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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跟魔术似的。”恭平说道。
“之前有没有人教过你,说如果煎锅里的油烧着了,是不能慌慌忙忙地往上边浇水的?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最好使用潮湿的布盖在煎锅上,让它来切断氧气。物体燃烧的时候,必须得有氧气。如果没有氧气的话,火就会熄灭掉。而如果氧气不足的话,就会出现不完全燃烧现象。”
“不完全燃烧?就是你白天提过的那现象?”
“对。”汤川重新点燃了固体燃料,“不完全燃烧会产生一氧化碳气体。”
恭平回想起白天坐在面包车里时,汤川说过的那番话。为什么重治当时会板着个脸呢?不光只是重治,甚至就连节子也是一脸阴沉的表情。
“怎么了?还不动手吗?”汤川问道,“再不吃汉堡包可就凉了哦。”
“嗯。”恭平又爬回了原先的地方。
37
草薙坐在江古田站北口的自助式咖啡店里。咖啡店不大,面朝通道的吧台座位上就只能坐三个人。草薙坐在中间的座位上,一边喝水,一边打发着时间。早在十分钟以前,他的咖啡杯就空了。
看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了七点整的位置,草薙起身收拾好杯子和托盘,离开了咖啡店。和店里一样,门外的道路也同样很狭窄,而且扭曲蜿蜒。不必说,这样的路自然是单行道。路边上,开着几家小小的商店,挂着拉面馆、居酒屋和小吃店的招牌。
草薙走到稍稍感觉宽敞一些的路上,但这条路却也同样连中线都没画。整条路限速二十公里。
穿过商店街,前方是一片公寓林立的区域。两小时前,草薙路过这里时,也一直留意着不要在路口转错。刚才来的时候,他就因为在其中一个路口转错了方向,最后绕了好半天路才到达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依靠着沿路的指示牌,草薙一路向前走着。刚一跨入住宅区,道路就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基本上就没什么方形的区域,而且其中的路复杂弯曲。草薙不由得开始对练马署的人心生同情。
看到那户沐浴在路灯灯光之下,贴着白色瓷砖的人家,草薙终于放下了心。这里,就是棧拘薜募摇�
摁下门铃对讲机的按钮,听到棧酒拮拥纳簦菟S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傍晚,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过对方自己过会儿还会再来的。当时草薙明知棧静辉冢椿故枪室馀芾戳艘惶恕U饷醋龅哪康模褪俏巳枚苑揭馐兜绞虑榈闹匾浴�
玄关的大门打开,一名穿着短袖POLO衫的男子出现在门后。虽然脸很长,但男子却长了一对圆圆的眼睛。这副相貌,总会让人联想起马来。
“是棧鞠壬桑勘福谀掳嗪蠡估创蚪聊!辈菟S客气地低了低头。
“倒也没什么。”说着,棧景巡菟S让进了屋里。草薙猜想,此刻对方的心里一定在为刑警跑到家里来干吗感到奇怪。
棧敬挪菟S走进了一间宽达二十畳的起居室里。茶几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甚至就连地板上也堆着不少的东西。八年前,刚搬过来的时候,想必棧疽患乙蚕M苁帐按蛏ǖ迷僬胍恍┑陌伞K孀攀奔涞牧魇牛且患叶杂谡飧鲂录业陌徒粽鸥幸步ソニ沙诹讼吕础>」苋绱耍菟S也还是恭维了对方一番。
“呃,家里又脏又乱的。我还在想,是不是也差不多该抽个时间打扫一下了呢。”棧狙圆挥芍缘厮底拧�
“我听人说,搬到这里来之前,您家住在王子的公司住宅里?”草薙立刻便切入了正题。
“对。在那边住了很久,十八……不,十九年了吧。我结婚结得早。”
据说,棧臼窃诙乃晔苯岬幕椤V螅惆峤斯咀≌铩�
“当时棧鞠壬以谀潜咦〉氖嵌柫攀野桑磕辜堑玫笔弊≡谌栁搴攀业拇óx一家吗?”
“川畑家啊?”棧景胝抛抛欤夯旱懔说阃罚暗笔彼羌胰肥底≡谀抢铩慊辜堑冒桑俊彼暮蟀刖浠埃浅遄抛诓鸵紊系钠拮铀档摹�
“我们家在那边住了很长时间,不过他们家在那里住的时间也不短。”
“嗯——我们搬过去的时候,川畑他们家已经在那里住了四五年了。而且,川畑先生的情况和我相反,他结婚结得很晚。所以,刚搬过去的时候,我还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住着他这么一位大前辈。因为那些结婚比较晚的人,是很少会住公司住宅的。”
“据我们调查,棧鞠壬液痛óx家曾经在那里一起住了十多年。当时,你们两家之间是否有过什么往来呢?”
