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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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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件事,他又想起田地主人儿子的嘴脸,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么嚣张跋扈吗?
  “当时我就发誓,等我长大以后赚了大钱,一定要买尽全天下的书。”所以他才会疯狂搜书,只要一听见什么地方有奇书立刻赶过去,速度之快活像是见鬼。
  “但是我没想到总管会利用这个弱点坑我的钱。”只能说他太傻了,也太心急。“你说得对,珍贵的书收藏几套就够,不需要像不要命似地拚命的买书,以后我会——咦,你哭了?”
  余恨知唱了半天的独角戏,才发现上官云中在旁边偷偷掉泪,哭红了眼睛。
  “我才没有。”她急忙偏过头否认。“只是眼睛飞进了一粒沙子,很难过而已。”才不是为他掉泪。
  “沙子?”余恨知左看看,右瞧瞧,偌大的藏书阁门窗皆封得死死的,哪来的沙粒?她分明在说谎。
  “从来没有人为我哭,你是第一个。”他很想取笑她,但他太感动了,什么玩笑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想跟她说声谢谢。
  “我才不是为你哭,我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伤心。”她能想象,一个已经没书可念,却还要遭人欺侮的孩子,内心有多痛苦。
  她本身就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虽不至于嗜书成狂,却也每天都要翻上个几页才能入睡,所以特别能够体谅他的心情,难怪他会说这是一种补偿心理,换作她大概也相同吧!也一样控制不了自己。
  上官云中其实已经间接承认,她是在为他掉泪,因为那个孩子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孩子。
  余恨知打从和上官云中初见面起就喜欢她,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爱上上官云中,谁能不爱一个美丽优雅,又心地善良的女人呢?
  他很想就这么将她搂入怀里,又怕吓着她,只得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同她开玩笑。
  “反正那个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为人人口中的暴发户,你就别为他担心了。”他真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跟她肩并肩坐着聊天,那不知该有多好。
  “我才不会为你担心。”她死鸭子嘴硬。“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发迹的?”他左一声暴发户,右一句暴发户,总该有过程吧!
  “你想听?”他万万没想上官云中会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希望越来越浓喽!
  “嗯。”她点头,真的很渴望了解。
  余恨知露齿一笑,总觉得好事离他们越来越近,说不定不用等到几个月,他们就能入洞房。
  “咳咳。”这当然有赖自己的努力,他会尽力的。
  “过程还挺刺激的,你真的要听?”再逗她一下。
  上官云中拚命地点头,余恨知这才发现到,其实她也挺好奇的,而且十分大胆。
  “那我就说了。”余恨知开始说书。“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家很穷,穷到吃不起饭,交不起租,只能住在破房子。”风来就摇,雨来就漏,说起过去那段岁月可真心酸,害他差点又不想说了。
  “由于我实在穷怕了,又遇到家乡闹饥荒,干脆就趁着还没饿死之前,离开家乡到外头当打手,我这块头,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他本来就长得高,只是缺乏训练,打手生涯刚好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没几年,他便练出一身肌肉,出拳也重,很快便闯出一片天。
  “当了几年打手,我身上确实也攒了点儿钱。但是打手是要卖命的,光靠力气也撑不了多久,于是决定冒险跟人家走险道、运私盐,短短一年就赚到比当打手还多好几倍的钱,也算小有成就。”
  只是这成就的过程依然极具风险,盐乃受朝廷控管,在开中法之下,设盐运司及提举司专门管理盐务,以纳粮的方式与朝廷交换盐引,方许卖盐。
  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贩盐是一门暴利生意,有盐引的靠朝廷撑腰,没盐引的只好自己想办法,反正最终目的都是获利。就这方面来说,余恨知的运气很好。他不但从蜀地运来井盐贩卖至各地,还顺道从滇藏的边疆地带转运烟草,再销往沿海各地,大赚其钱。
  “最后我拿着这笔银两来到京城。”余恨知回忆道。“刚开始的时候,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干脆拿来买房子买地。”
  这是他真正发迹的开始,炒地皮致富。
  “幸运的是,同年好几个县城刚好都一起闹饥荒,一些有钱大爷怕自个儿的财产会被饥民劫光,纷纷携家带眷来京城定居,我就趁此机会将我手上的房产脱手,跟着又大赚一笔。”只能说运气一来挡都挡不住,做什么赚什么,点石都能成金。
  “之后我又开了几家赌场也一样赚钱,做什么事样样顺利。”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八年间平地起高楼,甚至盖了全京城最大的藏书阁,用以夸耀财富。
  “你这些钱,都是用命换来的。”上官云中听完所有故事,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要钱不要命。
  “这年头命不值钱。”他心甘情愿。“我要是怕丧命的话,这一辈子都只能任人踩在脚下随意践踏,我宁愿没命也不要失去自尊。”他的前半辈子就是在毫无自尊的情况下度过,那段日子说多惨,就有多惨,他绝对不要再回头过那样的生活。
  “结果你获得了自己的尊严,却剥夺了别人的尊严,你不会觉得很讽刺吗?”她佩服他不服输的精神,却无法苟同他的做法。
  “什么?”余恨知压根儿不晓得她的意思,他什么时候剥夺别人的尊严了?
