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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休火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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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从如此强烈的配色,便可以知道这房间主人的个性绝非像白崇哲如此斯文,而是极为狂烈和极端。
  书桌上堆积着一层厚达两三公分的信纸,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拍去了上面的尘埃,不用考虑,立即认出了这写在一张张破碎却又黏合的信纸上的笔迹,是出于杰的手,只字片语全是杰在热恋的情况下所写出来的情书。
  原来这就是格所谓的拼图,是杰的忌讳。
  管乐齐突然发自心底对白名书产生了极浓的嫉妒,即使人已经过世,却还是在杰的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换成是他,杰也会如此重视他吗?他不敢想像。
  别说是情书了,即使是在口头上,杰也从未对他表达过丝毫的爱意,她对他总是怒目相向外带拳打听脚踢;而他,总是在追逐着她,无怨无悔,只期盼她能有一丁点回应。
  唉!他这起单恋到底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尘埃落定,和她成为情投意合的爱侣呢?
  白祟哲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很好的为他解说着。
  “我大哥和杰,一个是火,一个是火药,每次碰在一起就会引爆,炸得两败俱伤。奇的是,吵的快,好的也快,不用半个小时,又和好在一起有说有笑。只是每回一争吵,杰就会气得把她所写的情书撕得粉碎,而我那个没什么耐性的粗鲁的大哥,居然为了她,挑灯夜战的把所有的情书黏好,日复一日,就这样堆成了一大叠的拼图,他们相爱的方式,就是如此激烈而又匪夷所思。
  白崇哲是说者无心,管乐齐却是听者有意,每一句话都像针一般的刺痛他的心,打击他的理智,让他难过得几乎快站不住脚。
  原来他以为可以完全表达爱意的方式,早在他之前,白名书就已经做过了,他只是在重复而已,了无新意。
  他垂头丧气,而白崇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或许就因为这个因素,我母亲才认为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一直想拆散他们。”
  白崇哲又叹了口气。原来他不是如此爱叹气的,但每一回一想起这件不该发生的悲剧,他就忍不住有感而发的连连叹息着。
  “我父亲过世的早,我们姐弟三人全是她一手养大。她很疼爱我们,尤其是大哥,他从小就是个优等生,第一名考进台大,又是第一名毕业和进研究所,我母亲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这才促使她做了那件错事。”
  “她做了什么?”
  “六年前的暑假,一如往常,杰和我大哥激烈的吵了一架,隔了半个小时,她打电话来道歉,但我母亲没把她的歉意传达给我大哥;反而骗我大哥说她正要去法国,不但要和他绝交,而且永远不打算回来。哪知我大哥心急的冲了出去,拦了部计程车,正想赶往中正机场追回她,却在半路碰上一个醉汉酒后驾车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我大哥只来得及见上我母亲最后一面,就这样过世了,我母亲却把错算在杰头上……”
  “她凭什么?”管乐齐怒吼一声,打断他的话。
  “她那时已得了末期癌症,她是太心急了,希望我大哥能离开杰,另找适合的幸福,结果却铸成了大错。”
  白崇哲别过头去,背对着管乐齐,由他微抖的身躯可知,他正在为母亲和兄长过世的往事而难过着。良久,他才缓缓移动身子走到书柜前,从他取下的书中拿出了一封信,转身递给管乐齐。
  “这是什么?”
  “遗书,我母亲留下的。她死去前没来得及交代,要不是半年前为了要整修,我姐姐在整理我母亲遗物时,无意中发现了它的存在,它有可能从此不见天日。”
  管乐齐低头盯了它半响,却无意打开它,他认定这是杰的所有物,在未得到她允许前,他是不会看的。
  白崇哲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便把所知道的全盘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母亲对杰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但在那种悲痛的情绪下,难免会伤害到她。我母亲她坦承了自己的借误,并把我大哥最后的遗言说了出来。”
  “他有什么遗言?”
  “他要杰尽早忘记了他,另寻幸福。”白崇哲望着手中握着那一叠信纸。“请把它交给她,它不该再留在世上。”
  “不!我要留着它。”管乐齐拒绝了他的要求。
  在他说话的同时,不自觉的眼泪夺眶而出,慢慢的滑过他俊秀的脸颊,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我……”白崇哲怔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很难过,为杰,也为你大哥,甚至为你母亲。”他拭去了眼泪,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着白崇哲。
  “他和杰曾经如此深爱着,杰不能忘记他,我会要杰好好珍惜它并保留它。”
  “你……不介意吗?”
