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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要白天才看得到全景。”任君睿相信她会喜欢那里的。“我希望你去。”
“嗯。”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在一座种满了花卉的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倚山面海的景致教人有股置身仙境的恍惚感受。
“好美!”苏蕴甜着迷的看着车外的景物。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想亲自感受置身仙境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任君睿来到了她身后,由后头环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他喜欢这种拥有她的真实感受,贪恋她的感受,有时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喜欢。”静静的,她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温柔,细数着他的心跳、气息。
崔灵说过,他快被安排相亲了,一旦他娶了妻之后,很快的他会忘了她。而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当第三者、情妇的料,届时不必他多费心,她会离开他的。
当崔灵告诉她君睿即将被安排相亲一事,当时她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该庆幸的,她不是一直想和他画清界线吗?可是,天知道当时她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让在胸口中翻腾欲化作泪水的情绪给平静下来的呢?
总是告诉自己,君睿不是自己可以爱的男人,把给了他的心慢慢收回来吧!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他面前,她总是装成不在乎他的样子,但,当夜深人静,独自独醒之际,她就无法再对自己说谎。
她是爱他的,深陷的程度连自己都怕!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就好好的把握住这仅剩余的两人世界吧。至于孩子,她不打算让他知道,那小生命,就当作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样礼物。
“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任君睿嗅着她发际洗发精的香味。
“没什么。”她垂着眼睑轻轻一笑。“为什么忽然想带我来这边?”她回头看他时,被偷香了一下。
“带你来看看你未来要住的地方。”任君睿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看来你是挺喜欢这里的,可见我的礼物送得没错。”
“送我?!”苏蕴甜瞪大了眼。她知道他有的是钱,但是那么一栋大别墅,太离谱了吧?莫非……一个不甚舒服的感觉掠过心头——这里不会是他打算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也就是说,他娶了妻子之后,他们仍旧不受限制的继续交往?而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小老婆、情妇?!天!多可怕的一件事。
“蕴甜,你怎么啦?脸色变得那么难看。”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她。“不喜欢这栋房子?”
“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他需要给她一个理由。
“为什么?”任君睿微微一笑。“以往我送你任何礼物也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我不认为这次送房子需要一个理由。”
苏蕴甜把头垂得低低的,她幽幽的说:“我……不想要当情妇、不要!”她抬头看他,“就算是留点自尊给我吧!别让我成为人人眼中的第三者。”
“送给你房子之后你就成为我的情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的小不点特别钟情于“情妇”这名词吗?从以前到现在,她都认为自己是他的情妇。天!难不成他天生一张“情夫脸”不成。“小不点,我仍单身,对于你口中的情妇我深感莫名。”
“单身生涯快结束了吧?”
“嗯,是快了。”他笑着看着她,眼中有苏蕴甜不解的温柔,“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来崔灵并没有骗我。”苏蕴甜喃喃自语的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以后为了避免让人说成金屋藏娇,你的礼物我不能收。”他们之间真的快结束了。
那个女人找上了她?铁定不会是啥好事!
“崔灵说了什么?”任君睿的态度严肃,“如果可能,我要知道你们所谈话的内容。”崔灵太奸诈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
“她说……你快相亲了,要我离开你……”很少看到任君睿的表情如此沉肃,有些怯意的,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就是这样了。”
看了苏蕴甜一眼,任君睿有些无奈的想着。崔灵果真是可怕的女人,她深知女人的心思,因此对于蕴甜的心理她是挺能掌握的,而蕴甜呢?也不负她所望的上了当!她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吧!
就算真的要相亲,好歹也要他这当事人答应才成,更何况相了亲之后,他一定会看上对方?门当户对?就这么一个条件就能成为夫妻?太荒谬了吧!
“你真的以为我会去相亲,然后结婚?”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吗?也许相亲对你而言,不失为找到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的好方法。”苏蕴甜看着他,忽然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崔灵曾是你的女朋友?通常男人最不愿提的女子,是他最害怕面对的,因为,他曾经爱得如此刻骨铭心。”
不必说,这件事八成又是崔灵告诉蕴甜的,只是,很肯定的,她不可能告诉蕴甜“完整版”,一个自私现实的女人,怎容得下别人知道她的真实面?
