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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陆秀夫人率先道:“太后,我看就别指望占城的援兵了,陈宜中虽然没有投降敌人可是在这紧要三关之时逗留于外,三招不至,分明
是首鼠两端,畏敌如虎,既然太后已经下诏惩戒,取了他的官职,占城兵就更没有理由按时到达,我的意思是,赶紧晓喻将士,准备突出重围
。“
巨大的楼舰上船舱宽阔,雕梁画栋,显示出皇家固有的气派和奢华,十三名军官披挂整齐正襟危坐,二十五名三品以上的文职大员手持象笏
一丝不苟。房间内采光良好,能听得见外面训练的士卒喊杀之声和一波一波荡漾的海浪。
张世杰缓缓地站起来:“陆丞相的意思甚好,可是,真的要突出敌围也不容易啊,从哪里突出?陆路进行五天试探,元贼军防守甚是严密,
尤其是火炮数量极多,我军根本不能抗衡。再者,张弘范两边水寨也甚是坚固,我军坚守已是不易,倘若冒险突出的话,有可能被元贼所乘,
一战而溃。“
“那该怎么办?你们都说说。”正中央坐着的杨太后威严但忧虑地说:“哀家不熟悉兵事,全仗诸位大臣出力,事关大宋命脉和诸位前程之
同舟共济之时,还希求各位深思熟虑,坦诚相待。“
这时,文官中排列第四位的人站起来问道:“张丞相,我军到底还能支持多久?”
全部的官员和帝后都把目光转向了张世杰。
张世杰虎目一闭,盘点着什么,很快就答道:“粮食还可以支三个月,箭弩还可以支两个月。”
那官员道:“水呢?淡水呢?”
“上柱国大人!”张世杰把双手一拱:“此事只可对皇上和太后讲,其余诸位皆不便知晓。”
那官员大怒,砰地拍了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藏着掖着?”
杨太后迟疑了一下,威严地说道:“上柱国?赵逊崖?你这是做什么?”
赵逊崖立即朝太后跪拜:“太后,我们已经断了淡水了,张丞相还能瞒多久?”
“断了水?”太后年轻美丽的脸上刹那间就凝固了鲜艳的颜色。
张世杰面对询问不得不说:“是的,太后,元贼军防守甚严,我军的粮道和水道都被断绝。”
“还有多少淡水?”
“还够一半人五天之用。”
太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深深地叹息着。
朝会上的官员都沉默不语。
一个官员忽然打破沉闷站起来:“太后,皇上,下官有话要讲。”
太后有些错谔和惊喜:“哦,是林玄辅公啊,你先生有什么话说?”
林玄辅侃侃而谈:“太后,皇上,还有诸位大人,下官以为我朝的危机并不是十分艰巨!”
“哦?!”座中的文武大臣们都兴奋起来。
“诸位,我想起了文天祥的话,信国公不是说过嘛,如果我朝危难可以撤退海南路?前者已经形成定案,不料局势好转就没有施行,现在正
说明了文公的远见卓识,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地突出重围,然后退往海南路,在那里重新建立朝廷和大军,要韬光养晦,偃旗息鼓,等待元
贼军的衰败。“
“哧!元贼军正是横行之时,哪里就能很快衰败?”都统制官陈宝嘲讽地说道。
“自古道,玩火者必自焚!元贼军虽然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可是内里早已埋下藩镇割据的祸根,诸位统兵大员位高权重,还能永远忠诚元廷
?“
陈宝道:“不是小将卖弄,我觉得林大人虽然能治理好琼州,却未必懂得一点儿国家大事,大人所言甚是迂阔。”
赵逊崖道:“我觉得林太守的话有些道理,元贼军怎么没有叛乱之事?前者李亶,后者西北诸王,那悍将伯颜为何没有来攻我军?不就是被
元贼伪帝招去西北防备叛王了吗?“
朝廷里一时充满了升温的气氛。
陈宝是个粗鲁的武将,当时就哑口无言。
陆秀夫道:“张丞相,您说呢?我军是不是马上就强攻接敌突出重围?”
