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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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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件衣服冲出门去,才走到墙根,脑中一痛,心口一阵恶心,呕吐了起来。等我吐得头晕眼花抬起头来时,发现面前站著几个穿著GDI全球联合会制服的宪兵。为首一个手中拿著逮捕令和手铐,对我说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话。我没用心听他在说什麽,见上面贴的我的照片丝毫不差,便伸出手让他把我铐上带走了。我到纪委工作一年多,也这样铐了不少大官小虾,这回轮到了自己头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怎麽这麽说自己啊!
  我给铐出去时,正遇到寒寒迎面过来。她提著一个食盒,好像正准备给我送饭过来。见我如此遭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稍稍停了一下,对她说:“看来此趟是凶多吉少,给你个总结性发言吧:我觉得蛮对不起你的。”
  寒寒跟带队的宪兵争吵了两句後,给他们架到了一边,无奈地看著我被押上车去。我在车上看到离我越来越远的寒寒的身影,突然心中烦躁不已。好像一种很重要的、不愿意舍弃的东西已经无可奈何的势必将离我远去了一样,而我又不能明确地判别那是什麽。老实说,这时我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安静下来,让脑子可以稍微空闲一点,只要不再胡思乱想就好了。对自己将会遭到怎样的处置和对待,并没有任何的考虑和担心。
  後来,据我调查——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原来雷隆多上流行以精神类药品作为治疗头痛、失眠等症状的特效药。换言之,我吃错了药,以至於一口气吃了一个星期的药性很强的抑郁类精神药品。这样大剂量的药品,足以把一个狂暴型精神病人变得安分守己。因此,之後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因吃错了药而起。如果没发生过这种乌龙事,就不会有以後的那麽多麻烦。但等我得知了这些时,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苦笑而已。
    第四卷 星之弃族 第六章 重生
     更新时间:2008…12…14 23:04:20 本章字数:7308
  我给关押在军法拘留所里。军医给我体检了一下,惊呼不已,说简直没见过我这样把抑郁剂当饭吃的个案。我这时头脑麻木,只是人模狗样的看著他不吭气。後来又来了几个护士,给我注射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各种针剂若干,看来是准备用抗抑郁剂把我调整回来。光这一条,就证明他们根本没安好心给我治病,而是纯粹拿我开涮,把我当小白鼠——有这样治疗的吗?发明这种疗法的医生,麻烦你先喝盐酸,再饮烧碱试试看?
  於是乎,我的体内就同时有好几种的抑郁剂和抗抑郁剂(兴奋剂)存在并对抗著。这些药物有的效果来得快,有的来得慢;有的长效、有的短效。所以我的精神状态也就变换得极快,经常10分锺就变了表里山河。巴瑞特来看了我一次,一看见我这废柴瘾君子模样,丢下一句话:“这人已经无用了。”调头就走。实际上这时我正好清醒得很,把他这句话牢牢记住,准备什麽时候跟他理论理论。
  待体内翻江倒海的药劲渐渐消失时,我在拘留所里已经呆了两天。头脑虽然清醒了不少,但精神却给这几种性质截然相反的药物整得委靡不堪。给我指派的军法律师来见我,他说这回GDI全球联合会组织了三星败仗的特别调查组,对我控以玩忽职守和临阵脱逃的罪名。我虽然精神萎靡,一听到如此不合理的事情也立即打起了一点精神,因为这两条罪名实在太不合理,跟我没什麽关系,要告我吃禁药还差不多。
  我把特别调查组的名单拿过来翻,居然组长是北京GDI纪委抽来的陈田夫!看到这个名字,我突然心里一亮,似乎掌握到了某个以前曾经忽略的东西,只是某些关键之处还是想不通——为何是他来对我发动进攻?我本来以为是巴瑞特向我发难呢。律师建议我提出抗诉,那样的话,他们如果想开特别法庭审判我,光程序上就要浪费40天以上,可以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来做些手脚。可他对著一个精神状态还很不正常的人说这些话,完全是白费。我连连挥手,说:“我全认罪,让他们快点来审我。”律师先还不厌其烦教了我一阵,後来见我面目狰狞,象是马上要啃他的样子,才夹起公文包飞也似的跑了。
  律师走了後,军法拘留所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看看自己如果真的给枪毙,到底冤是不冤?回想起来,自从来了雷隆多,特别是得知十年禁令後,我的表现真的可以说差得很,整日在胡思乱想,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星球上。既然我不能离开这里,那样不切实际的空想就是对自身的不负责。这些可以解释我的手下们和我关系为什麽那麽僵——我确实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在敷衍他们而已。但这回被控,跟这些事又毫无关系,反而象是陈田夫故意修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跟他处得还算不错,哪里惹到他了?
