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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炎兀鎏耸肩,颇随意的道:“我知道,你想我们之间做个了断,我也正有此意。”说完,璎炎兀鎏扬起手中黑蛟,破空一声,煞是凄厉。
璎炎凌霄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他从禁卫手中接过他惯使的钩连枪,接下璎炎兀鎏的挑战。
两人的身手可谓是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得半分便宜,而且哪里像是兄弟在比武,分明是两个仇人在厮杀,每一招都不留情面。
斗了百八十合也没分出个胜负,璎炎兀鎏收鞭,扬声道:“你打不过我。”
“我并不输你半分。”
璎炎兀鎏笑的有些邪气,手中黑蛟一扔,双手一摊。
“所有武器当中,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软鞭,这样你都赢不了我,若换了我得意的武器,你更是打不过我。”
好狂,可他璎炎凌霄偏不信。
“你想使什么武器?”他便依他,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手段。
“阿竹,你最擅长使什么?”璎炎兀鎏不答反而去问铁心竹。
“武器中的霸王——枪。”问她,那还用说么,当然是枪。
璎炎凌霄命人找来一杆枪递给璎炎兀鎏,两人再战高下,果然,璎炎兀鎏的招式比先前凌厉的多,刚开始几招,璎炎凌霄差点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璎炎兀鎏的枪却被人做了手脚,根本经不起璎炎凌霄沉重的攻势,即便身手再好,当枪身断裂没有招架的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璎炎凌霄的枪没入右侧的腹部。
胜负已定。
“你赢得不公平。”璎炎兀鎏勉强笑道,但他却输的心服口服,要做帝王的人,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将机关算尽,这种事他自认为做不到,他大皇兄在这方面比他强,父皇也该欣慰才对。
“当初,你对我公平吗?”那时,他不是也用皇太子的身份逼压他,那时对他又公平吗。
璎炎凌霄见璎炎兀鎏并未有任何不甘,内心报复后却没有获得半点快感,反而越加失落,仿佛他错了什么。
“我自认不亏欠你什么。”璎炎兀鎏收起笑,再度挑衅道。
璎炎凌霄似被激怒,反手拔出刺入璎炎兀鎏身体中的钩连枪,连血带皮肉扯下一片,撒了一地鲜红。
“住手,璎炎凌霄,他是你的兄弟。”赶上前的铁心竹扶助摇摇欲坠的璎炎兀鎏,对着璎炎凌霄喝道。
“你这个傻子,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他是来送死的么,要死也别死她面前啊,叫她情何以堪,铁心竹哀怨道。
“阿竹,不……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璎炎家的家事,我太了解他,他想要的不达目的绝不罢手,所以,他想要的我都给他,何况这皇位本来就该是他的,我只是还他而已。”
“给他,那么我呢,你把我也给他吗?”铁心竹激动的大吼,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处境有多不堪。
“你在说什么?”璎炎兀鎏再细看她的装束,立时有些懂了,原来璎炎凌霄要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她。
“成王败寇,忘了对你说,她是我胜利的奖品。”言毕,璎炎凌霄探手抓过铁心竹,哪知璎炎兀鎏却紧紧拽住铁心竹的手腕,不松半分。
“江山可以给你,皇位可以让你,但是她,我不让。”璎炎兀鎏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不让。”
“就凭这个。”
冷不防,璎炎兀鎏挥手就是一拳,璎炎凌霄措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拳,两人松开铁心竹,仅凭拳头厮打起来。
受了伤的狮子仍然还是狮子,仍旧凶猛无比,任何侵占到他领域的人,他都会奋力反击,所以一时间,璎炎凌霄反倒还不是对手,处于下风。
这可急坏一旁的璎炎凌霄手下的谋士,再这样拖拉下去,恐怕事情会有变,于是暗暗吩咐三个箭术高手,将暗箭对准了璎炎兀鎏。
在所有人都在举目观望两人厮斗之时,连续听见三声弦音,却未见箭落在璎炎兀鎏身上。
在看向一旁,那袭来的短箭,被铁心竹接在手中。
璎炎兀鎏失神间,被璎炎凌霄一拳打倒在地,赶上前一掌已扣到他胸前。