  “你开赌场,就是在剥夺别人的尊严。”上官云中义正辞严地指责余恨知。“染上赌瘾的人根本没有尊严可言,你这不是在害人家吗?”
  她这话或许过重,却不无道理。赌博本身就是一件坏事,什么小赌怡情,大赌兴家,根本就是屁话。他见过太多为了“赌”字身败名裂,甚至去偷去抢,最后流落街头的可怜虫,那些人根本毫无尊严可言。
  没想到自己为了翻身,竟剥夺了这么多人的自尊,他真是该死。
  “你说得对,我不该剥夺别人的尊严,明儿个我就吩咐底下的人,把所有赌场都关了。”再也不要害人。
  “咦?”他突如其来的宣示让上官云中愣住,以为他在说笑。
  “你不信?”这也难怪,赌场是一门获利甚鉅的生意,没有多少人会轻易放弃。
  “我是不信。”她不讳言她不相信余恨知有这种勇气,一刀砍死自己的金鸡母。
  “要不要来打赌?”都说放弃赌了,余恨知还动不动就想同她打赌,难怪她摇头。
  隔日,余恨知一声令下,京城内大小赌场总共六家,如数关闭。
  当上官云中得知这个消息,除了小嘴微张,惊讶不已之外,心头并涌上一股甜蜜的暖流。
  他真的关闭赌场——为她!
  “莲儿,麻烦你看一下店,我两个时辰以后就回来。”
  日头炎炎的午后,日影缩到最短,上官云中的脚步却相反地急促,唯恐慢一步,余恨知就不等她。
  “等一下,小姐。”莲儿闻言挡在上官云中的面前,不让她踏出店门。“你是不是又要去余公子家?”
  这其实不用多问,都已经成为惯例的事问了也是伤感,答案昭然若揭。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奇怪,到底谁才是小姐,这么凶。
  “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余公子了?”莲儿才不管谁是主子,老是叫她看店,就是不对。
  “胡说什么!谁喜欢上他了?”莲儿不假修饰的问话,害上官云中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差点忘了反驳。
  “本来就是。”她才没胡说。“以前小姐根本懒得出门,现在却一天到晚往外跑,尤其特别爱往余公子的府上跑!”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那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他要帮忙鉴画,当然要履行承诺。”绝不是因为喜欢余恨知。
  “借口!借口!通通是借口!”莲儿很不给上官云中面子地反驳。“你分明就喜欢余公子,我看你干脆给他看‘云中书’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嫁了——唔唔——”
  “小声点儿。”上官云中眼明手快地捂住莲儿的嘴,就怕泄漏秘密。“这件事可以随便说出来吗,你还大声嚷嚷?”就不怕害死她。
  莲儿听了大惊,忙用双手捂住嘴,紧张不已地左右张望。
  “但是我真的顾店顾得好烦。”莲儿委屈不已地抗议。“客人问我的问题,我根本不会回答。”什么绫子要怎么裁才适合,接镶又该用哪个花色哪块料子,她根本对此一窍不通。
  “呃,这个……”
  “再说,这原本就不是我应该干的活儿。”莲儿整个抱怨。“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还要我看店,分明是想累死我嘛!”整个内院都归她整理打扫,还得煮饭洗衣,根本忙不过来。
  “我……”经莲儿这么一唠叨,上官云中倒有些心虚,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太不尽责。
  可是,她又想尽快赶到余恨知那里……
  “那……”怎么办,怎么处理?“那你就把店门关起来好了,我走了!”
  结果她处理的方式是随便交代莲儿,不管莲儿怎么想便冲出门坐上余家的轿子。
  “小姐!”莲儿跟在后头拚命呼唤上官云中,可轿子偏越走越远,她拿上官云中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过分,叫我怎么处理嘛!”莲儿气得拼命跺脚,不晓得该听从上官云中的话把店门板起来,运是继续营业?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我恨死小姐了啦!”最后她还是决定不关店门,省得有客人上门来又要开门,多麻烦而已。
  坐在轿内的上官云中则是觉得相当不安,脑中不停重复莲儿的疑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余公子了?
  真是开玩笑,莲儿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怎么会喜欢他……
  以前小姐根本懒得出门,现在却一天到晚往外跑,尤其特别爱往余公子的府上跑!
  呃,她最近是比较常出门,但那也是因为承诺,总不能答应了人家又不管,那有违她做人的原则……
  借口!借口!通通是借口!
