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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更像是牙齿咬龁的声音,是食人的邪物么?梁若行的心中反复思考着,感觉那声音就背后,越来越近了,那王斌岂不是要成为第一个牺牲者?他从来不怕有人牺牲,但无意义的牺牲却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再犹豫,手中紧紧捏住一张符咒,心中默念咒语,转身便欲挥出。
“奇怪?手电筒怎么不好使了?刚才还好好的啊?”王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梁若行的耳朵,他挥动符咒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地转了个弯,砸向了旁边的一个冤魂,那冤魂本只是放不下心中的一点执念不肯去轮回,却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魂飞魄散了。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梁若行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开口道,“没用的,这里的黑不同于外界的黑,你仔细看,这些黑雾都是鬼气所化,所以,那种普通的照明工具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形成了鬼界的海市蜃楼,整个通道就是一个封闭的小型冥界,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听梁若行说现在整个通道已经成为了一个封闭的小型冥界,王斌立时感到头皮发麻,一阵不自在的感觉涌了上来,“我们能走出去的吧,据说一个人如果行得正,坐得端,神鬼不侵的,不是吗?”起初时,王斌的语气里还充满着不确定,到后来竟是有些壮志豪言了,梁若行心中苦笑,自己虽然一直跟随师傅学艺,但眼前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碰到,此前一直不敢祭出光明符,就是怕打扰了这里的魂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已经一个不小心打得其中的某位魂飞魄散了,现在他也就不再顾忌,肯定地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出声,不要乱动,听我指挥!”同时将一把符咒塞到了王斌手里。
王斌捏着手里的符咒,虽然奇怪,但依然紧紧地握住,在眼前这个法术界弟子面前,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成熟和与他年龄有些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随后他看到眼前的景色变了,在浓浓的黑雾中爆起了一点火光,照亮了他的周边,五步范围内的景象一览无遗,通道还是那个通道,只是通道中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许多的“好朋友”在火光亮起的刹那慌慌张张地躲进了黑雾里,骇得他差一点惊叫出声,好在梁若行及时提醒他要守住心神,不要被有邪念的灵体钻了空子。
祭起光明符之后,二人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亮光所到之处,黑雾马上闪出一个缺口,待他们过去,黑雾才有浓浓地凝聚在一起,梁若行看得真切,在这里的灵体,并不是所有的都有害人的想法,大多数的灵魂只是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而已,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禁锢了这么多的灵体,又用的是什么方法呢?梁若行试图找到结界,又仔细地在记忆中搜索着法术界中何们何派有这样古怪的阵法。
前方就是通道的出口了,看到那道已经紧紧关闭的铁门,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梁若行的脑海中却有一点亮光猛地闪起,心中狂喜,他始终想不明白,作为连接学校宿舍区与教学区的唯一通道,为什么一到晚上就要将两头的铁门紧紧关闭,原来竟是要防止这些灵体出去作乱。细看上去,果然,那道铁门上歪歪扭扭地刻画着一些符咒,仿佛有人不经意间在铁门上划了几道似的,但是梁若行却认得那是法术界相当高深的一种禁止符咒,就是他的师傅要使用起来也要好好的准备准备才行呢。
此刻,在黑雾的弥漫下,那些符咒闪闪迸发着金光,在铁门前形成了一条空旷的纯净地带,梁若行拉着王斌几步冲到了安全区,眼看着那些黑雾在他们面前迅速地合拢,在他们身前一尺的地方被一层无形的墙壁挡开,二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暗叫好险。
整了整心情,梁若行手持符咒,默念法诀,以鬼语说到,“尔等魂魄受制于此,不得轮回,想必定是有极重的冤屈,但念你们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近日暂且放你们一马,校园现在杂事太多,待我一一处理后,定会超度各位往生极乐,如若各位不听规劝,莫怪我梁若行不讲慈悲。”浓雾猛烈地波动了一阵,终于碍着梁若行一身法宝,渐渐撤去了包围。
王斌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下一步我们该去哪?”他平静地问道。
“六楼!”梁若行平复着颤动的心情,尽量不露声色地说到。
“六楼?”
