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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玄冰碎 地洞鬼(下)
小忧本来的名字叫程弱忧,十岁时,父母因一场怪病先后去逝。后来在巧合之下,遇到了丁沉,丁沉得知她的家事之后,毫不犹豫地收养了她。由于丁沉一直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小忧,所以慢慢的,小忧也就将丁沉看作自己的亲生父亲。
自从收养了小忧以后,丁沉就离开了帮会,他们父女二人一起住在东北擎武区的一个小村镇里,丁沉不再问足江湖,专心致志地供养小忧读书、成人。
三年前,丁沉所在的帮会因为鬼壶的发展,被迫散伙。大帮主姓安,在死战之前找到了丁沉,把一个残卷交给了他,要他以命为誓,好好保管。
丁沉是昔日帮中的三把手,本想同安老大一起赴死,但安老大一在叮嘱,好好保管残卷,若有闪失,他就是身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于是丁沉也只好作罢,一心看护着残卷。
残卷?三刀?天机?这一番事情在我的脑海中一过,我敏感的神经立刻把这些东西连成了一条线。
难道是这样?——就像颜姐说的,这个城市里面有一个神秘宝藏,鬼壶组织一直在苦苦追寻。这个残卷可能关系着这个秘宝?可是想找到残卷不易,于是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找到了阴婆,从那里找来了什么宝贝,要找出个“天机”来,再想用天机找出残卷?于是他们费尽气力找到陈士心,陈士心才被迫离开校园,反而成了今日的黑社会大佬。
也许烛光得罪了鬼壶的小混混只是个巧合,但如果不是这个巧合,烛芯就不会死,我也就不会发现自己竟然流着无色的血,最后变成今日的覆水之灵,然后再返回来,把事情的前后弄明白。
呵呵,绕了一个大圈,终于知道好像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在想什么?”小忧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哦,没什么。……他…该回来了吧。”
“是啊,爸爸已经出去很久了。可是,我现在更担心你的伤口,你包得那些纱布真的管用吗?还有,为什么你的血没有颜色呀,你……”
“我这个人怪怪的,对吗?”我笑了笑。
小忧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你放心好了,我的伤不碍事。现在就是我想让它有事,它也不会有什么事,过不了多久,我所有的伤口就都能愈合了。”
“是吗?……可是,你的伤好像真的很重的样子……”
小忧说的本来没有错,我的伤口初时是很疼的。但自从覆水之书蜕变之后,我浑身冷得发颤,那些伤口本来就结着冰,经这么一冻,冰就结得更结实了。再让我用纱布一包,到户外一遇热,伤口就好像再造一般,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现在虽然还有些轻轻的剌痛,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
丁沉回来了,带回了新衣服和一些吃的,还有一些治伤的药。我吃了些东西,药一点也没有用,本来也不需要用。丁沉却因此而很难过,以为我还是在排斥他。
我也不知道我这时候对他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反正就是怪怪的。
我们订了三间房,因为很累,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一觉睡得很熟,也很香,我还梦到了馨妍,梦到我们一起在云水镇的小槐林里赏月,吹着春夜的和风……
感觉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可是窗外怎么一直很黑?而且天色为什么这么暗,在屋子里也什么都看不到?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扯开窗帘,外面黑漆漆的,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我穿了鞋子,摸到了灯的开关,灯不亮!
糟了!事情不对!
屋子里角落晨好像有个火机,仍然小心翼翼地找到了火机,用火机照起亮来,一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
都九点了还能伸手不见五指?!!
我立刻冲进了丁沉的房间,丁沉已经不在了,我又闯进了小忧的屋子,小忧也不见了。
打火机有些烫手,在楼道里将我拖出长长的影子。我一个屋子又一个屋子地找,人都没了!!!
我是不是在作梦?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边地动山摇,整个旅店好像在坍塌,在被催毁。打火机并没有支持多久,扑一声灭了,我又回到了黑暗。
渐渐地,我有些呼吸困难,胸口发闷,难道,这里的空气也突然稀薄起来?
我又试着打开火机,看准了不远处的一个窗子,不顾一切地向窗子跑去,心想跳出去也许就没事了。
但是窗子打不开!情急之下,我拽出覆水之书,狠狠往玻璃上一敲,玻璃碎了,我伸手向外一摸,外面不是空气!
再用火机一照,手中好像一是团泥,还有些滑滑的虫子!我被吓了一跳,慌把手中的泥和虫都扔在一边。
房子仍在塌落,幸有覆水之书的保护,我才没有受伤。
怎么一回事呢?我好像不是在地面上,难道……我是在地下?!!
应该没有错,我和整个旅店都被埋在了地下,所以这里伸手难见五指,没有一丝光线……
要去出!
