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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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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原躺在床上,恍然间,似乎看到床头有一个女人在梳妆,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果然是一个女人,正坐在自己的枕边梳一头长发,他那个角度刚好看到女人的脸。
  却是艳如桃花,美的让人无法忘怀,眉目里都是淡淡的悲伤,钟原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见那女子从枕边坐起,走在窗边,居然轻轻的坐在一朵盛开的昙花上,像一个月下仙子,那花像是变活了,轻轻的用叶子撑着女子的间,她却在洁白的花朵上轻轻的踢着腿,只见她身后的月光慢慢变成一池水一样的流动起来,月光变活了,像一群飞舞的萤火虫轻轻的托着她。
  那女子笑了,手轻轻一挥,白色的轻纱围成了一个圈,圈内的月光,都变成了蝴蝶,闪着月光的蝴蝶,不,完全是透明的月光蝴蝶,那女子都被月光蝴蝶给托起,慢慢的飞过窗台,飞向远方。
  钟原睁大眼,想看个真切,只见那女子回眸一笑,左眼角的小痣像一颗泪光,闪着钟原的心。
  钟原大叫一声:“别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醒过来了。
  原来那个美女不过是一个梦,不过怎么会梦的如此真实,而这个时候听到轻轻的啪一声,昙花炸开了,推出一股清香。
  钟原站在花边,望着窗外的月光,那个女子的发香都似乎还留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个梦和那个人一定是不可能忘记了。
  第九章 花魂
  夏天快要过了,这是明亮的一天,易平安早早就去了鬼吧,在经历这些事情后,她早就把鬼吧里的那些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她迫不及待要把昨天那个恐怖的视频给这些人看看。
  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明朗,苏怡,钟原呆在桌前,围成一团,在看什么东西。
  她也伸过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小账本,苏怡拿着一个小计算机,认真的按着,原来是算这个月鬼吧的生意进账,看看到底有没有赚钱,而苏怡的表情跟便秘一样的痛苦,一看好像是赔得裤子都要当掉的样子。
  平安正想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老板娘,只见苏怡却很痛苦的抬起头来对大家说:“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只挣这么一点钱。”
  钟原手里拿着一个花生壳,准确的飞了过去,打中苏怡的头,然后说:“财主婆,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钱,生意好的几乎跟抢银行一样,你还不满足。”
  “可是,和我的理想还是差太远了。”苏怡一副贪得无贪的样子。
  大家都鄙视的看着她,明朗在一边说:“施主,你对金钱太执着,会入魔的。”
  苏怡从明郎的袖子里摸出一块面包,然后说:“和尚,你对金钱不执着,为什么要偷我店里的面包喂鸽子。”
  “我不过是爱护小动物罢了。”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平安飞快的说:“我昨天看到一个视频,很恐怖。”
  “大惊小怪,网上很多视频都很恐怖,你不要乱逛就是了,是不是上色情网站中毒了。”明朗不以为然的说。
  平安想到昨夜看到的视频,很认真的说:“不是,真的很恐怖,一个女人用头发把自己给绞死了。”
  “怎么可能,自己用头发把自己给绞死。”苏怡摸着自己的长发,在脖子上缠一圈,然后做出眼睛翻白,活活把自己给憋死的样子。
  平安看着苏怡是用一大把头发去胡乱的缠在脖子上,居然上前一板一眼的纠正她的错误,她熟练的把苏怡的头发从中间分成两股,然后左右在脖子上一缠,双手想轻轻的拉。
  但在她想轻拉的时候,然后发现苏怡的表情特别像昨天看到的那个视频女子的神态,似乎那个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她吓了一跳,双手不仅一用力,苏怡立马就伸出了舌头,脸色涨红,手在划动,真的喘不过气来。
  明朗马上握着平安的手说:“干什么,你要当众谋杀啊!”
  平安回过神来,定眼一看,苏怡还是苏怡,只不过被自己使劲一拉正在那里咳嗽,根本没有那个视频女子。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对着还没有回过神的苏怡只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使上劲了。”
  “老天,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头发也可以杀人了。”苏怡倒也没有怪她,不过是朋友之间开开玩笑罢了。
  易平安现在对大家说:“你们现在相信我看的视频短篇很恐怖了吧!”