  不是借口,真的不是……
  你分明就喜欢余公子,我看你干脆给他看‘云中书’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嫁了。
  最后虽然因为她及时掩住莲儿的嘴巴,才没让莲儿吐出更多秘密,但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妥,她好像真的太常往余府跑了,很容易惹来闲话。
  上官云中不知道的是,谣言早已满天飞,只是都背着她讲,事实上已经在市井流窜,连古芸媚都有所耳闻。
  轿子晃呀晃地,一路晃到余府。而轿内的上官云中也认真考虑,尽快结束鉴定书籍的工作,让一切都恢复到正常。
  只是,她这份决心,在看见余恨知的时候又剧烈晃动了一下,整颗心怦怦乱跳。
  他一如往常事先在书阁内等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打扮穿着。一向把自己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余恨知,今儿个竟没戴方巾,让头发任意披下。不仅如此,他身上白袍的开襟没有拉紧便罢,里头好像也没有再多穿内衫,只有腰间的束带有系紧,整件白袍因此显得松松垮垮的,整体装扮不合时宜,却有另一股味道。
  上官云中的脸立刻因此而烫红,心儿无论她再怎么抑制,依然怦怦跳个不停,感觉难以呼吸。
  “你来了。”正在翻阅典籍的余恨知一瞧见她,倏然合上手中的书本,放回到架子上去。
  “嗯……嗯。”上官云中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但她两颊的红晕,硬是不听话地继续扩散,甚至红到耳后。
  “你的脸好红。”他注意到她喘不过气的窘样,很是为她担心。
  “是吗?”她摸摸发烫的脸颊,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真的很红。”红到像关公。
  “大概是因为太闷的关系,我很怕闷。”她随意找借口,余恨知闻言赶紧把窗户打开,让书阁通风。
  “这样有好一点儿吗?”他体贴地问上官云中,她的脸红症状非但没有改善,而且好像更厉害。
  “有好一点儿了。”微风吹动余恨知的发丝,让他原本已经放荡不羁的长发变得更为狂野,她不该乱找借口的。
  “上官姑娘……”余恨知担心地往前跨一步,她赶紧退后。
  “我们快开始吧!”不要再靠近她,她快下能呼吸了。
  “你干嘛这么急?”有问题。“你的店里还有什么急事,非得要你快点儿赶回去不可吗?”
  “也没有什么急事。”她不晓得如何解释。“反正、反正我们尽快开始,早早结束!”
  “结束什么?”余恨知闻言僵住,她今天真的不对劲,说话特别急,神情特别不自然,眼神特别飘匆。
  “结束鉴定工作。”上官云中咬唇答道。“你的藏书再怎么多,总也有看完的一天,我希望那天快点来到。”她才可以回复原来的生活、原来的情绪,不再莫名起伏。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独处?”余恨知的脸上倏然覆上阴影,多少被她的话剌伤。
  “我本来就只是来帮忙的而已,想尽快完成并没有什么不对。”她故意不理会他的问话,并且一再重申时间的重要性,搞得他的脾气也跟着冲上来。
  “既然如此,我们最好赶快开始,免得耽误到你宝贵的时间。”余恨知也火大了,生眼睛没看过这么绝情的女人,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他不生气就不叫男人。
  “正有此意。”她僵硬地点头,也被余恨知尖锐的语气伤害到了,也卯起来斗气。
  接下来的时间,对彼此来说,都是难挨。
  习惯了谈笑风生,习惯了对方的笑容,现在只要一点点沉默,都足以使两人窒息。尤其是上官云中,从没料到余恨知板起脸不同她说话的感觉,会令她这么难受,也没料到,他冷漠的神情会使得她想哭,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上官云中的意料之外,却如此真实。
  不想再面对余恨知令人心痛的冷漠,上官云中尽快地将今天预定鉴定的一百本鉴定完,就要赶回店里。
  “我要走了……”她尴尬地请余恨知唤下人备轿,不料始终阴郁沉默的余恨知,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你要不要踢毽子?”态度变得十分亲切活泼,和方才判若两人。
  “踢毽子?”她像傻子似地重复他的话,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看他的笑脸,多喜欢他不正经的眨眼。
  “嗯。”他果然对她眨眨眼,她的心跳又加快。
  “可是我不会……”
  “随我来。”余恨知不管她会不会,答不答应,一手握住她的柔荑,硬是把她拖到院子玩耍,害她的心怦怦跳……
  同一时间,被余恨知解雇了的苏总管,心也跳得厉害,一样忐忑不安。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雇用你当总管?”
  反复思考了多日,苏总管决定转而向余恨知的死对头投诚,藉由对方的手,让余恨知领略自己的厉害。
  “是的,王老爷,小的正是此意。”苏总管打躬作揖谦卑不已,为的就是在王老爷的府上谋一份差事,报复余恨知。
  王老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对苏总管的事也略有耳闻。一个欺瞒主人,现在又打算出卖主人的墙头草,任谁都瞧不起,但若能从他身上获利,那又另当别论。
  “老实说,苏总管,我对你的提议没多大兴趣。”王老爷子端出有钱人家的架子,硬是给苏总管碰钉子。
  “我明白王老爷没有更换总管的打算,不过小的可以跟您保证,您若是用了小的,绝对不吃亏,肯定有您的好处。”苏总管拍胸脯保证。
  “什么好处?”别只会说大话,要拿出证据。
  “不晓得王老爷,您有没有听过‘云中书’?”苏总管聪明抛饵,王老爷果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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