  这个问题死活想不通。我从点滴小事开始想起,实在想不到有哪里在何时做过任何对不起陈田夫的事。偶有亏空他的经费去唱卡拉OK,他倒是主谋;至於他的宝贝妹妹,我连根指头都没动过人家。真是个无头公案!好在我已经认罪,那麽审判很快就可以进行,我大可当面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很久都没有这样舒适的感觉了——各位倒不要认为我心理变态到已经要给人定罪了还觉得舒服——上了三星之後,我就一直困扰於十年禁令,心情郁闷不已;前次的异种突击作战後,又忧心於战事,难以有丝毫时间得意释怀。而现在,这些责任都离我而去。无论怎样,异种生物哪怕马上要毁灭地球也好,都已与我无干;十年的禁令也与法庭相比算不得什麽了;我突然感受到极度放松的心情,几乎快活得想跳起来。告诫自己可能是兴奋剂余波未平的反应後,勉强压抑下了心情。
  此时我精神焕发,总想找些事来做。那麽左右无事,我就又来练野鸡气功吧。这回没有抱任何目的来练,纯属练著打发时间。以往出现过的精神恍惚、心情烦躁等现象,一样一样的出来,我也不以为意,继续练了下去。大不了就是走火入魔……反正给枪毙了还不是一回事。不知不觉间,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体内天龙潜元功的气流比以前成倍的增强了,正在全身经脉中不住快速运转著。这种气流原来是一种清凉祥和的气息,现在却如怒涛江河,在我体内如火龙般穿行。虽然并不感到什麽痛楚,心里却为之强大的力量所震惊。很明显,在我身上起了一种变化,以至於功力突破了一个阶段,又向上猛升了不少,这是怎麽回事?我慢慢将气息归入丹田,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的洗脸台前,对著镜子看。镜子里我的模样并没有改变,然而我心中却热血沸腾,一种长久以来不曾有过的冲动正猛烈冲击著我的心头。
  我喃喃地对著镜子里的我问出一句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你要回来了吗?”
  天才亮,守卫来提我,说有人探望。我慢条斯理来到会客室,却发现是寒寒。她的面色神情显得很奇怪,又有些生气的模样,才拿起电话就冲我叫:“你在干什麽啊!为什麽毫不申辩就认罪了,等人家来修理你?”
  我半吊著电话,反著白眼看著她,说:“你很烦哪,这不关你的事。”
  寒寒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这样屌地对她说这种鸟话,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她才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错,要求我重复,於是我又原话给她重复了一次。这回寒寒再不能欺骗自己了,气得连说了几句“你……”就说不下去了。我看她这样窘困,反而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寒寒猛捶隔在我们之间的厚玻璃时,我才慢慢停止嘲笑她。寒寒用非常怀疑的眼光看著我,上下仔细扫描了一通,问:“你不会是哪个人叫来冒充大黄的吧?我认识的大黄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认为我——不,称呼‘他’好了——是个怎样的人呢?”我笑问她。
  寒寒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虽然是个挺复杂的人,可也算个好人吧。相处那麽久,我觉得大黄完全是个按照GDI道德准则在要求著自己、约束著自己的欲念的人。在和人相处时总能很正经的交流,而不象你这样纯粹在拿人开心!”“说完了?”我问她。
  寒寒又仔细想了一阵,说:“好像形容得不够全面,不过大致差不多了。我了解的大黄是可以揣测的,而且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要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幸福。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会牺牲很多自己本来可以得到的……”“算了算了,不说了。”我挥手止住她,又将手指反过来指向自己:“现在你看到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下流、无耻、毫无责任心、没有抗争能力、没一刻正经……”“是这样的!”寒寒气冲冲地对我叫著:“你还想怎麽表演?快收场了,好好想想办法!”“你哪里又认识真正的我呢?”我用戏谑的眼神看著她,摇了摇手指,说:“你只不过是被我欺骗的众多可怜虫之一罢了。”
  这句话过於深奥,寒寒露出了沈思的表情。她的眼神不住在虚空和我的身体上浮动,过了好一会,才说:“看不出来你又有哪点神秘了。”
  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守卫进来催促。寒寒竭力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些什麽,但我再不肯说一个字。她只得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我在军法拘留所里发我的神经时,外面的形式已有了很大的变化。
  阿尔法行星的败军兵分两路向雷隆多和亚当斯撤退时,向亚当斯撤退的一队遭到了敌人200余战斗机的包围。亚当斯总督永尾直树不敢负历史责任,直接把要塞炮指挥权移交给了奥维马斯特使。经奥维马斯授权,亚当斯要塞炮终於射出大时代以来的第一弹,将阿尔法…亚当斯之间空域的敌我双方舰船全部击毁。从军事角度上来说,当然应该这麽做,而且很值得。那一组阿尔法败军不超过500人,且基本失去武装,敌人的力量倒是非常强大。但这又不是做买卖,不能简单的计算得失。好歹那些人也是自己的战友,奥中将还真毫不犹豫,下得了黑招!大家得知这消息後,都对奥维马斯中将大人的心黑程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另外一组的运气好得多,敌人没有能力组织全面封锁,给他们冲了出来,基本平安抵达雷隆多。照理来说,这时被关在拘留所里的应该是败军之将陈琪妹妹,而不应该是我,可世事总是难遂人愿。陈琪不但没有遭到追查,还直接取代了我的雷隆多情报局长位置。
