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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待他回头后急忙说道:“伍统领,可否让末将十营到城外去操练一番?”
伍剑在惊慌之中也未听个明白,只隐隐听到说要到城外去,以为是阳天一人想要请假出城,自然毫无阻拦的道理,连忙把头一点,道:“你去就是!”
阳天得了口令,向早已转过身的伍剑冷笑一声,扭头离了房门,却听到房内打斗声愈加激烈。
孙胜本来指挥着数名士卒要向房内送酒菜,但见阳天站在门外,室内又是桌椅之类的物事纷飞砸落,连忙上前道:“将军,要不要调些兄弟们来劝劝架?”
阳天眼睛一瞪,道:“你管这些事情干甚?只要给我记好了房内的损失,待明天给正副两位统领各抄送一份,让他们立即给我们补偿就是,那怕他们把房子给闹塌了,都不要管!”
第二十六章 十营新血
左右营的争斗,十营却是置身事外,完全是一种超然的身份,虽然最后闹得阳天连夜又换了住处,但孙胜依照阳天所说,把各类损失给两位统领各送一份。伍、化二人自然不会合计着赔偿,倒是让阳天白白又多了一套摆设。在高兴之余,阳天大笔一挥,这套比以前好出许多的摆设被他放在了另一间房内,外面还挂了个牌子:会议室!
两败俱伤的结局是整个禁军前营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氛,使得十营士卒在孙胜的带领下穿过营区到城外去拉练时,都可以看到那条如同楚河汉界般的敞道两侧站满了满身披挂的士卒。这使得十营的士卒在“抢劫”库房之外,又多了份炫耀的资本:老子当年在两方对阵的万军丛中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老子怎么着!
这个营区成了火药桶,一点就着!但阳天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份看热闹的心思,他早于十营就动身了,带着数十名士卒,租来了数辆马车,装了些军服兵器之类的东西,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到了出城到了万柳山庄,等不及通报,阳天拍马就进了秦二的住处。
“庄内精壮有多少?”阳天也不客套,再说他也不需要客套,一看到秦二,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二昨晚老晚才睡,被阳天吵醒后还有些迷糊,愣了半天没有回音,就在阳天准备打些冷水来他醒醒神的时候,方才明悟过来,连忙说道:“没有五百,也有四百五!”
“那你立即都给我招集起来,我给他们一个参军的机会。”阳天连忙说道。
“参军?”秦二眨了眨眼睛,他那浆糊般的脑袋忽然被这两个字给剌激到了,身子一颤,跳起来道:“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若是他们都去参军了,那要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啊?”
“谁说要他们妻离子散了?”阳天笑骂道:“禁军知道么?待遇最好的军队,离家又近,平日里就算是求都求不来的职位,现在本公子一下子送出数百个!”
“禁军?”秦二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的确如阳天所说,禁军是求都求不来的职位,一来是因为待遇问题,二来是因为禁军统领们都喜欢吃空饷,谁愿意招来大批人员养着?但仔细一想,秦二又把脸给苦了起来,道:“本来这事情挺好的,但公子也知道现在庄内正在建设,一下子抽出这么多的人来,工程可就有麻烦了。”
“你是担心没了这些人,也就少了监督的吧?”阳天笑道:“这点你放心就是,先给他们一半的工钱,然后指定一段墙壁承包给其一些人,限定期限,等他们完工后,你去检验,合格的话就给下余工钱,不合格推倒重建,工钱却是没有!”
阳天说的是后世最流行的承包责任制,但这个时代哪有这么先进的理念?秦二听了阳天的讲解,立即就明白过来其中的好处:可以大大的减少监工人员的压力,又可以节省时间,再加上为了早日拿到工钱,他们自己就会努力干活,岂不大妙?当下从床上立即爬了下来,连外衣都不穿,就到村子里去招集精壮了。
禁军是做什么的?是摆在那里看的!去做几乎没有任何参战可能的禁军,每月又有那么多的银子拿,这些年轻力壮的村民们如何会不愿意?阳天把招兵的桌子往那里一摆,才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有四百多名青壮报名了。
但阳天是不需要那么多的,再说他也不想把万柳山庄给挖成一个留守庄,所以从中挑出二百名更为强壮,家中又另有劳力的人集合起来,给他们分发了军服兵器,然后拉着就往村外走。在这些被挑中的人里面,阳天最为看中的还是那曾与包青一战的红脸大汉,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人竟是秦二的五弟秦五!当下,阳天就任命这个善使弓箭,力气又不小的秦五为十夫长,率着十名万柳山庄内最厉害的壮汉随护在自己身边,成了他在十营内的贴身亲兵。
想想自己先前在禁军前营内的处境,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扬眉吐气的模样,孙胜直觉得恍如梦中!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若不是摊上阳天这个强势的校尉,恐怕自己此时还如那些同僚一般,只知巴结那个贪婪,全然不顾手下死活的化老四吧!
感叹了一番,孙胜更觉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要好好把握,立即精神更壮,骑在马上对身后的士卒唤道:“快点,下午在秦阳岗休整!”
