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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双眼刚好和因刚的因果眼是一对,同样具有无上佛性,这是人界的轮回眼,能够看透人性,看穿世俗的种种鬼魅伎俩,吴名收起了冰盾,慢慢的走到女人的身边,“你是谁?昨天晚上出现的就是你吧!”
女人点点头,她依旧没有说话,看着吴名,白色的眼睛慢慢的弥漫出一层水气,吴名看到那浮现的水气,马上惊呼,“你不要命了,因果轮回,是不能见泪水的!”因果轮回双眼,是无法流泪的,因为眼睛中埋藏了太多的性命,看了太多的生死,已经进入无悲无喜的境界,而现在这个女人却流出泪水,那是燃烧了身体的灵气。
女人的泪水很快就消失了,吴名接着问:“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女人慢慢的跪下,“鬼王?”吴名点点头,“你拥有轮回眼,一定知道我是谁,可是你是谁,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伏在地上,“我叫曼因,是暗五台之下的一户村民。”
吴名点点头,供奉佛尊的花的名字,还真是少见,他扶起曼因,“你怎么会有四流之印?”曼因疑惑的看着吴名,“什么是四流之印?”
吴名皱起了眉头,他将四流之印形容给了曼因听,她听完之后,茫然的摇摇头,“我从来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暗五台,你说的什么自然,暗灵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吴名感到不可思议,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这里的和尚?”曼因马上摇头,“不,不!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这里的师父都很和善,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吴名彻底的迷糊了,要是不是曼因杀的,那一定还有其他人,“曼因,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你袭击了我们,试图抢夺四流之印!”
曼因点了点头,“我也就是昨天才出现,我看到因刚一直看着那个玉佩,心中很生气,就出手抢了!”吴名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昨天钓出另外一只鱼,“那半夜你又回到因刚的房间中,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因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昨天从百断崖跳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因刚了!”吴名微微一笑,“哼,是吗?我的手下可是清楚的看到你进入了这里,要不我怎么找来?你的谎话可不漂亮,要是你不和我说实话,那我只有把你带要佛主面前,你们当面对质吧!”曼因听了,大惊失色,哀求道:“我说,你不要把我带去!”
“我和因刚都是暗五台山下的村民,我们两人青梅竹马,一直快乐的生活到10岁,可是一天,五台上的大师把因刚带走了,说是身上具有因果眼,天生佛性,被五台上的大师带走那是天大的荣耀,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喜欢,我们两人就这样分开了。”
曼因沉浸在往事中,吴名安静的站着,听着她娓娓的道来,“过了6年,我们都成年了,一次在山间相遇,我知道他还喜欢我,我们两人重新开始了,他说他被选为继承鬼佛的下任佛主,以后也许没有机会见面了。我听了之后,又喜又悲,喜欢的男人获得巨大的荣耀,可是这荣耀却阻止了我们在一起,有时候我想了想,命运还真是有意思。可是当时我们都无法克制,什么事情都做了,他也因此破了色戒,他的师父却原谅了他,依旧悉心栽培,而把我放逐出了暗五台,来到外面的人间,我依旧在五台山下,做一个普通的农民,每天都栽种一些花草,买给来往的游人。”
曼因说到这里,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吴名知道发生转折的事情出现了,“我遇到了一个五台山上的和尚,他见到我之后,把我带到山上,说我天生拥有轮回眼,一定可以是文殊菩萨转世,唉,世间的事情那有那么巧,在山中十年,我开了轮回眼,却看到了很多悲伤的事情,一气之下,离开五台,重返暗五台,这轮回之眼本来就是鬼界之物,那能在人间出现啊!回到暗五台之后,他已经继承了佛主之位,我去找过他,请求他给我建庙,我也就建立了这座寺庙,准备在这里终老。”
吴名听到这里,有点疑问,拥有轮回之眼的鬼,是超出轮回之境,怎么会养老呢?曼因接下来就说出了原因,“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衰老,只是觉得做鬼也没有意思,那就没有什么牵绊,任由自己衰老了。可是我回来之后,却引发了两宗的争执,外五台认为是暗五台将我绑架,开始进攻暗五台,而因刚也受到佛宗内各个长老的攻击,不容我的存在,结果两派就发生了大战,因刚在其中勉强维持,最后把天灵庙铲除,而我也躲了起来。”
曼因说完,闭上双眼,满脸的凄凉神色,吴名听完了这个故事,觉得两派的争执根本就是没有来由,曼因本身身为鬼体,才能拥有轮回眼,而在这里建筑寺庙,虽然有违暗五台的宗旨,但也不至于毁庙,他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因刚呢?”曼因摇着头,艰涩的说,“十年苦修,怎能比得因果轮回!”
