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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吗?”她的心也沉了下来。“君睿,你爱我吗?”她又问了一次。
“别再问老掉牙的问题了。”他不耐的皱着眉。“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很好吗,起码我觉得十分愉快,你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人。”他抚着她的脸,“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蕴甜是个“平等主义”信奉者,她无法忍受在自己已深陷爱情中,任君睿仍只是在喜欢她的程度。
“看来,对你而言,我真的不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她笑得有些苦涩。“送我回老师的工作室吧,待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你不用回那里了。”任君睿仍不开心的沉着脸,“我已经跟少班打过照面了。”
“我想回去。”她嘟着唇。
“今晚我和一个久未谋面的同学有约,我想带你一同出席。”他哄着她,“陪我一块去吧,我喜欢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
每一次,她总是屈服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叹了口气之后,她沉默了。
“今晚你陪我去,改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任君睿卖关子似的打住了。“那个地方我一直想带你去,只是时间不对,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八成又是另一项“贿赂”她的奢侈品了。算了,那些东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知道我陪你出席的原意?”看着他,苏蕴甜大胆的说,“因为我爱你,至于你是否又打算带给我什么惊喜,我并不是那么在意。”
任君睿看了她一眼,再度发动引擎,车子行驶了的莫十分钟左右,在一家茶坊前停了下来。
古色古香的中国式建筑里飘出了一阵阵的茶香味。任君睿携着苏蕴甜的手走了进去。
侍者领着他们来到一日式的包厢,一推开木门,里头已坐了位长相斯文帅气的男子。他一看到任君睿忙打招呼,“君睿,你可来了。”
任君睿一看表,“我可没迟到。”看到许久不见的好友,方才和苏蕴甜争执的不愉快情绪暂且搁置一旁,找了个适当的位于坐了下来。“冠俊,多月不见,你还是那么急性子。”
“我急?我可不认为。”李冠俊笑得有些暧昧。“我才到北京考察几个月回来,你倒是先交了女朋友。崔灵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他看着苏蕴甜的眼中有着赞赏。“喂,该把你的新女友介绍给我这老友认识吧!”
崔灵?那不是君睿他大嫂的名字吗?很自然的,苏蕴甜又想到了崔灵和任君睿之间暧昧的关系。不知为什么,她发觉每次提到崔灵时,任君睿总是不太愿意多谈,他为什么不愿多谈?他似乎在怕些什么。
算了!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宜想这个,等她心神合一时,却发觉在座的两个男人的话题绕在她身上转。
“蕴甜?!”李冠俊对于苏蕴甜的初次见面,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这名字取得好,名若其人。君睿,你果然好眼光。”
“是吗?”任君睿的语气淡淡的。
有人赞美自己的女朋友好时,任谁都会感到开心得意,但是,从好友的倾慕眼光和激赏的话语,他觉得李冠俊的行为已经超出了礼貌范围了。
李冠俊的花名是众所皆知的,演艺圈内一些所谓的玉女红星,有不少和他有过牵扯。身为他挚友的自己,自然清楚他所喜好的女人是哪一型的,就外型而言,清新如蕴甜绝对是他所想追求对象中的“极品”。
对于好友慷慨的任君睿在任何时候对于任何事物都不会吝啬,但是,那并不包含他的女人。
“有那么好的女友,你是否也该定下来了呢?”
“有众多女友的你,是否也该从中择其一而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了?”任君睿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得也丢给他一个令其头痛的问题。要花花公子定下来,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
“我要是有一个像苏小姐那么完美的女友,我早就动了结婚的念头了。”他轻佻的一笑,“你还真有定性。”
“客气了。”正待任君睿要反唇相稽时,他身上的呼叫器响了,看了一下上头的号码,“我到外头回个电话。”
待他离开时,李冠俊对苏蕴甜解释,“我们哥儿们讲话都挺直接的,如果有冒犯处,请多包涵。”接着他说,“君睿这家伙以前是一等一的爱笑爱闹,从大学时代就是龙头,后来经历了一件对他打击甚大的感情风波之后,就变得阴沉多了,相信那件事你也略有耳闻吧?”