“报告将军,前面有一支禁军部队正在赶来!”虽然此时是训练当中,但孙胜还是派出了五里斥侯,一切都如正规行军一般。
“禁军,有多少人?”孙胜讶然,除了十营能因阳天这个大人物出城训练外,难道还有别的?
“两百余人,但军队不整,似是新训!”斥侯回道。
孙胜的眉头一皱,即道:“再探!”命令完斥侯,孙胜立即又转身道:“全军听令,立即就近设伏,准备战斗!”
“杀!”一声齐吼,直若闷雷一般,这群士卒都如关久了的雄狮一般,如此训练的日子前所未有,自然活跃起来。
看着数百名士卒藏起了身迹,孙胜也立即带着数名亲卫策马入了林中,他自然不是想要伏击这支未知的军队,而是想想看看十营的埋伏能力如何,同时也想看看这支禁军的警觉能力。
待得阳天率着万柳山庄的新兵们赶到时,阳天却开始骂起了孙胜的娘,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带兵赶到地方呢?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伍剑会反悔的,而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孙胜带兵未能赶到!
正要指挥着新兵们继续再往前赶一段路程,看看能不能与孙胜会合,却被身后的秦五拉住,秦五一指前面那处被踩得很是杂乱的枯草道:“公子,这里刚有大队人马走过!”
“你如何知道?”阳天也早看到了那些脚印,但他觉得没理由会是十营经过的痕迹,因为孙胜没有见到自己就躲的道理。
“公子请看,这些枯草因为才被蹋过,所以现在正缓缓直起,若是早了许多时已被蹋过,那自当早已直起,却不会现在才起来!”秦五指着一丛正缓缓伸直的杂草说道。
“说得有理!”阳天一看果然如此,大部份被压歪的草正慢慢直起,见这秦五观察细密,有心考考他的军事天赋,于是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他们为何会忽然散开?”
“是因为看到了我们!”秦五道:“这里除了我们途经的秦阳岗外,其他地方都不适合休息,而他们先我们不足一柱香的时间忽然四散开来,两侧又无大道山岗,除了是为了躲我们,秦某实在是不知他们为何如此了!”
“阳将军,这位是你找来的吗?”秦五的话音刚落,就见孙胜策马而出,老远就问道。
“你可是听到了?”阳天笑道。
“自然!”孙胜打量了一下秦五,道:“如此细密,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人才!”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让十营的兄弟们出来迎接新兵?”阳天道。
“这些都是新兵?”孙胜吓了一跳,他虽然早知道阳天拿些军服去招新兵,但还是完全没有想到阳天竟这么快就招到这么多的人!
“也不一定!”阳天把脸一正,故意大声道:“若是他们不能通过训练,不能达到要求,自然是要退回原籍的!”
这一声说完,那些万柳山庄的新兵们立即把腰挺直了,手中的兵器握紧了,精神,也立即振作起来!
第二十七章 阳父遇袭
把新军打散加入队伍,训练连续进行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虽然万柳山庄的新军一个个都勇猛异常,但对纪律规则却是全然不懂,使得阳天狠狠地责罚了几名无视法纪的新军,总算是让他们知道军中不比外面,最重要的是军令如山倒!
虽然有许多地方还不尽人意,但阳天却不能再在城外训练下去了,除夕已至,他要带着军队回营了!
率着八百多名士卒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行去,骑在马背上的阳天却感觉心情很是沉闷,虽然身着将服的他威风凛凛,身后的士卒看向他的目光都眼露敬服,但他却全然高兴不起来!看着空寂无人的驿道,总让阳天有一种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的感觉。
“站住,你们是哪里的?”行到南城门口,戒备比平日多了数倍的城卫拦住了阳天的去路,紧闭的城门旁边,几名卫卒迎上前来喝问道。
“你瞎了眼睛吗?没看到我们是禁军十营吗?”孙胜策马上前骂道。
“十营禁军?你们可有令牌信符?”那几名卫卒犹豫了一下,似是想起前日才见这支队伍出城,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要什么信符?我们前日才从这里通过,为何今日却又不准了?”孙胜黑着脸问道。
“这位兄弟,敢问京城内今日如些戒备,可是出了什么事吗?”阳天心头一动,上前问道。
“没有信符谁都别想进去!”那名卫卒本来有心放行,但看孙胜的模样心生怒意,再加命令就是全城戒严,不准任何人进出京城,却也并未违纪,所以口气更硬地说道:“左侍相大人遇剌,大王亲自下旨封城,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左侍相?”阳天脸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哆嗦着嘴唇问道:“你说的可是阳侍相?”
“不是阳侍相又会是谁?满天下也只有一个阳侍相!”卫卒把嘴一撇道。
“在下相府阳天,小哥可否宽情一下,让本人进城看望一下父亲?”阳天强忍着心中痛意,急言问道。
“你是阳三公子?”那名卫卒似还不信,但看阳天一身打扮,年纪轻轻的竟已是校尉职位,心中也有些诧异:“那你可有何证明?”