嗯。棧颈鹆肆绞帧�
“大扫除啦,巡夜啦,有时我们两家会因为公司住宅的一些杂事碰面,自然也多少会有些交往。不过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倒也不算是很亲近。毕竟年龄相差得也比较大。”说着,棧鞠虿菟S投来了窥探般的目光,“那个,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问这些有关川畑家的事干吗呢?莫非是川畑先生遇上了什么事?”
草薙心中早已料定,对方迟早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的。他淡淡地笑了笑。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能跟您说很多,不过,我们现在需要调查一下某段时期内从王子本町移居到其他府县的人员的情况。而川畑先生家搬出公司住宅的时候,也正好就处在那个时期里。”
“嗯。照这么说,你们调查的对象,不止川畑先生一家咯?”
“是的。之前,光是我一个人调查过的……”草薙掰着指头算了算,“大概也有二十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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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就只有成天四处打转的能耐。那,情况到底如何呢?川畑先生他到底给您留下了怎样的印象?他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或者和其他人有过什么纠纷?”
这个嘛。棧疽涣乘妓鞯谋砬椤�
“我记得他似乎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吧。”
听到棧镜恼饩浠埃瑮|本的妻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丈夫。
“我说,我记得他们家在搬走之前,他不是几乎都不在家的吗?”
“嗯?是吗?”
“是啊。我记得川畑先生当时似乎是一个人到外地去赴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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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是这样的。川畑先生是一个人去赴任的。记得应该是到名古屋去了吧。”
“退休之前,他的任职地似乎就在名古屋分公司。”
“果然没错。我说刑警先生,你既然知道,那干吗不早说呢?你早说的话,我也就能想起来了。”
“抱歉,怪我疏忽了。”草薙并不能把话挑明,告诉对方说自己就是来套话的,“这么说,当时平日公司住宅里就只住着川畑太太和他们家的女儿,而川畑先生就只有周六会回去,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棧舅婵诨卮鹆艘痪洹�
“不对。你弄错了。实际上并非如此。”棧镜钠拮釉谝慌圆遄斓馈�
“怎么不对了?”草薙问道。看起来,还是棧酒拮拥募且涓煽咳肥狄恍�
“不光只是川畑先生,川畑太太和他们家的女儿都不在公司住宅里的。临搬走前的一两年里,他们家一直都是很少有人在家的。”
晚上八点左右,草薙离开了棧炯摇R槐咦咴谕ㄍ盘镎镜耐淝÷飞希槐咚伎甲拧8詹牛淙凰柿藯|本夫妇不少的问题,但最大的收获,却是棧酒拮咏彩龅哪欠啊3舜óx本人之外,川畑的妻子和孩子也经常不在公司住宅里。
“倒也并非每次都不在,偶尔也还是能看到川畑太太的人影。我估计她也是去给房子通通风,或者拿些行李什么的吧。问也找机会问过她,她说她有位朋友因为工作,一家人出国在外,希望她能去帮忙照看一下家里。川畑家有个女儿,而她女儿念的那所私立中学离那边也近些,所以就干脆在朋友家住下了——或许当时的原话也并不完全像我说的这样,不过意思大概是差不多的。”
草薙又问川畑家和他们家的那位朋友关系如何,那位朋友家住哪里,结果棧镜钠拮尤此底约阂布遣磺辶恕2还龡|本的妻子倒还记得川畑家女儿念的那所初中。那所学校是一所有名的女子中学,草薙倒也曾听说过。
草薙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那所中学,去查一下他们学校的毕业生名簿。听汤川说,川畑家女儿的名字似乎是叫做成实。之后再去找川畑成实当年的那些同学打听一下,估计就能查明那时候她们家住在哪儿了。
虽然是一边想事一边走,但草薙还是径直走到了江古田站。内海薰还没打电话来。草薙打算先确定一下她在哪里,之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他刚把手机掏出来,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却并非内海薰。草薙赶忙按下通话键,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我是草薙。”草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是多多良。你现在方便说话吗?”低沉的嗓音回响在草薙的耳中。
“方便。什么事?”
“刚才我去见了个朋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的,冢原先生最后任职的地方。”
“啊,是的。”
“今天,县警的搜查员去找过我那个朋友。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出他们去干吗的吧。”
“是去打听冢原先生的情况的吧?比方说,问问他生前会不会跟什么人有过节之类的。”
“还有他生前有没有跟谁提过玻璃浦这地名。县警是想顺藤摸瓜,去找那些与被害者生前有关的人,查探下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有件事却很奇怪。他们却没向任何人问起过有关仙波英俊的事。难道县警觉得仙波那件案子并不重要?之前你有没有把我跟你说的那些情况转告给他们?”
草薙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没想到,多多良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指责起了自己。他本想解释一番,却总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怎么了?你没跟他们说吗?”
纸包不住火。草薙深呼吸了一口,说出了实话。
“是的,我还没跟他们说。”
“为什么?”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自己的想法?”
