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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玲琅满目的各种术之中,我找到了这么一个:血狱阵。
血狱阵,施术者将自已的血弹出,血会绕自己划个圈子。在这个圈子划成之后,只有血滴的主人,也就是施术者本人会安然无事,圈子中的其他一切生灵,将会被几道玄气切为数块……
刀鬼头!
原来他使的是这个“血狱阵”!我心头一凛,接着看下去。
此术有三种进阶,其一是改变圈形,由最初的正圆,可变为椭圆,随后是方形,三角,最后可以变为和正圆等积的任何形状,名为“血狱异形术”。
其二是将手中弹出和血滴变小。此术在初始施用时,施术者的血滴必须有足够的大,才能保证让圈内的人丧命。施术者通过修炼,可以将血滴变得越发的小,以至于让有力躲闪的人,难以看清血滴的走向。这一种进阶的最高境界,可以在没有任何伤口的情况下,将血从血管里直接送到体外,血滴之小,可以想见。如此更可以在举手投足之间,神出鬼没地狙杀敌人。这一种进阶,名为“血狱无形术”。
其三,在敌人被困在血狱之中后,必将遭受斩杀,这一进阶是要将敌人死时溅出的血,再度绕着他围成一个血狱,如此,如果敌人是一群人,这个血狱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一个百杀阵。这一个进阶就是“血狱百杀阵”。
好可怕的术!我不知道刀鬼头到了什么程度,既便是他没有进阶,单是一个最元始的血狱阵,我已架招架不能了。
我又在观里呆一阵子,和小风一起解读这本书。小风最初说这本书是送我的,他不愿意贪我这个便宜。我说既然他以后要一直帮我,多了解些东西也好,于是他也不在推辞,和我一起研究起来。我们若是有什么费解之处,就去找他的师父给我们讲解。青云道长则不辞劳心劳力,耐心给我们找出答案,将其中难懂的文言、俚语、术语、典故一一给我们细心解释。
这一天,已经是腊月廿四,我们已经将最后的章节都弄清楚了。解谈完毕后,青云道长说,“风儿,你去给公子再找些绵被,明日要降雪,天气要再冷上几分了!”
“道长,您是说要下雪了吗?”
“不错。”
“哦,不用给我添置绵被了,我就要走了!”
“唔?公子为何急着要走?”
“我要去找刀鬼头解决我们的恩怨,我说过,下场雪之前会去找他。”
“从公子的面色上看,这个刀鬼头断不是寻常的角色,但不知公子有几成的胜望?”
“坦白说,二成不到!”我叹口气,“他会使‘血狱阵’。”
“血——狱——,”青云道长缓缓地说,“这个倒是棘手的紧啊,公子一定要去么?凶多吉少啊!”
“一定要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非去不可!”
“那贫道也不好拦阻,叫风儿和你同去吧!”青云道长缓缓说。
“我就是怕您说这么一句。”我看看小风说,“如果我回不来了,我希望他能留着照顾我的家人。”
“师父……”小风插嘴道。
“风儿,你有什么话说?”
“既然是危险,我更不能视之不理。让我和洛益一起去吧!”
青云道长点头看看我,“我看还是让风儿同公子一道前去吧,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我说。
青云道长叮嘱了小风一番,然后就不在说话,独自去给三清上香去了。
我和小风简单地准备了一番,就朝正西深冶进发。
我们到了正西深冶的时候,已经又是入夜了。路上我给陈士心打了电话,他告诉了我他现在的住处,我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找到了。
现在的陈士心,可谓是有头有脸了,比从前的肥霸,可要风光了不少,此时身边已经有了数个高大的精英保镖,看来,他这条命,已经比从前贵了不少。
他亲切的和我来了个“会晤”,在他宽敞的客厅里,我和小风坐了下来。三杯浓浓的热咔啡,正冒着热气。
好长时间不在帮中,帮里有了不小的变化。在巨斧和小青两帮大战之时,胡勾暗中勾结了不少小的势力,对妙岩帮进行了偷袭,而由于勾陈本来就神神秘秘,再加上其他小帮会的介入,人员混乱得很,至使妙岩到现在还在追察是谁作的。
警方原本是有防备的,春节将至,谁也不想社会动荡。但在勾陈偷袭妙岩之时,警方正在极力地与巨斧和小青帮周旋,再也无暇旁顾。所以勾陈这一次来了个混水摸鱼,向前大大地迈出了一步。一举成为和原来“深冶四帮”齐名的“深冶第五帮”。
由于一贯上好的表现,陈士心已经是北玄武堂沲爷身边的红人,更确切地说,是沲爷的小军师。他这时候已经再不用整日像个小混混一般地砍砍杀杀,可以“稳坐中军帐”,对帮会里的小喽罗作些指挥调度。
那我也就不用整日陪同他在黑社会里呆着了。我想好了,过了刀鬼头,如果我还能活着,我就和他辞别,回到云灵庄去。当然如果我挂了,就没有必要和他说什么辞别的话了。
小风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去送死。我说,我也不明了,就是想去。心里一直有这个念头,好像要是不去的话,活在这个世上都没有了意义。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风就动了身。天色阴沉沉的,寒风削面,冷气侵骨,看来一场雪就在眼前。我们开着车,花了大半个上午的光景,终于来到了杜铜铭家的别墅。
“我要见刀鬼头。”我平静地对门口的保镖说。
“你凭什么?”