  “找来给我们看看。”
  苏怡从吧台后摸出一个笔记本,可以无线上网,大家都凑过去找那个视频短篇,但是因为昨天平安的电脑是中毒弹出来的地址,而且惊吓中也没有记地址,所以,根本就是大海掏针。
  钟原摸摸后脑说:“这些日子,怪事真的有点多。”
  苏怡不以为然,她说:“什么怪事,怪事都是人想出来的,本来没有什么事,可是,自己天天在那里呆想乱想,什么事都怪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啊怪啊鬼啊仙啊,如果真的有,你捉两个来给我看看,我就挂我鬼吧门口,做活生意招牌,还怕不发死。”
  “喂,你敬点鬼神,留点口德好不好,你就算是不信,也不要说出来,小心招惹那些东西不高兴。”明朗毕竟是做过几天和尚的人,他发话了。
  “你们这些人啊!不就是鬼吧前些日子出了一些情杀案吗?这有什么嘛,哪一个地方不出现这种三角恋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这些正正常常的小青年也要跟着后面发神经。”苏怡今天算出自己挣了不少钱,心情大好,根本不把鬼吧里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甚至认为这个地方越看越顺眼,对这些人的情绪不高涨有点不满意。
  她数落开来,就对着钟原说:“不是让你修一修洗手间的水笼头嘛!已经修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修好,真是服你了。”
  “我真的不会修,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看,我看还是花点钱请个修理工吧!哪里有这么抠门的老板,我又是调酒师,又是服务生,还是清洁工,现在连修水管也要我做了。”钟原不满的说。
  苏怡也有点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有点周扒皮的味道,于是一边嘀咕一边往洗手间走去,她想看看水管是不是已经坏到钟原说的要请修理工的地步了,如果没有,那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省钱。
  鬼吧本来就很阴暗,再加上洗手间在一角因为没有营业也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那水声还中哗哗的传来,水管坏了,也不知道塞起来,这可流的都是钱啊!那水声却是断断续续的,粗一听似乎有人在洗澡的声音。
  她摸索过去,按了一下卫生间的开关,没有想到连灯都坏了,她冲着远处钟原喊了一声:“灯坏了,你怎么也不换换。”,可是,钟原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到,那几个人像是陷入了沙发里,连头顶都看不到了,酒吧里像是人猛然走的干干净净。
  卫生间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幸好她手边有一个打火机,她点上打火机,光线划破了黑暗,可是豆大的灯火只能照亮自己身边的一团,她感觉到脚背全是水,看来是水管坏的太厉害了,已经流了很久了。
  她涉水而进,寻找坏掉的水笼头,周围都看不真切,只好慢慢的走,手在墙边摸索着,全都是湿湿滑滑的,她终于找到了开水的笼头,原来是花洒被人拿走了,笼头又没有关,她一边骂着那些搬家工人的不负责任,一边去摸笼头。
  忽然打火机的光,摇了几下就灭了,她身陷到了黑暗之中,四周都只有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呼出去,又重重的传回来,她有点急了,拼命的打了几次火机,只有一些火石的火花,难道是没有气了,这种一块钱的打火机就是不好用。
  好在已经摸到了水管的开关,她用力去扭,笼头好像已经坏掉一样,怎么扭也扭不动,她在黑暗中有一点发急,往下一摸,原来笼头那里被一些细线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洗,都已经缠垃圾了。
  苏怡倒了利落,拼命的摸黑扯开那些细线样的东西,管它是什么,今天这水不关,交水费的时候,又要花自己多少冤枉钱。
  扯下来了,她高兴的笑了一下,笼头扭得动了,水马上就关上了。
  她涉水出去,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线状的,缠着脚,她一脚就踢开了,一边踢一边骂:“钟原这人渣,把拖把放在这里,绊到人怎么办?”
  就在那一刹,她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竖着耳朵听一下,什么也没有,自嘲着心情过敏。
  易平安坐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而天黑下来之后,鬼吧里的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鬼吧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新的酷地,很多时尚青年都慕名跑到这里来体验一把恐怖的感觉,苏怡这个老板坐在吧台里,有点心不在蔫,眼睛看着门口,希望再看到那个叫:“乔致轩”的男子出现。
  时间一分分钟过去了,进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酒吧里几乎要挤满了人,却没有苏怡想看到的人,钟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一点难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但他却实实在在不好过。
  苏怡到底在等谁呢?她不像那么花痴的人啊!
  唉,钟原拿着酒杯,心里叹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友要发春是挡也挡不住的事情啊!”
  这天收入很好,打烊之后苏怡还是呆了半天,在酒吧门口,似乎有点恋恋不舍,想要等到那个人。
  钟原有点生气:“回不回家,不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睡好了。”
  苏怡却不生气,有点扭扭怩怩的回答:“我今天去你家里好了!”
