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簿-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奇的一夜过去了。天色已白,许多从长江口飞来的白色海鸥在黄浦江上飞翔着,一艘巨大的轮船正划破江面向大海开去。我看到那一轮红日了,在陆家嘴的几栋摩天楼的缝隙中,那轮太阳缓缓地升起,就像是在攀登高楼,而另一边的月亮,还继续挂在天空。
  外滩海关大厦上的大钟响了,悠远的钟声环绕在我的耳边。
  我爱这座城市。
  3月1日
  我还活着。
  我在网上检查了一整天,在网上已经再找不到古墓幽魂了,那个网址也消失了,各大网站所遭受的病毒也自动清除,他们的首页链接都恢复了正常。
  突然,门铃响了,我开了门,一个人站在我的门前,他递给我一个纸盒子,急促地说:“我是快递公司的,这是给你的快递,请你签收。”
  “给我的快递?”我看了看这个纸盒子,包装得还不错,有点分量,我问他:“请问是谁发的快递?”
  他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这我不知道。”
  我在那张清单上签了字,然后快递员就离开了。我关上门,把纸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我不解地端详了盒子片刻,然后拆开了包装。
  一张熟悉的脸。
  香香!
  盒子里装着香香的人头。
  我捧起她的头,就像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捧起皇后的头一样,她闭着眼睛,我仔细地看着她,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我把她的头放进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泪流满面。
  香香,香香,我的香香。
  我还以为得到你了,其实,你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皇后把香香的人头还给了我,对,她已经得到自己的头颅了,她不再需要香香的头了,她的确应该把香香的头颅还给我,她做得对。
  香香,我永远念着你。
  清明
  现在天还没亮,天上挂着几颗星星,公墓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翻过了墙,偷偷地走近那一排排阴森的墓碑。终于,我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墓碑上镶嵌着香香的照片,她在照片里对我微笑着。我打开我带来的箱子,箱子里,香香的人头正安静地睡着。
  也许是由于皇后的力量,香香的头颅似乎也得到了某种奇迹的支持,一个多月了,一点变化都没有,完好无损,我决定,把她埋葬,让她回归于土地吧,我不愿再看到那些与自然规律背道而驰的事了。死亡就是死亡,死亡就是连灵魂带肉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命不需要永存。
  我已经做出了抉择。
  经过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消除了对坟墓的恐惧,似乎已经对挖墓这种事情熟能生巧了,用工具熟练地撬开了香香墓碑下的大理石盖板,在不足几十平方厘米的狭小空间里,这就是香香的“地宫”了。她的骨灰盒,正安放在“地宫”的中间。我把箱子里香香的头颅轻轻地捧了出来,放到了她的骨灰盒的旁边,让她的头颅回到身体边上吧。
  然后,我迅速地跑到旁边的花坛里挖了许多泥土,然后回到香香的墓前,把这些泥土倒进了小小的“地宫”中。黑色的山泥像细沙一样,从我的手指间向下滑落,覆盖在香香的脸上,先是她的头发,再是耳朵,然后是嘴巴,最后是眼睛和鼻子,我看了香香的脸最后一眼,她是那么安静,那股香味还在飘荡着。随着最后一把泥土离开我的手指,香香的头颅被完全覆盖住了。
  入土为安吧。我的香香。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站起来,把香香的墓再清理了一遍,使别人看不出这里曾被我动过。然后,我吻了吻墓碑上镶嵌着的照片里的香香。
  周围树林里的鸟鸣开始了,预报着天色就快白了,我再看了看香香的墓碑一眼,别了,香香。
  我离开了墓园。
  我在墓园外泥泞的田野里行走着,油菜花开,一片金黄,我似乎又闻到了香香的那股香味。我一直停留在这里,8点以后,墓园内外就非常热闹了,一年只有一个清明,许许多多的人来到了墓园里祭奠死去的亲人。我在外面看到许多烧纸钱的白烟缓缓地从墓地中升起。
  我现在站在油菜花中,回想着从冬至以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现在已经是清明了,一切都宛如一场噩梦。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叶萧已经告诉了我,最近一个月以来,本市,包括全国各地,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前两个月频繁发生的无缘无故的自杀事件了。骇人听闻的“病毒”消失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是的,我想,噩梦已经结束了。
  上午10点,我跟随着一辆满载着扫墓归来人们的大巴回到了市区。
  我又闻到了这座城市的味道。我还要坐几站地铁,我下到了地铁站,在站台里等待着,不一会儿,一列地铁疾驶而来,往车窗里面看,可以看到这班列车里挤满了人。车停下来了,我向最近的一个车门走去,车门开了,涌出来许多人。忽然,在这些迎面而来的男男女女中,我看到了一张脸。
  绝美无比的脸。
  ——皇后。
  那颗我从地下挖出来的头颅,这颗完美头颅正牢牢地安在一个完美的女人的身体上,脖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没错,物归原主了,她的全名是——阿鲁特小枝。
  她看到了我,对我微笑着。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接着,列车的门关上了,迅速地开走了。站台上空空荡荡,四周没有人,只剩下我和她两个。
  “你好。”她主动对我说。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样式是淮海路流行色橱窗里的那种,就像马路上许多20出头的女孩子一样。
  我有些窘迫地说不出话,我不知道怎么来称呼她,是叫她皇后,还是小枝?我只有淡淡地说:“这世界真小。”
  “是的,你还好吗?”
