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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密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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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问我,莎莉!真相就在眼前,你已经可以猜到了,可我,什么也不能说!
  谢惠仁对莎莉摇了摇头,压低了嗓子,对着老人,筋疲力尽地说,“师父,您跟莎莉说吧,我……我心里乱得很……”
  谢惠仁缓慢地站起来,转过身子,望着远处,佛堂的青砖碧瓦和香火袅袅中,隐约可见埋藏六祖慧能剃度时所留头发的塔,再远处,却可以看到广州市的高楼大厦。这让谢惠仁感觉很别扭,清静与喧闹就这么混杂在一起,如同他那复杂的身世。
  他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缓缓踱步,他不敢走远,事实上,师父的讲述好像一根线拉着他的腿脚,让他根本走不开。
  他听见师父说,“孩子,你们都有日本血统,而且,是同一个家族的血统,这就是藤原家族。”
  莎莉吃惊地“啊”了一声,将手臂撑在石桌面上。她的嘴唇惨白,惊疑地看着老师父。
  “藤原家族曾是日本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实际操纵日本政权三百年,在日本皇室中的影响也有一千年了。藤原家族后来分成四家,并各有各的家号,分别叫做京家、式家、北家、南家,很快,其余三家逐渐没落,北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也就是北家开创了日本的摄政关白制度。后来,藤原家,哦,准确地说是北家这一脉一分为五,分别是一条、二条、九条、近卫、鹰司——当然,五家后来也有分家改姓的状况——那个时候,五家轮流出任摄政、关白,这在日本历史上叫‘五摄家’。日本仅有两个摄政关白不是出自藤原家,那就是丰臣秀吉与丰臣秀次,不过,丰臣秀吉也是给藤原家当养子,认了当时的权臣近卫前久当干爹,才得到的贵族地位。但是,那个时候实际上是武士掌权的时代,藤原家得到的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大师父停顿了一下,好像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显得有些疲惫,事实上,给任何一个人讲述藤原家复杂的历史都是耗神费力的事情,即使是个深有研究的专家,要在大学中清楚地讲出藤原家族,也要花费一个学期,更何况,这其中有太多存有争议的模糊之处。老人歇了口气,提起精神,继续说着:
  “所以,后来,家族打造了五只镯子,大的一只,由藤原家本宗相传,其余四家,各保留一只小的。上面的八思巴文,便是当年家族的标记,也可以当作家族内部的花押字,这个秘密,只在藤原家本宗后裔中代代相传。当时,藤原家族被将军幕府夺取了政治势利,各家之间也产生了矛盾,有了争执,所以,藤原家族召开了秘密会议,为了重新掌握日本政权,各家应该团结一致,各家商定的重要事宜,要五只银镯子花押字同时签押才可以行动,而且,不得被任何一家违反。这是藤原家族的利益所在。当年,家族规定,银镯子只传给各支的正支继承人。莎莉,你的父亲,便是其中一家的继承人,你家现在改了姓,并没有姓藤原,不过也是藤原家的分支。惠仁的父亲,是藤原本宗的继承人。而我,是另一分支的继承人。”
  莎莉和铃木两人坐在石椅上,静静地听着,大气也不敢出。谢惠仁呆呆地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站着,他背对着莎莉,实在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我听我父亲说的,家族上的真实情况,我也并不完全知晓,而且,我也并没有见过另两家的继承人,也许,那两家早就没落了。”老人停顿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悔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日本错误地发动了侵华战争,作为日本皇族,藤原家也不得不参与了战争,听说,为这件事情,家族里有过很激烈的争吵,可不知道为什么,家族后来妥协了。说实话,那时,我也是赞同的……我以为,这是重新确立藤原家族政治地位的好机会,况且,当时我也太年轻了,现在回忆起来,后悔万分……”
  老人的眼中含着泪,他的身体激动得发抖。
  “可是,我们一到中国,便知道我们被裕仁天皇骗了——这是侵略,处处都是屠杀、抢掠,那些年轻人丧心病狂了,他们疯了一样烧杀抢掠。他们干的那些事情,真是禽兽不如……”老人抹了抹眼泪,不住地说,“是我们对不起中国人,我们有罪。”
  铃木在一旁深深地垂下头,一动也不敢动。
  “藤原家向来是信奉佛教的,我情愿接受一切报应。日本也要接受一切报应。不只是我们给中国人带来了苦难,我们也是一样,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有多少人至今还心中不安,连觉都睡不好,又有多少人背负着罪恶感度过一生?可是,如果日本政府不诚恳地道歉,不尊重历史,日本人就还要承担六十年前的报应,中国,朝鲜,韩国,以及东南亚那么多国家的人民,不会原谅我们的,被别人仇恨,这样的生活又怎么会好过?”
