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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样的人,我们茫然地在空中游荡,直到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洞中仿佛有着什么神秘的东西吸引着我们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在黑洞的门口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他们手中拿着一个册子,逐个念着我们的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人便会进入那个黑洞。我们没有感到惊慌,反而很放松地认为那里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也是我们的归宿,直到第一个人被拒绝,牛头马面说他魂魄不全,阳间不留,冥界不收,注定是要永远在两界间游荡的,我不解,赶忙上去询问,牛头马面说这些人在死的时候不知经历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其中的某部分魂魄散了,这些人还不了阳,冥界也不能收留他们,因为冥界并非某一个世界,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接着,更多的人被拒绝了,我注意到,大部分魂魄不全的人都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当那道门在我们的面前缓缓关闭时,也彻底关闭了我们的希望,我们没有哭闹,更多的是对漠然的愤恨,如果那些警察肯尽力施救的话,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死去,我们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他们的身上,疯狂地扑向他们,可是他们身边有一层奇怪的气场,我们一接近便会感到一阵阵刀割般的疼痛,更有几个弱小的直接就被冲得魂飞魄散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天晚上下起了滂沱大雨,电闪雷鸣,我们已经死了,可我们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们相互拥挤着,惊恐地看着怒吼的天空,我们是一群被天所抛弃的人,想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插队,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拉着危险品上高速路,事情也不会惨烈到现在的地步,于是我排众而出,冲着天空喊‘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为什么也要让他们承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话音才落,一道闪电就劈了下来,我闭幕等死,却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只听到了一声佛号,我茫然地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一个年迈的女子一身黑衣,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我的面前,伞尖上犹自飘着一缕缕诡异的白烟,那个女子慈祥地看着我,我一愣,便问她她是谁,她没有回答我,只是问了我一句话,我魂飞魄散了,那些魂魄不全的人就会得到宽恕了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微笑着说到,天是不会因为我们的臣服就放过了我们,相反,懦弱会让天更加肆虐,这是我听过的最狂的说法,还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她见我不信,就从伞上折下了八根竹蔑,顺手甩向八个方向,并对我说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方,青山绿水养魂之地,两年后,假如我们在这期间不做恶事散去的魂魄就应该能够养全了,到那时我们便可以转世投胎,重新为人,今夜便是最关键的一夜,熬过了今夜我们便可以重新做人了。”
听到这里,梁若行的心里咯噔一下,终究还是差了这一步,就只差这一步这些枉死的人就可以去转世了。
“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只是第二天,这里就被政府秘密开发为公墓,埋葬了我们这些人的遗骸,这个出口也被秘密地封掉,在前方不远的地方重建了一个收费站。此后的日子里我们也就循着那个人的指示,每天呼吸吐纳着大自然的精华,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渐渐地,我们残缺的魂魄果然慢慢补全了,直到今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出来修炼,但却感到一阵阵莫明其妙的烦躁,我们刚刚从山上下来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那可怕的一幕,所有人的行动都受到了控制,不自觉地就对你们下手了,两年的修炼终归功亏一篑,我们到底还是没能斗得过天命!”
梁若行听到他们的行动受制于人,敏锐地觉得阵法的某一部分被破坏了,赶忙问到:“星叔,你知不知道这个阵法是怎样排列的?”星叔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知道又能怎么样?除了我,大家都已经烟消云散了,重布那个阵法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师傅把我们的事情处理完,临走时告诉我,两年里的最后一天我们会有一个劫,但那时她也无能为力了,如果我们能度过这个劫,我们便可大功告成,她还说,她的两个徒弟会来到这里,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劫会是你们带来的。”说到后来,星叔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苦涩,梁若行歉意地说到:“星叔,我——”
星叔挥手打断梁若行:“不必说了,天命如此,我们苟延残喘了两年,终归是该走的。”
车子里一时寂静了下来,星叔默默地开着车,梁若行却在思考究竟是谁破坏了阵法。渐渐的,前方的道路亮了起来,星叔慢慢地把车停在了路边,“好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往前走不远就是新的出口,你们一直沿着大道开,用不了三个小时就能到家。”星叔的语气中竟有些虚弱。
梁若行诧异地道:“星叔你——”