“够了,住手吧,璎炎凌霄,你想想你皇娘。”铁心竹尽全力吼道。
璎炎凌霄收住手,犹豫不决。
“你皇娘要使知道你们兄弟相残,会有多难过,你想想……”没有别的办法,铁心竹只有对璎炎凌霄动之以情,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璎炎凌霄侧首对铁心竹抛出一个绝望的眼神,那里只剩最后一丝执着。
“我已经没有退路。”璎炎凌霄喃喃细语,手上一沉。
“噗!”的一声,一簇血腥喷了璎炎凌霄一身,被寒风散向四周。
“把人扔出去喂狗。”璎炎凌霄冷冷的扔下一句,步回惊愕失措的铁心竹身边:“他没死,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是么,活着就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璎炎凌霄拔出傍身的宝剑,欲带人杀进龙庭,逼皇帝让位,铁心竹却双手抓住他宝剑的剑身,一时间,血流如注。
“你放手。”
“凌霄,不要一错再错,试问你,若你的儿子对你举刀相向,你……你会作何感想……不要做……让自己无法回头的事……”这么一句,铁心竹说的很吃力。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璎炎凌霄喝道,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他并没注意到铁心竹的不对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璎……炎凌霄,听一句劝罢……”言毕,铁心竹再也撑不住,双手抓着剑身滑向地面。
璎炎凌霄这才注意到,她的腹部一片暗红,因为凤袍本就是大红,不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原来那三支短箭,铁心竹只接住了两支,还有一支,完全没入她的腹部。
“不……快传御医……快去,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璎炎凌霄对身旁的人大喊,他将她紧紧抱住,他不要再度失去。
在璎炎凌霄无助之时,龙庭中传出一道圣旨。鸿蒙帝言其老迈,愿退位,颐养天年,传位于皇长子璎炎凌霄。
忽的璎炎凌霄仰天长啸,他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皇位,他只是想让人认同他,仅此而已。
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次日,龙庭上的众大臣没有看见他们的大金新帝临朝,只是等来了云帝的一道圣旨,立前太子妃为皇后,任何有异议之人,斩立决。
而这一切,并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才刚刚开始上演,不止是大金陷入混乱,连御翰也卷入纷争,明里暗里的势力都蠢蠢欲动,到底鹿死谁手,历史自会有它的答案。
这一番动乱,因一个女子而起,她的身份颇为蹊跷,世人只知她叫胭脂,所以这动荡乱世,被后世称为‘胭脂殇’。
第六十五章 鸳鸯梦
第六十五章鸳鸯梦
顾盼天边起波澜,孤云遂浪,忆成伤;
湖面掠过雁几行,锦书何在?愁断肠;
春色无边更生香,林间倦鸟,纷飞扬;
萦萦袅袅水云间,别鹤孤鸾,难成双。
俗话说的好,象由心生,即便春景无限好,某人看在眼里却只剩悲戚哀凉。一个人居然可以这样,明眸含伤,然而红唇却微扬,彰显她不屈的倔强。
谁也看不见她胭脂水粉下掩盖的苍白容颜,不是为了取悦谁而画的颜,只是她脆弱的一面不希望任何人看见,她有她的高傲和自尊,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早传的沸沸扬扬,有些文人雅士对前太子夫妇分钗断带之事深表同情,倒写了伤情之句‘孤鸾别鹤不成双,难续鸳鸯梦’,流传于街间巷坊。
然而更多的却是她祸国殃民的传言,再难听的她都听过,倒也没放在心上,然而,早间在竹瑶的搀扶下去御苑中散步时,几位宫妃的对话,让她到现在都无法平复。
“真不知那祸水有什么好,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病秧子,皇上看上她哪一点儿,册封她做皇后,一女不侍二夫,她不配母仪天下。”
“嘘,小声点,德妃何必又和一个废人生气,听那人身边的人透露,咱皇后娘娘很难孕育皇子,如此说来,就算她贵为皇后,膝下无子,这后宫之主还不一定是谁呢。”
“真的?那她还挺可怜的。”
“可不是。”
她不能再有孩子了?铁心竹一脸惊愕失神的望着竹瑶,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们说的是真的?”