  管乐齐摇了摇头,“我爱杰,所以我接受她所拥有的一切,不论是好是坏,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和杰共同记住他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白崇哲困惑的望着他。而管乐齐这难得的包容力和善解人意,令他联想到一个人。
  “你很像杰的父亲。”他直觉的说了出来。
  “我?”管乐齐不解他为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杰的父亲是个很温和、很有包容力的人,他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开朗而细心,他很疼爱杰,杰也极喜爱黏着他,时常跟前跟后,跟她母亲相处的时日反而较少。”
  “他……”
  “过世了,在杰十岁那年,我听说和我大哥一样,是死在下雨天的一场车祸中。”
  又是下雨,又是车祸,管乐齐想起曼丘格提醒过他的话,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杰才会如此骇怕下雨和车祸。
  白崇哲没注意到他异样的情神,自顾自的说下去。
  “杰的母亲是个企图心旺盛、事业心重的画家,她可以和杰做朋友,却无法当杰的母亲,为了事业,她接受了老大的父亲建议,把杰送回了曼丘本家。幸好在这里她得到了圣父、圣母无条件的爱和妥善的照顾。”
  “圣父、圣母?”
  “曼丘理的父亲名为曼丘圣,所以他们这群兄弟姐妹私底下是如此称呼的。”
  白崇哲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
  “也许是境过相似,他们兄弟姐妹彼此之间,很珍惜这难得的缘分,所以为了保护杰,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去对付任何对杰意图不轨的人。”
  所以讲称她是精神病患,来吓走那些想要追求杰的人?这还真是过分的不择手段。
  白崇哲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有个老毛病,只要一碰上她不愿面对的事,她就会想逃,缩进自己的蜗牛壳里,以逃避来保护自己,你要多留意。”
  “我不会让她逃的,这一生一世我都守着她、保护她。”他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心。
  白崇哲面露赞许的瞧着他,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煎熬和痛苦后,是该杰得到爱和幸福的时候了。
  也许下一回来,可以得到他们的喜讯,以减轻他母亲所犯的罪孽,完成他大哥临终前的遗愿。
  而他,也总算是顺利达成了曼丘家族所托付给他的任务,他可以问心无愧的接受调迁升职令,从美国回到这个他所爱并且极为熟悉的家园。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份喜悦告诉姐姐、姐夫,以及长久以来为他默默付出、等待他的未婚妻。
  马不停蹄赶回曼丘杰住处的管乐齐,刚从电梯里走出来,便遇到了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奇景。
  苏意婷和她那两个不知名、外号孔雀和盆景的姐姐居然正在上演一出姐妹阋墙的戏码。
  那个一向躲在姐姐背后,脸红不敢多说一句话的苏意婷,竟然会为了争夺老五,而不惜和她两个姐姐翻脸,吵得脸红脖子粗,昔日娇羞早就不知去向,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如此大胆的作风和巨幅的改变,怎能不让管乐齐感叹女人的可怕。
  当然,他所谓的女人当中,一向不包括他心爱的杰。
  他的杰既可爱又温柔,这些女人哪能跟她比,她们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如,又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呢!
  而最让他瞪目结舌的,则是杰的住处大门口那群正在野餐的恶魔。
  曼丘兄弟和柏熏平是英雄相见恨晚,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跷班,在这里聚餐,好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和友谊。
  他们桌上丰盛的餐点,不用说也知道是出于苏家三姐妹之手,但他们没有半点谢意和感激之情,只顾着把酒言欢,对她们的争吵甚至于动手动脚,不但未加以劝阻,反而是置若惘闻、视若无睹,完全不予理会。
  管乐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挺身仗义执言。
  “老五!你能不能劝劝她们?就这样放任她们争得头破血流,对你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吧!”
  曼丘武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没好气的闷哼了一声。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为了帮他看住老三,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这里虐待自己,忍受这三个比麻雀还要吵,比花痴还要痴的女人骚扰。
  这种牺牲有多大啊!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指责别人的不是,这笔帐若是不跟他算,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基于这样的心理因素下,当管乐齐关上大门的那一刹那,这三个恶魔高声举杯庆祝。
  是为了曼丘杰走出阴影,即将获得幸福吗?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为的是暗算计划的顺利完成,以及一场即将到来的好戏而开心不已。
  门的这一边,管乐齐走进了卧室,来到了床边,心疼而爱惜的轻轻用手顺了顺曼丘杰凌乱的头发。
  曼丘杰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望着他。
  本来她应该早就离开了,但是三顿饭没吃,把她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另外痛哭了一场,消耗她不少的体力,害得她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哪还想动。
  而且,痛哭过后,她突然豁然开朗想通了,她不要放弃管乐齐。
  所以,她就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过她是他的,他应该不会放弃着她不管的,不是吗?
  而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回到她的面前,给她所需要的温暖和疼惜,这正是她所等待期盼的。
  管乐齐抱起了她柔软的身子,让她躺在他温暖而结实可靠的怀里,轻轻在她耳边细语着。“杰!你真傻!”
