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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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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捡钱包还要兴奋。”余萧回答,把那个充当公文包的小旅行袋塞进抽屉。
  “哦?有艳遇?”小乙夸张地挤眉弄眼。
  “遇你个头!”余萧瞪她一眼。
  “讲来听听?让我们也乐一下。”小乙凑近来。
  “我做了个美梦……”
  “扑哧。”话没说完,小乙已经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老余,我刚看见一个心理学家说通常美梦是记不住的。”甲笑着接话。
  “所以余工才会这么傻乐,因为他终于记住了一个美梦。”小乙前仰后合。
  余萧反倒没有笑了,他在想那个心理学家说的话。
  “能记住的美梦一定很难得,快讲!”小乙逼问。
  “我梦见……有人说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余萧也犹豫了。
  “那你许愿没有?许了个什么愿?”小乙的脸被强忍的笑憋出红晕。
  “许了!”余萧很肯定地回答,随即又迟疑:“可是……我忘了……”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办公室的同事一起笑出声。
  余萧怎么也笑不起来,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许下了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好了,好了,笑过之后开始工作了!”经理在门口说。
  余萧低下头,打开电脑。
  不管笑过还是哭过之后都要开始工作。
  三
  当工作成为习惯以后,余萧对小乙巴望放假的心理极不理解,在他看来,人怎么不可以不工作?除了工作还能做什么事呢?
  但是好象只有他是这么想的。快到年底,几乎没有什么新的设计任务,余萧和同事开始整理一年以来的图纸资料,然后归档,锁进铁柜,不到必要,一般也就这样了,很难得被翻找出来。取下钥匙的时候,余萧吸了口气,又是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也如这档案袋,可以就此束之高阁。
  “余工,放假了去哪里玩?”小乙接过钥匙,随口问了一句。
  “放假还早吧?”余萧心不在焉地回答。
  “后天呀,后天就不用上班了。”
  余萧不置信地看看她,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真的提前放假了,整整十天,十天的时间该去哪里?离春节又还有段时间,回老家好像又早了点,再说父母也不在家,去上海姐姐家帮着带孩子去了,他该去哪里呢?
  过了两天,余萧还在犹豫,放假以后,他几乎是赖在床上,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也没睡着,就是不想动弹,仿佛精力一下子抽空,他的时间突然无限地延伸,无处消遣。
  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有箐箐在的时候有多么快乐,至少不像现在,要什么没什么。但是箐箐在的时候,他又经常觉得她唠叨,芝麻绿豆点事她也可以拿来发表感慨,而很多时候,在他看来,她的那些感慨和眼泪完全是无中生有。
  一年多了,箐箐究竟去了哪里?
  余萧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对面那张镜子发呆。
  梳妆柜上,甚至连护肤霜的空瓶都没留下。
  余萧跳下床,有点气急败坏地跑进卫生间,就像箐箐消失的那天,他只觉气愤,有种被侮辱的刺激,他不能容忍她毫无理智的行为。
  一个成年人,怎么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少得有点规矩吧?至少也应该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吧?
  可是箐箐没有,说走就走了,甚至连说都没有说。简直不可理喻,简直无法无天!
  余萧不相信,一年多来,他一直不肯相信箐箐会这样做。他气急败坏地跑进卫生间,放牙刷的玻璃杯里确实只有一只牙刷,余萧拿起牙刷,杯子就空了,他还是不置信,再放回去,数一下,只有一支,再数,也还是只有一支。重复了三遍这样的动作,他低下了头,太幼稚了,他只能自嘲地笑,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水珠。
  不可能的,箐箐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清空这个房间所有的蛛丝马迹,短短几小时,她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而丝毫没有惊动他!
  余萧看着镜子里留有泪痕的脸,犹豫再三,伸出手指,轻轻抹去玻璃上的浮尘水雾,心跳剧烈,喃喃:“除非……”
  除非,除非早有预谋……。
  所有的抽屉都放到地上,衣柜打开,衣服堆在床上,除了他自己的,没有女人的衣物。大门旁边的鞋柜里,甚至旧的女式鞋都没有一只?