吴名总算明白曼因的问题了,她还爱着因刚,这不是什么因果,也不是什么轮回,就是单纯的爱,可是身为鬼佛之主的因刚怎么能有世俗之情,两人纵使斩断情丝,这情为世间第一难缠之物,没有谁能逃脱,说斩就斩,怎么可能如此容易。
吴名不知道怎么做,他不能劝曼因断情,这不合人伦,也不能劝曼因续情,这又不会礼法,天纵之材的鬼王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蹉跎。“曼因,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暗五台?”吴名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曼因睁开眼,抬起头,看着吴名,缓慢但坚定的摇头拒绝,“不,我老死不离暗五台,哪怕只是能看到他就好!”
吴名无语了,陷入了沉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曼因,你们之间不容于佛门,虽然情之伟大,奈何因刚身负重任,也不得不断情,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曼因突然愤怒的站了起来,冲到鬼王面前,“什么为了佛门,为了责任,难道就应该牺牲我吗?他手中的四流之印,带着女性之气,难道不是因为这个而留在身边吗?”吴名诧异的看着曼因,急忙说道:“你说什么?四流之印上带着女性之气!”
曼因抬起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恩,是的!那四流之印,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我看到他经常手握四流之印,发出深深感慨,而那四流之印上带有一种妖媚之气,一定是个女性之物,因刚不是因佛断情,而是因情断情!”
吴名仿佛受到巨大的冲击,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是一个白痴,被因刚玩弄了,也许把自己叫到暗五台也是一步棋,利用自己,来完成他的计划,不过他的计划是什么,吴名皱着眉头,“曼因,你在这里躲好,也许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你!”
曼因点点头,悲伤的说:“我除了这里,还能出那!”吴名咬了咬牙,转身走出了天灵庙,宝禅大师站在庙门前,“鬼王,似乎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请鬼王决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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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知道,不知(上)
“嘿嘿,宝禅大师真喜欢开玩笑,我知道什么?要做什么决断?”吴名一脸无赖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宝禅。
宝禅口宣佛号,沉静如水,看着吴名,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天灵寺门前,吴名也没有说什么,他就这样盘腿坐在寺庙门前的阶梯上,看着天空,微微倾斜的身体,发出感叹,脑袋中却飞快的转动,整理着这一天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宝禅,因刚,曼因,三个人,宝禅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一直要我做出决断,本来鬼宗鬼佛之间就互不干涉,我也犯不着去参合鬼佛的事情,而宝禅却认为事情与我有关系,因刚把我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四流之印是不是一直都在因刚的身上,到底是曼因还是因刚说谎?”
吴名想着想,闭上眼睛,放松的靠在台阶上,头顶飘过的浮云,带着轻轻淡淡的神采,又如这些事物一般,隐藏的纠缠在一起,吴名的脑中迅速的闪过整个暗五台的画面,暗五台完全和五台相对,达300多亩,这个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山下还居住了不少鬼灵村民,这样一共加起来就差不多有5、6百亩的地界。
在这个地界中,独立存在,不和任何地区依附,进入的途径也很少,只能从五台山的方面进入,那里的佛光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的鬼灵根本就无法靠近,要是能轻易靠近并不惊动暗五台的人,那能力绝对和吴名不相上下。
吴名开始过滤整个暗五台的实力,以宝禅为标准,宝禅的实力可能和阎王差不多,那就很轻易的删掉的一大片,而整个暗五台只有因刚一人能力在阎王之上,和吴名不相伯仲,仔细算起来,估计还是差了吴名一线,不过仅仅是一线之差,以他的身份完全具备暗杀的条件,吴名从台阶上跳了起来,沿着山路向山顶走去。
回到自己的精舍,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问鬼在屋中等待着,手中还不停的把玩着一份资料,吴名推开门,看到问鬼,笑了笑,“资料拿到了?”
问鬼摇摇手中的资料,点点头,刚要说话,吴名做了一个手势,暗示她这里有人偷听,问鬼马上换了一种随意的口气,“恩,这就是你要的鬼界植物,你也真是的,暗五台那么多植物,你就要一一的认出,没事找事,你直接问因刚就好了嘛!”
吴名接过资料,耸耸肩,“问他麻烦,再说了,我能跑去问一个佛主,叫人家向我介绍暗五台的植物?不要开玩笑了!”问鬼耍起了小性子,靠着吴名,“那你就让我眼巴巴的跑会S市,在那么多资料中翻找啊!”
嘴上说着这些,实际上却是再说:“王,狐狸的资料有限,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点简单的历史介绍。”
吴名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这个时间,吃晚饭也没有了,问鬼,我看那有一湖,湖水清澈,今天晚上王带你泛舟水上,共赏明月?”问鬼拍手叫好,两人出门,来到昨天因刚与吴名漫步的湖边。
吴名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白纸,随手折了一只小船,扔进了水中,那小船遇水就变,成了一艘木质小船,摇荡在水面,两人一纵,落在船上,问鬼在面前一挥衣袖,一个小矮几出现,上面摆放着水果和糕点,清素淡雅。
吴名半斜身体,靠在船沿,右手在水中微微一划,小船离开岸边,向湖中荡去,问鬼则拿起糕点,轻轻的放在吴名的口中,小船飘到湖中心,吴名伸了个懒腰,“问鬼,发动法阵!”