  “我哪里傻?”她愣愣的望着他,无力的抗议着。
  管乐齐当下把和白崇哲对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详说给她听,并把白母的遗书交给她。
  曼丘杰双手微抖着打开了它,快速的将它阅览了一遍,然后,她眨着微沾着泪珠的睫毛,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不敢相信的瞅着。
  “这是真的吗?”
  管乐齐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了她一句。“你认为,白书名爱你吗?”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但她不假思索的给了答案。“他应该是爱我的。”
  “那你就该相信他绝不会恨你,也不可能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傻傻的误信了他母亲的话,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冤枉了他,你说,你是不是傻得可以?”
  “好像是!”她回答得好小声。
  “不过啊!还好你够傻,你若是早想通,只怕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哪还有半点机会来爱你。”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花痴,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丢下一切跟他跑,你太看扁我了。”她娇嗔道。
  “就因为你够眼光,才会爱上我这个外貌一流、文武双全的绝好男人,是吧!”他乘机偷亲了她一下。
  “你的脸皮真厚得可以,拿去做铁板烧,只怕煎上三天三夜,也无法熟透。”她笑着白了他一眼。
  收起了白母的遗书,虽然她的心结是解开了,但她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尤其当她想起过去所遭遇的事,她更加担心了。
  “她的诅咒真的没灵过吗?那为什么以前追我的男人,不是连连受伤,就是一看到我,便吓得拔腿就跑,我有这么可怕吗?”
  噗哧一声,管乐齐无法克制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笑那些诅咒,其实是……哈哈哈……”他大笑特笑。
  其实全是曼丘家那群关心、爱护杰的善良恶魔所搞出来的。
  如果爱上她就受伤,是因诅咒灵验的话,那么,早在她给他那一记过肩摔时,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可是,那一摔不但没把他吓走,反而让他越爱她深,打都打不走,拳打脚踢照三餐吃,过甘之如饴呢!世上有这样的诅咒吗?
  “你还没说你笑什么呢?”
  他鬼头鬼脑的笑了一声,“你要不要跟我赌?”
  “赌什么?”
  “赌诅咒的灵验,看我会不会比你先死?”
  “你胡说什么?乌鸦嘴!”她微愠不悦的气道。
  “好嘛!乌鸦说的不算,喜鹊说的才算。”
  “哪来的喜鹊?”她不解的问。
  “我就是啊!喏!喜鹊说阿齐和杰会恩爱甜蜜的过完一生,生一大堆小阿齐和小杰,以后还会有小小阿齐和小小杰,天长地久,此爱永不渝。”
  “什么小阿齐、小杰?还有小……”
  没等她小完,管乐齐炽热而温柔的唇早已印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这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无时无刻不占据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情感,让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压抑了许久,饥渴的百般追寻的唇瓣,他要缠绕她一生一世,至死仍不肯罢休。
  她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他的,这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好的。
  好不容易,她逮到了空隙,大喘了口气,紧紧的环抱着他的颈项,将嘴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喃喃说道。
  “明天我去扫墓。”
  “好!我会很慎重的向他自我介绍,要他放心,我定会代替他,以他的爱和我的爱,双重的爱来疼你、惜你。若是我没做到,亏待了你,就让他早点来接我。到阴曹地府好好修整我一顿。”
  “你又乱说话了!”她怒吼了一声。
  不等她发完飙,他又给了她一个深情款款、浓情蜜意的吻。
  接着,他抱起了她,大步迈出了卧室。
  “要去哪里?”
  “去吃饭哪!”他笑着瞅了她一眼。“你这么柔弱的模样,哪点像我老婆,我要你重振雌风,恢复你往日凶悍的俏模样,你老公我就算多挨几顿揍,也不要紧。”
  “你……我懒得理你。”她气得躺在他的怀抱里,舒服的享受他身上一股甜得像蜜糖的气息。
  去哪里其实不重要,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乐于前往,只要有他,什么都好!
  “杰,好了吗?”
  管乐齐头绑着碎花图案的布巾,身着曼丘杰那件滚边的围裙,不时用手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双手,满是喜悦的走进了她的画室。
  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想笑却又不太敢笑,俊俏的脸庞上,贴了两块0K绷,一块在额头,另一块则贴在嘴角,脸颊上隐隐约约的还有几处瘀青和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自于杰的杰作?
  “好了!”
  曼丘杰完成了最后一笔,将画笔搁在书架上,回头瞧了他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忍不住捧腹大笑,用手指着他,笑的眼泪都不甘寂寞的跑出来一探究竟。
  “你好像管家婆喔!”巧的很,他正好姓管。
  “不对!不对!我是男的,怎么会是管家婆呢!”他一本正经的纠正她的错误。“应该是管家公才对!你是管家公的老婆,才是名副其实的管家婆。”
  边说着,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正想大笑特笑时,偏伤口不争气,立时向他抗议自己的苦处,痛得他哇哇叫。
  “你还好吧!”她心疼的轻轻碰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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