  余萧跌坐在地上,他清楚地记得,六年前去姐姐家,他一个人去的,在上海,心血来潮地跑到商场给箐箐买了双白色的皮鞋,带回家,那是他第一次给箐箐买东西,箐箐是那样的兴奋,迫不及待地把脚塞进去,鞋有点瘦,她天天穿,穿了一个月,他才知道,她脚上的磨起水疱,破了结了痂,又磨起水疱,她一直没跟他说,没穿多久,鞋变了型,再也不能穿,箐箐舍不得丢,连盒子都没舍得丢,重新装进去,放进鞋柜,放了六年。
  “以后买鞋还得自己亲自去,合不合脚要试了才知道。”箐箐笑眯眯地说,她一直没给他买过鞋,袜子倒是经常在买,事实上,自从有了箐箐,他的衣服就全由她打理,总能保证他合适的时候有合适的衣服穿。
  余萧深深吸气,扶着墙站了起来。那双白色皮鞋也不在,连盒子带鞋都不在了。
  其实,这套不大的房子自箐箐失踪后余萧已经翻找过若干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同样的,余萧也每次都不相信这个结果。
  一定是暂时的视觉盲点,箐箐一定还在,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暂时看不见,包括她所有的东西。一定是这样的!过一会儿,或者过几天,这种情况就会消失,他又会重新看到她,等到他下一次下班推开家门,她的声音就会从厨房传出来,混着饭菜的香味,一起充实他的知觉。
  相同的幻想会伴随相同的失落,不管余萧怎么不肯相信,但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重现了。
  余萧扑到堆满衣服的床上,无处发泄,一抬手,把衣服扫到地上,还不够,被子枕头一起飞出老远,还是不够,余萧突然站起来,掀起床垫,狠狠地翻到地上,一张小小纸片也跟着翻出来,在空中飞舞。
  余萧呆呆地看着那张纸片,眼睁睁地盯着它落在地板上凌乱的衣服上面。
  那是张车票。
  一张长途汽车票,票价八十元,终点站是h县,时间是一年前的4月4日。
  余萧蹲在地上,看着那张车票。白色的卡片示威一般地躺在衣服上,静静地像在表达什么。他没有拿起来,两只手压在腿上。
  h县是箐箐的老家,4月4日是清明的前一天,箐箐选择那天回家一定是去给她母亲上坟的,但是她去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余萧特别留意那个时间,是因为这张车票上的日期刚好是箐箐失踪前一个月,也就是箐箐说“不在了”这个词的时候。余萧现在想起来,那次谈话是在4月中旬,春天,还有点凉,当时箐箐枕在他手臂上,还是全部身体缩进他怀里,摸着他下巴的胡子说的。
  也就是说,箐箐有可能是在清明回家上坟之后想到了“消失”?
  余萧找出自己的工作笔记,还好他有这个习惯,如果出差的话他会事先把要做的事和行程的大体安排记录下来。他的记忆里,自己在的时候箐箐没有外出过,果然,翻到去年的笔记,他从4月2号一直到4月14号都在东北三省。
  以前没有发现这张车票很可能是箐箐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丢到了床垫与床头的缝隙中,箐箐清理包的时候习惯把一些零碎的杂物放到枕头下,这张车票也许才得以在角落里保存下来,而没被箐箐带走。
  余萧沉思,至少那时候,箐箐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也没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外出,而是没时间跟他提起而已。
  但是短短一个月的时候,箐箐就失去了踪影,到底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让她突然间作出这么大的决定,毅然决然地离开他?
  余萧的记忆里,那段时间并没有发现箐箐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她比较沉默,但是她沉默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至于显得突兀。而且那几天箐箐好像比平常更缠绵,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抛弃过了六年的生活呢?
  余萧想不通。他一直就没想通过,六年来,他一直希望可以正式结婚,但是箐箐总是说再等等,他不明白她想等什么,同居跟结婚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余萧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起来,箐箐似乎确实在等什么。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许箐箐爱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她一直在观望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等到那个人来了,她就义无返顾地离开了他去追寻那个人去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余萧打死都不相信,他感觉不出箐箐心里另有他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去想过。
  挣扎了一夜,余萧决定去找箐箐。
  以前也找过,只不过没有太认真,余萧对于感情自认为很开化,他认为箐箐之所以离开他是因为对他失望了,没感觉了,如果真是那样,他即便是找到她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是,她气消了自然会回来,可惜一直没有。
  现在他决定去找她,也不是想挽回什么,而是不甘心,他想知道真相,受骗上当的真相。
  “我只想看到她是否过的好,如果过的好,我就不出现,如果她过的不好,我就带她回来。”余萧给自己找到这样一个很伟大的理由,并且开始为自己拥有这样的胸襟而沾沾自喜起来。
  四
  余萧到h县城的时候是黄昏了,冬天黑的早,街上也没什么人,余萧住进县政府的招待所,上一次陪箐箐回老家也是住在这里。
  箐箐的父母好象是外来人,关于她父亲,箐箐只简单地说过他是老师,死于肝癌,那一年,箐箐初中毕业,提到父亲,箐箐唯一表示遗憾的是,因为参加中考,没能与父亲见最后一面。至于箐箐的母亲,余萧见过一次。
  那时候箐箐还在杂志社当编辑,同余萧也刚认识不久,有次约会,也是冬天,余萧在游乐园门口等了很久才看见箐箐匆匆赶来,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位清瘦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余萧听到箐箐介绍说是自己母亲的时候有点诧异,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会见到家长,那时候余萧和箐箐的关系也还只是初级阶段。余萧的记忆里,对她母亲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感觉她很沉默,知道是女儿新交的男朋友,也只是上下看了几眼,没有什么意见,也不见得很接受,但是进了游乐园后余萧发现她比年轻的女儿还要好奇和兴奋,她不玩,但是很高兴。
  只见过那一次,也只感觉她不太健康,之后没多久,就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说起来,要感谢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母亲去世,箐箐不会那么快接受他,想一想还有点趁人之虚的嫌疑。
  余萧苦笑地摇摇头,现在看起来,当初的箐箐未必是真的爱上他,而多半是在情绪低落彷徨的时候恰好他提供了结实温暖的肩膀而已吧?
