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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的,亚当还看到盘旋在巨树上空的飞行器,他们垂下绳索正在空降士兵。
果断悬停在半空。
“他们也在这里?”亚当警惕地显出指甲,准备来几波破空斩直接让他们全军覆没。
拥有飞行器的必定是第一城市。
“殿下,您请稍等一下,我过去看看。”黄昏连忙阻止。
“你确定没事吗?”
“放心吧。”
黄昏扑腾两下翅膀,朝着巨树滑翔过去。
不一会,他又回来了。
“殿下,是夏娃陛下派遣的特使即将到达,这些是直布罗陀海峡的防御部队,他们隶属于夏娃陛下。”
“隶属于夏娃?难道第一城市还有隶属于别人的吗?”
“在殿下您苏醒之后,第一城市出现了巨大的分歧。现在第一城市已经分为三支,夏娃陛下控制了第一城市,另外两支分别控制了莫斯科和大不列颠。他们在互相对峙。”
“哦?”亚当对这一切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张开翅膀随着黄昏一起滑翔向巨树。
大树下,美丽的少女立在一片透过树冠的月影中,举止动作都好像水一样柔和。
在她的身边,数个精灵猎手手持长弓,神形松散。不远处的草地上聚集了十来个全副武装的第一城市士兵,手持武器,动作和举止却像在郊游,看到亚当的到来,他们连忙戒备起来,不过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亚当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女儿——蒂娜,她比她的母亲更加漂亮,没有了天使圣洁的光芒,却多了精灵的妩媚和精致。见到亚当的瞬间,她的尖耳朵抖动得厉害。
“父亲……”她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哽咽,却伫立在原地不动。
亚当落地,收起翅膀,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耳朵,就好像两千年前在伊甸园的那个温馨的院子里那样。
“长大了,亭亭玉立了。”在蒂娜面前,亚当是永远的和蔼可亲的父亲。
蒂娜垂下头去,拭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直接扑到亚当怀里。她的哭声细微得难以琢磨。
“好了,傻丫头,父亲很快就会救出你母亲,然后我们一家团聚。对了,你还没给我介绍呢。”亚当回过头,看了一眼立在远处的黄昏。
这小子给亚当的印象一直都是小心谨慎,虽然长着一张年轻的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头。有这样一个女婿还真有点不习惯。
对他们来说已经踏踏实实地走过了两千年,对亚当来说整个世界才运转了五十年不到。
不得不说,对于黄昏,亚当总体而言还是满意的。特别是他在雅典的行动,他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副家当来搅局。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这份心还是得到了亚当的认可。
听到父亲的话,蒂娜一下子笑了:“他是克里姆。是我的……朋友。”脸色隐约带着一种羞涩,就算已经活了两千年,她也才是第一次带男朋友见家长。
“克里姆?他不是叫黄昏吗?还有,朋友前面是不是该加个‘男’字呢?”亚当调侃自己的女儿,相对于其他任何一位父亲,他显得异常的宽容,主要是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女婿。
“黄昏是他成为血族之后的名字,我还是习惯像原来那样叫他克里姆。”
“哦?你和他在他成为血族之前就认识了?”对这段奇怪的姻缘,亚当一直保持着好奇。血族君王与精灵女王之间的爱情,足够写一本小说了。只是没想到姻缘的开始居然是在黄昏变成血族之前。
“是的,其实是我让他变成血族的……是我任性了。”蒂娜目光有些暗淡。
“不,殿下,是我自愿的。蒂娜需要一个人永久的陪伴在她身边。”黄昏走过来躬身行礼,为了避免打扰他们父女谈话,他刻意保持了三米以上的距离。
“你做得很好,不过,所谓的和生命之树共生是怎么回事呢?”
“生命之树是精灵族力量的源泉,也是建设领地的必要依附。它需要一位足够强大的精灵与它共生才能生长,共生之后,共生精灵无法离开生命之树的范围。”
听完蒂娜的解释,亚当沉默了许久,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真傻。”亚当的语调带了责怪,但更多的是疼惜。
“为了整个精灵族,这是女王必要的牺牲。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不想再失去任何人?或许这就是蒂娜一生的主旋律吧。同时失去了父母,她变成了孤儿。为了留住自己的恋人,她任性地让作为人类的黄昏成为被唾弃的血族,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她与生命之树共生。
“不知道,我的外孙是否也在这里呢?”亚当试图扯开话题。想想两千年了,蒂娜也该有孩子了吧。
蒂娜摇头,红着脸说:“我们没有孩子。黄昏是血族,血族无法生育。”
“你们就不知道在黄昏变成血族之前先生一个吗?”亚当脱口而出。
这个消息对亚当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简直就是……就是断子绝孙!