可是我又不会打洞,怎么能上去呢?我犯起愁来,在不知道周围是什么的黑暗中,我静静坐了很久。
过了几分钟,耳边是轰轰的响声,身体的周围又开始新一番的巨动。火机的微光下,旅店正遭受着粉碎性催毁,像是有人要把我碾碎在地下。
不能再等了,我紧抓着覆水之书,护着身体,同时身体狠狠弯曲,深深地嵌在了土里……
地面上,小忧在一边伤心地哭,她的身边是五个可怕的怪人,个个长得凶恶狰狞。小忧身边的不远处,是倒在血泊里面的丁沉。
“小丫头,不用再哭了,死人哭不回来的。你快说出残卷的下落,不然的话,我的脚再一踏地面,那个小子就会死在地底下!”穿着杏黄袍的怪人,浑身好像枯树皮,一脚踩着踏着地上的一个浅坑,呲牙咧嘴地对小忧说。
今天黎明时候,小忧在屋子里睡得好好的,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房间外,她出来的时候,丁沉已经被一个矮矮的黑影坐在身体下面。
“大兄,丁沉已经抓得了,还去不去抓那个小仔仔喽?”一个黑影对另一个黑影说。
小忧见他们说话古怪,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先不抓得,彼小子稀罕得很,怕他闹什么花花,把他跺碎在土里得了。”另一个黑影答道。
“好极,踩死彼个蝼虫!”另一个黑影插嘴道。
天渐渐放亮了,小忧慢慢地看清了五个黑影的脸,幸好之前见过,否则非被他们吓死不可。
不过即使是见过,还是把小忧吓得绿了脸。这五个人就是昨天在木料厂里面,三刀的五个帮凶。
黄、绿、紫、青、红,五个怪人,看看朦朦发亮的天色,凑到一起嘀咕了几声,紫胖子仍然坐着丁沉,一直没有移开。
所以他们所说的话,丁沉听得很真切,当他知道五个怪人的计划的时候,大感不妙,于是冲着小忧喊道:“小忧,快去把洛益叫醒!”
小忧虽然有些害怕,但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去。她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出两步,自己的脚下突然踩空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好疼。
好端端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条浅沟,小忧就被绊倒在沟里面。
那个青衣怪人将头往地上一低,身子就像一条蚕虫一样往她这边爬来。小忧被他又吓了一跳,但对方行动太快,还没来得及合上嘴巴,就已经被人家用手抓住了脖子。
红衣怪人从背后取下了一个很大的木鼎盒,揭开红木盖子,一个虫子从里面慢慢地爬了出来。
“乖乖血狼蚁仔,你终得出来得了。”红衣怪人一脸的兴奋,两手在空中乱舞。
小忧被这个虫子吓呆了,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种虫子,像蚁却比蚁大上几百倍,刚出来的时候,有一只鞋子大小,不一会儿就长到了半腿高,两尺多长,大脑袋左右乱晃,一对触角轻轻舞动,像是监视着周围的动静,十几只复眼发着紫红色的光,背上的甲壳明亮,好像铁皮,六只爪子咯嘞咯嘞作响,尾上一根短短的蜇针,向外一吐一吐,放出红紫色的异光。
红衣怪人咬破了手指,在地上画了弯弯曲曲许多点线,然后咕叽咕叽念了一堆咒词。念毕,红衣人将手指伸了出来,放在大蚁的面前,那只叫什么“血狼蚁”的大虫张开嘴,一口咬住了红衣人的一根中指。
小忧被吓得开始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了。
血狼蚁好像是从红衣人的手指上吸了不少的血,然后松开口,转过头在地上盘旋了两圈,然后径直爬进了旅店。
小忧脸色铁青,难道这个大蚁要去要洛益的命?
没过一会儿,血狼蚁慢慢地爬了出来,走近了,小忧才看到,它的触角和嘴都沾满了血,嘴里还叼着一节人的手指。
难道……洛益被这个东西给吃了?小忧想到这里,一头昏了过去。
红衣人伸手抓起了血狼蚁,一手掐住了它的大结节(蚂蚁胸和腹的连接处),另一手轻轻地挤弄血狼蚁的腹部,将它噬进的血都挤了出来,尽数倒进自己的口里。
过了约半分钟,血挤干了,血狼蚁又慢慢地恢复了鞋子大小,红衣人又揭开木鼎盒,把大蚁放了进去。
这时候,小忧慢慢醒了过来。红衣怪人收拾好了大蚁,对黄衣怪人说:“大兄,除了洛益彼小仔,其余都让血狼蚁食去得了。”
黄衣人说一声“好哉”,对着紫矮胖子点了点头。
紫胖子接到了号令,深吸了一口气,肚子一下子就涨大了好几倍,等他把气呼出后,肚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可是两条手臂却一下子变长了好多,不仅如此,手臂上面的汗毛一下子硬得像针,根根戟立,十根宛若钢钩的指甲又长出好长。
紫胖子再吸再呼,双臂的这种变化就更剧,不一会儿两条手臂就变得满是长剌,在他紫黑色的肤色下,尤为可怖。突然,紫胖子的裤子被撑爆了,原来他的双腿也有汗毛变硬的变化,只不过腿的长度没变。
小忧长这么大,哪看到过这种怪物,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又一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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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黑暗深处,恐惧在慢慢地爬,努力地爬,生怕被恐怖吃掉……
第七十章 血封喉 泪洗路(上)
报应不爽。
没错的。
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迈向死亡。之所以还有人生,就在于这个迈向死亡的过程,在于这个指向生命尽头的线段,经过了怎样一条轨迹……
但不管怎么说,人生,始终是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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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胖的怪人等到身体的变化成熟,一晃身子奔了出去,刹那之间,整个小旅店的四围烟尘飞舞,不一会就把整座小楼遮住了。
等到紫色怪人从烟雾中跳出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挂满了泥土石屑,再看那座旅店,已经从平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丁沉暗自叫苦,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得紧,但自己在人家的掌握之中,丝毫没有办法反抗,自然也无力阻止。
紫胖子抖抖身上的土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走回来对黄衣怪人说:“大兄,彼破房壳已让吾陷入土下,现在就碾死姓洛的彼个蝼虫得了!”
