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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更深了,他静静地倾听着屋外风吹草动的声音,那“沙沙”的风吹树叶所发出的声音令他隐隐地感到不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狗吠声,给这山区小镇的午夜增添了几分凄凉。
明天,又将重返那座恐怖的荒村了,杨久宁不知道,在荒村里等他的“宋诗诗”到底是什么。他想起了上次在荒村里的种种恐怖经历,仍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迷迷糊糊地睡去……
天很快便亮了,小镇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太阳初上山头,穿过弥漫在林稍的雾气慷慨地挥撒在人间,阳光虽然显得十分含蓄,却给生命带来了无限希望。
小镇上的人们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街上已经一片热闹。
八点半左右,杨久宁开始出发了。由于他还记得前往荒村的路,因而,这一次他便自己一个人去荒村,不再需要找别人带路。
大约两个小时后,杨久宁便到达了荒村的村口。整座荒村依然显得阴森而诡秘,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是大白天,村子里面依然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叫声,令人心里发毛。
在村口徘徊了十几分钟后,杨久宁便惴惴不安地向村子里面走去。进到村子里面,感觉就像从阳间到了阴间,繁茂的杂树遮天蔽日,几乎密不透风,整个村子依然处处充满着空虚、孤寂和恐惧的气氛。
走在荒村里,杨久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阴森、凄惨的女人笑声,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发冷。由于不久前才来过这座荒村,因而,他对这里还比较熟悉,径直朝位于荒村中央的宋宅而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宋宅,掩映在绿阴丛中的古宅依然给人一种阴森、诡秘的感觉。
站在古宅的大门前,杨久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嘣嘣”乱跳,他突然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古宅里面似乎有人。
犹豫了片刻后,他便慢慢地推开了古宅的大门,忐忑不安地往古宅的深处走去。他凭着直觉,径直朝后院的神堂走去。
来到神堂的门前,杨久宁的心跳更加厉害了。
“我在荒村等你……”
宋诗诗那句话突然间在他的脑海里重复回荡着,仿佛是从眼前这座诡秘的神堂里飘出来的。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用力地推开了神堂的大门,两扇古老而沉重的大门发出了几声悠长刺耳、令人心惊肉跳的“吱呀”声。
随着大门打开的瞬间,一幕无比恐怖的景象顿时呈现在杨久宁的眼前,他立即被惊得目瞪口呆。
令杨久宁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有一个女人在神堂正中的横梁上上吊自杀了,她的脸正朝着神堂的门口,一双充满幽怨的眼睛圆睁着,正阴森森地看着杨久宁。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神秘失踪了几个月的宋诗诗!
她的身上正穿着几个月前她跟杨久宁结婚时穿的新娘装,一张冷艳的脸依然是那样的美艳绝伦,只不过美艳中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哀怨和忧郁,一双原本勾魂慑魄的美丽眼睛此时却显得阴森森的,令人害怕。
看样子,她是昨天夜里上吊自杀的……
杨久宁怎么也想不到,宋诗诗竟然以死亡来迎接他。他怔怔地看着挂在横梁上的宋诗诗,这个美艳绝伦、气质非凡,曾经让他无限痴迷的女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如花般的生命。
此时,杨久宁才终于明白了,他所认识的宋诗诗与这座古宅里数十年前便已逝世的“宋诗诗”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也说明了宋诗诗并不是一个鬼魂,在此之前,她确实是一个人。然而,回想起此前所发生的种种诡异的事情,杨久宁感觉眼前这个宋诗诗跟数十年前便已死去的“宋诗诗”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如今她又死在宋宅的神堂里,这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到底她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杨久宁突然感到有一丝伤感,说句心里话,他是真心地爱宋诗诗的,而这个女人似乎是有目的、有预谋地出现在他的人生中,并且演绎了一场无比荒唐和诡异的戏。她的出现,不但勾走了他的爱,也勾走了他的魂,本以为她还要勾走他的命,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却在这样一个凄凉的地方,以一种凄凉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此时,杨久宁依然猜不透宋诗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失踪,如今又神秘地死去,整个过程均充满了神秘和诡异,令人难于捉摸,也令人难于理解。他不清楚,她出现在他的人生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他的几位好友和情人是否真的是她所杀,如果是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
还有一点令杨久宁不明白的是,宋诗诗为什么会穿着上次结婚时穿的新娘装上吊自杀?难道是她留恋这套衣服?还是留恋那次婚礼?或者是留恋和杨久宁的那段“感情”?
