今天的血酒。”
梁力吞咽着口水,“主公,梁力此生得以投身于中国的复兴之战已无遗憾,无论我是否看得到成功的一天我都满足了。”
就在大家抒发着悲壮之时,楚玉推门而入。
她就是那么痴痴的倚在门边,“你们不许再说了,绝对不会是生死离别,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她反复的重复着。
刘裕放声大笑,笑得有些疯狂,“不错,我们走的是英雄之路,虽有曲折,却总会有成功的终点。”
王想却想到,但终点却不一定是由自己走到,冰焰却想起了英雄也有末路。
王想以冰焰部两万人由刘裕指挥接替河南一带的防线,至尊军撤到后方暂做休整,准备今后的冲击,以高洋驻守宜昌。
冰焰知道自己此时已将担负起这片中国最后尚未沦陷的土地,这一次与过往几次王想的离去大不相同,无论有再多的豪言壮语,他却始终挥抹不去心中的那份阴影,他感觉也许与王想的一别会成永别,因此他开始时才会反对。
在刘裕北上之前,他为刘裕饯行时道:“先生此去,万万不可逞强,若元军势猛,不如将部队先行撤回许昌一线。”
刘裕道:“我会斟酌的,但也要凶猛的打上一阵才能撤退,这样才能分担主公进军的些许压力,而且我们每放弃一城,生存空间就会减少一块。”
冰焰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若是事态紧急,我也会尽量派兵支援的。”
“您不要挂念我在汴梁一带了,您这里的负担也很重呀。”
“先生,你还记得吗,当年的你对我表露的忠诚,要远远超过对于主公的忠诚,但今日的你,却是主公最坚定的支持者,我很欣慰。”
“您是指主公出兵大都这件事?其实过往的我还没有真正的认识主公,这一次李潮的表演之后才更体现了主公的伟大,我知道主公最终将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他的眼里有一丝的憧憬,“不是辉煌的死去,就是辉煌的胜利,一样值得我追随。”
他又给冰焰与自己斟满酒,“来,再干一杯,不过就算到了今天也会到永远我最支持的人还只会是冰焰,而最支持主公的人也只会是冰焰,当初的一个感觉就决定了人生的一世,是他发现提拔了你,你你发现提拔了我,简单却很真实的关系。”
“因为我们都讲究一个真正的义字。”
“是真正的国士无双,让天下为我们喝彩!”
大醉却很快乐。
第一一一章 扬帆远行
“清醒的死,是读书人的尊严!”自己身前没有建立多少功勋,甚至自己的儿子梁天问还是力主降元的人物,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多少也有些迂腐,但在此刻却决心以死殉义,活得尊严,死得同样尊严,不留污秽于人间。
儿女都不在身边,虽然有遗憾,却不能再多想了,以免让亲情太浓烈改变自己的抉择。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不是服毒,而是割断自己的喉管,梁圣方端详着锋利的宝剑,胸中开始有热血沸腾,热泪已经盈眶,但却又想起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泪水,手却在颤抖………………
不能再等了,再有片刻李潮与元廷派来册封的使者就要进入福州,面对这样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只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机会。
他缓缓站起,步出房门,遥望无际,心与身体都在颤动,那令他钦佩的李潮浮现在脑中,自己曾经是那么崇拜他的心志与品格,以为他是这个令人绝望的黑暗时代里做展露的最崇高、荣耀的人性典范………………
但他的意志仍然可以支持他直挺地伫立,有风过耳,他猛然大喝一声道:“苍天!这是什么世道,苍天,你醒醒吧!苍天,何时才会实现我们的理想?………………”
一抹白光,他带着疑问离去。
房间的布置是那么的典雅精致,还有鲜花香溢,窗明几净中伴着瑶琴、画具、笔墨还有圣贤之书。
以往陆芸只要一走进这自己与李潮共同的书房时就会立刻感到神清气爽,可以在宁静雅致的环境里悠闲抚琴,品味清茶,忘却世间一切烦恼,可今天却不可能再有这种感觉。
今天就是李潮回到福州的日子,却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城中虽然有混乱却并不激烈,毕竟这里已不是第一次失陷,而且这次添加了和平交接的非暴力色彩,但她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她明白自己如果再被动地作为一个女人一般的选择伴随丈夫,自己就会失去灵魂。
“李潮,夫君,我只有离开。”
她很奇怪自己此刻对他依然没有恨,就算知道了他的背叛国家甚至杀死了二哥夫妻,也许自己与他的感情已比海深,但义字所守,却不容自己有犹豫。
“李夫人,我们真的要赶快走了,迟了可能就要来不及了。”韦流水在外催促,尽管他也了解她此时的心情,但时间确实太紧,必须赶在李潮回城之前离开,赶往海边,自己的家小早已扬帆等待。
韦流水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却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但山高路远自己还有需要照顾的亲人记挂,让他放弃了去寻找王想的打算,而且他也失去了取得胜利的希望,但也不能做元廷的顺民。
他决定之后坦然对陈洋说道:“我虽然是商人出身,却也做不到这样的转变,我选择离开。”
陈洋也没有劝阻,发怒,反而低沉的说道:“保重。”他还能再对韦流水说些什么呢?他现在每一天也都在受着痛苦的折磨。
陆芸知道了韦流水要离开就暗自将他找来,表示自己要一起离开。
韦流水虽然略微有一些吃惊,但还是应允了,他知道陆芸是个很出色的女子,也知道她在李潮甚或是王想心中的地位,因此对于她的决定是很钦佩的。
陆芸幽幽一叹,缓步而出,使女已经将小傲临抱出,收拾好了行装。“韦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
李潮在入城的时刻才听到陆芸已经离去的消息,陈洋淡然道:“我不敢拦阻夫人离去,她走的很坚决。”他却在想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阻止她离去的念头,相比于自己,她是那么果敢。
李潮立刻掉转马头,“追!”他疯狂地抽打着战马,此时他的头脑中已被恐惧占据,没有她怎么办?
马蹄生风,快如闪电,他一定要留住她。
“小芸,你说过你要与我永远相伴!”他已经有些痴狂。
终于,他看见了她的影子,心中一阵狂喜,“小芸,等等我!”
陆芸身子一颤,她勒马停止。
韦流水长叹一声,“李先生还是赶来了。”
陆芸默然下马,迎向下马狂奔而来的李潮,她不想激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往昔与他的甜蜜。
李潮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小芸,为什么要离开?不要走,不要走!”他全然不顾此刻自己面对着这么多的人,“我不能没有你。”
陆芸的心神不禁一阵激荡,她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她的泪水不由已流淌,“可你为什么要一错再错,我已不能原谅,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却想不到你会如同许多人一样,走上一条让人不耻的道路,我真的是不能接受。”
李潮的双眸也湿湿饿有晶莹闪烁,“可是爱情不就应该是不管世俗的一切吗,只要你我真心相待对方,一样可以快乐的生活,我知道我也许走错,但是我却也只是有些自私,我不想为了追求悲壮过早的死去,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世人皆可我为何不行,小芸,我们已有了傲临,要让他有个安全幸福的环境,我不想我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童,我更不希望他甚至都没有成长的机会………………我并没有对世人做过什么伤害的事情,你怎能这么狠心,将我丢下!”
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