“对,就是那个男生跳楼的地方。”
“可是,等一下,那个男生明明是从五楼跳下去的啊。”王斌有些犹豫地说到,面对越来越多的诡异事件,他已经不再对什么都抱着确定的态度了。梁若行闻言却是一震,对啊,哪里来的六楼?文科楼分为一号楼和二号楼,两座楼是连体楼,其中一号楼是在二号楼的旁边建起来的,一号楼虽然有九层高,但四层以上都是各个文科学院的办公室,而二号楼只有五层,也是大多数同学上自习的地方,下午的时候,先是王斌跟他说那个男生从顶楼跳下,好像并没有说是几楼,但赵子雄却明确地告诉他,他是在六楼上的自习,那么,有一个厉害的邪灵出现了么?“啊?噢,是我记错了,我们去五楼看看。”梁若行故作镇静地说到,王斌的眉头却是皱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闯进了他的心里。
在文科楼二号楼前,梁若行使劲抽了抽鼻子,感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邪气,又仔细观察着法器的反应,他不敢大意,在二教的经历让他终生难忘,在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后,他才迈步走进楼里,王斌也紧随其后,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让他浑身不自在,奇怪的是,梁若行似乎并没有察觉。
二人匆匆直奔顶楼,当终于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梁若行悄悄瞥了一眼楼层指示牌,果然啊,在这里的灵体巧妙地运用了人们的心理盲点,一般人上楼的时候,很少会数自己到了几楼,而是通过楼层指示系统去判断,这些人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心,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有人将6楼和9楼的楼层指示牌调换了位置,80%的人会走错楼层,这里的灵体也正是在人看见“6楼”之后诧异的一瞬间趁虚而入,将人引入了瞬间场景。
梁若行早有准备,带着王斌走进了写有1602的教室,实际上这里应该是1502,是靠近广场一侧最中间的教室,来五楼的学生们最喜欢在这里上自习,因为据说这个教室的采光是最好的,几乎一整天,阳光都可以充沛地照射进来,可在梁若行的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很清楚阳光充沛意味着什么,也清晰地记得,那三宗命案发生的时候,恰好是有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的时候。
他站在那个男生跳下去的窗边极目远眺,正对着的恰好是图书馆,还有那个女生遇害的地点,他心中渐渐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轮廓,手指不停地在窗台上划来划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哇啊——”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寂静的夜色,二人的身子都是一阵战栗,梁若行在窗台上划动的手指却加快了速度,同时让王斌将手里的符咒按圆型摆放在讲桌上,那些符咒甚有灵性,竟自动排列成了八卦阵法,王斌惊奇地看着那些符咒,心里的某一部分就要破土而出,“和那个哭声有关系吗?”他试探地问。
“哭声?那不是哭声,是叫春的野猫,那倒霉的猫叫和小孩子哭差不多。咱们学校简直就是流浪猫集散地!”同时,他也画完了最后一笔,心中暗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了看窗外的月光。
第四章 六楼
第五节 舒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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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梁若行突然没来由地扔出一句。
“今天是三十号啊,明天就是国庆节,你不是过糊涂了吧?”王斌有些疑惑地问到。
“我说阴历!”
“阴历八月十七,前天刚过的中秋节,你看,月亮还圆着呢。”王斌抬手一指窗外,却也愣住了,原本还圆圆的月亮,此时却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样,缺了一大块,“今天是月蚀日啊!”
“八月十七,月蚀日,怪不得,怪不得,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乱子,原来如此,快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梁若行大叫一声,拉起王斌便向外冲,王斌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梁若行的神情不一般,也紧紧跟上。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梁若行心中狂喊,八月十七,本来就是个阴日,再加上个月蚀,极阴之日,就算是白天,冤气四溢也不奇怪,因为受到了月亮精华的召唤,邪物的能力会得到大幅的提升,幸好王斌决策果断,利用国庆假期将大部分人赶回了家,要不然,今天晚上学校是必要血流成河啊!
可是,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用那个禁咒吗?为了整个校园的安宁,有时候牺牲一两个人是必要的!梁若行暗暗下定了决心,“当”的一声划破了夜的寂静,狠狠地撞击着两个人的耳膜,“那是什么声音?”梁若行不禁问到,却看到王斌的脸色变了,连声音也跟着发抖的身体战栗起来,“是,是钟!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便是他们重又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钟声会敲响丧礼的开始,钟声引领着噩梦的脚步,大地将血流成河,圣域也会变成人间地狱!”
“什么?”梁若行奇怪的问。
“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王斌苦笑着,“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据说是加置在这个学校的一个诅咒,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便是这个学校要走向灭亡的时候,因为当初这个学校就是建立在一片坟地上的,孤魂野鬼时常出没,就是在学校的建设过程中也没少出现农民工莫名惨死的事件,但都被一一隐瞒了,还请了很多有道行的和尚道士在学校开坛做法,但这首歌谣却是这样慢慢地传了出来,只不过被人们当成了无稽之谈,因为学校里根本就没有钟,直到两年前,那一届的毕业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集体为学校捐资建设了一座和钟!”
“和钟?”梁若行仿佛抓到了什么,心思飞快地旋转了起来,“就是前面小广场的那个?”
“对!”