  老人含着眼泪,深情地看了看三个年轻人,万分感慨地说,“就拿我们家族来说,也承受着战争带来的后果,这后果,是我们家族的两个继承人,都留在了中国。惠仁的父亲,和莎莉的父亲,都是日本侵华战败后留在中国的遗孤。当年,莎莉的爷爷,是藤原先生的侍卫副官,他早就阵亡了,留下了莎莉的父亲,一直被藤原先生收养着。可是,当日本即将战败的时候,天皇急召藤原先生回去。他匆忙动身,却无法带走自己的亲人。如果……”
  老人看了看天空,悲痛地说,“如果我们是在战败后回去,也许,藤原先生的妻子,也就是惠仁的奶奶,还有惠仁的父亲和莎莉的父亲,都会带回日本的。唉,这也只是我那么一想吧,当年,有多少日本人的孩子被迫留在了中国?这些孩子,都是中国人养活的,中国人以德报怨,把日本战犯的孩子养大成人……”
  谢惠仁不再踱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老人的身边。此时,他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有鸟飞过,却不知道往哪里飞去,它们在空中盘旋着,画出优美的弧线,不时地啼叫着,那是谁也听不懂的心声。
  “军队撤退的时候,妇女和孩子很难撤走,况且,我带着一个女人、两个孩子,是肯定走不掉的。当时,我就托人给藤原先生带了封信,告诉他,我会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作为家族的两个继承人,我有责任将他们养大。同时,我也拜托他收养我在日本的孩子,也就是铃木的父亲。”
  铃木先生的泪水流了下来,默默地流着,他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老人继续说着,“那些年,我们一直隐姓埋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在,在中国我有个佛家的师叔,他早年曾在日本求学……”
  谢惠仁突然问,“是普陀山不肯去寺院的老师父吗?”
  “是的,不过那时他不在普陀山。他早年在日本学佛的时候,跟我的师父是最好的朋友。战后,是他保护了我们。他知道我心中的忏悔,而且,他不忍心伤害妇女和孩子,所以,给我找了个机会让我出家了。在当时,这也是保护我自己的唯一方法。我不敢在大寺庙居留,只能找到韶关的那间小寺,就这样,我,惠仁的奶奶带着两个孩子,终于活了下来。”
  老人流着泪,回忆起当年的生活,言语中充满着悔意,“后来,中国政府解决了日本战后遗孤的问题,当时,我和藤原先生联系过,他希望我带着夫人和孩子回去。可是,藤原夫人不同意,她说,孩子在中国长大,没必要再回去。我知道,她不想参与到藤原家和日本天皇的政治斗争中去,她一直都恨裕仁,恨他给这么多日本家庭带来的不幸——惠仁,这也就是你奶奶让你出家的原因,她想让你忘记仇恨。”
  谢惠仁静静地听着,他闭紧了眼睛,低声地说,“师父,我明白。我会给她老人家赎罪。”
  “好,惠仁,你懂得就好。”老人转头注视着谢惠仁,眼神中带着欣慰,他继续说着,“后来,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我们不得不四散了。藤原夫人,也就是惠仁的奶奶,不知道怎么暴露了身份,而我,知道我的身份也会很快暴露,那就再也无法继续保护你们。尤其是惠仁,我怕他有意外,只能让他离家出走,寄希望于日后可以团聚。至于莎莉家,我是劝他们偷渡香港,安定之后,可以接惠仁过去,之后,再做打算回日本,可是,没想到……”
  莎莉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老人继续说着,“好在,你托同乡人回家打听过情况,这让我们还能找到你。”
  “什么?”莎莉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你们找过我?”
  老人笑了笑,却笑得不太自然,“当然。不然,你上学是谁给你安排的?你在佳德公司的工作,又是谁操纵的?”
  莎莉张大了嘴巴,自语般说,“师父,您是说……”
  “藤原先生一直在找你们,好在你还算好找。你的叔叔一直在暗中照顾着你,供你上学,之后,安排你进入藤原家的企业。”
  “佳德……是藤原家的企业?”
  “是的,是藤原先生创办的,他的初衷是,将流失到日本的中国文物购买回来,之后以拍卖的形式还给中国。”
  谢惠仁心头一振,这些年,佳德公司在中国拍卖行业的声誉非常好,确实有众多流失文物回归了中国,可是,他没想到,竟然是藤原先生在幕后策划的。
  “莎莉,你见过中村先生吧?”看到莎莉点了点头,老人说,“他就是你的亲叔叔。”
  莎莉想起那个参加拍卖,又将他们带到日本的中年人,他一直很少说话,面容严肃,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她生活的匿名叔叔。
  老人继续说着,“可是,想找到惠仁可就难了,也就是去年,惠仁随着中国的一个佛教学术团到日本做学术交流的时候,在电视上和藤原先生的一位好友做了个访谈。看到他的时候,藤原先生一眼就认定,惠仁就是他的孙子。”
  谢惠仁想起来,那一次出访日本,他做了关于日本佛教的中国源流的演讲,并且由另一个参与学术交流会的日本记者主持,做了一档电视访谈节目。当时,谢惠仁还为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一位记者,怎么会参与到这么深奥的学术交流中——可当面对面坐在摄像机前时,从只言片语中,他发现那位记者的佛学水平着实不低。谢惠仁的头脑闪现出去年的情景,他渐渐地想起来,那个记者叫伊能泉文。
  49
  不过谢惠仁很快中止了自己的思绪,继续听老人讲着,“当时,藤原先生知道惠仁有这么深厚的佛教知识,便决定让惠仁亲自去发现自己的身世。况且……我想,他实在无法直接跟惠仁张这个口。”
  谢惠仁仰起头,紧闭着双眼,他感觉风从脸颊吹过,凉簌簌的。
  “惠仁,你明白的,你爷爷不可能直接跟你说明,他希望你自己找到真相,之后的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因为,他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他也深知,这是你奶奶把你留在中国的愿望。”
  “师父,我懂得。可是——”谢惠仁问道,“奶奶是怎么去世的?”