“你这算是在指责我吗?”任君睿拉住她的手,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也是该告诉她的时候了。
携着她的手,他带着她绕着别墅外环,一面欣赏着景物,一面诉说着陈年往事——那段既纯真又疯狂,可惜终究是被辜负了的初恋。
待任君睿带她进到别墅时,那段年少轻狂的故事告了段落。
“这就是你不再相信女人,认为所有的女人只向‘钱’看的原因?”一股莫名的心疼使她红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么一段不开心的恋情,要不,对于他以物质方式宠她,她也就不会起了那么大的反感。他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只是,不管她现在对他反不反感似乎也没多大的差别。毕竟,很快的,他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了。
“有人说男人是‘权钱’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倒了杯开水给她,任君睿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并不单单只是物质,你——更贪心!”
贪心?!苏蕴甜初听这句话时有些愕然,但是随即释然一笑了。是啊,她的确是贪“心”不是吗?她可以不要他给的任何东西,但是,她却非要他把心给她,而偏偏那又是他最不愿给的。
“我的确是贪‘心’,而那却是你不愿给的。”苏蕴甜在认命的语气中有一抹苦笑。“我已经学乖了,不会再去向你争取你不愿意给的东西了。更何况,我也快没资格争取了,不是吗?也好,就把你的心守好,把它完整的给你未来的妻子吧。”
哪来的“未来妻子”?想了想,这小不点又钻了牛角尖了,她现在八成仍没从崔灵告诉她的相亲事件中挣脱出来。天!她真的把他当成要靠相亲才找得到对象的人了哩!唔……他心中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会去相亲的。”任君睿将她搂进怀里。“崔灵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如果真的需要一个妻子,蕴甜会是不二人选,对他而言,她比任何女人都适合他。
“你不打算相亲?”苏蕴甜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喜悦感。“你……你是说真的?可是你不相亲的话,你家人不会逼你赶快物色对象结婚?”她得离开他的事实仍是不会改变,只不过时间快慢而已。
“要物色我心中早就有底了。”他逗着她,喜欢看她有些紧张又急欲知道答案的表情。“在我交往的女人中要挑一个正牌夫人并不难。”想告诉她,她就是他心中早就预定好的人选。但,还是慢些时候再告诉她吧!
反正下个月他就要带着她在任家人面前亮相了,如果她仍“反应迟钝”的无法意会他带她出席母亲大寿的用意的话,届时再点醒她。
苏蕴甜回头看他,想着他几分钟前的那些话——他打算在他所交往的女子中挑妻子人选?
他的过去她并不是很清楚,不过,知道他很花心就是,所以,他能够选择的对象绝对不在少数,而她,只怕不是最佳人选。
毕竟他只承认他喜欢她,连个“爱”字也没对她说过,一个要娶来当妻子的女人,他可能不爱她吗?
唉……任君睿,这个男人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世界是他一个人所独占的,别人似乎也无从了解起,就算曾经和他交往甚密的宋少挺,对他所知也不多。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是她自找罪受吗?天意吧!
“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李冠俊看见任君睿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下来时,挖苦的说。“喂,咱们已经有多久没好好的喝一杯了?”以前他们俩是一下班经常就一起上PUB喝一杯,纾解一日来的工作压力的。
打从任君睿身边出现了苏蕴甜之后,李冠俊就经常一人上PUB高唱“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坏!”偶尔在下班时间看到任君睿,正打算邀他上PUB时,又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跑车,扬尘而去,留自己呆在原地低吟,“你走你的路,用我无法追赶的脚步!”
唉!可怜哦,就是有人“见色轻友”到这斯地步,不过,这小子今天总算有些良心,竟会约他“再续前缘”的到老地方喝一杯,算他良心未泯。
对于李冠俊的指控,任君睿只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别用这么酸溜溜的语气,行不?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幸好你是男的,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大吐闺怨苦水哩。”
“男的就没‘闺怨’呐?”李冠俊向任君睿猛抛媚眼。他从自己那群可用“打”计算的女友身上没学到什么,送秋波的功力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够了!”他笑着啜了口李冠俊为他点好的白兰地。“我没那种嗜好。”
“我当然知道,要不我这不摆明‘勾引’你了吗?”李冠俊大笑。“对了,今天怎么会想约我出来?你这种人呐,现在有美女相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想找我这俊男出来相对的。”他说得挺认命的样子。
“的确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说吧。”李冠俊可不认为好友之间还需要客套些什么。“说拜托我可不敢当,反正呢,当人家部属的人是该替主子分担烦忧的。”他开玩笑的说。
“这么说就伤感情了。”他笑了笑,“我最近需要一套珠宝,想送给朋友的,对于那些东西我没啥研究,我想,买珠宝的事你可能比我有经验。”
“朋友?哪一位?”他姿态摆得老高,“我要看‘那位朋友’是不是我瞧得顺眼,为瞧不顺眼的人挑首饰,我可没啥兴趣。”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替我挑珠宝有什么不好?好歹替你老爸的珠宝公司赚进一笔可观的数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去你的。”任君睿摇了摇头,没辙的说:“帮蕴甜挑首饰你可肯?”任君睿知道他会肯的,冠俊对于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原来你打算送她首饰啊?”这个他当然肯。“打算选购怎么样的饰品?价位如何?”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最近有一套值得一看的彩钻首饰。“既然是送她的,我看还是由她挑选好了,选个时间我叫经理送过去给她瞧瞧。”
“也好。”
“那套首饰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笑?”