梁若行的脸色凝重了,对那个和钟他是有印象的,就在花园的那个小广场里,初次见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先不说它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校园里,关键是他的构造,整座钟由青铜铸造,四周分别刻着“雷厉风行”四个字,在梁若行看来,这分明是镇魂所用,而那吊起钟的钟塔就更加奇怪了,一般只有一个架子,但和钟却用了从前到后一次增高的三个架子,现在看来,那三个架子分明代表的就是三生门,传说中的鬼门关,当三生门开,鬼界就会突破阻隔,闯入人界,引发三界大乱,当务之急便是重新封住三生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钟就是封印所在,因为在佛教,钟就是镇压的圣物,具有与生俱来的先天罡气,是镇魂的无上法宝。
念及此,梁若行快步跑向和钟,抓出一把符咒全裹在了手腕上,瞬间便被湿热的液体浸透,然而当他看到广场上的情形时,还是被强烈的惊骇震在了当场,此刻,月蚀还在继续,但满天的星光总还是有的,路灯虽然昏暗,但也是足以照亮路面的,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广场却被一层白雾包裹住了,里面是什么情景,从外界根本就看不到,看着那翻滚的白雾,梁若行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完了!鬼气已经四溢,校园浩劫恐怕真的是在所难免了,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上会怎样报道今夜的事情。
他不再犹豫,一把抓过王斌,迅速将沾满自己献血的符咒贴满他的前胸后背,王斌还在奇怪的时候,砰地一下,头部受到了猛烈的一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梁若行心中叹道,除此之外,他实在是别无他法,王斌你若在天有灵,也会为自己的伟大而自豪吧。掏出随身携带的毛笔,这支笔是在佛前供奉了整整十年,其笔毛据说是达摩祖师的毛发所治,也是法书界的至宝,以它绘制的符咒有着极高的灵力,何况梁若行用的又是自己的血。
扯开了王斌的衣服,露出他宽广的胸膛,梁若行闭目沉思了几秒钟,挥笔开始在王斌的身上绘起了符咒,这是他的最后一记杀招,如今想起来师傅竟是早有准备的,下山前的一幕不禁又呈现在了眼前,他已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例行要向师傅辞别,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师傅竟然开口说道,“若行,今次下山,恐有变故,为师要传你一套保命的法门!”说着竟颤巍巍地从一直打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小书房,梁若行诧异的同时也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师傅的书房历来被列为禁地,即便是极得宠爱的安娜也从未被获准进入过,当他适应了书房的昏暗时,不禁大吃一惊,书房相当空旷,但四周的墙壁上却挂满了符咒,他看着师傅颤巍巍地从繁杂的符咒中挑出最古老、泛着土黄的一张,递给梁若行,“记下来,你要牢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因为它要以一条人命为引子!”师傅的话竟是前所未有的肃穆,梁若行心中犯着嘀咕,却也默默地记下了,原以为,他也希望永远不要用到这个符咒,却没想到,才刚来这个学校一个多月,他就要施展这个以人命为引子的咒法了,“封魔印出群魔退,镇妖驱邪保平安,黑白无常拘恶魂,阎王殿里空怅然!”梁若行心中默念着,手腕上的血凝固了,就用自己的牙齿咬上一口,终于挨到了最后一笔画完,梁若行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厉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和我的封魔印拼!”梁若行发狂般地狂笑起来,“封魔印出群魔退,镇妖驱邪保平安,黑白无常拘恶魂,阎王殿里空怅然!恶鬼们,一起到阎王殿里再斗个高低吧。”梁若行举起一把精致的匕首,对准王斌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王斌,不要怪我,与鬼界的斗争中总要有人牺牲,我倒宁愿这个人是我!
“借罡气,镇四方,除妖魔,保平安!起!”一个沉着冷静又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梁若行刺下去的匕首猛地僵住了,这声音很熟悉,也让他很安心,知道强援终于到了,伴随着那个声音,广场上的局势渐渐地倾斜了,原本被浓浓的白雾包裹着的广场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而那些白雾翻滚着,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四下逃窜,最终却逃不过被驱入钟下的命运,那个看似普通的和钟,此时正迸发着无穷的浩然正气,如果此时站在钟旁的少年再意气风发一点,那就是一幅完美的降妖伏魔图了,梁若行想,可是此时站在钟旁的少年,一头金黄色的乱发,一身沾满了泥污的袈裟,右手持着一张符印艰难地加持在和钟上,左手捏着法诀,双目紧闭,嘴唇翕动,豆大的汗珠顺着瘦削的脸庞往下淌,没有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子,倒像极了招摇撞骗的小丑。
当白雾终于完全被镇在了和钟的底下时,施法的少年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和钟旁,手抚胸口,大喊,“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来啊!梁若行,你死了没?没死就赶紧给老子滚出来接驾!”
梁若行心道,果然啊,虽然请了个强大的帮手过来,但附加着,也是一个极难伺候的瘟神,无奈地骂道,“老子没那么容易死!”边说边拖着王斌挪到了和钟旁,这才注意到,那少年竟然光着一只脚,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招来少年的一顿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