此时,一阵风从后花园吹了过来,送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杨久宁心里清楚,这是古代的尸体腐烂时发出来的尸臭。他又看了一眼宋诗诗的尸体,心里暗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安葬,不能像古代一样,让她抛尸荒村。
此时,天色已近午后。风突然间大了起来,呼啸着刮过荒村的上空,密密匝匝的树林齐齐地发出一种鬼哭狼嚎般的叫声。隐约中,杨久宁似乎听到风声中夹杂着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仔细地辨听了一会儿,终于听清楚了,是那个女人阴森、凄惨的笑声!
这个熟悉而又可怕的笑声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若有若无,忽远忽近,令人心惊胆战。杨久宁突然间感到浑身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微微地发抖,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那个恐怖的女人很快就要出现了。
她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
过了一会儿,风头慢慢地过去了,风声也渐渐地变小,那个恐怖的女人笑声也渐渐地远去,荒村里又恢复了宁静。杨久宁愣了片刻,又怔怔地盯着宋诗诗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便缓缓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后院。
而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前面昏暗的天井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古怪诡异的老头。那个老头正阴森森地朝这边看着他。远远地,他便感受到了那个老头森寒的、冷人发颤的目光。
杨久宁不禁心头大怵,这个怪异的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由于距离较远,天井里又阴暗,因而,他无法看清楚那个老头的面容。他想起了村西那座四合小院,上次来荒村的时候,他曾经进到小院里看了一下,当时他便感觉那座房子里有人居住,莫非是这个老头长年居住在这座荒村里?
杨久宁突然觉得,这座荒村里隐藏的秘密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或许还有更恐怖的东西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头并没有朝这边走来,而是突然转身朝古宅的大门方向走去。
眼看着那个老头就要走出古宅了,杨久宁此时才恍然回过神来,他赶忙拔腿追了过去,也许那个老头才是真正知道所有秘密的人。
追出古宅后,杨久宁发现那个老头一直往荒村的东边走去,他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身手却很敏捷,走路非常轻快,很显然,他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越往东边走越显得荒凉,林木也越茂密,野草藤蔓疯狂生长,杨久宁感觉就像在原始大森林中跋涉一样。荒村的东边原先似乎是一片小树林,这里并没有看到房子。这片小树林随着整个村庄的荒废,数十年来人烟罕至,因而,各种杂草树藤疯狂生长,四处蔓延,非常茂密,也非常阴森。
杨久宁远远地跟在那个老头的后面,穿越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前面赫然出现了一幢掩映在浓密绿荫中的三层小古楼,那个怪异的老头此时已经不知去向,神秘地消失了。
杨久宁想不到,在这茂密的树林深处,居然会隐藏着这么一幢具有清末建筑风格的小古楼。楼高约三米,共有三层外加一个宝顶,宝顶下镶有弯板,再下是横格窗。古楼整体保存完好,局部因年久失修已经破败。
看着这幢神秘的古楼,杨久宁心想那个老头很有可能跑进了里面。于是,他犹豫了片刻,便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古楼里。古楼里很阴暗,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霉味,到处都挂满了蜘蛛网。杨久宁踩着木制的楼梯往二楼走去,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十分古旧的楼梯板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快要散架似的,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二楼也没有发现那个老头的踪影。于是,杨久宁又上了三楼,他查遍了三楼里的所有角落,仍然没有发现那个老头的踪影。
杨久宁心里暗暗感到奇怪,那个老头到底哪里去了?他从三楼下到一楼来,又对各个房间、走廊等地方仔细地查看了一遍,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此时,杨久宁突然意外地发现,在古楼大厅一角的地板上,有一个方形的铁盖子。大厅的地板上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按理说,那个铁盖子也会被灰尘覆盖着,不容易看出来。但是,此时那个铁盖子却清晰地暴露在地面上。显然,这个铁盖子曾经被人打开过,上面原本覆盖的灰尘已经被抖掉。
这个铁盖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地下室的入口吗?想到这里,杨久宁心里猛然一抖,难道那个老头躲进了地下室里?沉思了一会儿,他便试着抓住铁盖子上的圆型环抓把,用力地往上一拉,那顶沉重的铁盖子一下子便被掀开了,一条长长的阶梯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果然,这里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杨久宁决定到地下室里去看看。他打亮手电筒,顺着那条长长的阶梯,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室走去。他刚往下走了几步,那个铁盖子突然“咣当”一声自动盖上了,地下室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杨久宁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地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似乎很长,摸黑走了好一会儿,杨久宁才下到了地下室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里面空间似乎很大,气温极低,寒冷入骨,杨久宁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地下室很安静,除了杨久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外,再也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地下室有一个大厅,大厅的两侧有两个过道,在过道的边上还有多间房间。总面积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看建筑和布局不像是做仓库用的,倒像是日常居住用的。