  “很好,你呢?”
  “我对你说过,我现在在一家网络公司工作。”她笑着回答。
  “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候,又一列地铁进站了,我想我该走了,我对她说:“再见。”
  “有缘一定再见。”
  我走进了列车,人很多,我挤在车门口,我透过车窗,望着还站在站台上的她。她很完美。她还在看着我,向我挥着手,我也向她挥了挥手。列车缓缓开动,越来越快,带着我进入了黑暗的隧道。
  我看着车窗外,黑暗中,我睁大着眼睛。
  我再也不怕黑了。
  尾声
  生活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我再度于平淡中静静地生活着。
  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想把这些神奇的经历,写成文字,变成一部小说,以纪念那些离我远去的人们。我打开了电脑,打出了标题——《病毒》。
  我面对着标题下的空白,许久却不知道如何下笔,忽然,我的门铃响了。打开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陌生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你是谁?”我问他。
  “我叫黄东海。”
  黄东海?怎么是他,我曾经竭力地寻找过他,我吃惊地说不出话,后退了几步,把他迎了进来。他的身体瘦长,脸颊消瘦,明亮的眼睛,略显忧郁的神情,是的,不会是冒充的,他应该就是我在照片上见过的黄东海,只是头上多了些白发,肤色要比照片上的黑一些。接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生命科学研究所研究员黄东海。
  “你好,年轻人,我刚从远方回来。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他的嗓音浑厚,慢慢地吐出了这些话。
  “你好。”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知道,你认识我的女儿黄韵,她已经死了,其实,这就是对我的惩罚。”他的语调有些悲伤。
  “你为什么要离开她们母女。”我大胆地问他。
  “当时我不知道我竟然会留下一个女儿,而且,那年我离开上海,是因为更重要的原因。”
  “你在逃避吗?”
  “不,不是逃避。”他加大了声音,“是探索,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在探索,探索一个秘密。这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
  “不,年轻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我点了点头。
  “你错了,你已经做了一件错误的事了。”他忽然以异样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错误的事?”我不明白。
  “为什么把她的头颅还给她,为什么?”
  “为了许多人的生命。”
  “不,事实上恰恰相反。年轻人,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你不应该满足她的愿望,你错了,你铸成大错了。迟早你会明白的。”他重重地说着。
  “我不相信。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普通的女子,是神奇的命运,让她经历了人世间最悲惨的事,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受害者。真正有罪的,是人们的贪婪,贪婪导致了她的痛苦,然后又导致了她对人们的报复,说到底,是人们咎由自取。现在,她已经得到她所需要的东西了,她会平静地生活在人们中间,不会再伤害到任何人。”我竭力为她辩解。
  “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这许多年来的飘泊,让我改变了想法。我知道,她很美,美丽常会让人产生同情。年轻人,你要清醒。”
  我猛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为什么?”
  黄东海缓缓地说:“在我离开上海之前,曾经特意带走了她的几根头发,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得到真相的。”
  “你知道真相了吗?”
  他的表情却极为复杂:“是的,最近几年,我一直在我的研究所里分析她的DNA。”
  “DNA?”我吃了一惊。
  “是的,通过研究二十多年前从她身上带走的头发,结果相当惊人。她的DNA序列不同于现代人类。”
  “你说什么?她不是人类?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有些不快了。
  他接着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查阅有关资料,几个月前,我终于从北京的一家王府里收藏的天文档案中得到了线索。根据清朝的一名御用天文观测员的记录,在咸丰四年农历十月十八日夜,北京的夜空中出现了不明飞行物。”
  我立刻惊讶地问:“你是说UFO?”
  他点了点头:“对,当时的资料是这样记载的——‘咸丰四年十月十八日夜子时,京师北隅忽见光球一团,自西向东,形如巨卵,色红而无光,飘荡半空,其行甚缓。稍顷,光球渐停于蒙古正蓝旗人崇绮府第之上,约一炊许后,向东遁去,不复见。’这个蒙古正蓝旗人崇绮就是同治皇后的父亲,而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同治皇后阿鲁特氏出生于咸丰五年,也就是公元1855年的农历七月三十日。”
  我想了想说:“也就是说,在不明飞行物出现于崇绮家上空之后的九个多月之后,阿鲁特氏就出生了?”
