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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的定情之物,她却用它来捍卫自己的忠贞,那是何等刚烈的女子,若没有发生这一切,再过不久,她就该嫁与她的情郎,在这广袤富泽的草原上双宿双栖不,幸福一生……
最小的一具尸体是个才出生几个月大的女婴,铁心竹抱怀里后对那孩子哄了几句,还对一旁的竹瑶道:“竹瑶,我家荷儿也该这般大吧。”
“娘娘不要这样。”铁心竹的言行举止让竹瑶很担心。
“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会阻止这样的惨剧再度发生。
然而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呜咽低泣,众人闻声寻去,走近时,才看清一棵粗壮的参天古树上,密密麻麻的悬挂着残缺不全的尸身,而且全是年轻的男子。
北方的部族有个习俗,习惯在有古树的地方安居,他们认为这是草原上不动的坐标,古树上栖息的鹰,能为族人指引回家的方向,所以古树对他们而言是神圣的。
然而那些凶徒所做的这一切,无疑是一种挑衅,并且给予这些士兵们最沉重的心灵打击,告诫这些敢于抵抗他们的人,最后的下场就是这般。
这样的场景连杀手出生的竹瑶都忍不住泛恶心,小郡王闭眼,不忍再看,一些将领也开始掩面低泣。
“谁都不准哭。”铁心竹大声喝斥,从一旁的弓箭手手里夺过弓箭,拈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箭出似流星,承载她所有的愤怒,将吊绳一一射断,每射一箭她都吼一句:“这是耻辱。”作为军人没能保护好弱小的耻辱。
末了,她收起愤怒,对众将道:“记住今天的耻辱,他日在战场上我们十倍讨回来。”
战场上?众将领不解。
“不是马贼所为吗?”
“马贼?哪里有这样整齐的马贼队伍,仔细看清楚了,地上的马蹄印,全是一模一样的铁蹄,再看看尸体上的伤口,全是锋利的大刀所为,而且杀人时的手法都大致相同,这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所为。”
一般的马贼,马匹、武器大多都是抢来的,杂乱至极,所以劫杀时手法凌乱,尸体也不会只留下一种武器的伤痕,那为何那个人又说是马贼所为呢?以铁心竹的推断,一来因为在草原上出现马贼是很常见的事,二来就是那军队定是做马贼打扮,避人耳目,如此想来,怕是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不是赤夏的马贼,而是赤夏的军队?”
“正是,你们也不用怀疑了,随我追上去便知究竟。”铁心竹对残留下的痕迹稍加辨认,已推断出那军队离去的方向,而且马粪很新鲜,料是才走不久。
铁心竹留下一部分人处理后事,带领剩下的人一路向北追寻,经过大半日终于在接近一片广阔的绿林之时,先锋队发现了前方一里之外有大约三千人的队伍,正在开阔处休憩,在那队伍的最后,是掠夺的牛羊粮草等物资,还有一些颇有姿色的女人,同牲畜押在一块。
先锋队的队长克制不住怒火,二话没说带着一千人的先锋队就冲了上去,虽然是一对三,可处在愤怒中的人所发挥出的威力不能让人小觑,加上是突袭,对方不曾防备,那帮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难以招架。
然而赤夏人本就人高马大,一个个壮硕无比,比大金人还要强壮几分,在身体上有明显的优势,渐渐稳住了局势,正待要反攻时,铁心竹领兵杀到。
铁心竹对小郡王道:“留下两三个逼问敌情,其余的,杀无赦。”她要那些凶徒下地狱去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她以前和大金军打仗时,对杀人都有着深深的罪恶感,而这一次,她感觉只有杀了那些禽兽,她才会觉得爽快。
赤夏三千人的队伍,几乎在一瞬间被大金近三万的士兵屠戮殆尽,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足以解恨。
赤夏人和大金人体貌明显不同,大金人和御翰的人一样,肤色偏黄而且都是黑发黑眼,应该是同宗同脉,而赤夏人普遍肤白,而且发色很杂,大多是绿眸蓝眼之人。