丁沉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像那个紫胖子说要把洛益碾死在地底下?
黄衣人摇了摇头,“非,此地人多眼乱,不好动手。吾等还是寻个别处,再动手得了。”
“咦——早知这等繁琐,早早使用血狼蚁仔食掉彼个毛头小虫得了。”红衣怪撇嘴道。
“两兄不必烦头,看小弟吾的得了。”青衣人说着,走至旅店正上方的地表,用手在地上插了几十个细洞,那些细洞排成了一些古怪的符号,青衣人口中诵念咒词,不一会儿那些小洞就冒出缕缕黄烟。青衣人大喜,转头对黄衣人笑道,“大兄,吾已唤来土灵万圣神龟,将破房壳负到远处无人之地得了。”
“好哉。”黄衣人对绿怪人说,“二弟,使用尔的透睛视察神龟去向。”
绿怪人点头应允,深陷入眼眶的两个眼球一下子凸出来,发着蓝色的光,他紧紧盯着地下,审视良久,突地向西北边跑了过去。
黄衣怪人提了丁沉和小忧,第二个飞快地跟上,接着紫、青、红三个也飞步跟上。
丁沉只感到远处的灯杆和建筑不断向后飞退,耳边呼呼生风,这五个跑起来似乎比汽车也慢不了多少。
黄衣人突然一提丁沉,把他吓了一跳。黄衣人对他说,“丁沉,我们要进土里去了,你不要张开嘴,否则灌一肚子泥土,会胀死你。”
丁沉听到这个人说话还算正常,好像是说要入地了,叫自己不要张嘴,那就照办吧。黄衣人见小忧还在昏迷中,从身上撕下一条衣布,塞住了女孩的嘴。
青色怪人率先将腿一沉,一下子消失在地下。丁沉被吓了一跳,不由大张开嘴,这时候黄衣人也已经进入土里,丁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嘴里却被灌进好些带剌的东西,味道又苦又臭。丁沉本想张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想到黄衣人说过不能张嘴,只好强忍着。
耳边是沙沙的声响,时而还传来几声闷响,像是很大的石块被一下子敲开了,丁沉也不敢睁眼看,只觉得衣服里面被灌进了好多的石土,皮也被蹭破了好几处,又痒又痛。他只盼着快快回到地上,尽快摆脱这种地下酷刑。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丁沉感到面前突然一亮,睁眼一看,果然已经跳出了地面。
这是一片小杨树林,从来没有到过,看来已经走出了不知道多远。
黄衣人把丁沉和小忧扔在了地上,抖了抖衣袖。丁沉发现他们五个怪人的身上都很干净,一点也不像自己和女儿这样狼狈。再看小忧的时候,皮肤被擦破了不少,浑身里外也都是土,幸好嘴里的布条没掉出来。
丁沉吐了吐口中的污泥,急忙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泥土,然后来到女儿的身边,帮她拍拍身上的泥土。小忧的内衣裤里面也灌了不少的脏东西,这时候最好能把衣服都脱掉,把里面弄干净,可是这五个怪人就在身边,丝毫没有什么回避的意思,丁沉也只好作罢,叫女儿忍耐一时。
“此处不坏,就在此处得了。”黄衣人看这里还算僻静,满意地点点头。
“大兄,如今怎样弄哩?”
“先问问此两父女得了,”黄衣人说着,把枯树脸转向丁沉,“丁沉,现在你如果能说了残卷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如果不说,你可有苦头吃。”
丁沉本来被这五个怪人吓了半死,这时候他一说残卷,他的骨气反而被激起来,丁沉“呸”一声,正色道:“不用劝我,残卷的下落,我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好也,死皮虫,倒有些骨头!”紫胖子啐一口,伸出一只大铁爪的左手,抵住丁沉的胸口,那黑得发紫指甲划破了丁沉本来就快要破烂的衣服,直点着他的心窝,“尔若不说,心要被吾捅漏得了。”
丁沉的心开始狂跳,脸颊上的汗又淌了出来,他暗地里叫苦,心说:我的好大哥呀,你临死的时候,怎么把这么一个苦差事交给了我,现在为了你一句话,我命就要搭上了,值得吗?
他开始有些犹豫,死,谁不怕?!
如果交出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