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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似随意,实际上却团团围护在小姑娘周围,竟是戒备森严。心中一震,通晓南唐事物的程洪恩立即知道此女是谁,于是连忙起身,躬礼道:“微臣程洪恩,参见公主殿下。”
小女孩正是云萝公主,她自被阳天放走后,立即就回了南唐,但现在又请父命来到江宁,其意除了是为国事,另一方面,也是为报阳天羞辱之仇。她见程洪恩就要跪下,连忙向旁边的吴志国使了个眼色,让其把程洪恩扶起,这才说道:“程大人不必多礼,本宫此来一是为从旁扶助程大人,二来也是为了向程大人道喜。”
“殿下是说?”程洪恩一听大喜,眨着眼睛问道。
“父王已准了大人所请,先封大人为江宁侯,待大事成后,再进封大人为镇北王,并准尔训练私兵二十万,替我大唐镇守北疆!”云萝公主朗声说道。
“程大人,还愣着做甚,还不快点道喜?”吴志国笑颜说道。
“这,这似乎有所不当啊?”程洪恩原本惊喜的心情现在忽然凉了许多,他向云萝拱手说道:“我当初禀求唐王出兵协助,是答应了将江南一地让予唐国,我只要江北江淮一带,虽然划归大唐,但听调不听宣,现在,现在却为何又成了这般模样呢?”
“大人何出此言?”吴志国脸色一变,道:“想我大唐从来没有异姓封王的道理,而大人因为建此奇功,才得称王,更有二十万精兵可供调遣,权势之大,就是亲王也难以比及,等同于是我大唐并臂王,这等荣耀大人还不能满足?”
“非为是我不能满足,而是事情终归要说清楚了才行。”程洪恩这才有些放下心来,你当他真的稀罕一个什么亲王?其实不然,他也是为了心存试探南唐诚意,若是南唐其心不诚,自然不会在乎给自己封什么样的职位,事后过河拆桥就是。只是现在见自己的要求其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但也足够说明,南唐是慎重地考虑了对自己的安排,这让他对投归南唐之后,担心事成被诛的怀疑,也就淡了。程洪恩的眉头一扬,向云萝问道:“但不知我那被贵国救出的孩儿,现在可好?”
“就知道镇北王会有此问!”吴志国见他默认了,称呼也立即改了,笑道:“程公子在大唐自然安然无恙,非单如此,待事成后,程公子马上也就成了驸马爷了。”
“驸马?”程洪恩不明所以。
“可不是?”吴志国上前几步,附耳笑道:“大王要把云萝公主许给程公子,只待这边大事一成,回头立即大婚!”
“竟有此事?”程洪恩的眼睛忽自一亮,云萝公主在最受唐王宠爱是人所共知的,唐王把最宠爱的公主嫁给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更能说明唐王之心诚呢?吃了这颗定心丸的程洪恩腰立即挺了起来,面对着云萝公主,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也就再没了敬畏之意,他抚须一笑,道:“想我当初得闻起儿为奸人所害,只若欲死难生,却没有想到能得贵国相救,更受唐王如此恩厚,程洪恩实在难谢大恩!”
虽然父亲说要让自己嫁给程起也是为了权宜之计,不会当真,但云萝看着程洪恩那骄傲的模样还是感觉老大厌恶,不自觉中,她把这人的笑与一个得意的笑容联系起来,同样是得意,为何她对那人的笑就不反感呢?相比之下,那人是自己的敌人,更屡次冒犯自己,自己当恨之入骨才是,但为什么,为什么对那人恨是恨了,却无入骨之切呢?云萝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战前布置
靠墙一溜儿十余支儿臂粗的蜡烛,直把房间照得亮若白昼,十数名武将围聚,看着桌上铺着的羊皮地图默然无语。
“果然如公子这般权势,才能有如此便利。”冯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地图,感叹道:“镇南一地,方圆百里都昂然纸上,无论村舍沟壑,还是江河湖泊都无不明细,举国上下,恐怕只有兵部才有这种东西吧?”
