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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用手拨开:“就知道你小时候爱干那种事,现在还不行,回去再看吧。”
“为什么?”
“得找个平的地方放好,才能打开。”明朗解释,“这本书不知道多少年了,说不定还是文物呢,里面的纸说不定早就碎了,如果丢了,找都找不回来。现在先包好,免得强光加速氧化。”
平安点点头,看着明朗又把那本书包好。两人开始慢慢找到对路的地方,回到庙里。
说这本书是文物,别轻易翻动,其实这只是理由之一。明朗隐隐有点不安,真正的理由他没有告诉平安。这个东西似乎非常有用,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一定用得上它,这东西出来得如此诡异,难道真有这么烂的情节来无巧不成书让自己一下子就踩到一本古董书,如果有这么幸运,为什么前辈子他总倒霉。
不像,像是这本书在一直召唤他,他们刚才的迷路,好像就是为了这本书。
可是,这书到底有什么用?回去得好好看看。
那本书被小心地放在明朗房间的桌子上,他小心地轻轻翻开第一页。
书页薄却柔软,字体小而清晰,虽然有点泛黄,可是怎么看也不像马上就要碎掉的样子。平安也轻轻捻了捻书页。
“竹纸。”
“竹纸?竹子做的?”
“嗯。质量上好的纸。陆游说这种纸‘滑、发墨色、宜笔锋、卷舒虽久墨终不渝、惟不蠹。’”明朗向他解释。
“噢。”平安听得一头雾水,“那么……”
“那么,这本书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总之不是现在的。看看再说吧。”
平安也好奇地凑上去看,只见通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得她叫苦不迭。“我才发现我这么多字都不认识。”
“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明朗合上书,“我差不多都认识,可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办?”
“交给寺里吧。好像是经书一类的东西,可能是从寺里流传出去的。”明朗认真地把那本书包好,轻轻放在桌上。“不过我现在就是寺里的老大,当然是放在我这里。”
平安鄙视地看着他,知道他已经起了独吞文物的野心。
天色昏暗下来,不一会儿又有个小和尚送了饭菜过来,问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用一种五星级酒店的行李生的那种微笑看着他们。
“怎么搞的嘛!问他好像没听见似的。”平安一边大口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抱怨。
“说不定是不方便说。”明朗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恹恹的样子。
“对了,你看到没有,他头上没有香疤!会不会是假和尚?”平安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跳起来。
“坐下好好吃你的饭吧。”明朗懒懒地说。“谁也没规定现在的和尚必须得有香疤。现在大部分寺庙都不烫香疤了。你看我,不是也没有吗?”
“是吗?那是因为你头不圆,烧的不会整齐,看起来不酷的缘故吧!”平安想了想。
“真是懒得跟你说。”明朗长叹一口气,放下筷子。“梁武帝礼佛,大赦天下,把所有犯罪的人都送去当僧尼,才在他们头上烫上香疤。佛教协会早就通过决议,和尚受戒时烧香疤因有损身体健康所以废止。不过还是有些人自愿烫香疤的。”
“这样啊。”平安听得半懂不懂。“你真厉害。我要睡觉了。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她把碗里的饭都扒拉到嘴里,伸了个懒腰向自己房间走去。
“当然,我好歹还是个和尚啊!”
明朗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又落到了那本书上。
“自鸿蒙初开天地混沌中有巨人盘古是名……”明朗打开那本书,在灯光下细看。总觉得这本书出现得有些蹊跷,看它被重重包裹的样子,一定不是随便就被埋在地下不见天日的,应该是待后人前来发掘。那么现在既然已经拿到了,这本书有什么用呢?
《渡孽经》,如果直接解释的话,应该是“超渡罪孽的方法”吧。明朗小心地一页页翻过去,浏览着内容。其实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他都能看得懂。
“盖渡孽之法有七曰感之曰由之曰动之曰怀之曰痛之曰灵之曰迫之……”没有断句的古文还真是麻烦。
“盖渡孽之术有七……”明朗越看越气闷。
他索性不看了。透过窗纸看到外面的月亮,月色正朦胧,唉,看来小时候老师逼着学古文是有好处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继续研究啦!
明朗果然是独吞了那本《渡孽经》,平安虽然有抗议,但一想到他是主持又没有办法,何况明朗迟早会是自己的人,东西也迟早会是自己的,哇哈哈,为什么有人走过去会说“做白日梦的人居然还会流口水真难看”之类的话?难道是说我吗?