由于言语不通,铁心竹费了大力气才从北方各部族里找出会赤夏语的人,对残留下的赤夏兵几番拷问,才探听出赤夏的国王凯拉穆哈里二世,领兵近三十万,欲征服赤夏帝国南面的广阔领土。
赤夏地处极北方,气候恶劣,绝大部分的土地常年在冰雪的覆盖之下,能够种植的土地很少,生存条件很恶劣,这样的国家能够强盛主要还是靠不断的扩张领土侵吞周围的小国,而一直没有向南进犯是因为两国间有广阔的草原,而且还有那一望无际的伏加河,这样的地理条件不太适合征战,战线一旦拉长,后续资源便会跟不上。
其实一直以来,赤夏也只有在冬季时,有些被赤夏流放的暴徒才会趁横贯赤夏和大金之间的伏加河结冰之际跑到大金来捣乱,因为数量有限,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加上大金又致力于向南发展,所以这北方,主要还是各个部族自己防卫。
那些见识过南方富庶土地的赤夏人,回国后大势吹嘘南方的富裕,丝绸、金器、玉器、瓷器、漆器遍地都是,粮物丰富,用之不竭,他们对大金的强盛、御翰的富饶向往至极,禁不住诱惑的赤夏国王,终于挥师南下,意图占有传说中的天堂。
铁心竹听完小郡王所呈报的消息,先派了探子去探听赤夏的虚实,又命人通传北方各个部族,告诉他们献出忠诚的时刻到了。
铁心竹还差了竹瑶回南方,传话给璎炎凌霄,让其立刻停止和御翰的战争,出兵支援北方。待随云找到她时,她又打发随云回御翰,将她的信呈给御皇帝。
她手里的军队再加上各部族的勇士,合计在一起近十二万人,虽然远远不敌赤夏的人数,但拖一个月,等待援军到来她还是很有信心。
伏加河上,架起一座大桥,战略物资从北面源源不断的运到南面,伏加河南面,驻扎着庞大的军队,士兵全是黑衣银甲,整个军营一片肃杀之气。
然而一顶奢华的军帐内,却飘出淫靡的气息,女人肤白胜雪,体态丰盈,金色的卷发被汗水濡湿,紧贴在性感的肌肤上,一双碧绿的眼眸在男人疯狂的掠夺下已近迷乱,哪怕男人只是在宣泄他的欲望,毫无一点怜惜,而那女人仍旧纵情呻吟,她喜欢眼前这个男子,近乎疯狂的迷恋。
赤夏的男人喜欢留长发,而眼前的男子却是一头金发的短发,然而这短发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尊贵,反而更显飞扬帅气,温蓝色的眼眸,看似深情,却不知那一双冷眸最是无情,男人的五官,令多少女子为之倾倒,十足完美的情人形象。
激情过后,女人仍然迷醉在男人胸膛,不愿放手。
“亲爱的王后,我该走了,要是哥哥回来看见我俩这样,会暴跳如雷的。”男人颇具磁性的嗓音一出口,便惹来女人的娇怨。
“陛下正迷恋南方黑发黑眼的女人,哪有时间来我这里。”
“陛下?”男人挑起女人的下颚,话音含怒。
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对男人讨好道:“菲丽丝知错了,只有凯瑟陛下,才配做赤夏的国王。”
这个叫凯瑟的男人,正是赤夏国王凯拉穆哈里最小的兄弟。
凯瑟很满意那女人的热情,难得出口称赞那女人:“哥哥真不懂欣赏美人,王后如此美貌他放在一旁冷藏,却宠幸哪些身上没几块肉的外族女人,何等浪费。”
“那凯瑟陛下会不会喜欢上哪些异族女人?”菲丽丝娇声问道。
“我喜欢像王后这样身材丰腴的金发美人。”说完,印上一吻,又和她纠缠到一处。
正打的火热时,凯瑟的亲兵闯进帐中,向他的王子睇了一个眼色,然后凯瑟起身穿衣,无情的留下被撩起欲火的菲丽丝,步出营帐。
凯瑟回到自己的营帐,转身对那亲兵戏言:“比特,要是你要说的消息很没趣的话,那你就准备到马厩刷马去吧。”平白打扰他的性致,后果会很严重。
“王子殿下,国王帐里有消息传出,说派出去劫掠物资的三千士兵,被大金人全部杀掉了,这场仗恐怕不太好打。”比特不理会王子的威胁正色回道。
“与我何干?”凯瑟轻抛一言,他哥哥非要打,没人能够阻拦,他就只盼兄长早日战死,好结束这无聊的征战。
比起战争,他更在意那王位。
“可是,这次国王是用举国之兵出战,要是打败,就算王子殿下登基为王,赤夏也会走向没落。”比特劝言,请凯瑟殿下三思。
“谁需要你说教,我比你清楚的多,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弑君。”这就看他兄长的能耐了,这仗若赢了,就再容他两年,输了,就逼他退位。
“比特,你所说的都很无聊,自己去刷马吧。”
比特不乐意,左思右想下突然想到一则消息,想来一向喜欢女人的凯瑟王子一定会有兴趣。
“臣下听说,大金军的主帅是个女人,而且是大金君主的皇后。”
“就这个?”
嗯,比特吃惊,难道王子不感兴趣?