“唉,身体早就不中用了,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师傅有句话要我交待你,叫你小心——”说到这里,星叔的脸色大变,目光惊愕地看着梁若行的身后,梁若行本能地转过头,只来得及看到一条黑色的影子迅捷无比地消失在远方,等他回过头来再看星叔时,星叔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张纸条飘落在座位上“她将永远不会再被冤魂附体!”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上的,梁若行拿着纸条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个时候,“嘤咛”“嘤咛”两声,安娜和李茜双双醒了过来。
第七章 奔丧
第五节 奔丧
李茜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头有些发沉,“我怎么睡着了?”显然她并不记得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梁若行只好耐心地向她解释她是如何疲劳驾驶,差点出了车祸,迫不得已在路边停了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他当然不会告诉李茜事实,否则在她的心里会留下难以消除的阴影。
安娜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经显得比刚才精神多了,她狡黠地看着哥哥,调皮地张了张嘴,那嘴形让梁若行哭笑不得,竟然是在告诉他,从此以后他每月的生活费要有三分之一交给妹妹,否则她就要告诉李茜他撒谎。亏她还有心情恶作剧,梁若行只当作没看见,气得安娜在后面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李茜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随后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俏脸不禁羞红,她突然想起自己不雅的样子是不是被梁若行看到了,又看到了多少,谁知梁若行突然说到:“放心吧,cicely,你睡觉的时候裹的可严实着呢,我什么都没看到。”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羞得李茜又气又急,恶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在一阵莫名的诡异气氛中,三人重又踏上了旅途。
在梁若行的指挥下,李茜开着车子在山间的公路上飞驰,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一行人也离他们的目的地不远了,看着前方的那座桥,梁若行和安娜的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穿过那座桥向左一转,沿着大路一直开上去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到家了,但是此刻他们却突然不想向前了,梁若行总觉得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车子在土路上狂奔,扬起的灰尘遮蔽了身后的视线,就连刚刚升起的朝阳都有些黯淡了,当终于又驶过一个土坡时,李茜一脚急刹车,三个人看着眼前的路,都愣住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大河,原本给车辆行驶的路已经被河水阻断了,奔腾的河水携带着黄色的泥沙席卷着岸边的泥土狂奔而下,仿佛要吞噬它所遇到的一切。李茜微微皱了皱眉,调整了一下呼吸,推上了车档,车子发出一声声怒吼,她打算硬冲上去。
梁若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冒险,你不了解这里的水流,贸然下去会陷在里边的。”李茜奇怪地看了一眼梁若行,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这河水中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梁若行和身后的安娜对视了一眼,“等一下我先过去试试水怎么样,然后我过来接你们。”说话间他已经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随后他脱下鞋,卷起裤腿,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慢慢地向前走去。安娜和李茜紧张地看着他在河水中左摇右晃,手心中都捏了一把汗,直到他终于爬上了何种的一小块空地,回首向他们招了招手,两个人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安娜看着眼前的河水,眉头皱了皱,她也是从小在这里生长的,知道暗流的危险,想了想终归没有动。李茜是个急性子,细跟凉鞋都没脱就下到了水里,从小在城市中长大的她显然不知道乡村的河流在发大水的时候是多么可怕,梁若行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小心!”就看到李茜被湍急的水流冲的一个趔趄,差点直接倒在了水中,安娜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临时改变了她倒下的方向才避免了她溺水的厄运,但她也被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再也不敢随意下水,双唇紧张的发紫,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梁若行急忙跑回来,看着花容惨淡的李茜,他有些心疼,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蹲下来拿起李茜的脚,很自然地揉了揉她被石块打中的脚踝,然而这在安娜的与李茜看来,这是极不自然的,甚至在他碰到李茜的肌肤时,她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梁若行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安娜有一种既心酸又高兴的感觉,哥哥并不知道他自己的习惯,当他开始从非常微小的细节关心一个人时,就是他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等一下我先背安安过去,cicely你就在这边等我,我会回来接你。”梁若行边揉边说到,李茜还想说什么,想到刚才自己的处境,终于没有说出口。
梁若行背起了安娜开始艰难地涉水而过,好在这条河也是他从小就熟悉的了,尽管像今年这么大的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但凭着以往对河道的熟悉,除了有些地方稍微有些困难,但终归还是平安到达了中间的高地。返过来再接李茜时,梁若行稍微有一点犹豫,李茜穿的是短裙,背着显然不合适,只好抱着她过河,但昨夜在车上的一幕幕却又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极力压下自己有些龌鹾的想法,尽量面不改色地抱着她向对岸走,但却难掩呼吸加粗心跳加速的尴尬。