“感情风波?”像他那样的人也会为情所伤?不是只有他伤人的份?是哪个女子有如此大的能耐?“君睿他……从来不跟我提他从前的事,他不提的事,我无从了解起。”
糟了!原以为这样的事君睿会跟她提过哩!这下可好玩了!要是君睿知道自己把他当年和崔灵的事抖了出来,他一变起脸来可不是啥好玩的事。
“既然他没跟你提……那……”他笑了笑,“那他一定认为逝去的东西已经没什么重要性了,这才没告诉你。我……”
“因此你也认为没有必要告诉我?”她知道对方毕竟是任君睿的好友。“一段对他打击甚大的感情对他而言会不重要?李先生,你的语调未免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了吧?如果可能……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对于他……我了解的事情真的少得可怜,而他似乎也不打算让我了解他。”
李冠俊静静的看着一脸苦恼的苏蕴甜,对于她的话,他颇为同情。又是一个痴心女子,对于这样的女子,君睿不会残忍到把自己从前从崔灵身上领悟的势利观念套用在她身上吧?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从前的那段恋情,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近乎恳求的,她说。
“请他告诉你什么?”任君睿的声音很不巧的在此刻传了进来。包厢内的两人同时往入口的地方望去。任君睿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他的心事仍是别人无法理解的。“继续聊你们的,为什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中断话题了呢?”
李冠俊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方才是谁找你?怎么回个电话回了那么久?”他毕竟见过世面,较能临危不乱。
任君睿知道好友想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别处,这种把戏未免无聊。不过,好友既然不打算再多谈,他这为人上司兼好友的,又何必不卖好友面子?
“是家里打来的。”
“是吗?伯母是不是又问你明天回不回别墅?”
“你倒是挺清楚她的。”任君睿一笑。“我告诉她,你已经从大陆回来了,她要我邀你明天一同回去吃个饭。如何?赏不赏光?”
“明天?真不巧,我和一个朋友事先约好了,所以……”李冠俊一耸肩,“没关系,改天我再造访好了。”他一面和好友交谈,一面想着开溜的籍口。因为,他注意到君睿的表情从方才进门到现在都不太对,以君睿的精明,必定是猜到了方才他和苏蕴甜究竟在谈些什么。
崔灵的事他知道君睿一向不愿多提,但,他真的不知道君睿连亲密的女友也没说。这下可好了,自己犯了君睿的忌讳,该不会“假公济私”,明天就把他调到非洲去上任吧?
“你在想要以何种方式造访吗?怎么突然沉默不说话?”任君睿可清楚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呢!
“呃……没……没什么,我忽然想到,待一会儿还有些事,因此……”
“得先走了,是吧?”他替李冠俊接了话。也好,他正好也有一些话想和蕴甜说清楚。顺了李冠俊的心,他说:“有其他事就去吧,我和蕴甜要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是吗?”李冠俊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偷瞄了一眼苏蕴甜,瞧她仍是不开心的锁紧了眉。他暗自的叹了口气说:“那么下次再聚聚,我先走了。”
李冠俊离开后,包厢内的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苏蕴甜鼓起勇气的开了口。
“知道吗?我好怕单独面对你的时刻。”
“为什么?”任君睿的错愕来自于他单方面的满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十分快乐,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害怕单独面对他。
“当你单独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可怕?”
“我们并不是陌生人。”
“对你而言我不是;对我而言,你却是个最亲密的陌生人。”她该怎么让他了解自己的不安和恐惧?“君睿,你的世界我似乎永远走不进去,你守住了所有的回忆,你不允许我去知道,为什么?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什么。”他的目光转冷。“我的过去你来不及参与又为什么非得要知道?那段逝去的日子并不属于你。”
“你在说我没资格知道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他皱着眉。“蕴甜,你不觉得我们最近老是争执一些很没意义的事吗?”喜欢上一个满脑子问题的女子真累!“你能不能只安于当个快乐的女人,一个只属于我的女人就行了,其他的事就别再问了。”
“那你需要的女人不是我!”她又绝望又气愤的站了起来。“你需要的是一个情妇!一个只要能够陪着你上床,事后你只要送个奢侈品当补偿的女人就行了!”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偷偷深深呼吸,期待泪水能在走出他的视线之后再决堤。
“情妇?”他眯着眼睛看她,她的话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激怒。“有哪个情妇具有你这样的身价?你的行情已足够我去养三、四个情妇了!”
“你……”苏蕴甜的泪仍旧是溃了堤。“你下流。”
“而你却成了我这下流人的玩物!”
“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她哭着冲出了包厢。
任君睿紧握了拳头往木桌上击去,俊秀的脸上一脸山雨欲来的沉肃。
唉!歹命哟,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真的很可怜,每天得准时上班,不准时还会遭刮呢!
李冠俊从大陆回来,这是第一天到公司报到,他先回到办公室把公事包放好,这才拿了此回到大陆的考察报告要进去给总裁过目。
才到总裁室门口,他就听到了由里头传出来的怒斥声。过了一会儿公司的“出锤”大王孟经理一脸“内有恶犬,生人勿近”的表情从里头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李冠俊得先向“死里逃生”的孟经理打探里头的状况。“他怎么啦?”