自己已经成为血族无法再有孩子,本来想着好歹还有个蒂娜,外孙也是孙嘛。
现在蒂娜又嫁了个血族,也不会有孩子。这下可怎么办?香火断了?虽然自己可以拥有无限的寿命,对后代的渴求并没有那么迫切,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以接受。
听到这个消息,亚当骨子里的炎黄血液开始发作,莫名其妙地开始纠结这种问题。
是不是让蒂娜休了这“没种”的女婿呢?亚当不怀好意地瞄着黄昏想。
如果说亚当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的旅人一样忐忑,那么蒂娜的下一句话,无疑直接将亚当踹下悬崖的一脚。
“我现在已经和生命之树同化了,所以传统意义上的生育对我来说已经不可能。”
天雷滚滚啊!一瞬间,亚当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风化了。
“断了……香火了,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等等,你刚刚说传统意义上的,那非传统意义上的呢?”亚当忽然注意到蒂娜言语中的特殊字眼,觉得又来精神了。
“父亲你是想要孙子吗?”蒂娜问。
“当然!”亚当十分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在伊甸园多生几个的。
“你看。”蒂娜伸出一只手,高耸入云的树冠上垂下一条青藤,藤上一个透明的大圆球,透过半透明的果壁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沉睡的精灵婴儿!
“生命之树是所有精灵的母亲。所以,白精灵族都是父亲您的孙子。”蒂娜托起青藤,将孩子送到亚当面前,笑地很灿烂,笑得像个幸福的母亲。不过亚当却没办法笑得像个外公。
亚当的脸猛地抽动了一下。听来很温馨,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些站在不远处手持长弓的美丽精灵们,又看了一眼躲在生命之树后面探出头来好奇张望的可爱小精灵。总觉得他们和自己不像,虽然蒂娜也不像他,但起码是他看着呱呱落地的。
转过头,他又看了一眼黄昏。
如果这样就算是他的孙子的话,那这些血族也全部都可以算是亚当的后代咯?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家族的祖先了?前一刻自己可还记得是三口的小家庭,才一转头就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亚当只觉得有点晕,他还是想要老老实实生出来的孙子。之前不太在意这个问题,现在忽然觉得问题很严重。
“哎,又多一个目标了,虽然原本也就有这个想法。”
找到依琳之后,还要找莉莉丝,只有给上帝老头一个交代,才能顺利解除诅咒。说来可笑,整个诅咒亚当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一点——无后。
不过莉莉丝现在在哪里呢?
“来,孩子们,过来见见外祖父!”蒂娜朝着巨树后面的小精灵喊。
顿时,一大堆的小精灵跑了出来,拉着亚当叽叽喳喳地摇个不停。
“蒂娜,你知道莉莉丝在哪里吗?”为了不让蒂娜伤心,亚当无奈地抱起一个装作很疼爱的样子。
“莉莉丝?是谁?”蒂娜完全对这个名字没概念。
“她不会也埋在某个地方的泥沙里吧?那就惨了。”亚当想起自己也是被埋了两千年,这两千年伊甸园族群愣是没找到自己。从这种角度上来看,莉莉丝被埋的可能性其实也很高。保不准她也是直接从外太空陨落下来的。
这么大个地球,要找一个人,非常不容易,相比之下,统治地球的难度反而小一些。
亚当转过头,对着退到远处的黄昏喊:“黄昏——!你知道莉莉丝是谁吗?”
在这片土地上打滚了两千年的血族君王摇摇头,让亚当很是失望。
正当亚当还处在一片纠结中的时候,上空传来了大型飞行器的轰鸣声。
仰起头,月色中,八架小型飞行器脱离了母舰,穿过巨树的间隙,挥洒着蓝色的火焰降落在亚当面前。
“吱——”一股气流从舱门的位置喷出,舱门悉数打开,里面走出了数十个士兵。
“嗨——姐夫,很高兴见到你。上次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风靡从舱室里探出头来朝着亚当俏皮地笑。
黄昏注意到当风靡说出“姐夫”二字的时候,蒂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第十章:蒂娜的误会
“嗨——姐夫,很高兴见到你。上次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风靡从舱室里探出头来朝着亚当俏皮地笑。
黄昏注意到当风靡说出“姐夫”二字的时候,蒂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叫谁‘姐夫’?”蒂娜冷冷地问,柔情似水一下子就结了冰,巨大的树冠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一旁的精灵猎手似乎意识到什么,当即握紧了长弓就差举起来对准风靡。小精灵们也赶忙躲到树后去。
风靡身边的士兵们感觉到紧张的气氛,有几个甚至直接拉开了枪械的保险。
顿时,剑拔弩张。
“蒂娜,其实她的意思是……”黄昏试图解除误会。
“这里没你什么事!”蒂娜直接朝黄昏一眼瞪了过去,转过脸怒视风靡:“你刚刚叫谁姐夫?我可记得夏娃说她派了自己的干妹妹过来!”