“心竹姐别听她们胡说,没那回事儿。”云帝在得知她再难生育之事后,严禁任何人提及此事,竹瑶也不想她难过,所以能瞒就瞒。
何必说那些话来安慰她呢,竹瑶这孩子慌张的神情,不就说明了一切么。
“算了,反正生孩子也是遭罪。”铁心竹笑道,然而,面上的释然并不表示她内心同样看得开,她无法孕育他的孩子,这绝对是她心头最大的伤。
真不知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和他之间,还剩下什么。天地在铁心竹眼里再一次倒转,泪眼模糊前她先一刻晕倒。
“一群庸医,朕留你们何用。”璎炎凌霄,也就是大金云帝一挥袖扫落桌上茶盏,沉怒之音如山间猛兽。
众御医惶恐万分,纷纷俯地叩头,他们也是第一次碰见如此棘手的病例,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可偏偏身体就是虚弱的紧,吃药进补完全没有半点起色,仿佛她的身体中
有个无底洞,吸走她所有的精力,所以腹部那并不致命的伤。拖了一个多月,伤口都还未愈合,有时仍会流血。
“别难为他们,我没事。”从内殿里传出中气十足的女音,众人循声望去时,那人一身凤袍拖地,举步间沉稳有度,自是一派洒脱,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倒是多了一分男儿的
英迈之气,停步时微扬一笑,却比春花还灿烂几分,哪里还有什么病容,活脱脱的一位天人。
就是这个女子,在皇帝面前不会自称臣妾,在其他宫妃侍从之前也从来不用本宫自称,她只会说“我”,叫人倍觉亲近,侍从常提醒她注意措辞,她总会摆手示意无妨,若催
的急了,她就会摆出一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死皮模样,让人拿她无可奈何;她会在御医们把脉时小声地拜托他们别开太苦的药,坦言她喜欢甜的。
总之,她是一个随性之人,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不禁怀疑外面的传言,她万不像“媚主惑世”的人。
“朕说过,不许你下床的。”狂暴的猛兽瞬间收起兽性,话语虽然依然沉闷,却比刚刚可以掀翻屋顶的怒吼要柔和不知多少分。
“在床上都躺了一个多月了,想出去透透气。”铁心竹一面回着话,一面偷偷向身边的人示意,让他们快些离开,御医们如获大释,纷纷无声退离。
炮灰们一走,铁心竹便撑不住,颤悠着身子扶住一旁的椅子,璎炎凌霄见状,忙将她扶住,正欲唤回御医,却被铁心竹拦住。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心?”他试着讨好她。
“算了,我走不动。”她是很想出去走走,但是不想让他陪,加上她本来也走不了几步道,干脆婉转拒绝。
铁心竹抚着腹部缓缓往回蹭,她从来不曾这样过,以往比这还重的伤顶多半个月她也又能活蹦乱跳,而这一次,伤口愈合的奇慢无比,而且人的精力也差了好多。
然而璎炎凌霄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殿外而去,穿过几条回廊,越过几扇宫门,在一处水榭亭台中停下,机灵点儿的侍从,早搬来一张椅榻,他将她置于榻上。
“以后想要出来就开口说一声,走不动,我就抱着你走。”此时的璎炎凌霄,在铁心竹的面前真的是没有半点脾气,也许是自责,对她有歉疚,所以她说什么,他都会尽全力
替她办到,除了放她走,他什么都答应她。
皇帝的一举一动,自有宫内的侍官记录在册:大金三十六年春,云帝抱锦后于御苑赏乐,和如琴瑟……
“我想抱荷儿。”她也不是傻子,也懂得利用时机,自从她受伤到现在,她未见过她的宝贝一面,只是从竹瑶那里听说孩子一切都安好,不是她不想抱孩子,而是两日前的她
,是个连一碗汤药都端不住的人,哪里抱的动孩子。