“他吃了火药,不,他身旁到处是地雷,当心一点,别把地雷踩爆,届时炸得你连骨头都找不到。”盂经理直摇头,“兄弟,祝你平安。”
唔……孟经理的话听起来挺恐怖的样子哩!管他的,反正他如果也能引爆地雷,公司的高级主管大概也全数罹难了。反正要死,也有许多人可供垫棺材背,怕啥?
推开门,他大着胆走了进去。
“哈罗,早啊。”李冠俊的笑容冻结在任君睿的冷漠目光下。“哈……夏天还没到,你的眼睛别急着开放‘冷气’嘛!”他忙着把要交的东西奉上。“这是此次大陆行的考察报告。”
任君睿看了他一眼,然后翻阅了一下他呈上来的报告,忽然便将文件往抽屉一搁。“冠俊。”
老天!他踩到地雷了吗?“呃……那报告不够详细吗?”他紧张的问。他知道君睿虽然是自己的好友,但一向公私分明,该骂人的时候也不会因好友的关系放过他。“如果不够详细,我回去再补一份过来。”
“你……”
任君睿才说一个字,还来不及把一句话说完整又被李冠俊打断。
“我现在马上回去改。”看来君睿这回不放过他哩!他得在君睿开口骂人前离开这里。“你别生气……息怒!”
“你有完没完?”任君睿不耐烦的大吼。这几天他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这太不像他了,他恨死了这种像发了狂的狮子一般的怒气。“我要说的不是你这回考察的报告如何,而是……”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考虑着要不要将以下的话说出口。
“而是什么?”只要无关公事李冠俊就放心,那意味着挨骂的机率降低了许多。
“就以你和女人交往的经验中,你觉得女人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钱。”李冠俊直接的回答。然后他申述的说:“现在女人呐,哪个不是见钱眼开?只要你有钱,要她们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啥问题。”说到这里,他疑惑的问任君睿。“喂,任少爷,你玩女人的经验可没比我少,怎么忽然问我这么好笑的问题?在你交往的女人中,有哪个不要你为她花钱的?”
“苏蕴甜。”他喃喃的说。“昨天,她把我送她的所有东西全送还给我。”他撇了撇嘴角。“那些东西对她而言,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吗?对于她……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
“你怎么可以把她和我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呢?那些女人,她们只是我的交往对象。我可从来没想过把她们当成未来的结婚对象哩。”李冠俊看着他。“像她那么好的女人,你不会没有娶她的冲动吧?”
“娶她?!”好陌生的字眼,任君睿摇着头,“我不否认她是个很令人心动的女人,也不否认我喜欢她。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娶她。”
“那你想过要娶任何人吗?”他试探性的问。“你不会对崔灵还没死心吧?”
“她?”任君睿摇着头,“从她嫁给我大哥那天起,我和她就已经结束了。”
“是吗?”李冠俊很怀疑的语气。“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怕你把不甘心当成了放不下的理由。你太好强了,崔灵是你这辈子到目前为止的一次败笔。我怕你把赢回她当成目标,那么你自然不会把围在你身边的女人放在眼里。”
“根本没有这回事。”任君睿踱步到落地窗前。
“我觉得……就凭直觉吧!我认为苏蕴甜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她追随着你的眼光是炽热而深情的。和崔灵好歹也是数年同学,我可从来没看过她有那么纯情的眼神。”崔灵那女人根本是个大花痴,她喜欢男人的习惯就像是拒绝不了糖果诱惑的小孩。
“你对她的评价倒是令我耳目一新。”对于围在他身旁的女人,哪一个不被李冠俊批评一番的,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他妈和蕴甜没被骂过。
“我不但对她评价高,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看到任君睿浓眉一皱,忙解释的说:“放心啦,我这人也许花了些,但是玩女人也不敢玩到你头上去,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戏也是我玩女人的原则之一。”
“最好是如此。”如果有人胆敢动他的女人主意,他一定让对方身败名裂,不过,对付那个曾意图沾污蕴甜的男人,他会以较“和平”、较高的手腕对付那男人。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李冠俊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苏小姐把你送她的东西全退还给你呢?”对于这问题,他可好奇了。
“前天晚上,你离开茶艺馆之后,我们就吵起来了。”任君睿苦笑,“又是为了老问题。她老觉得她走不进我的世界,对于我的过去她一无所知,说到这个,这得拜你所赐了。”
李冠俊一脸无辜。“我以为你已经跟她提过崔灵的事了,这才……真的很对不起。不过,她只知道你曾和一个女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对象是谁她倒不知道。”他解释的说。“我一知道你没对她提崔灵的事之后,就没敢对她多说什么了。”
任君睿给他一个“你倒是挺识相”的眼神。
“呃……对了,你和她的老问题就只有这样?”只单纯的为了君睿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去?嗯,若真是如此,那苏蕴甜也未免太“番”了吧!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
“不单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