他们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小风和我已经将他们放倒在地。我们径直进了院子,别墅和元旦时候的气派场面已经大有不同,显然已失去不少旧日的雄风,变得有些冷清。
刀鬼头出现了,背后是这里的一帮之主——杜铜铭。他们问明了我的来意,杜铜铭一道浓眉直竖而起,“你是蓝中健?我儿子就是你给杀的?”
“没错。”我淡淡地说,想起他那个儿子,我的眼神里自然是充满了轻蔑。
“好!”杜铜铭转向刀鬼,“阿鬼,我要拿他的心给我儿子祭上。”
“没问题,十分钟之内,保证办到。”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冲出一队人手,远远地,和杜铜铭站在一处。大概是怕“血狱阵”的杀伤力太强了,二十米之内,没有人敢*近。
“小风,你也站在一边,看我不行了再说。”小风听了双足轻点,已经飘到十几米外。
刀鬼头冷笑一声,“蓝中健,上次就是他救得你吧。我从来没有让人逃出我的十步之内,你们是头两个。这一次,你们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你错了,我们都不会逃!”我笑笑说。
“那就好!来吧!”刀鬼头说完一声大吼,已经冲了过来。
我看清楚了他的手上并没有破口,心下稍宽,忙出腿相迎。几个来回之后,发现他的武技也不是非常出色,也就是和我在不分上下的程度。打了有一百多个来回,他已经有些心急。看来他原本是想纯凭格斗技来打赢我,可是现在看起来,别说十分钟,恐怕不过半个钟头,是很难分出胜负了。
他终于放缓了攻势,看来要用“血狱阵”了。我紧紧上前,使尽浑身解数,要缠住他的双手。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他嗑破了手指,“血狱”一出,我不免就要分尸八块了。
刀鬼头自然知道我的想法,他加强了双脚的攻势,想要把我逼开。我和他的格斗技本就在伯仲之间,他想要和我拉开距离,我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他。
血!他已经轻轻咬破了中指,然后竖起中指,向我作个轻蔑的手势。我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他没有弹射血滴,而是又一次地逼近,拳脚夹攻。我正要格挡,心中突然打个冷颤,慌忙后闪。如果我和他拳脚相接,他手下的那一滴血不免要被振得甩出去,到时候,他给我来个擒拿,我和他纠缠在一处,一定就逃不出那血狱了。
刀鬼头邪笑一下,看出了我的心思,扫腿而上。一道亮光划过,原来他的鞋上还带着一把短匕。下盘受到频频进攻,我只好高高跳起。刀鬼头见机成熟,一滴血轻轻弹在我身后。我身在半空之中,已借不得力,无法后跳,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下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直朝我飞来。我不及多想,用尽力气在他身上一踏,向后飞出许远。
“扑扑”几声,血光四起,一个人已经被削成数块。这个人不是我,而是杜铜铭身边的一个保镖。
“不好意思,实在看他不顺眼,就把他踢出去了!”小风抱着双臂,满不在乎地说,“谁让他长得那么龌龊!”
杜铜铭愣住了,刚才,小风明明离自已有二十几米远。只一瞬之间,小风已经把他身边的保镖踢进了我们这边。这一举动,竟快得让他丝毫不查。
小风又救了我一次!好险。
“哼!你倒是有个得力的助手,不过,我倒想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有多少斤两!”
“哎——这句话说得不对,他是他,我是我,我只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什么助手不助手的!”小风近于调侃地说。
刀鬼头脸上肌肉微搐,又一滴血已经射出。这一次,我已有了准备,扯下一块衣服,向那血抛去,要阻住它的来势。
上一次在杜家,这一招还起了作用,可是这一次,却是毫无成效了。那滴血直射穿了衣布,继续向前直飞。
这一滴血来势急猛,我一时心慌,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衣布虽然没有阻住血滴,但多少也稍稍改变了它的方向,那血径直朝我的飞来,几乎是擦身而过。
本能反应?我也说不清楚,一脚踢在血滴上,“啪——”
一声脆响,那滴血竟然像是一块脆玉坠地,叮的一声响,已经碎为了数瓣。我又逃过了一劫。《丹刖玄志》上记载,要成血狱,血滴必须要足够的大,这一滴血让我踢散了,自然也就失去了效用。
我大喘了一口气。
刀鬼头咬咬牙,两番施术,都让我逃过了,自然气是不小。有一滴血横飞而出,这一下,我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跑过去将其踢碎了。
但是,小风做到了。
“哼,说是来取我性命,还要带一个帮手。也好,今天就让你们一起死在这里!”刀鬼头说完,连连弹出近十道血,个个飞向不同的方位。
即使小风再快,他也没有能力将这近十滴血一一踢碎。情急之下,我瞥见了杜铜铭。
“小风,杜铜铭!”我急喊。
小风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电快地将杜铜铭踢进即将划好地血狱内。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还好,命不该绝。刀鬼头见杜铜铭身在圈中,忙咬住中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字。
那空中的一滴滴血,纷纷爆开,化作了无数细点。但是,还是有一滴血落了地,眨眼之间,一个圆圈渐渐就要合拢。刀鬼头忙嗑破另一只手的中指,将一滴血正弹在划圈的那一滴血上。口中急喊,“止!”