一道闪电猛然划破了天空,仿佛预示着什么,三个人的心中都是猛地一颤,而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在瞬间浓云密布,形同黑夜,只剩眼前的空地上微微闪着亮光,那是安娜打出的信号,用的却不是手电筒之类的工具,而是一张光明符,梁若行心中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这样一来,对河底的情况他又不能清楚地把握了。
一团打着旋的水流从上游席卷而下,直到梁若行的面前他才发现,猝不及防下被河水猛地带倒,两声尖叫破空而起,安娜捂住了嘴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李茜的尖叫却只发出了一半便被堵了回去,在入水的瞬间,梁若行在情急之下竟吻上了她的双唇。李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梁若行却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的唇,所以当他们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时,姿势已经古怪地变成了李茜双手搂着梁若行的脖子,梁若行揽着她的腰,二人像一对情侣般亲昵着,直看得安娜脸红心跳,心想这也太快了一些,不禁大皱眉头干咳了几声。
安娜的咳嗽惊动了陶醉的两个人,李茜俏脸羞红地埋首在了梁若行的胸前,却不知这在安娜看来是更为亲昵的举动,惹得安娜直想打两个口哨。梁若行拦腰将李茜抱起,几步爬上了岸才轻轻将她放了下来。看着前方的路,眉头不禁也是一皱,明白了安娜为什么会祭起了光明符,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黑暗,他们陷入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也是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是师傅当年为这个村子专门设下的。
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曾云游四方拜访各大名山大川,直到四十岁那年才来到了这个村子,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里淳朴的民风和自然的山清水秀,但村子的整体布局却让她费尽了心思,基本上每个村子的格局都不是随意排列的,有意无意中总要符合某种阴阳理念,但她却从没见过这个村子这样的排列,以一点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尤为可怕的是,中间的这一点竟然还是村小学的操场,是一块空地,这样的一个格局是典型的散气格局,万气不聚。师傅花费了两年时间才想到用以故先人的灵体来阻止人气的散失,在村外布下了这个结界,同时,这些已故之人因着对后辈的爱会用全部的力量来保护村子不受外来的侵害。
想到这里,梁若行转头问到:“cicely,你自己一个人有多大把握过河?”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在这个结界里别说十几米以外的距离就是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也有失去伙伴的危险,而安娜显然是没能力独自过河的。李茜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她尽量说得轻松,梁若行听的却不轻松,他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摸出一张符咒交给李茜,毕竟对于这个村子而言她是外人,随后他又找出一根绳子,一头捆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另一头交给李茜,让她也绑在了自己的腰上,这样一来即便有个什么危险,也可以方便相互照应。
安娜看了看这两个人,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刚想张嘴便被哥哥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来,显然梁若行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攀上了哥哥的后背,一行人小心翼翼地下了水,在光明符的指引下向村子里走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村子,夜空中的亮点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那些亮点无一不泛着幽幽的蓝光,梁若行知道那些就是这个村子里已故的先人,只是从未见过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出动,而且场面也有些混乱不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看来非同小可,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消失了。
梁若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从未在这种条件下赶过夜路的李茜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能勉励跟上,到后来简直就是手脚并用,硬生生被梁若行拖着向前冲,终于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梁若行感觉到了李茜要摔倒,用力一扯腰间的绳子,咯嘣一声,小指粗的绳子竟然从中断裂,梁若行心中一紧:完了!却仍旧不放弃地伸出手抓向李茜的后颈。
李茜感觉到腰上的力道一轻,心中也不由得一紧,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更让她心惊,她在倒下时惊讶地发现只要他们在前进几步便会掉入一个黑洞,看情形好像是一口井,接着后颈猛地一紧,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梁若行成功地抓住了她,惊魂甫定的李茜一把抓住还要匆匆向前的梁若行,“前面有口井,再走几步我们就要掉进去了!”梁若行一愣,这条通往村子的路边确实有一口井,但决不是在路中间,而是在田地里,如果他们的前面是一口井的话,那么他们已经偏离大路很远了,“安安,你怎么想?”
伏在梁若行后背的安娜想都没想就脱口道:“有人在帮我们。”
“帮我们?”李茜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毕竟她刚刚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了。
“是,嫂子,如果不是那一下你险些摔倒,我们是不会看见那口井的,我也注意到了,村子里的先人一直在我们右前方晃动,但我们太坚持自己的方向了。”在不知不觉中安娜悄悄地改变了称呼,虽然也许在紧张中的形势中没有人注意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他们走!”梁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