连习惯性的“夏娃阿姨”后面两个字都省了。
顿时,亚当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吗?这和她妈也差太多了吧!教育果然要从娃娃捉起,放牛两千年,放成了这个样子。
也难怪白精灵族能在这混乱的世界屹立不倒,他们有一个外柔内刚的女王。
风靡一下给吓住了,她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直以来,夏娃从未和她解释过她与亚当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她想当然的把亚当看成是夏娃的伴侣,她的姐夫。没想到一句“姐夫”惊起惊涛骇浪,看周围的情形,一个不小心她死在这里都有可能,精灵的箭术不是盖的。
等不到风靡的回答,蒂娜转而将眼睛转向亚当,笑眯眯地说:“父亲,你给我解释清楚。”
那神情让亚当不寒而栗。
女儿总是跟妈亲,就算两千年不见,女儿还是跟妈亲。
亚当忽然觉得自己与女儿重逢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还有待斟酌。
“我……没有的事,你别想歪了!”亚当手忙脚乱。
“我早在伊甸园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怪了!难怪她会那么积极帮你!”蒂娜眯着眼睛注视亚当。
该死,这还就成了陈年孽缘了……亚当汗流满面,连忙将眼睛转向黄昏。
一旁的黄昏也连忙转过脸,不过他是假装没看到亚当的求助。在外面雄纠纠气昂昂,以铁血手腕著称的西欧血族君王黄昏居然也是个惧内的货。
这下亚当可以放心自己的女儿不会给老公欺负了,不过这事情现在想想怎么那么蛋疼呢?
正在此时,降落的飞行器前一盏灯亮起,一个全息窗口被投影了出来。
“好了,我都看到了,蒂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风靡是误会了。我和亚当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胖子没兴趣!”是夏娃。
“他现在不胖。”蒂娜冷冷地回应,脸色阴沉,一对琥珀般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来回。
确实,现在的亚当早就是肌肉男了,胖子,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好吧,我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健美先生也没兴趣,特别是没事会咬人的光头健美先生。”夏娃无奈地说。
“就算要解除误会,你有必要这么损我吗?”亚当的眉头皱成了一堆。不过这一下他倒是相信夏娃不是敌人了。
蒂娜的脸色还是那么阴沉,似乎已经将这两个人直接默认为奸夫淫妇。
许久,蒂娜瞪着夏娃说:“有什么事,办完赶紧走。”
转过头对亚当说:“希望你别辜负母亲,否则我和你势不两立。”
接着又对黄昏交代道:“以后你就是父亲的贴身保镖了,要寸步不离,西欧血族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理。”
说完,气鼓鼓地转身招呼自己的孩子们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你害我的,以前她可是一直亲切地称呼我为夏娃阿姨的。”夏娃瞄着亚当说。
“是我害你还是你害我,说清楚点。”亚当指了指远处还一阵莫名其妙的风靡。又望着黄昏问:“你不会真打算当我的贴身保镖吧?”
“殿下,我也不想的。”黄昏两手一摊。
亚当忽然有点同情黄昏了,自己这女儿真不是好对付的。
三个人干笑着,蒂娜坐在远处陪着小精灵们嬉戏,眼睛却不时瞄过来。看到三人在傻笑,站起来对黄昏喊道:“克里姆,过来一下。”
黄昏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忽如其来的小插曲,倒是一下子拉近了亚当和夏娃的距离,原本彼此之间的疑虑一下子一扫而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伊甸园中那种轻松的生活。
留下的两人隔着屏幕笑罢,亚当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北非的事情?”
“还能是哪次,你差点把我给封印了。”
“可我也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也去了,你以为你能逃脱北非血族君王深渊的追捕吗?”
“好吧,算你功过相抵了,但事情你还是得给我解释清楚。还有,你还真长寿,驻颜有术啊。”严肃至于,亚当也没忘记调侃夏娃,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微妙。
“不是长寿,我每一百年就会休眠一次,休眠后记忆全失,见到你的时候正是处于那种情况,其实当时我是去看热闹的。”夏娃叹了口气。
“休眠?我听你现在不像是记忆全失啊。”亚当有点无法理解,这算是怎么个情况。不过神话的世界,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
“在子爵庄园见过你之后,我莫名其妙恢复了。”
“哦?”亚当还是有点怀疑,不过起码他相信夏娃不是他的敌人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是说你的立场。”
“现在我是支持你的,可以动用第一城市的力量来支持你,不过暂时还不可能迎接你回来。伊甸园的人们接受了两千年的教育,在他们心目中血族的形象已经定型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要扭转需要时间,希望你能理解。”
亚当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否去第一城市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关键是动用资源支持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黄昏说的是真的,夏娃对他也可谓是尽忠尽责了——虽然他们两个来自同一个地方,实际上谈不上所谓的忠诚。
“你现在可以帮我一个小忙。”亚当说:“帮我盯着东方和西方的动静,包括巨人的动静。相信你应该已经掌握人造卫星技术了。”
“是的,而且很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