“是的。”
草薙不由得握紧了手机,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他叉开两脚,感觉就像是已经准备好挨揍了一样。
然而,多多良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的想法,是基于在当地获得的情报得出的吗?”
多多良的直觉果然敏锐。他这句话里的“当地”,指的应该就是汤川。
“对。”草薙回答,“这情报之中另有深意。”
“有多深?能够从中找出嫌疑人来吗?”
“您完全可以这样认为。只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我这边却依旧还有许多事要做。”
“你那边……就是说,你不希望县警出面干预你?”
“我觉得那些事还是自己动手去做比较稳妥。”
多多良再次沉默了下来。汗水流到了草薙的胳肢窝下。他有些紧张,估摸着这一次自己是肯定免不了要被多多良臭骂一顿了。做搜查员的时候,多多良可是有个叫做“瞬间茶壶”的诨名的。
“内海薰在做什么?”可是,管理官的问话却依旧很镇定,“她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她现在在追查仙波的行踪。”
“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查到了一些目击情报。”
草薙向多多良报告了新宿的一处志愿者团体的人认识仙波的事。
“好。这件事既然已经交给你了,那么我就会尊重你的想法。只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一旦收集到了能够查明嫌疑人的材料,你一定要通知我。不许拖延。明白吗?”
“是,我明白。”
“那你就接着办案吧。”说完,多多良便挂断了电话。
草薙长舒一口气,满身冷汗地摁了几下手机。
“辛苦了。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你打个电话呢。”电话里传出了内海薰兴奋的声音。草薙心中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莫非有什么收获了?
“你现在在哪儿?还在新宿?”
“不,我在藏前。”
“藏前?你跑那地方去干吗?你找新宿那个女志愿者打听到情况了吗?”
“打听到了。那女的叫山本。那家志愿者团体每个周六都会在新宿中央公园里搞煮饭赈灾,去年年底前,仙波每周都会出现。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和普通的流浪汉不同,所以山本就记住了他。”
“去年年底前?意思是说,今年她都一直没有见到过仙波?”
“似乎是的。山本说或许是已经死掉了吧。”
“死掉了?为什么?”
“山本说,她最后一次见到仙波的时候,他已经是瘦得皮包骨头了,一脸痛苦的模样。当时山本跟他说,她的一位医生朋友愿意免费给流浪汉诊治,建议他去找一找那个医生……”
“他没去吗?”
“后来山本找那家诊所询问了一下情况,对方告诉她说那里没有仙波的诊疗记录。我觉得也存在有他用假名的可能性,所以我打算明天拿仙波的照片给医生确认一下。”
“原来如此。对了,你跑藏前去干吗?”
“据山本说,还有一个人也认识仙波。直到去年,那人还和山本他们一起搞活动的,只是到了今天,那个人又转移到了别的志愿者团体,继续搞煮饭赈灾去了。那家志愿者团体的事务所在藏前。据说他们煮饭赈灾的时间和地点是周四的上野公园。”
“也就是说,仙波之所以不再在新宿中央公园出现,原因就在于,他转移到上野公园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请山本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对方。但令人遗憾的是,对方似乎也没有在上野公园看到过仙波。”
“怎么,是这样啊?既然如此,你到上野去干吗呢?”
“这个嘛,虽然没人见到过仙波,但是却见到了一个四处寻找仙波的人。”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草薙攥紧了手里的电话。
“今年三月份的事。据说,当时有人拿着一张仙波的照片,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草薙从内兜里掏出手册和圆珠笔,原地蹲下了身。他用肩膀夹住手机,在竖起的膝盖上翻开了手册。
“告诉我那家事务所的地址,我也过去一趟。”
草薙挂断电话,走到马路边打了辆车。大约三十分钟后,草薙到达了藏前。从江户路向着隅田川方向,走进一条小巷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栋茶色的小楼,那家事务所就在小楼的二楼上。
草薙按下对讲机门铃,立刻,屋里就有了响动,紧接着门就开了。一名四十岁左右年纪的矮个男子看了草薙一眼,问:“警视厅的人?”
“嗯。”草薙一边回答,一边朝屋里看了一眼。内海薰就坐在一张杂乱堆放着各种事务机械和文件的书桌前。看到草薙,内海薰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男子自称田中。
“请进,别客气。”
“打搅了。”草薙迈步跨进屋里,只见就连地板上也堆放着各种的硬纸箱。
“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他向内海薰问道。
“大致打听到一些。我让他们看了冢原先生的照片,他们确认当时四处寻找仙波的那人就是冢原。”
“当时冢原先生有没有说过,他找仙波干什么呢?”草薙向田中问道。
“应该是没说过吧。因为仙波那人不管走到哪儿,身后都会有讨债的盯着他,所以我就以为那人也是来找仙波讨债的了。那些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