  除了她的父母,箐箐再也没提到过其他人,余萧后来才知道,箐箐在这个县城还有一家亲戚,是她母亲的一个表妹,箐箐的表姨夫是当地人,延伸开去,也有相当多沾亲带故的人,但是没有往来,至少,箐箐难得提起,只是过年的时候在电话里问候两声,还是纯粹的客气话,不会比见邻居的寒暄更多。
  箐箐失踪后,余萧也来过这个县城,找过她的表姨,得到的回复是自从箐箐母亲死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最近两三年也没有她的消息。
  余萧也想,既然箐箐在这里长大,总会有认识的人,同学啊邻居啊什么的,但是余萧去找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仿佛就没存在过,在箐箐的生活中,这些人早就消失了。
  她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谁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带走了她。
  第二天一早,余萧买了束白色的菊花,凭着有限的一点记忆,去给箐箐的母亲上坟。
  他记得墓地在县城西边的山里,很普通的树林,没有什么标志。沿着上山的路走了近一小时,都没有看到。余萧站着休息,打量四周。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正在封山育林,一米多高的树苗,如今已经林木森森,遮住了视线。
  余萧记得上山之后会有岔路,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他站在石头前,闭上眼,去想当时是向左转还是向右转。他只来过一次,是母亲死后第一年的春节,他陪箐箐来,住了两天就走了,之后他就没听到箐箐说起上坟的事,也许每年清明箐箐都是回来过的,没要他陪,这也不是他的错,没有一家单位会在清明节放假。
  余萧选择了右边的小路,他记得转弯之后再走半小时就会看到坟地。埋的很偏远,箐箐当时说不容易买到地,那一小块墓地还是托了很多人才买到的。
  坟地就在小路的旁边,有一块墓碑,上面有箐箐母亲的名字,名字具体是什么余萧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她姓秦。余萧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并且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他好像还没到目的地。
  有点奇怪,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来回一共花了半天时间,也就是四个小时左右,按时间算,应该是到了,但是路边没有坟墓,只有树。
  难道迁过坟?不太可能,箐箐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满意周围的环境,还说这里很清净,可以看见下面的县城。余萧转头,从树与树的缝隙中确实可以隐约看见县城,大体方位并没有错,也许还在前面/?
  同箐箐来的时候可能注意力不够集中,也可能心情不同,对距离的估计也就不同。
  他又继续往前走,直到感觉饿了,他都没能找到坟墓,手里的菊花显得有点沮丧,余萧叹了口气,把那束花放到一棵树下,安慰自己,反正来过了,也用了心尽了力,最后没找到不是他的错。
  他往回走,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走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还有更令人沮丧的事,他迷路了。
  对于在路桥设计公司当设计员的余萧来说,迷路这个词等于是在他的字典里删除了的,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他真的迷路了。
  来的时候没注意,其实这山上有很多岔道,全是羊肠小道,路两边的树林也差不多,同一时间种下去的树苗,同一个品种,长大后也差不多的粗细和高度,太密,一看就知道是经济树林,密到几乎看不到天空,即便是看到了,也差不多的灰白阴蔼,没有太阳。
  余萧并没有野外生存的体验,但是辨别方向的常识还有,只是在这个树林里,这些常识好象全没用处,他渐渐有点焦急了,扯开嗓子喊了两声,声音在树林里传不了多远,而且发闷,也没有人出现,他这才想起来,上山之后就没有碰见过一个人。
  山并不高,山势连绵,土壤肥沃,这样的山应该有人居住,但是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房子,除了杂草丛生铺满落叶的小路,根本就没有人的迹象。
  余萧开始觉得冷了,并且开始觉得树林间有薄薄的雾,时间越来越晚,他也越来越焦急,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树林中穿梭,但一直都没看到山下有县城,站在一处高点地方望过去,他看见的还是山,还是树林。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不算边远的县城周围会有森林,看到这样没有边际的树林,他只能相信这是森林了,跟自然的森林有区别,因为树种很单一,从叶子的形状看,这些树绝大多数是属于桉树的一种,并且是一种速生林木,碗口粗细,但是很高。
  这怎么可能呢?他并没有远离人群,怎么可能迷失方向?
  余萧站住了,拍了几下酸痛僵硬的大腿,定下心,仔细去想。
  山在县城的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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