问鬼点点头,手在水中掠过,带起点点湖水,她分别将湖水洒在四处,只见小船的周围闪过一道青色屏障,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一般,吴名将矮几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把资料放在矮几上。
问鬼一共就整理的两部分的资料,第一部分就是暗五台的地图,这个地图做的时间不算太长,上面还可以看到短暂出现过的天灵寺,吴名皱着眉头,因为地图上不仅仅有各个出入口,还有不少暗道,“问鬼,这个地图?”
问鬼马上笑着解释,“这是许家人不地道,他们把鬼佛的地下通道就画了出来,因为这些地道本来就是当时许家为鬼佛所建,他们这个地图也是留着自己用的,许狐狸看到你要,就叫我拿来给你!”
吴名笑了笑,他看到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完全不亚于地面的情况,百断崖下也同样有一条通道,那天曼因也许就是通过这条路离开的,吴名看到从天灵寺的地下也有一条路延伸到山顶因刚的精舍。
吴名的脸色有点变化,那就意味着因刚和曼因之间也许还存在着联系,那今天曼因的话就无法取信了,吴名暂时将地图放在一旁,拿起了第二部分的资料,他看了一眼资料的标题,“恩,是关于因刚俗家时候的事情吗?”吴名问道,问鬼马上回答,“不,还包括了因刚修行时的事情。”
吴名听了问鬼的解释,笑了笑,“妈的,狐狸去那里找来这些东西?”问鬼也笑了起来,“其实我本来不想问他,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问起,所以逼着他告诉我,许狐狸最近回去了一趟,把家里的一些文献材料都整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家族还经营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只是没有启动而已,这次回来他把这个情报网重新启动了,交给了魔女来管理,这些东西都是魔女整理出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吴名点点头,许散愁现在做事情,越来越上心了,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他目前的角色,而他身边的人也开始逐渐的承担起责任,吴名觉得很开心,他打开手中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原本欢快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问鬼看到吴名的表情,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打扰吴名,默默的坐在一旁,小舟在水面上轻轻荡漾,随波逐流,整整过了半个小时,吴名终于将资料看完,他放下资料,躺在船中,看着天空的明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唉,也许我们真的给因刚骗了!”
吴名说的话没头没尾,听得问鬼一片疑惑,她连忙拿起资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因刚的身世和修行路程,可是却没有看出有丝毫的不对,一切都很正常,“王,你怎么了?”
问鬼疑惑的问道,吴名没有解释,他只是依旧出神的看着天,在他的心中却开始抽丝剥茧般的梳理着事情,资料中有几点疑问,使他将曼因告知的事情联系起来,“当初他们两人虽然两小无猜,可是曼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因刚是被逼来到五台学习,还有在五台与暗五台之间的战斗中,两人曾经正面交锋,而因刚居然请了不少四宗之人参与事情,为什么曼因也没有说!两人之间的情愫早就淡了,为什么曼因还要说一直喜欢着因刚呢?不对,这里面的事情太乱了,两人都对我有所隐瞒,因刚和四宗有密切的联系,为什么报告中没有详细的写出?中间隐藏了太多不可知的事情了。”
吴名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坐了起来,“问鬼,今天晚上我们就回S市,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调查了,我要亲自问问狐狸!”
问鬼不知道吴名为什么突然决定,要离开暗五台,但是她没有说什么,伸手在水面画起了圆圈,小船仿佛被人从水下抬起,一点点的离开了水面,接着黑光闪过,小船消失在了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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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知道,不知(下)
“晚了,晚了!”一个和尚出现在湖边,月光照去,正是宝禅大师,满脸的遗憾之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晚了,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摄人的冷笑,宝禅惊慌的回过头,看到一个全身飘荡着黑气的家伙,出现在他的面前,“因刚,因刚!你早早苏醒吧!”
那全身飘荡黑气的家伙,正是佛主因刚,他已经没有慈祥的神色,满脸都是暴戾杀戮,赤裸着上身,双眼弥漫着黑气,完全就如一个杀伐战神一般,那还有一点佛气,宝禅看着因刚,知道对方目前什么都听不进,身体向水面飘去,在水上点过,打算迅速的逃跑。
可是宝禅的脚还没有落到水面,就看到因刚已经将手伸进了水中,整个清澈的湖水马上变成黝黑,只见水面激起点点水珠,射向正欲逃离的宝禅。“因刚,我尊你还是佛主,才对你网开一面,不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