等到明朗气色大好完全如常后,平安飞快地跑前跑后地照顾,表现得特别像贤妻良母,四兰道姑还是不顾明朗的死活,硬要上身,要和易平安聊家常,易平安对着变成女人状的“人妖明朗”总是心里不能接受。
虽然说,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全部,但不等于非要爱上他身的那个变态女巫婆道姑,那个道姑一看到她就会和她吵,非要让她承认和尚没有一个好东西,在四兰道姑那深受打击的心里,凡是和尚都是坏的,连带着,凡是光头都可恨,再进一步发展,凡是像光头的,比如说灯泡啊、西瓜皮、足球都是该死的。
明朗和平安之间也相处得很好,经过了天台上那一场拥抱,易平安反而不用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人都已经丢到这个分上了,索性多丢一点。
明朗回来后,又有很多女香客来上香,看来他又开始发挥了鬼吧里拉客杀手的功能,女香客总是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包头巾的帅气主持,时不时求他解个签什么的,声音都是娇滴滴的,恨不得能滴出水来。
这时平安就会杀过来,用一种“这个和尚我订了,你们都别想再打什么主意”的眼神死命地杀伤着那些女香客一颗颗诱僧的心。
明朗看到这情景,总是会说:“女施主,你把香客们都赶走,小庙没有人上香,经济会走下坡路的,留条生路吧!”
“容易,还俗吧!你这个死光头,戴着头巾做什么和尚,不要留在这里害人了。”平安笑眯眯地凑上去。
“别打我主意,我才不上你的当,我慧根足得很。”
“慧根足?要那么多慧根做什么?你以为是树根可以砍下来当柴烧?”
明朗睁大眼睛:“平安,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只有潜力做八卦记者,没有想到你口才如此好,真可以做政客了。”
平安跳起来往外跑:“哇哈哈,你终于不叫我女施主而叫我平安了,等着吧,你迟早会爱上我的。”她的身影在寺里蹿来蹿去,快乐得像一只得到了一堆胡萝卜的兔子。
有声音在边上响起:“她真的很可爱。”
明朗一回头,看到是静业师叔,也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点忧郁。
“你也看出来了?”静业问。
“是的,越来越严重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
“平安施主体内的邪气,我也化解不了,很厉害,而且你也说了,那个什么七婆居然会七星锁魂阵,我也没有把握能破。”小和尚叹了一口气。
“七星锁魂阵算个屁,你们寺不是有《渡孽经》这玩意儿吗?”明朗忽然用非常女性化的声音开始人妖化旅程。
“四兰,你又出来了。”
“静业,你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上辈子做和尚还没有吃够素,这辈子还要来当。”四兰道姑又开始攻击。
明朗在身体里干着急:“巫婆,你也不能趁我身体不好,制不了你,就天天往外跑,人家会以为我变态的。”
四兰不以为然:“你本来就很变态,我只是听到七星锁魂阵感觉有一点怀旧,就跑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什么七婆用七星锁魂阵做什么呢?启动这个阵会损阳寿,她到底想做什么?”
明朗想了想:“她好像说是要青丝。”
这时,静业与明朗的脸上同时出现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明朗暗地里想,用两个人的身体进行三个人的谈话,场面果然很诡异。
平安也过来了,她看出这些人的表情有异。
“你是说青丝?”能让静业这转世和尚动容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是啊!”明朗点点头。
“那个七婆真的找到了青丝,哇,我也要去抢。”四兰道姑在明朗的脸上显出了强悍的表情。
平安拉了拉明朗的衣袖,偷偷地说:“刚刚四兰道姑做的表情好烂,真是有损你酷酷的形象。”
明朗苦笑地看着她,她真是花痴到了极点,都什么时候,还在那里注意着心上人的形象问题。
“到底什么是青丝?让你们这么一副发情样?”易平安不屑地看着静业与四兰道姑。
静业还可以坚持一会儿,四兰道姑已经做出准备抢青丝的样子,她很神秘地说:“时光倒流,你可以永远年轻,而且可以改变过去,你要不要?”
“好科幻,搞得跟时光隧道似的,切,哪里有这种机器猫的时光机?我也要坐回去。”平安满脸的不屑,然后猛地醒悟过来,做出一副非常惊恐的样子,抬着头,热切地看着四兰道姑,问道:“你是说,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命运?”