张世杰道:“时机尚不成熟。”
太后不满地问:“卿家有何苦衷?”
张世杰听出,慌忙跪拜道:“小臣几天来屡屡派兵强攻元贼军汤瓶山陆路,施行的正是声东击西之计策!”
“哦?”文武将官一起兴奋起来。
张世杰道:“我们需要再进攻数日,待元贼军麻痹大意以后,我军就集中全力猛攻敌军水寨,然后从南路之崖门杀出一条血路,直转海南岛
。“ 赵逊崖道:”那就好!只要张丞相心智明朗,腹有良谋,朝廷中人自然会拼尽全力协助大人!“
这时,小皇帝忽然哈哈大笑,把众人骇得面面相觑。
太后有些恼怒,可是顾忌到皇帝的威望,不得不压抑着:“皇上有何见教?可否等朝会散了以后再说?”
皇帝得意洋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来走去,把脑袋晃得人眼花:“母后,诸位大人,依照朕的所见,局势之优劣尚不分明!”
座中大哗。太后更加不满:“皇上,这是朝会!”
小皇帝把手一摆:“母后,这个儿臣自然知道。”
林玄辅急忙说:“皇上,请您明示!”
张世杰被皇帝的眼光逼迫,只好道:“微臣谨听皇上教诲!”
小皇帝把诸位文武大臣看了一个遍儿,然后转来转去:“张丞相,突出元贼的包围真的很难?”
“这个……”
皇帝目光一扬:“那南路元贼军的水师大帅张弘范可是你张丞相的族弟?”
“是!微臣不敢隐瞒!”
“那不好嘛!”皇帝拍手大笑:“你去叫他网开一面不就得了?”
“这……”不仅仅是张世杰为难,就是诸位将相也都哑然。
“这有什么?你以为他不会借道吗?”
林玄辅站起来说:“妙!妙不可言!”
陆秀夫问:“林太守意下如何?”
林玄辅道:“小人斗胆猜测皇上的良苦用心:要那张弘范借道只须一句话即可!”欲言有止。
小皇帝得意地说:“还是林太守心思敏捷,居然能懂得朕的心腹!那你就说吧。”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众人一起体味这话,都觉得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又颇具情理。
太后看了看张世杰:“丞相以为如何?”很欣赏地示意宫女们拉住小皇帝回到他的座位。
张世杰苦笑:“皇上,太后,这个小臣已经试探了。哪里知道张弘范冥顽不化!”
希望破灭,更加压抑。
陆秀夫忽然道:“皇上,您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毕竟是帝师,看出了皇帝的心思。
小皇帝哈哈大笑:“诸位卿家,我们为什么不忍耐几天等候各路的援军到达呢?虽然说现在是元贼困住我们,说不定等我援军大集之时反过
来把他们再牢牢围困,按时,我军里外夹击,一定能把元贼军彻底全歼!“
陈宝腾地站起来:“皇上所言极是!可是,我们的援军呢?”
他的身边另外一个都统制官瘦瘦的张达狠狠地拉了他一把,告诫他不要太冲动。
皇帝不在乎他的莽撞和失仪,说:“我皇姐和皇姐夫不是带兵来援了么?”
众将一起迷惑,赵逊崖腾地红了脸色。
杨太后有些笑意地嘲讽道:“皇上,你认姐夫认得太快了!”
赵逊崖赶紧站出班列:“文天祥大人会派出大军驰援我们的。”
张达问:“上柱国大人,文大人派谁来援助我军?”
赵逊崖道:“就是那个擅长霹雳火炮的神将军赵善良!”
