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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看了半晚上电视,早早的上床了。
上床躺着的时候,不过晚上九点半钟。这样平常的生活,对我来说倒还比较稀罕。我想了一阵明天回去上班时如何对不怀好意地关心我的同事扯谎的事情,慢慢也就睡着了。但睡着的过程中,我始终觉得好像差点什么东西,很不习惯的感觉……
即使在睡梦中,这种感觉也一直存在,真是非常不爽。就象一个考试考怕了的学生,在终于得到一天安睡时,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一门记不清考不考什么时候考的功课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正当我睡得很不安稳时,床头的电话响了。我立即从梦乡里钻了出来,终于想起来:因为连续那么多天夜里打**电话,头天晚上没打,所以很不习惯。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居然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Ferrari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显得心情很愉快。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已经抢先问我:〃你猜今天晚上我遇到什么事?〃说着说着忍不住就笑起来。
这种问题,一般是不需要回答的。我立即接上道:〃大王为何发笑?〃ferrari本来已经止住笑,听到又笑了一会。咳嗽两声,说:〃你不许再逗我发笑,我给你从头讲一遍。〃原来是郭光打听到她父母家的住处,预先在门口候了半天。Ferrari开车回家,见有人贼眉鼠眼地在家门口晃,速度都不敢减(咱们搞纪检的,有时也危险得很),直接甩了一个大弯就飞进赵府了,没让郭光逮着。郭光见一计不成,就拿了个电喇叭,对着赵府作自我介绍:〃赵姐,昨天没介绍我自己,现在我来补上。我叫郭光,江苏人,男,21岁。未婚……〃听到这里,我已经快昏了过去,只想公告天下我不认识那个叫郭光的男人。不过仔细想了想,赵船山的府邸在城郊,周围没什么人居住,基本上这种恶劣影响扩散的可能性不大,还好还好。Ferrari等我平静一点了,接着讲了下去:郭光那么干嚎了一阵,里面赵船山夫妇都以很奇特的目光盯着ferrari不放,然后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Ferrari不肯明说,可我猜也猜得到:那对夫妇准是以为自己闺女突然抢起手来,过于兴奋了。他们差管家去请了郭光进来坐,并请他一起吃晚饭。
〃我可以想象这顿晚餐的气氛是多么奇妙。〃我插嘴道。
没错,气氛确实很奇妙。Ferrari虽然久经战阵,也给小淫贼打了个措手不及,何况还有明显误解了情况的赵船山夫妇在。她本来准备就住在父母家,可是看这个情形,怕赵船山一不小心说出些安排婚期一类的混话来,所以吃完饭立即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可她还是没跑掉——车子还没发动,小淫贼也坐上来了。
我实在是服了郭光,他死缠滥打的功夫只怕也没几个人有信心与之相比。还好他算记得是为什么来的,相对比较规矩,在路上基本把自己该介绍的介绍完了,来意说清楚了。Ferrari不置可否,当场没有给他答复,结果差点给这家伙跟进家门。好在她那边公寓的保安比较警惕,早远远跟在一边,看到郭光做出了某些令人误会的动作时,立即冲上来把他抓住,打了110。警察过来把郭光带走了,现在估计还关在里面。
我无言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替郭光向ferrari道歉。Ferrari说不要紧,只是一开始以为遇到痴汉,给吓得不轻。她突然又问我:〃你对他想调来这事情怎么看的?〃我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谈工作上的事是否不合适?〃ferrari回答道:〃这不仅是工作上的事,我调你过来,也有私人方面的因素啊。你想一想,如果调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来一起工作,岂不是很没意思?〃〃郭光为人不错,只是太过热情了些,容易一见面把人吓一跳。就我个人的想法,我是希望他能够和我们一起工作的。〃我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Ferrari跟着问:〃说实话,你是否想他过来?他如果过来,你以后就有关系很好的下属了,如果你升职到中层的话。〃我笑了笑说:〃没错,我有这样的想法。我想你也能够理解,大家都希望能够向上走的。〃〃东南特派组很可能会进一步扩大,你也有这个机会。我会想办法试试看把他调过来的。〃ferrari停了一停,突然问:〃可是,你准备在这里干多久?〃〃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我一下子不自然了。
〃我的感觉很灵敏,你喜欢平淡的生活,但是不甘于平淡。你是被硬性分配到纪委来的,跟所学的专业并不对口。〃〃你也不对口啊,你还不是学信息的。〃我笑了笑:〃是你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你现在的工作,没有人更胜任,但我想你也不是甘心情愿在这里干一辈子吧?〃〃说实话,你想得不错。〃ferrari突然换了一种引诱的口气:〃你希望接纳郭光这个下属,而我希望你能比较长期的为我工作。我这两三年肯定要换地方的,到时候你打不打算跟我走?你我合作得很愉快,到目前为止。〃我沉默了一阵,对她说了实话:〃我想去天界局。〃Ferrari也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她有些沮丧地说:〃我不可能到天界局的。不过,我希望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能够一起共事。希望你这些时候不要提出调走的事情,我想,还有两三年的时间,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这句话不错,人总是难以预料跨度太远之后的事的。这种要求无需考虑,我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她。默契的,作为交换,ferrari向我许诺郭光的调动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她也会想办法搞定的。