阳天点头一笑,道:“果如冯先生所料,这东西是我从京城来时,特意到兵部讨来的。”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忽然一横,沉声道:“全军到齐,大战将至,今日聚招各位,是想听听各位对此战的看法。”
“那还有什么说的?”江南大营这次派来的是一位名叫徐宜的将军,长得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道是善长冲杀之人。只见他一指镇南城,道:“依我说大军直杀入镇南城内,就凭程贼那两万乌合之众,如何是我百炼精兵的对手?公子只要稳坐此地,要不了两天时间,我就能迎公子入城!”
“在战术上蔑视敌人是对的。”阳天脸忽然一沉,道:“但在战略上,却要重视敌人!你知道程洪恩这两万乌合之众驻兵何处?你怎么知道他是否还有后招?万一大军攻入城中,被其里应外合,就算拿下了镇南城,我们也守之不住!届时南唐大军闻息进攻江南大营,两厢夹击,岂不大事不妙?”
徐宜被阳天一顿抢白说得脸上忽青忽紫,最后缓缓垂下脑袋,再不敢多言。阳天也不想让他由此沮丧,于是又道:“不过这镇南城,还要请徐将军你来主攻,必竟在坐之人,也只有你能担此大任,可千万莫要辜负我的寄望才是。”
“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替公子拿下镇南城!”徐宜眼睛一亮,连忙抱拳道。
“冯先生,依你之见,这一战我们当如何打才好?”阳天又转向冯利问道。
“镇南城内敌兵不足一万,我两万大军押上去,又有两百多内应,拿下镇南实在不足为虑!”冯利说着,忽然又指着镇南城东,二十里外一处被阳天插着几根绿竹签的村镇说道:“现在我所最担心的是这环水镇的两万私兵,这些私兵虽然都是以护院村丁组成,谈不上什么战斗力,但人数却也甚重,若是一不小心,恐反为其祸,公子只打算以五千红巾军阻抵,恐怕有些不妥吧?”
“先生所担心的是怕红巾军难挡这两万私兵?”阳天笑道:“我觉得大可不必,想这环水镇三面环水,只有一条出路,我五千红巾兄弟伏在出路两侧,只要能挡得两三个时辰,届时城一破,我方就可以分出数千人马来,将其剿灭在环水镇内!再说了,我不是还派有近千随本公子来的侍卫也与红巾兄弟们并臂作战吗?想来先生也应当见识过本公子这些侍卫的能力吧?”
冯利一想到那黑衣黑巾,手持连弩精刃的侍卫,打从心底里就觉得一股威压之气,有这班人从旁扶助,冯利也就大大放心了,他点了点头,同意阳天的安排。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阳天又转向其他几位将领问道,见众人都摇了摇头,阳天忽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徐宜、冯利,你们二人率领两万江南大营士卒,今晚即从临江镇连夜出发赶至镇南城北怀玉山中,白天休息,明晚子时与先已潜入的地木等人里应外合,强攻镇南城。注意沿途一律避开村镇,尽可能让镇江敌人晚些知晓!”
“是!”徐宜和冯利立即躬身应道。
“郑道、吴用!”阳天又即沉声道:“你们二人率领五千红巾士卒和四百月色武士,再加上四百黑卫,今晚即入环水镇西,伏身柳梁山中,任何人不准进出环水镇,强力阻挡敌人增援镇南城!”
“是!”两人也立即应是。
乘下甲一和包青他们,阳天的缓了口气,道:“甲一,你们六人明晚子时以前,潜入镇南城内,严密监控楚镇,如有异相,立即把他给我带回来,若是遇到阻挡,将其格杀!而另一个程洪恩,只怕他身边有众多侍卫随护,不是那么好剌杀,你们找机会吧,若有机会便杀,若是没有也就算了。但那楚镇要么杀死,要么带回来,绝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中!”