“啊?”众将纷纷鼓掌叫好。太后也对小皇帝能想到这一层狠狠地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以示鼓励。
不过,张世杰忧虑道:“我们对外消息不通已经半月,赵将军如何能知道我们军的动向?再说,赵将军现在何方?他还能冲破元贼军的陆寨
吗?“
众人再次沉默不语。文天祥出发往东粤之时,这里形势尚且大好,后来广州失陷,局势陡然恶化时,朝廷居然没有派出求援的信使,不是没
派,而是根本就穿不过元军的封锁。
压抑的朝堂几乎要爆炸。
忽然,朝堂外一阵喧闹,好象数十名士兵在欢呼。
太后一皱眉,没有吭声。
张世杰脸色铁青,气愤愤地转身到房间门口,手里拔出了剑:“何人在此朝堂之外喧哗?”
三个士兵腾地跪在地上,手里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张丝绸写的书信:“丞相,文丞相的援兵到了!”
张世杰的眼睛睁得溜圆。一把夺过书信,急切地看了起来,看毕,匆匆忙忙地转身向朝堂奔去,不料,被门坎拌住,噗嗵摔了一跤。
座中众将一起赶来掺扶,张世杰站起,哈哈大笑:“摔得好!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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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崖山 第九章 偷袭
(起4W点4W中4W文4W网更新时间:2006…10…31 9:01:00 本章字数:3432)
我们玄而又玄地撤出元军的势力范围,元军第二天已经更换了口令,当清晨我们闯出汤瓶山敌寨的时候,一支八人队的敌军骑兵忽然向我们追查过来,我们迅速向西飞奔,然后在一片树林里呆了半晌,终于摆脱了追兵,看着元军迷茫地折回,我们张开的弓箭才没有射出。
不是缺乏信心,实在不能和元军硬碰,我们少数兵力来援,必须达成奇袭的效果,隐藏我援军到来的事实。
回到八十里外的军营,那是一片交通闭塞的山村,打扮成元军的我小队游骑都在左肩膀上拴了红布,战士们对我的归来非常高兴。
逊菊尤其关心,正带着她的一百骑兵整装待发呢,见了我,她美丽的脸庞上顿时飞上一片红霞。
“善良将军!你见了太后和皇上了吗?”
“见了!”
“他们怎样?元贼到底在哪里?有多少人?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把人家都担心死了!”
她盈盈的笑容里满是对我的关怀。我心里不由得沉醉。
我把六名百夫长和他们的六名副手一起招到我的帐篷里,商量怎样应付现在危急的局面。
逊菊一听就急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们赶快去杀敌啊!猛攻敌军的背后,帮助朝廷大军从陆路突围上岸转危为安!”
我苦笑道:“当然,可是我们兵力太少,需要谨慎从事!”
商量了好久,终于把我的意思向十二名一线指挥官讲解清楚:“诸位将士,我们是大宋的子民,必须在关键时刻为大宋,为了咱们大汉争光出力,现在是国家和民族最危急的时刻,也正是我华夏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于战场上建攻立业的好时候了,就是我们战死了,只要大宋还能存在,我们就是千古英雄,重于泰山!”
百夫长们纷纷表示:“将军说的极是!我们谨尊将军号令!”
“我们立即就发动对元军的袭击,打乱他们围困我军疲惫我军削弱我军战斗力的凶险企图,为海湾的水师突围创造条件!”
“是!上啊!杀他一个够本儿,宰他两个赚一个!”军官们都是一年里精心培训又经历了实战检验的好兵,闻战则喜,跃跃欲试。
确定了进军的路线,我们让战士们休息,让伙夫们赶紧准备饭菜。
我进帐休息,疲劳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到了傍晚,我才渐渐清醒。
“你终于醒了?”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郡主赵逊菊目光迷恋地盯着我,把散发着香甜的头发从我胸膛上拿开。
我一把揽住她的肩,把她牢牢束缚,深深地吻着她丰满的鲜艳的唇。
“你真坏!”她满面春风地嗔怪着,小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左胸。
“哎呀!”我皱眉。佯装剧烈疼痛。
她明知我玩花招还是忍不住来看,结果陷入我的包围,深深地又沦陷一回。
“不成,”她突然醒悟:“要是叫别人知道还不成了笑柄?!”