“你有时候智商还是蛮高的嘛!”四兰道姑承认了。
“天啊,真有这东西,那我还在这里干吗,马上看一看这期的六合彩号码,再回去购它个几百张,那不发死了。”易平安做出那种立马要去青丝身边的表情。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据说青丝是强大的怨灵聚在一起而形成的用仇恨打开空间的通道,可以回到过去,但是只有一次机会,也只可以改变一件事情,而且能形成这种空间通道的怨灵往往非常强大,怪不得七婆要用上七星锁魂阵。”静业的表情很苦,可以滴出苦瓜水来。
平安却很雀跃:“哇,改变过去,太牛了,这简直是科幻片中的终级武器。”
明朗好不容易抢到话语权:“你傻了吗?这事摆明了非常危险。”
静业的眉头锁得紧紧的:“是很危险,如果不制服怨灵就进入这个通道,就会被仇恨吞掉,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妖不妖的怪物,而且把青丝拿到手,也要牺牲很多人的命,如果真的让那七婆用上青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那我们打败那老太婆就是了。一个老太婆而已,我们人多而且力量大,还青春无敌。”平安笑道。
四兰不屑地说:“别以为年轻就了不起了,七星锁魂阵为一个非常古老的邪阵,一般要很多人的死灵做供品,一旦开始启动会损伤启动者的寿命,一般没有人会用这个损阵,而且一旦阵摆成,就会不停地杀人取死灵,直到完成布阵者的心愿为止,估计青丝也逃不了。”
“那有什么法可以破?”不知道为什么,明朗今天显得很怪,他听了青丝之后,就开始沉默了。
“《渡孽经》啊!”四兰的嘴巴朝静业了:“就你们这个破庙里的镇寺之宝。”
“啊!”平安立马张大嘴巴,这也太巧了吧,那本破经书不是正在明朗手上,她正想说,却发现明朗已经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摆了摆指头,意思是不要讲。
她正奇怪,却听到明朗问:“怎么用呢?”
“说了也没用,就那本破书还被这些不成气的和尚给搞丢了。”
“丢了?镇寺之宝也能丢。”平安觉得很奇怪。
“和尚做事不行的,不如我们道士,反正是丢了,至于怎么丢的我也不知道。”
静业一声不出地转身就走,就剩明朗在后面问:“怎么用,是不是念念经就行了?”
四兰道姑见时间到了,说了声再会,一抱拳就下去了,明朗呆呆地立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平安想问明朗为什么不说出《渡孽经》的事来,但看他那一副发呆的样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个小和尚走过,不屑地说:“主持,要注意形象啊!在佛主面前还这样暧昧,是不是不妥?”
平安回过头去凶那个看似嫉妒的和尚,骂道:“暧什么昧,没见过美女配帅哥啊?当和尚了不起啊,就不可以泡妞吗?”
再回头,明朗已经走开了,背影显得心事重重,平安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包围着她,她感觉很头疼。
城市还是那样的喧哗,钟原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苏怡提着饭从外面进来,钟原回过头去淡淡地说:“是那个大款送你回来的。”
“什么大款,他算什么大款,比尔•;盖茨级别的才叫大。”苏怡不好意思地分辩。
自从苏怡对钟原说了乔致轩的身份,又和乔致轩双双出现在病房里,送了一大把花,那花就像是毒药一样把他毒傻了,看来有一些人天生和花无缘,他是不折不扣的见花死类型。
钟原沉默了半天:“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快了,就这两天吧!”
“酒吧的生意如何?”
“这个,还行吧,你也不用急着回酒吧!把身体养好是正事。”苏怡小心地陪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面对钟原特别心虚,像是那种抛弃初恋情人去傍大款的拜金女,内心总是感到莫名的内疚。
但是,转过头一想,她和钟原真的没有什么,既没有告白也没有山盟海誓。
乔致轩自从在苏怡面前公开了身份后,就开始用地道的王子泡灰姑娘式的老土做法开始和苏怡好上了,苏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爱财的心感动了上天,给自己抛了这么大一个凯子,天啊!有时候在享受上流社会应该享受的生活的同时,她也会问自己,难道自己仅仅是受金钱的引诱而看上了乔致轩?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让她着迷的是乔致轩身上那种成熟的味道,懂得、珍惜是男人最好的美德。
乔致轩懂得她、珍惜她,已经够了,虽然面对钟原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钟原醒时第一句话是问那盆花,她无法容忍自己爱的人心里还有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可不爱。
乔致轩与苏怡不再是那种暧昧的感觉,他牵她的手,走在派对酒会上,她穿真丝礼服挽着他的手,已经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乔致轩吻她的唇,是那样的缠绵徘恻,她感觉到很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有一刹那,那也很好了。
所有的花,没有开就已经凋谢;所有的泪,没有流,就已经干涸。苏怡与钟原才是那一对隔河而站的情人,永远地对视、守望,却无法握着手,那条河,已经是绝路。
钟原变了,变得很沉默,总是呆呆地看着那一盆已经死去的花,花已经枯萎,但他不舍得丢弃。依然还在痴心地浇水,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
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晚上入睡,钟原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低低地抽泣,他起来茫然地四处看去,却没有人影,而脸上落下的泪滴,还是那样的冷,像结着冰的刺,生生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坐起来,对着黑暗说:“式儿,是你吗?你是不是还没有死?”
那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式儿,你是不是很害怕?别哭了,我来陪你就是了。”
钟原站起来,呆呆地往窗户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些日子,真的很想你,苏怡已经不需要我了,她过得很好,我应该下来陪你。”
他的身影在黑暗里越来越模糊,就要跃出窗台。
但有人影从后面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不要跳,不要死。”
是一团冷入骨的寒气,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式儿,你终于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