云帝向一旁的侍从示意,立即有人领命,半刻功夫,便抱来了孩子。
铁心竹接过夜荷,好不开心,一个多月不见,孩子重了不少,也俏了不少,怎么看都是一个招人疼的家伙。
瞧瞧她有多虚弱,即便抱着孩子也能晕过去,璎炎凌霄命人将孩子抱走,然而铁心竹抱的死紧,怎么也拽不开,最后也只得由着她。
这孩子已是她最后的希望,她怎么也不要放手。
“荷儿好可怜,以后没有弟弟妹妹陪你玩,可以,荷儿还有娘,荷儿一点儿都没有不可怜……”铁心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喃喃低语,即便此时,她也绝不承认她的软弱,那一
句,她其实是想说,她不可怜,即便再不会有孩子,她还有荷儿在身边。
即便伤的再痛,她也不放弃寻梦,她的梦中,总会有这样一段:她和他恩恩爱爱,朝夕相伴,膝下几双儿女嬉闹,一家和睦温馨……
然而,再甜再美的梦,醒来时,终还是一场空。
贺南的行宫之中,凤药气的鼻子都歪了,那该死的萧千策,居然跟他玩失踪,好在他料定萧千策伤未痊愈走不了多远,命人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挖出来。
“对不起,我没料到主子会那么激动。”随雨有些过意不去,他只是把将军大人的近况和市井间的一些传言说与主子听,没想到主子居然因此不告而别。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以为救他一命容易啊,那是……”凤药话到嘴边又噶然而止,收拾好心情,才继续道:“不论怎样都把人给我找回来,我不希望半途而废。”
正在二人着急时,有人回报说找到宝亲王的行踪,凤药跟随雨急忙赶了过去。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情种,凤药对晕过去的萧千策嗤之以鼻,居然能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这半山腰,还敢用内力在石壁上刻字,想死他就直说,别浪费他的心血,还好他及时
将人找到,否则就是仙丹也救不了他的命。
“把人带回去,看紧点,别在让他动弹。”凤药吩咐完随雨,仍然觉得不妥,于是从怀中的锦囊里掏出“不醒”给萧千策服下,一粒药能让人沉睡三个月,只要萧千策现在好
好静养,他保证三个月后,他又会如生龙活虎,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再看山路一侧那巨大的石壁上萧千策所刻的字,凤药一阵唏嘘,好一个笃挚的痴情种。
孤鸾别鹤配成双,再续鸳鸯梦。
十二个波磔分明,矫若惊龙的大字,盛着某人的执着,沐在春风之中,带着他的深情,飘向心之所系的远方……
第六十六章 痕迹
第六十六章痕迹
就算有多的人腹诽锦后的不是,但此时她圣眷正隆,又有几个人敢不要命的去招惹她,所以,这后宫之中再多的勾心斗角,再卑劣的鬼魅伎俩,都不敢再今后的面前卖弄。
又经过半个来月的调养,铁心竹的状况好了很多,至少可以独自走动,她本就是坐不住的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这会儿带着众侍从在御苑内游玩。
说实话,她并不像这么多人跟着,可是新帝刚登基,要处理的事简直是应接不暇,所以不能朝夕陪着她,但却分派了不少的人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怕有个闪失。
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多热闹,大家一起玩倒也开心,你说一个御花园有啥好玩的,不就是一些堤桥亭榭、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