  钟原吓了一大跳:“你去我家?干嘛!我家可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给你抢。”他感觉苏怡今天大大的不对劲。
  苏怡生气的抬头说:“今天是我生日啊!猪,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
  怪不得苏怡一整天都在那里做多愁善感状,原来是女人面对自己的年龄关口,心都有一点软,而且也开始会思考自己的形像是不是能嫁得出去,看来她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
  钟原一边怪自己怎么会忘记苏怡的生日,往年他都会记得很清楚,一边打量着苏怡,看她在路灯下那美丽的曲线,精美的侧脸,老实说,苏怡真是一个大美女,如果不是贪点财,凶了一点,还是会被很多男人视为抢手货的,但是,女人事业心太强也不好,只能恨嫁了。
  苏怡一点也不知道钟原脑子里转了这么多个念头,只是站在那里无限凄凉的认命知道自己老了,她没有家人,从小是个孤儿,当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只有钟原这个朋友可以陪着自己过生日了。
  越是孤苦的人,越重视这些生日啊,节日,只有在这些日子里,得到安慰才能给自己信心,没有被社会给抛弃。
  一晃眼钟原家就到了,钟原已经在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里购了一个小蛋糕,虽然小,但也代表着一片心意。
  两人忽然之间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好,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钟原为自己忘记了苏怡的生日而内疚,而苏怡又感觉太像两个热恋的情人过生日,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特别的沉闷。
  忽然,苏怡看到了钟原窗台上的那盆昙花,那花又打了一个花苞,看样子今天晚上又要开了。
  苏怡一见之下爱不释手,那美丽的花盆,配着鲜翠欲滴的花叶,还有那一朵洁白如玉的花蕾,真是比世界上任何的精美的玉器不要美,这种美,不单单只是植物的欣赏性,而是一种活生生能打动人心的美,任何人看得久了,都像要醉下去爱上那朵花一样。
  苏怡高兴的大叫:“钟原,你小子真有你的,怪不得刚刚说要给我惊喜,原来给我购了这么好的礼物,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盆花呢?”
  钟原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看来苏怡是误会这盆花是钟原特意准备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也难怪,从来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他,家里忽然多了一盆植物,而且如此美丽,怎么想都不对劲,凭苏怡对自己的了解,不误会才怪。
  他想解释,但是看着苏怡那快乐的目光话到嘴边又退缩了,既然苏怡这么喜欢,送给她好了,虽然心里有一种刀割的痛,像是要和自己心爱的情人生离死别,但是,看到苏怡那样的高兴,他实在不忍心去伤苏怡的心。
  他安慰自己说:“不就是一盆花吗?大不了明天再去购它个十盆八盆,家里全堆满。”但是,他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个眼角有着一颗红痣的梦中女子,似乎那女子忧怨的眼神还在眼前。
  幸好苏怡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盆花,抱着花死活要马上活自己的家里,钟原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痛,像一只丢了魂的小狗一句话也不说送苏怡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小道上,往苏怡家的楼房走去,经过七婆那个黑洞洞的小屋时,并没有发现有一双恶毒的眼神正狠狠的看着他们俩个人。
  那双眼的主人只目送着苏怡与钟原消失在路的尽头,半天才回过神来像是自语,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真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在你的魅力下,把你给送走,看来那小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并没有人回答她,七婆却弯着腰在房间内快步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再杀人了,可是,你不杀人,取别人的阳气,你的魂儿怎么能托在花上,难道你要烟消云散不成?”
  七婆那本来像是有一层白障的眼,忽然猛的一翻看着墙上那个女子的遗像,那美丽的遗像中,女子的脸在慢慢的融化,红色的泪痣变成了一滴血珠,从眼角缓缓下滑,情况诡异无比。
  同时,屋子里似乎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细听之下,像是一个女子无限的委屈与痛楚,那声音细如游丝,又缠绵在屋内。
  七婆的声音软下来:“好吧,好吧!只要这一次,你把青丝给取回来,我就助你超渡,不再让你受这无间地狱之苦。”
  七婆忽然又猛的一拍桌子:“本来以为用你的美貌迷住那姓钟小子,就可以利用他接近青丝,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半路杀出个臭丫头,把你寄身的花儿给抱走了,那个姓苏的臭丫头,总是碍手碍腿的。”
  只见墙上遗像中那个女子的表情又变得越来越恐怖,像是布满了杀气。
  七婆看了照片一眼,然后轻轻的笑,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气:“不用我们动手去杀那个姓苏的丫头,我刚刚已经看到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贴着她的背在飘,路灯下那个女人手里还提着自己的头皮,跟着姓苏的丫头死死的,看来,姓苏的已经被那个店里的厉鬼给缠住了,不出三天就会一命呜呼,嗯,怪只怪她自己命苦,什么地方不好选,偏选那个地方开店。”
  七婆像是很得意这个结果,不过她还是转身对照片中的女子说:“花式,你想办法迷一下姓苏的丫头,看她能不能在三天内帮我们拿到青丝,不要放过任何接近青丝的机会。”
  照片里的女子又恢复了明媚动人,在微微的暗光下变得更加迷人。
  七婆叹了一口气,一边往里屋慢慢的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边在嘴里念道:“青丝,青丝,要找到青丝啊!一定要找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杀多少人,都要找到,花式啊花式,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再找不到,我也要死了,你也要消失了,万劫不复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害怕,七婆的声音也颤抖了:“可惜,我们没有机会靠近青丝,也根本就斗不过那家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这些年死了多少人啊!多少条命啊!”
  黑暗里,七婆的银发微微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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