  “也许,是我们和日本联系过,被人知道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你奶奶……”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谢惠仁,“惠仁,你知道,你奶奶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
  “可是……”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学佛的人,生死看得开,仇恨也更要看得开。惠仁,你愿意原谅师父吗?”
  “师父。”谢惠仁转到老人的面前,恭敬地说,“师父,我理解您的苦心。”
  老人的眼中露出热切的渴望,他颤抖着声音,说:“那么,你能原谅你的祖父,去见一见他吗?”
  “师父!我……”谢惠仁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想,奶奶不希望……”
  谢惠仁说不下去了,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垂着头,盯着地面,这个时候,他仿佛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人,忘记了身处在何处,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土地上,四野空旷,让自己更加显得渺小和孤独。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答,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在考虑那个问题,而头脑中究竟闪现了什么念头,他竟然自己都不清楚,良久,好像是有别人替他做了决定,让他脱口而出,“我不去。”
  “不,惠仁。”老人站了起来,面对着谢惠仁,恳切地说,“惠仁,你知道,这是谁的寺庙?”
  “禅宗六祖,慧能。”
  “那么,他受了五祖的衣钵时,是什么身份?”
  “还是行者,并未受戒。”
  “好的,惠仁。”老人点了点头,饱含深意地说,“一个并未真正出家的人,尚能继承衣钵——惠仁,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
  谢惠仁沉默了,过了一阵,他还是打不定主意,喃喃地说,“师父,我……”
  老人眼中有些失望,他继续用佛家的故事开导谢惠仁,“惠仁,六祖慧能继承了五祖的衣钵,被人追杀,一直隐姓埋名,隐居了五年——你说,当你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时,又有什么苦是受不了的?”
  “师父,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
  老人叹了口气,他侧过头,出神地望着远处,片刻,幽幽地说,“惠仁,六祖慧能在这间光孝寺才正式出家,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吗?”
  “我记得。”
  老人点着头,看着谢惠仁,说:“当时,印宗大师在讲经,风吹动了佛幡,有僧人就说,是风在动,可有僧人说,是幡在动。那么,慧能大师说了什么?”
  谢惠仁知道这个故事,他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出,“他说,是‘仁者心动’。”
  “惠仁,你还不明白吗?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可现在,是你的心在动!”
  谢惠仁猛然抬起头来,注视着老人,半晌,他说,“师父,我去见他。”
  老人颔首微笑,满意地说,“好,惠仁,我很高兴。我现在想问你,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什么殿吗?”
  谢惠仁向四周看了看,光孝寺古时候的建制已经改变了,很多殿堂都被毁弃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角落,如果不是研究光孝寺的专家,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无奈地看着老师父,摇了摇头。
  老人幽幽地说,“是太子殿。”
  太子?就在前一天,在普陀山,他还接触了这个词,多宝佛塔,被俗称为太子塔。当时,他还心中纳闷,为什么佛家和这个皇家的词汇联系在一起,不过,现在,谢惠仁立刻反应过来,“悉达多太子。”
  “是的。惠仁,刚才说,‘仁者心动’,你可知道,有一个家族的人,名字里一定带着‘仁’字?”
  这是什么意思?谢惠仁只能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师父问的这些问题。看起来,他是有话要说。
  师父长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日本天皇的皇子,名字中一定要带着‘仁’,这个传统起源于9世纪的第56代清和天皇惟仁,后来大部分的皇子都延续了这个传统。到了第122代明治天皇,颁布了《皇子女降诞诸式》,这才明文规定,皇子的名字均带”仁“字。大概,是要求天皇施仁政的意思。可‘仁’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师父,您说的,我不太明白。”
  “好了,你会明白的,我想,你爷爷会有话想跟你说。即使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难以置信的话,那也只有靠你自己去理解了,不要再追问他什么。如果,你能知道‘四大’的真实含义,你就会领悟到的。”
  “师父!”谢惠仁急切地说,“‘四大’不是指‘四大菩萨’?”
  “不,不是,虽然藤原家族的四个分支用四大菩萨作为标记,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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