“是!”甲一也立即躬身回应。
“那我呢?我做什么?”包青见别人都安排了差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阳天又迟迟不给他安排差事,忍不住问道。
“你自然也有差事!”阳天一脸认真地说道,包青一听大喜,正要躬身听命,却见阳天又笑道:“你的差事就是保护本公子的安全,寸步不离!”
“不行!”包青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不行,这万万不行,让我在这里保护你无聊死了,让我去打仗吧,我保证给公子立个大功回来。”
“军令如山,岂容你儿戏之?”阳天把脸一板怒道。
“这,这……”包青见阳天反脸,也再不敢说话,只能摊着手,看着众人想他们帮自己说点好话,但望到谁那里谁就把头扭到一旁,竟无一人替他出头,使得他脸一丧,混身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你真的想为此事出力?”阳天知道这包青威武,让他留在身边岂不是大材小用,刚才那番话也是心存试探,见他果然急于立功,这才说道:“那也不是不行,有一件极为辛苦、危险的差事交给你来做,你可愿意?”
“什么差事?只要能打仗立功,我一概应下,就算是让我杀进那总督府内,也眉头不会皱一下。”包青立即拍着胸膛说道。
“不是让你杀进总督府,而是让你做一名传迅兵,带着四五个黑卫武士,专职在各方面军中来往通信,你可愿意?”阳天笑道。
“那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跑腿的活儿罢了,让别人去就行,我还是战场杀戳好了。”包青摇手道。
“你当传迅兵只是跑腿的活儿?”阳天冷笑一声,手指在怀玉山、柳梁山与自己现在坐镇的田庄之间比划了一下,道:“这三个地方之间的距离虽然最多不过十余里,但其中要经过三个村一镇,这此地方多的驻有百余敌兵,少的也有五十之数,而你要保证各方令信及时送达,这些村镇是必经之路,如此多的敌人在半路上拦着你,难道你还怕没有仗打吗?”
包青一听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把手中那柄特制的粗铁棒往地上重重一柱,立即陷入地下一尺多深,接着手一抱拳,道:“属下听令!”
待众人都各自得令离去后,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阳天正在那里布置着着小红竹签一根要地插上怀玉山和柳梁山这两处地方,妙香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把它放在桌上柔声道:“公子,还是先喝了汤再说吧。”
“呵,多谢你了。”阳天正觉困乏,接过汤来立即不顾烫嘴喝了个干净,最后才巴啧了下嘴,一脸回味地说道:“嗯?这汤怎么与往日大不一样呢?莫不是小敏那丫头又给我加了什么东西?”
“小敏今日有些不舒服,这汤是小女子为公子煲的。”妙香小脸微红,一脸羞颜地垂下头道。
阳天一听,愣了一下,看着妙香的眼睛也变得火热起来,刚喝过的参汤就如春药一般,让阳天的欲望立即被点燃起来,室内的温度,直线上升。
第二十七章 程府袭杀
妙香见他愈靠愈近,芳心立颤,如若撞鹿,眼看着阳天就要将她抱入怀中,慌乱间连忙避开,颤声道:“公,公子?”
阳天闻声一个激灵,心中的欲火立即熄了大半,想这房外还守着数十侍卫,自己又怎么可以如此不能自制呢?叹了口气,阳天一脸羞红地坐到了椅子上,干笑道:“咳,我是见你身上有一只蚊子,想帮你挥去罢了。”
“公子真会说笑。”妙香羞颜笑道:“这般时候,哪里有什么蚊子?”
阳天谎言被揭穿,却全无羞耻之意,脸色一正,道:“那沈精虎现在如何了?”
“公子将他拦住后,一直关在马棚内。”妙香见阳天肃颜,也止了笑意,一脸庄重地说道:“公子既然不想杀那沈精虎,为何还要留着他?”
“自然有大用。”阳天笑道:“明天晚饭后,我就把他放了,让他进城去向那程洪恩报信,而乘那程洪恩忙于调兵遣将时,甲一他们正好可以乘乱下手!”