“除此之外,你以为还有啥目的?”任君睿反问他。“我可不认为取悦她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栋价值不菲的别墅都不见得能取悦她了,更别说只是一套珠宝。只是他觉得她的首饰似乎太少了,要带她回任家,她会需要一套像样的珠宝。
“我以为你会需要一枚‘定情’戒指哩。怎么样?需不需要考虑一下?”
“快了吧!”
“真的还是假的?不要高唱‘狼来了’,唱多了会没信用的。”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任君睿自信一向挺重然诺的,没把握的事他不会轻易说出口。他和蕴甜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目前他是还没有任何动作,但,在心中他已经是认定她了。
“她知道这件事吗?”他相信只要任君睿一开口,苏蕴甜绝对会答应。她对任君睿的深情连他这外人都看得出来。
“目前不知道。”想到她,任君睿的表情柔和了起来。“迟早她都会知道的,不急嘛。”
“是吗?我可不认为她不急哦,今天若是异地而处,你不会急着想知道答案?哈!我想呀,死缠烂打你都会威胁对方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的。”
“你常这样威胁人吗?要不然,你怎么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任君睿失笑。
“喂,说真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定下来了呢?记得才前几个月嘛,你还口口声声说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呢!是谁说喜欢和爱是不同的?”李冠俊揶揄他。“我说嘛,就苏蕴甜那型的女孩子,你迟早要喜欢上她的。”
“你可对她情有独钟嘛。”纵使是好友,他对李冠俊的话语仍有戒心。两性之间的吸引力是容易导致人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她是我的。”他提醒李冠俊。
也许是因为崔灵的影响吧,他学会了一件事——背叛你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他当初也不曾想到和他争女友的人会是他大哥。
“放心吧,我无意和你争苏小姐。”李冠俊心中坦然。“我之所以会特别欣赏她,只因为她和小涵是同一型的女人。”一提到已逝的未婚妻,他玩世不恭的笑脸上仍有着一股戚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我就很直觉的想到小涵。”
苏蕴甜的某些神韵的确有些神似孟凌涵。都已经是多年的事情了,李冠俊仍旧没忘记她,谁说他是花心大少?从以前到现在,他的心仍属于同一个女人的,说他花心,不如说他痴心来得贴切。只可惜,外人只怕看不到他最真的一面。
“你还是没忘记她?”
“忘得了早就忘了。”李冠俊自嘲的说。“别再提这陈年往事了,谈谈你对苏小姐态度的转变吧!什么时候开始良心发现的爱上她的?”
“爱上她?”他也不清楚。“我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爱上了她,只是,我想,娶她当妻子应该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这家伙!李冠俊睨了他一眼。
“你认为这样还不算是爱上她?”他是装蒜,还是连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无法正确表达?若是后者,那未免也太逊了吧!天!还亏他有脸当自己的上司呢!
任君睿又啜了一口酒。心想,怎么连冠俊也要向他逼问这个他实在也不太清楚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否可以暂且搁下?”再被问下去,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怪啦!爱不爱苏蕴甜是和她比较有切身关系吧?这件事和他这“蕴甜亲卫队”有啥关系来着?
就在两人沉默下来之际,PUB中来了一个男子。那年轻男子在任君睿的对面桌坐了下来,他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看到了任君睿。
“还认得我吗?任总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温恒轩。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冠俊后,把目光又集中到任君睿身上。
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他,这几天温恒轩正好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呢!
“温恒轩。”他是少数能被任君睿嫉妒到的男人之一,就算是他化成灰任君睿也认得。
“既然你认得我,那我也不必再多费唇舌自我介绍。”他把椅子拉开,大方的坐了下来。
他都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大小气,不是吗?招来了侍者,任君睿说:“这位先生要杯饮料。”待侍者为温恒轩点完了饮料离开时,任君睿才说:“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事情想告诉我,是吗?”
“你知道的,我会找你只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