杨久宁忐忑不安地用手电筒扫描着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当手电筒的光柱慢慢地掠过大厅西边的时候,他的瞳孔突然一下子放大了,脸上露出了一片惊恐之色。在手电筒光柱的映照下,一个阴森森的灵堂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灵堂的正中间是一个斗大的白底黑字的“奠”字,灵堂前设有一张供桌,上面摆着祭物,两旁还有两支未点燃的蜡烛。随着手电筒的光柱慢慢地往上移动,一幅镶在镜框里的黑白大照片霎时映入杨久宁的眼帘,镜框上端用黑纱结成三个黑花,中间一个花结,两侧各垂一个花结。显然,这是死者的遗像。
等杨久宁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时,他的脸色不禁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几乎僵立不动了,手中的手电筒也“啪”的一声滑落在地上,光柱一下子熄灭了。地下室里顿时沉入了一片令人恐惧的黑暗中。
令杨久宁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灵堂上方高挂着的死者遗像竟然是他自己的照片。很显然,这个灵堂是专门为他而设的,而他却还没有死。
正在此时,一个阴森、凄惨的女人笑声突然从地下室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笑声中蕴藏着巨大的仇恨和杀机。
杨久宁被这个突然而至的恐怖笑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心里清楚,那个神秘而可怕的白衣女人终于要现身了。正当他准备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时,灵堂供桌上的那两支蜡烛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烛光照亮了整个大厅。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从大厅左侧的廊道里缓缓地走了出来,她脸如凝霜,双目含怨,表情凄凉,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飕飕的寒气。她在离杨久宁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表情恐惧、惊愕万分的杨久宁。
这个女人和宋诗诗一样,有着惊人的美貌以及勾魂摄魄的气质。最令杨久宁感到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头上正插着一支发着闪闪寒光的凤形银钗!
终于,杨久宁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他顿时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现在她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难道她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女鬼?
这个女人的出现,使杨久宁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十年前那桩早已被尘封的往事一点一点地从岁月的尘埃中浮现了出来,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地回放着,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惧感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个在十年前便已经死亡的女人,为什么此时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就是自己遇见鬼了。
一段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杨久宁便颤抖着声音,惶恐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还是鬼?”
“我是鬼,一个冤死鬼。十年来,我阴魂不散,等的就是这一天!”那个女人冷冷地答道,眼神中透着一种凌厉而怨恨的光芒,令人恐惧颤栗。顿了一下,她继续冷冷地说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你们这帮罪不容赦的恶徒,早就该死了。我要让你们受尽恐惧的折磨并亲手杀了你们!”
“他们……他们都是你……是你杀的?”
“他们罪有应得,你和你们杨家就更加罪不可赦!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这个地下室就是你最后的归宿,那个灵堂就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话音刚落,那个女人便一步一步地朝杨久宁逼了过来,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寒光闪闪的凤形银钗。
在这生死的关头,杨久宁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带的匕首,然而,当他伸手欲掏匕首时,却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匕首不知何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
他脸色惨白,双腿微微地发抖。他的潜意识里想到了跑,但却怎么也移不动脚步。那个女人步步紧逼,越来越近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飕飕的寒气令杨久宁感到浑身发冷。
那个女人在距杨久宁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迎着她那双充满仇恨和杀机的目光,杨久宁惶恐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女人的目光如寒箭一般直逼着杨久宁,她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那支寒光闪闪的凤形银钗。
“住手!”
正当杨久宁绝望地准备闭上眼睛,接受死亡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有力的断喝,声音在地下室里久久地回荡着。那个女人的脸上霎时露出一丝惊慌之色,她略微怔了怔,然后便闪身快速地消失在地下室的黑暗中。
杨久宁惊恐地回过头来,他发现地下室里突然出现了三个人,而领头的正是《滨城早报》的记者苏冬,另外两个人他并不认识。
“杨总,让您受惊了。”看着杨久宁一脸疑惑的表情,苏冬赶紧说道。接着他便指着身旁那位约三十多岁、身材修长、表情冷峻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陈峰。那一位是陈队的助手杨剑,杨警官。”
“你们……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杨久宁更加震惊了,警察的到来虽然及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