“这个可否?”孙胜往那卫卒怀里抛了一块令牌问道。本来他还不想把信符交出来的,也是因为禁军向来看不起城卫,但现在听说侍相遇袭,却再不敢搁误,立即取了出来。
“可以,早拿出来不就行了?”那名卫卒接过令符粗看一眼,一边应着,一边挥动手中红旗,示意开启城门。
“孙将军,你率兵随后赶来,我先回府去看看!”阳天吩咐孙胜一声,不待城门全开,立即就率着秦五等数十名亲卫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急急策马往阳府赶去。
京城内此时全无了往日的繁华,虽然临近除夕,却再不闻半声爆竹,满大街的全无百姓,只见一队队的城卫和禁军巡防来往,挨家挨户的盘查探访,时不时的从中带出几名可疑人物,用绳子捆了,停在外面的囚车之中,只待押往大牢细审。
急促的马蹄声更给这肃杀的情形增添了许多紧张的气氛,阳天的心情也随着这马蹄声而愈提愈高,不知觉中,额头竟挂满了汗珠,心脏的跳动声,也愈来愈是响亮,那沉闷的撞击声,让他全然没了警觉性,只是用一双布满迷雾的眼睛,木然地盯看着前方的道路。
与前世的那个一生务农的父亲相比,阳复清这个今生的父亲更增添了许多威严,也许是身居高位的原因,使他在子女面前难得露出笑容。但就是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散发着慈爱的笑容,那带着严厉的关怀,却让阳天在不知不觉当中把他当成了今生父爱的替补!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也许他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是孤离于家庭之外的,但此时那激荡的心情,那急切的目光,那对凶手的万分仇恨却让他有机会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他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这里的每位亲人,都是他的逆鳞!
还未接近阳府,隔着数条街道,就见无数禁军四处游戈,对于阳天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更是再三详查,虽然知道了阳天身份后都立即放行,但阳天却已等不及了,抓住一名禁军头领,厉喝一声:“前面开道!”
有了禁军头领的开道,速度快了许多,但等到阳府门前的大街时,却又走不动了:无数的马车小轿把整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仿佛是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改到阳府聚会一般!虽然有一身将服的伍剑率着数百名禁军在不断劝阻那些官员的车夫们腾些地方,但一时间却也很难开出道来。
“走后门!”阳天看了一眼,疾喝一声,立即就带转马头,转向府后行去。
“站住!做什么的?”谁知阳天才进后府小巷,就被数名身着红袍的王宫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在下阳天,还请准予放行!”阳天在马背上一拱手道。
“阳公子?你怎么此时还在外面?”后面闻声赶来的侍卫里面有人在阳澜省亲时见过阳天,连忙招呼一声,当即就护着阳天往府内赶去,但秦五等人却是因为身份所在,虽然是阳天带来的,但也不得随其进入。
后园内更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保护得比之王宫都甚三分,阳天却全无心思看这些,低着头急入父亲卧房,却见阳文正守在房外,一看到阳天,连忙上前道:“公子可算是回来了,我本想派人出城去传唤公子,却因城门紧闭,任何人出城不得,竟被堵了回来!”
“我父亲现在如何?”阳天一直不敢向他人询问这话,只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直到现在才忍之不住,涩声问道。
“公子放心就是,大人被箭剌中了后背,所幸箭上无毒,现已无碍,只是需要静养罢了。”阳文抹了把汗说道,但才一转眼,就见阳天长舒口气,竟就向后倒去。
“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阳文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问道。
“没事,可能是刚才太急了吧!”阳天只觉头脑一阵晕眩,抚了抚昏沉沉的脑袋道:“带我去看看父亲。”
望着父亲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阳天只觉眼角处湿湿热热的,鼻子一酸,就要流出泪来,连忙转过头去,走出了父亲的卧房。
“剌客可留了什么线索?”阳天一抹泪痕,冷脸向阳文问道。
“只因大人随护甚多,再加上剌客似乎准备不多,箭是穿过轿壁射入大人侧背,未成大祸。但待众侍卫赶过去时,曾与剌客发生打斗,杀死一人,其余四名给逃了。”阳文缓缓说道。
“剌客竟死了?”阳天叹了口气道:“那可有尸体留下?”
“尸体留下也全无所用,剌客竟似早有准备,待那些侍卫们赶追那些残存的剌客时,忽有然从斜次里射出来一支火箭,竟燃着了死者身上的衣服,立即燃化!如此看来,那些剌客竟先前行剌之时,就在身上淋了火油!”
“杀人灭口!”阳天冷笑道:“如此说来,这些剌客应当并非外国所派,因为他们全没有杀人灭口的需要,这些剌客恐怕是内奸所使!”
“公子是说这一家人?”阳文看看四周无人,悄悄伸出五根手指问道。
“不然!”阳天摇了摇头道:“这一家人明面与家父为敌,所是他们指使,岂不是更容易为世人所知?这其中是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阳天暂住了话头,仰头望着房顶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