帐篷里已经有些暗淡。
用了饭,战士们排列起来,在漆黑一团的夜里,隐隐约约的骑兵队给人无穷的想象和力量,看不到头看不到尾,只能见到钢铁长城般的战士和战马向两旁延伸。 “怎么样?将军!”素来台打马走到我跟前。
“出发!”
这是一次冒险行动,也是一次不得不为的行动,等不得张浪潮的步兵队了,我军在武器上没有任何优势,这在我的带兵史上可是头一次。
赵逊菊也在队伍里,她坚决拒绝我让她和她手下三十人留在军营的建议。
心里实在没有成算,想的是,如果我真的失败了,那么和心爱的人一起战死也是一种安慰甚至于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道路艰难,骑兵走得并不顺畅,只有前面五十里的平原地界还算照顾。
素来台作为先行官带领一百名战士走在最前哨。
六百人就拿下敌人一个陆军营寨?可能吗?我心里又开始计算。
三万敌军分成七座军营,在海滩上还分布了数千人防备我宋军水师上岸采淡水和薪柴,兵力是够分散的了。
“走,必须端掉敌人一个完整的军营,这样一来才能极大地震撼敌人,”我对素来台凶狠地说道。
“是,将军!我们瞄准敌人哪一座营寨?”
“就是中军大寨!”
“啊?!”
二更时分,我军五百精锐呆在离汤瓶山元军中军主力营寨十里的地方,马去銮铃人衔枚,寂静无声。
等了好一会儿,前面一支骑兵飞来,十骑战士押解着五个绑在马背上的俘虏给我们送来了。
立即审问,俘虏们被衣服蒙住脑袋,晕头转向地回答着我们的问题,他们挣扎了一会儿,也就交代了。根据亲自对元营的观察和俘虏的供词,我们进一步明确了元军主将李恒大寨的基本情况。
赵逊菊道:“将军,他们足有四千人呐。”
“哼!我要让他们马上变成四千鬼!”
把俘虏捆得牢牢地扔进周围的小山沟里,然后指挥大军直插敌人的营寨。
半道上,响起了一声声的狼嚎,远远的山谷里甚至还有老虎和豹子的声息。
检验了弓箭刀枪,把各自准备的半袋子火药捆扎牢。
在前行五里以后,素来台的小队等着我了。
我吩咐道:“素来台,你懂得我的意思吗?你的任务主要不是接敌撕杀,而是制造混乱!你的一百人才是今天的主要角色!你要寻找敌人的重要营寨施放火药,把元兵们烧得晕头转向,最好再找着他们的粮食和草料,一把火统统给它呼隆了!等敌人一乱,我五百将士就可以大肆砍杀,一举歼灭或者击溃全营的敌人。”
素来台兴奋地喝道:“将军,我知道了,当年蒙古大军征服我乃蛮时,就是用了大火惊扰战术,今天,我要他们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可是,你要知道,今天要是打不败敌人,我们很有可能再也退不‘回去,你想。那李恒是元军名将,怎么会防营不谨?我们还是小心从事!”
“是!”战士们答应一声。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一般也是人们警惕性最差的时候。
我军出击了!
高高的栅栏前,那白天一排排的拒马还在,鹿角埋藏之地有零乱的竹签和木材障碍。
让过西边寨门,我们直接奔向东南边的寨门,这样,就有可能造成是元军自己人混乱的猜测。
我到了最前沿,一行十人慢慢地纵贯而进。
黑暗里,那高大的寨门依稀可见。
“谁?口令!”
几个声音同时大声地责问。
我哈哈大笑:“傻瓜,自己人还问这样详细?”
元军岗哨一丝不苟的清醒让我很佩服。
一夹马肚,“杀!”我大喊一声就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