“这里距离镇南城不过十里路程,那沈精虎若是急于报信自当加赶路程,若是子时未到,先就让程洪恩闻信布置,我们岂不麻烦?”妙香皱眉问道。
“我自有办法让他有口难言,为我们拖延一些时间!”阳天阴阴一笑,满脸的恶毒。
时夜,镇南城总督府内,灯火透亮,歌舞飞扬。其中一名身穿红裙,头戴珠花,正持着一把木剑混身僵硬地表演舞剑的人,若是仔细看去,竟然就是楚镇!此时他的脸上全无身为太子时的那种骄傲自负之态,取而代之的是忍辱偷生的苟切悲伤,手中的木剑随意比划着,脸上的泪水正滚滚而下,冲去浓浓的脂粉,流出两道泪痕。
“殿下对这舞剑表演可觉兴趣?”程怀恩忽然问道,楚镇下意识的以为是叫自己,刚一停手,就被旁侧一名舞女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在背脊上,火辣辣的痛意传来,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再不是什么王子殿下,而是连一名普通下人都不如的奴隶,为程怀恩表演剑舞的奴隶!明白了这些,楚镇又混身别扭地舞动起来。
“这人可曾是你们楚国的太子殿下,程大人如此待他,岂不是太过了点吗?”云萝一脸厌恶地看着台下舞剑的楚镇,心中却在想:若是阳三被自己抓住后,不知让他来舞剑会是何等模样?恐怕那小子就算宁愿一死,也绝然不会愿意做这般事情吧?
“哼,若是他能充聋做哑,老老实实地为我所用,也许我还能多让他逍遥几天,但偏偏自不量力,还当这江宁是他京城一般,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岂能容他?”程怀恩冷哼一声,忽然把手中的酒往楚镇脚下的地泼去,打个赤脚的楚镇一时不查,正踩在那酒水上,脚下一滑,竟自摔倒在地,木剑正好顶在身下,立即就把他的小腹处剌出一个血洞来,痛得他咧牙滋嘴,才要呻吟出来,旁侧那名侍鞭舞女就已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
“住手!”云萝再也看不下去,忽然起身,指着那名舞女厉骂道:“这人先前是你的主子,把你从京城带到这里,可见他对你甚是信任,现在他权势一倒,你竟就这般待他,于心何忍?”
“殿下也太过小题大做了。”程怀恩有些不满地说道:“无非就是他们之间狗咬狗罢了,我们当在是临高欣赏,理他们做甚?”
“你也一样!”云萝毫不给程怀恩好脸色,一指程怀恩骂道:“若是有一天你失势了,你的下人如此待你,你会做何感想?以彼度已,你当羞愧才是!”
“你……”程怀恩才要发怒,忽见程仁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声唤道:“大人,沈精虎有重要军情回报!”
程怀恩脸色一变,道:“沈精虎?那个红巾军副首领沈精虎,我不是让他时时随在郑道左右,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的吗?他有何事要来回报?”
“大人,恐怕要出事了。”程仁叹了口气,向外面吩咐道:“把他抬上来!”
很快,四名家将就抬着混身血淋淋的沈精虎走了上来,望着被斩去两手,满嘴血沫的沈精虎,程洪恩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程仁就已回道:“是城卫军在南城门外发现的,若不是有人认得他是被悬赏通缉的红巾军副首领,恐怕还难活着回来!”
“你有何事回报?”程洪恩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到沈精虎面前问道,他很担心沈精虎会失血过多死去,那情报也就得不到手了。
“唔啊唔!”沈精虎说了几句,但只是嘴里又涌出无数血肉来以外,谁也没有听明白他说什么,急得他眉头紧皱,混身乱颤,却也无可奈何。
“你的舌头被人割去了?”程洪恩皱了皱眉,唤过左右拿来纸张,抓着沈精虎的断臂放在纸上说道:“你写,把情报给我写出来!”
沈精虎强忍着痛意,在纸上用自己的断臂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出来:阳三现在城南田庄红巾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