64年11月初,郭光从中国GDI驻日本办事处情报科调回国,任职于在阳泉的北京GDI东南特派组。虽然他这个事情麻烦得很,又是跨国度,又要在北京南京GDI间转会,却办得轻松无比。据ferrari说,她本来准备到东京去见驻日办事处主任,请他腐败一回再慢慢打边鼓说这个事情,不料电话才打过去,人家就主动到阳泉来拜访,几乎作出了千恩万谢有人接手瘟神的举动,搞得她都很不好意思。东南特派组的编制是25人,本来就严重缺编,北京那边也没有大的意见。毕竟郭光只是一个中尉,这样的调动每年都有数百起以上。
郭光正式调来阳泉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ferrari住的公寓有没有空闲单位。结果给他以极高的效率找到了一间,搬到了ferrari对面的三楼上。我跟ferrari打电话时提醒她千万要注意——小淫贼一浪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那些事往往是他自己觉得浪漫无比,给人家造成的却只有无穷的哭笑不得。Ferrari非常赞同我的说法,从那天开始她就不回自己公寓住了,天天往父母家跑,住在那里。都过了半个月,郭光才神秘兮兮地问我:〃领导怎么都不回家呢?我天天拿望远镜看得好辛苦,她也总该给我表示表示吧?〃遇到这样的问题,唯一的对策就是不要开口,一个字都不能回答他。
纪委有个特点:忙起来的时候,忙死、累死、腐败死。一旦事情办完了,往往多日等不到下一个case,那就闲得发慌。我、郭光和ferrari走得比较近,上班时间各坐各的桌子,休息时间经常一起游玩。谭康好像很忙,经常打电话去都说没空,连他生日那天郭光想一起庆祝,他都说要去琉球加班没能聚成。
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东南特派组这一年的工作已经全面达标,用不着再自己出去东寻西找弄case回来作了,大家都显得很放松,日间的谈论也大多是年终能发多少钱的问题。我和ferrari的晚间电话仍然保持着,基本每晚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在线上度过的。我们当面的时候,总是难以很亲近的接触,但是通过电话,却可以轻易地触及对方的内心想法。这种感觉是奇妙的。
郭光有时埋怨,说我一来就遇到好事,查大案子还立了功。他就比我小三个月,可是现在肩膀上的衔小了三级。如果没什么特别突出事迹,那就意味着12年以上的差距。我只有随便劝劝他,说机会是有的,跟大黄混没错地~~~可是,机会突然出现时,却几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第三卷 人世间 第八章 初月之岚
更新时间:2008…12…14 23:03:40 本章字数:5733
3065年的元旦平安地来到了,东南特派组全体成员到郊外观海山活动。纪委在这方面的轻闲优势就显示了出来……根本不必考虑值班的问题。相对的,其他重要部门受值班所限,要全聚在一起还真很困难呢。
吃过午饭,其他同事都围桌坐下开打麻将。开始小淫贼还叫我给他看着,结果才看了一会,他手气太顺,连续一砍三,另外三个就都认为我在打暗号,把我赶到一边去了。本人素来不打麻将,自然难以在这种场合合群,看到ferrari也在和几个老资格点的打麻将,自己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便独自到外边去走了一走。
所谓观海山,自然是临近大海,有可以让人观赏风景的地方。休闲庄建在半山,山顶处有一处向海突出,风景格外的好。在那里修了一座观海亭,供来往游人观赏白浪激起千堆雪的风景。这亭子也是有讲究的……司徒王在的时候修的,因此才能够在特区专款的维护下屹立五十年不倒。我基本上算个俗人,没心情欣赏这些风光,翘着腿坐在亭边,靠着柱子休息起来。坐了一会,见四下无人,便掏出笔记本研究起来。
这个地方比较偏远,ferrari的手机基本找不到信号。这个笔记本也是如此,无线联网的标志时有时无,根本无法上网。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笔记本是在利用刚建成不久的民用无线电信网络联网。这说明无忌军的势力已经很深地渗透到人间来,他们的人说不定都参与了无线网络设备的生产、采集或者装配。虽说规定了要害部门不得使用民用通信产品,但管理不可能绝对到位,可以想象我们的很多信息已经对无忌军大大开放了。同时他们还利用我们出钱为其建设了在人间活动的联络渠道,真是可笑啊。
我明知了这些,可又不能说。想到无忌军,就想起五月。她的上一次出现已经是4个月前的事了。逐渐的,我连她的相貌都不再记得清楚。当时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刻,我对自己反复说着永远不会忘记她,但现在记忆一直在离我远去。会有一天,我连她的名字、她曾经在我生命中存在的事实也会忘却吗?想一想就觉得非常悲哀。
忽然间,笔记本的信号灯由绿色转成了蓝色,图标栏里出现了自动搜索联网装置的动画图标。我猛吃了一惊……这说明了两点事实:
1。附近有可以与之匹配的无线互联装置。
2。如果我不想办法把自动连接功能关掉的话,这个bug总有一天会害死我。
现在显然不是研究怎么关闭这个功能的时候。我曾经研究过一部分笔记本的说明文档,记得关于无线点对点连接的距离,好像写的是200米以内。这个距离上,一面是我过来的大路,那200米内连只鸟都没有。正对面是大海,这时风浪很大,不会有人的,那就是后山的树林里了?