“唉,我说比特,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黑发黑眼的女人,好丑。”
比特差点吐血,躬身告退,老老实实地刷马去了,嘴里却一直埋怨王子难侍候。
第八十五章 困兽(上)
第八十五章困兽(上)
一般来说防比进攻容易的多,然而这个理论只能用在贺南,铁心竹盘腿坐在帅椅上,一手支着头,眼盯着桌案上的那张行军图,懵了。
她恨啊,这张行军图上除了平原还是平原,连一块大点的山包都找不出,怪不得前辈有句常说的老话,打仗时最怕两种地势,一是天险,易守难攻;一是平坦,易攻难守。
这场仗,他们在人数上远远落后于赤夏,还无险可守,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若要是换在贺南,就算只有几千人,她也能挡下千军万马,毕竟贺南群山地势险要,只要守住几个重要的出口,哼哼,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可惜,她就算是把那行军图给瞪穿了,那上面也不会出现一座山。
小郡王进帐时就看见铁心竹在那里发呆,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
“他娘的,什么破地形。”她咒天怨地。
她的不文雅小郡王早已见怪不怪。
“这地形怎么了?”见她埋怨地形,小郡王也就随便问问。
“还怎么了,自己看看,连一块可以据守的地形都没有。”还打个屁呀。
“呀,为何要守?”小郡王反倒是好奇了,草原地势开阔,打仗时没有守城的说法,因为根本就没有城郭,所以他们一向奉行以攻为守的原则。
铁心竹经小郡王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大金和御翰在行军作战的理念上有着根深蒂固的不同。
“我实在不想不出什么办法,用这么些人在开阔的地势上坚守,直到援军到来。”她已经濒临抓狂的边缘。
她好愁。。。。。。她恨这该死的草原。
“要不出营帐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会有些收获。”小郡王见她急的饭都吃不下,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铁心竹想想也对,她都在营帐里憋一天了,于是由小郡王一道出营溜达。
两人也没有走远,就在军营的附近来回晃荡,走累了,铁心竹挑了块土包就躺上去了她一躺下,就用手摸摸身下的土包,无限感慨地低喃:“小土包啊小土包,让我睡一觉醒来,你就变成一座雄壮的高山吧。”
一听铁心竹这话,小郡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撩袍,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单纯憨厚的模样,只笑不语。
“唉,我知道我这是异想天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见她话说一半就顿住,他不免好奇。
“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想输。”从她十五岁开始带兵到现在,从未输过一场仗,那是何等的骄傲,她并不是怕输了会让这骄傲蒙羞,而是她不能输,身为帅将,每一个决定都誓关将士们的生死,她输不起。
可这世间,哪又有常胜不败的将军,天真。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你要知道你不是那个战神。”
小郡王这一句安慰她的话,却使得周身气温瞬间将至冰点。
铁竹心直想一头撞死得了,不带这样安慰人的。
可那一瞬间,小郡王提到战神的那一瞬间,铁心竹清楚地看见他眼中跃出的光芒,那种眼光她见的多了,她的崇拜者,都有这样美丽的眼光。
多了一件仰慕者,铁心竹的心里有一个名叫‘虚荣心’的家伙偷偷的暗爽了一把。
“你崇拜他?”铁心竹明知故问。
小郡王毫不犹豫的点头,从他十三岗进军营的时候,就听过那人的传奇,那人也是十三岁参军,十五岁就能领二十万雄兵,阻挡他大金南下的铁蹄,那个时候,他就把战神作为最大对手,期待有一天能和他一决高下。
小郡王兀自说着心里话,末一句,他却失控的用握拳的手击打在草地上。
“可是,她却死了。”以他最不能接受的死法。
“她死就死了呗,这么激动做什么?”铁心竹不解,她死不死,与他何干?
“她是战神,是战神,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殉情,你到底懂不懂?”天知道他听到关于战神殉情的传闻有多难受,他可以接受战神是一个女人,但他却不能接受她为一个男人殉情。
“不懂。”被小郡王摇晃的头脑泛晕的铁心竹很老实的回道。
哦,原来外界传言她是殉情的呀,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丢人呵,不过当时她是真想随他一起去的,就算再来一次,她仍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算了,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么多。”枉他还把她做知己,说那些掏心掏肺的话,结果却是对牛弹琴。
瞧瞧他这不屑的眼神,仿佛就是看呆子一般,铁心竹无奈,若他真想知道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告诉他。
“在战场上拼杀,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他死,却是我的选择。”
前者,是她一出生就注定要走的路,她也曾想过干脆卸掉那沉重的担子,归隐山林,不再沾染烽烟,从此逍遥自在,三山五岳任遨游。
然而,她挂印出走后的第一天就被老爷子抓了回去,她还以为又会挨一顿打,哪知道老爷子却只是对她说‘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会招天谴。’他要她物尽其用。一个月后,老爷子撒手人寰,走之前还对她说,说他不会看错人,以她的才能,天下太平是指日可待。
哼,干嘛对她期望那么高,给她这许多压力,既然责任逃不开,至少她还能选择自己的生死吧,为心爱的人死,她不觉得可耻。
“你、你、你是。。。。。。”小郡王结舌,‘战神’二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铁心竹慵懒的起身,拖沓着身子走了两三步,眺望向南方悠悠的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在御翰,我是将军,在大金,我是锦后,这些都是我却又都不是我,如若可能,我只愿做个普通的女子,等着他来宠。”
“他是谁?云帝陛下?”
“请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对璎炎凌霄,她实在没有半点好感。
“前太子?还是你殉情的那个王爷?”
铁心竹嘻嘻笑道:“不告诉你。”话锋一转,她又道:“给你一个向战神挑战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
说完,右手食指一勾,挑衅十足。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
这场子武斗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打到最后,小郡王竟发现,她其实是在指点他招式中的不足。
“你什么意思?”小郡王问,她不像在比武,更像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