  寒寒一大早在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如果换了我是她,就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夥丢到一边自生自灭算了。可是寒寒是个多麽认真的好人哪,她非要想办法救我不可。雷隆多上她也没什麽熟人,那几个干部团的巴不得我早点死,不说风凉话都算好的了,更帮不上什麽忙。她病急乱投医,居然候在总督府前,等陈琪跟巴瑞特交完了手续出来时,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了一回,求她帮忙。
  我有时真的佩服寒寒的执著,她简直执著到了不看具体情况的地步。现在我等於是替陈琪顶了罪名,难道陈琪还能将她自己丢进监狱,把我置换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寒寒几乎不可能有得到支援的可能,被整的可能实在不小。当然,寒寒一点都不笨,她完全看得到这些可能性,只是执著到了不考虑自己可能遭受波及的程度。
  我经常说,世事难以预料——果然如此。按照任何正常人的推理,陈琪遇到这种与虎谋皮的要求,选择不外两个:把寒寒乱棒打走、或者干脆把她也丢进来跟我作伴。可是陈琪没有这样做,而是把她带到了情报局会议室去谈话。
  会议室里已经有一个青年男子等候。陈琪示意寒寒坐下,向她介绍道:“这位是西城秀树先生,我在阿尔法上遇到的心理学专家。他对於研究黄而的案例提供了不少帮助。”“黄而?心理学?案例???”寒寒的脑袋上冒了无数问号出来。“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吗?”陈琪反问道。
  寒寒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姓名,只是自上大学以来,除了极个别官方场合,根本就没人那麽称呼过我。因此,听到那个名字,难以第一时间和一个被称作大黄的人联系起来,也是人类的正常反应。
  陈琪找出了一份卷宗,边翻边对寒寒说:“黄而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注意到他後,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发现这个人简直不简单哪。”寒寒奇道:“你……在这之前就调查他?这个人有什麽可查的?”陈琪连忙改口道:“你不要误会。这其中牵扯到一些我的家事,主要跟赵影有关,所以我就顺便找人查了一下。你曾是他的女友,但你对他的了解,不一定有我多。”
  寒寒不吱声了,老实巴交地眨著眼看著陈琪。陈琪扬扬手里的材料,说:“我给你大致介绍一下黄而这个人的底细。这些你都不知道,只管听就是了,不要大惊小怪。”
  寒寒答应了後,陈琪开始给她讲解材料的内容:“黄而这个人,在高二之前,完全是个惹事生非的土霸王,以肇事打架为乐。曾被记过四次,记大过一次。要不是他的父亲说项,早给开除了无数回。可这个家夥运气太好了,高一时他迷上了电脑,而且在高二时获得了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二等奖。靠这个,一笔勾销了所有污点,高考加五十分进了南国院。”
  她念完这一段,看看寒寒的眼睛已经大了不少,知道取得了应有的效果,不禁有些得意,接著说:“他从小不但勤於斗殴,还有一种专长。档案里没有记载,估计是他父亲找关系去掉了,根据我找人实地调查他的旧同学,有好几个人都反映说:黄而应该拥有某种精神力量,或者说具备催眠术、精神控制一类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是被GDI严格控制起来的。结果他家又四处活动,使他成为一个表面和档案上看起来完全正常的人。”“可是,我们相处那麽久,为什麽会完全没有察觉?”寒寒不服气地反驳道:“要说一个人能伪装成这样,我都不能相信了。大黄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单纯简单的人,心无城府。”“我不是说你眼光差,内藤上尉。”陈琪把材料推到一边,说:“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请专家来解释一下。西城先生对我的研究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我们请他来分析一下吧。”
  西城先向寒寒致意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然後才开始发表他的高见:“我想,可以这样来分析这个特殊的案例。首先,他并非一个正常人,所以我们无法用分析正常人的方法来对待他。根据我对这种案例的研究,黄而很可能是一个精神分裂者,具有多重人格……”
  听到这里,寒寒就受不了了。正准备跟他雄起,陈琪喝道:“上尉,请听他说下去!”她只得又坐了回去。西城接著说:“这个人的特殊性在於,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了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催眠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完整的、符合社会规范的人格出来。不了解精神控制理论的人,也许会觉得他这个人转了性,浪子回头。但是,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里有人能象他那样彻头彻底的转变?因此,我认为,内藤上尉所认识的黄而,不过是他强制制造出来的一个虚像人格,是他希望自己成为的一种人,而他本身并非就是那样的存在。”“你……能说得简单点吗?我头晕。”寒寒捂著脑袋说。“人们在对过去的生活极度失望时,往往都会产生抹去过去的所有印记,完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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