虽然是大白天,可那片树林都是阴森森的,光站在外面出口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我干脆闭上了眼睛,运起野鸡气功。不一会,自己的知觉似乎已经扩展了开来。
虽然在树林中的感应很弱,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存在。他受了伤,气息很乱,另外还有几个没有遇到过的似有似无的气息。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是去喊人呢,还是自己往里冲?转念一想:一年半前我就和风里君那样的七级神将交过手,现在又多练了一年多的功,我怕谁来?于是闷着头就冲进了林子。
其实我这种想法是绝对要不得的:如果我是个七级神将,面对一个估计为四级实力的对手,又存在着戏耍对方的想法,那就绝对最多只会拿出三成的力量来。不然他要拿出渚先生砍韦小宝的那种功力来,我早就给打成一陀肉糜了。这个道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但人都有那种抬高自己的想法,比如我,就一直表面上自认为我是个给七级神将扁过但没打死的超人。
林子里路很烂,东绕西绕的,200米的直线距离不知道要多走多少路才能到。我的感觉在这里面也大幅度减弱,本来还想闭上眼纯靠感应认路,结果一试就撞了个满头灰。我只好老实下来,寻到路按着大致方向找了下去。
五分钟后,我在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她腿上中了一刀,伤势颇重。人倒在地上,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手里还紧紧篡着一个爆破装置。这下很麻烦:明显她是个被追杀的要害人物,她的敌人还就在这附近,可我一脚踩到了这滩浑水里面,哪里是想抽身便可以说走就走的?看来她的敌人是想活捉她,但怕她引爆炸弹,因此还处于僵持状。这个样子对我和对她都很不利。
这时我万没可能再返回找人来帮忙,首先她的敌人不一定会就那么放我出去,再者东南组的人今天出来是搞活动的,没有人携带枪支。他们的身手我也见过,大多一般,闹市逮小偷都不一定能独立胜任,何况现在的对手多半是专业训练过的。
我动手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了一下,证件显示她名叫杨岚,是北京GDI保卫总队的成员。这回问题就更大了,保卫总队管得很宽,甚至各个要人的保镖都是他们指定的。
所以我不可能根据这个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也无法判定到底出了什么事。瞧来只有尽快让她开口说出点什么才行,可是哪里有急救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当年虹至枫给我紧急救治的那一招来,在那之后我曾经研究过,发觉原理很简单,只是根据施术人的功力深浅不同,效果和维持时间不同。虹至枫那么一下,让我从濒死状态回复到活蹦乱跳并且在剧烈运动中还维持了一个小时,是很了不起的。我的功力再低,让她清醒上个把分钟还是能作到的吧?
各位不要以为我要学虹至枫,把手掌放到人家胸口上乱摸,我不是那种人。前胸后背都能起到一样的作用,我当然选后背了。稍一运转功力,她就醒了过来,一见我就立即产生极端惊恐的反应。还好,我早用手绢把她的手连同引爆装置牢牢缠住,不至于立即发生爆炸。
“我是北京GDI纪委东南组的人,请说明你的身份和目前的情况。”我简要地对她说。
那个女子似乎还不相信我,脸上露出遇到大灰狼的表情,我只好掏出证件给她看。她确认了后,似乎整个精神都松弛了下来,一下子又倒下了。我急忙凑上去查看,幸好她还没有再次晕过去。好一会,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陶安然叛变,现在在半岛酒店,下午就要叛逃到日本。”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把我从头浇到尾,太大事件了!
陶安然是中国GDI幻界总局的副局长,是陈家乐元帅一手提携的心腹干将,从天界局一起调到幻界局的。他的事迹在我们当中多有流传,属于典型的跟对了主子类型。
最早不过是给陈家乐开车的一个司机,20年来转干、提升……到了现在,可谓已经站在了权力的颠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简直不能相信,追问了一句:“情报是否属实?”
杨岚又昏了过去。看来我的功力与虹至枫不能相比不说,连基本的对等计算公式都套不上。还好,这两分钟的对话已经确定了事态,追杀杨岚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了。他们的气息很微弱,给这有鬼的树林一干扰,几乎无法感应得到。不过相对的,他们想隐蔽而有效的观察我的动向,肯定也很困难。我一把抄起杨岚背到背上,提气向树林出口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