  “没错,现在你可以联想到什么?”黄东海问我。
  我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说:“难道——她与外星生命——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所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令人不可思议,因为她的生命形态根本就不同于人类。好了,我相信你会明白的。既然已犯下大错,那么,该来的总要来的,谁也逃不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说,“我走了,你好自为知。”
  我忽然清醒了过来,跟在他身后说:“不,请你别走。”
  但他还是走出了门,然后他把有力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噩梦还没有结束,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我关上门,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隙中袭来,我打了一个哆嗦。我又坐回到电脑前,看着屏幕里的小说标题“病毒”,静静地回想着黄东海刚才对我说过的话。我又感到了那种恐惧,我以为已经摆脱这种恐惧了,不,人永远都摆脱不了恐惧。
  我关上了电脑。匆匆地睡下。
  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有一张完美的脸,雪白的肌肤,她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赤裸着身体,我能看清她的腹部,有一条淡淡的疤痕,我看清楚了——在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蜷缩着的胎儿。
  她就是皇后阿鲁特小枝。
  噩梦才刚刚开始……
  后记
  《病毒》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第一部通俗小说。总共写了两个多月,全部是有限的业余时间,爸爸是个游戏迷,又常常和我抢电脑,所以写得断断续续的。第一个月只写了开头一万多字,所以第一部分我自己最不满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开窍了,最后的两个星期里我一口气写出了五六万字,才完成了现在的十余万字。
  说到写作动机,其实许多作者都是说不清楚的,我也说不清楚。只因为有一次,与23在IRC里聊天的时候,她劝我应该写一些适应当前流行口味的文章,于是,我随口说我可以写恐怖小说。其实那是在说大话,心里也没底,但我又不想给人留下说大话的印象,骑虎难下之际,只能真的写起来。至于“病毒”这个标题,来源于2000年圣诞时候网上所流行的女鬼病毒,一开始也想向E-MAIL病毒的方向延伸,但后来在写作的过程中,却渐渐地把女鬼病毒的因素完全抛弃了。
  关于皇后的内容,1945年同治皇帝的陵墓被挖开,皇后被发现保存完好,而后又惨遭剖腹的这一段情节,我是从岳南先生纪实性的《日暮东陵》里看来的。这一件事应该是真实的——皇后的遗体的确没有腐烂,完好无损。两年多前,当我看到这本书里关于此事的记载时,我被大大地震撼了,也许这的确不可思议,但这是一个写小说的好材料。所以,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此事的小说,但不是恐怖小说,只是一个带有聊斋内容的人鬼相恋的爱情故事罢了。当然,《病毒》中从皇后的遗体被带到了上海那段起则纯属我的创造。现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皇后阿鲁特氏的遗体应该还躺在清东陵的同治陵的地宫里,所以,“她在地宫里”这句话倒的确符合了事实,只是不知道现在她的遗体是否还保存完好。
  关于病毒的结尾,可以说是没有结尾的结尾,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个大致的轮廓的。这个故事是从冬至开始的,到清明结束,跨越了中国人许多传统的节日和西方的一些节日,如果再写下去,恐怕就要到第二个冬至了。留一个小尾巴,让大家自己想象去,也许这就是中国画里所谓的“留白”,故意空出一大块的空间,把想像的余地留给看画的人。
  通常来说,当你突然发现你所爱的人,甚至与你亲密接触的人竟然是一个魔鬼,这时候,你可能会感受到巨大的恐惧,我想大概这就是恐怖小说里一再出现的内容。这世界上的确没有所谓的终极恐怖,但这种恐怖甚至要比夺取你的生命更能让你颤栗。其实,《聊斋志异》里大多数的男主人公亲密接触的多半是狐仙和女鬼,而这些狐与鬼多数以人的面目出现,甚至是你所熟悉的,你所爱着的人,也许这就是“脸”的象征意义吧。
  我从11岁开始读聊斋,四本的白话本,聊斋开启了我对中国古典小说的认识。聊斋其实是一种民间文学,蒲松龄不过是收集整理者而已,从当时把持着话语权的儒生们的角度而言,聊斋那些怪力乱神的内容完全属于“子不语”的范围,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但是,到今天,聊斋故事依然被人们阅读着,而那个时代的“经典”们又有多少人在读?我不是说那些经典没有价值,相反,经典有经典永恒的价值,但同时,民间文学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