一道惊弧,停住了。而我们的心,又开始了跳动。那几寸长的圆圈的缺口,就好像是鬼门关的门缝,让我们从死里逃出了生天。
“杜爷,你和第兄们先回到屋里,在这里我怕误伤你们。”刀鬼头也长出一口气,好悬!
杜铜铭捡回一条命,自然不敢再多途留。匆匆带着众人闪退回屋。
天开始下起雪。我想起了那日杨紫莹死时的场景。
“拿我的血来厚葬你们吧!”刀鬼头冷笑一声,就要使出最后的杀招,用两根拇指分别按住两根中指,交叉在面前。
小风知情不妙,不待我有所行动,已经拉住我的手,飞一般地向外奔。“不要再斗下去了,还呆在这里,我们必死无疑!”
我们一逃,就立刻有人向我们开火。身在空旷的院中,我们竟也躲闪不及。小风遭到了攻击,再加上要拉着我,一下子再无法灵活飞跃,一下子停下来。
“停手!”刀鬼头喝住众人,然后对我说,“想跑?说是要来取我人头的,这一会儿,怎么这么没种了?”
既然逃不了,只能又硬着头皮,重新站在了刀鬼头的面前。
“啪”一滴血,斜飞过来,打在一片雪花上。
雪?雪。雪!!!我一下子若有所悟。而小风已经将那一滴血踢碎了。
“小风,你先退在一边,刀鬼由我来应对。”我这时却满怀信心地冲他笑了笑。
小风还是丝毫不能放心,偏着头看看我。
“放心!这一次,他必死无疑,你只要看好那些杀手,别来搅我的局就好了”我说。
小风知道我一下子找到了办法,终于点点头退在一旁,静静地观战。刀鬼头冷笑一声,捏了捏双拳,又是两滴血在他身前身后两个方位击出。
生和死,往往只在一瞬。
就在那两滴血将要落地的刹那,我将双手重重地在地上一拍。一股热流从我的胸口直钻而出,将地上的雪,全部融化成水。虽然地上的雪只薄薄一层,但在我的热力引发下,方圆一丈之内的雪,全部化成了水聚在一处,直向那滴落的血涌去。
血滴在了水中,登时溶入。由于浓度不足,已经没有了威力。
刀鬼头被这一幕惊得长吸了一口气。
不过,这只是他死亡的一个序章罢了。我闭上了眼,双手仍然伏在地上,满院子里的雪都向我这里汇聚而来,不仅如此,就连天上下的雪,也都纷纷改变了走向,附近百米内天空所有的降雪,都直向我们飞来。逐渐在我的手掌下汇成一片。
刀鬼头毫不气馁,弹指又在前后四方射出十几滴血。我手下的一大片水就变成一道道小流,寻血而去,将那一滴滴血悉数溶在水中。
“刀鬼,领死!”
地上的水,突然之间全部飞到刀鬼头的身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从下向上,渐渐结冰。刀鬼头努力探出了手,想再施“血狱”,但同时,一股水流已经又裹住他的手臂。尤其在他的中指尖上,已经汇集了一大滴水。这下,他再弹出血滴,已经没有了效果。
“啊——”刀鬼头大叫,死命将拳头砸在地上,“师兄,为我报仇!”他的身体已经全部被冰冻,这一阵寒意,透过了他指尖的破口,直将他体内所有的水都冻成了冰。
杜铜铭的保镖、打手见到刀鬼已死,纷纷举枪射来。小风大叫不好,不知怎么来护我了。
“小风,门外开车去!我随后到。”
小风自顾不暇,只好飘出院外。我一个翻身躲在了刀鬼头的身后,双手再一下拍,一道道水浪激射而出,院子里三十多个保镖手中所有的枪,都被那一道道水箭打得再也开不了火。
这时候,小风开车冲了进来,“快上车!几十辆车已经堵在门口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跳上车,小风一脚油门,我们直冲了出去。
当我跳上车的那一瞬,我看见刀鬼头,就像被掷在地上的碗一样,摔成了数片……
第三五章 残屋败巷 巷街深处逢旧恋
记忆是伤口,但我们又总是愿意亲自在上面洒些盐巴,然后用手死死捂住它。而我,却又是这一类人中的代表……
小风所说不错,门口已经堵了不少的车,正等待着围杀我们。小风将方向盘一转,把油门一脚踏死,直冲了过去。
枪声响起,我们的车窗玻璃乒乓作响,两个人险些被子弹射穿。没待我抬起头,就感觉车子猛地一翻,车身被另一辆车拦腰撞来。
“这下死了,死了!”小风嘟囔着,“叫你别来吧,你非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