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小姐的叫声也越来越大,好象生怕住在楼上的老张听不到。
老张与郭力慢慢上楼,两人经过陈小姐淫叫不断的房门时,不禁相视一笑。此时,王先生正好神色不悦地打开房门,看见郭力与老张两人正好就在门口,只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插死我!插死我!插死我啊!”陈小姐发浪,两条腿疯狂地摆动着,男子奋力在半空中挺进他的大屌。依照以前的记录,男子这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快要高潮了。“咚!”男子皱着眉头,抽插的动作缓了下来。“不要停啊!”陈小姐发蛮哼叫,一对大奶答答甩着。男子疑惑地看着床板,继续干着啊啊乱叫的陈小姐,但动作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威猛。“咚!咚!”男子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陈小姐随即被摔了下来。睡眼惺忪的柏彦从床底下爬出,看到床上挥汗如雨的妖精男女,不禁大叫了一声。
“哇!”柏彦惊慌失措,自己撞上墙壁。“啊!”陈小姐披头散发,摔了个四脚朝天。“干!”男子大骂,跌下床缘。
刚刚经过门口、已经到了三楼楼梯转角的老张与郭力好奇地往楼下走廊一看。郭力其实并没有兴趣,他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不理会老张的兴奋手势,笑笑回到自己房间。
“干你妈!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子认出柏彦是这栋楼的住户,一开口就是破口大骂,完全不顾自己一身的赤裸。柏彦张口结舌,也没有遮住自己的私处,一副受到严重惊恐的呆滞模样。“干!这臭小子怎么会在你床底下!”男子的脾气暴躁,愤怒地看着陈小姐。陈小姐完全没办法回答,她只是全身僵硬地缩在床上。“贱货!存心的!”男子咆哮,一脚踢向陈小姐的奶子,陈小姐惨叫一声,随即被男子扯住头发,然后又是一巴掌。陈小姐被这一巴掌轰得晕头转向,脸上出现热辣辣的红印,以及惶恐的眼神。“等等!听我说!”柏彦回过神来,大叫辩解。
我看了大笑拍手,乐不可支。
扣扣扣!扣扣扣!
老张急切地敲门,想来个英雄救美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老张在门外问道,示意对面的王先生一起过来关心,王先生也不是没有好奇心的家伙,于是将自己的门关上,不让探头探脑的王小妹凑近这件肮脏的大八卦,自己站在老张后头。
“贱货!干你娘老鸡掰的大贱货!”男子用出拳的力道甩了陈小姐漂亮的脸蛋四、五下巴掌,随即将陈小姐整个人抱住,用力丢下床。柏彦赶紧闪开,避过裸体的陈小姐,免得真的被误会。于是陈小姐乱七八糟地摔在地上,样子十足狼狈,两边的脸颊都肿起来了。“听我说,其实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一种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柏彦慌乱地辩解,只见男子跳下床、一拳朝他的脸上干下去,柏彦眼冒金星,整个人被击倒。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陈小姐,开开门好吗?”老张听出了打斗的声音,紧张地快速敲门,一旁的王先生作势要打电话报警,老张摇摇头。我了解老张这个人的。他宁愿陈小姐被打死,也不愿拿出口袋里的钥匙进去。嗜爱偷窥的人最懂得保护的,就是自己。
陈小姐抓过一件衣服挡在胸前,蹒跚走到门边,随即被男子猛力扯住头发、往后摔在地上,陈小姐痛苦地尖叫。“敢开门!门外又是哪个奸夫!”男子大怒,一脚往陈小姐的奶子上踹去,陈小姐害怕地躲开,被背脊承受了这一脚。柏彦爬了起来,此时的他居然没有一点愤怒或男子气忾,他的样子十足十的惊弓之鸟。“这位先生,你听我说,你自己去问楼上那两个死男同性恋,他们昨天才看过我……”柏彦话没说完,男子又是一拳招呼过来,柏彦只好闪开,象征性地举手防御了一下。
就在这个间隙,陈小姐不顾赤裸的羞耻,冲到门边将门锁打开。
“臭女人!”男子狂性大发,抡起拳头冲来。老张大惊,立刻扑向男子,两人扭打起来。“张哥!别留情!他欺负我!”陈小姐这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此时她摸着脸上浮肿的双颊,羞愤不已。“你叫他什么?!”男子怒气攻心。“你管得着!”老张喝道。
老张不愧是教体育的,大概在体专时也学过几手柔道吧,一下子就将男子翻在下头,一个针对颈子的肘击就让男子痛得招架不住,老张瞥眼看见陈小姐像只受虐的小猫全身颤抖躲在柜子下面,犹怜之心顿起。“你这混帐!”老张一个下段正拳命中男子的鼻梁,男子避无可避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拳,我看了都帮他喊疼。柏彦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完完全全的不知道自己的立场。
“柏彦,你光着身子在这里干些什么?”老张这才发觉柏彦的怪异存在,但手底下的十字勒技仍制服着男子,男子挣扎了一下,老张一拳再度轰下,男子立刻被重手打昏。“他光着身子躲在我的床底下,老张,你干嘛把……”陈小姐哭道,但言语中诸多不忿。“喂!柏彦!你怎么会有陈小姐房间的钥匙!”老张大声吼道,粗大的声音示意陈小姐不要把话说完。柏彦委屈地说:“我没有钥匙啊?我其实有另一个人格,他只在我睡觉时出现……而且,他常常这样脱光衣服跑来跑去,好象会穿墙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陈小姐尖锐地大叫,抗议着这荒谬绝伦的强辩之词。
“要打电话报警吗?”王先生在一旁嗫嚅道,眼角一点都不敢掠过赤裸的陈小姐。“不用了,这里有我,行了!”老张正气凛然说道,朝着昏过去的男子又是一拳,男子哇哇大叫醒来,老张随即架住男子走到门外,大喝:“滚蛋!你这打女人的畜生!”随即将男子的衣服跟裤子乱捡一通,丢到门边。男子眼见不敌,大吼一声:“贱货,明天到公司我照样见一次扁一次!”说完,立刻捡起衣服裤子走下楼,在楼梯间狼狈地穿著。
而此时,郭力正呆晌在浴室门外,脸色冰冷。堪称今晚最经典的画面。
浴室里的令狐消失了。郭力的皮箱刚刚已摆在地上,里面的各种器具一字排开,显示出他的计画周详。帆布袋、手术刀、短锯、口罩、手套、石灰粉、雨鞋等等。但就在郭力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的瞬间,一切的计画都灰飞烟灭。
我在萤光幕前,静静地欣赏郭力的黑色西装裤上,尿水慢慢晕开。
——海门的背早湿透了,我们俩像是小时候玩闹般,不是扮演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是很起劲地扮演着搭救彼此的朋友。
我真希望,这场战争永远不要结束。
柏彦连续两个晚上遭遇到极大的、不知所以然的挫败后,甩上门的力道完全具体化他内心的恐惧与愤怒。砰!他的背靠在门后,疲倦地慢慢滑下、滑下。坐在地上,像只全身白毛都被剃光的干瘦绵羊。两只手插进他蓬松的头发中,柏彦柔弱无力地抓着脑袋,撕着。这一切,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力跟控制力,第四度空间的魔幻身影鬼魅般席卷了柏彦的神经。“干!干干干干干干干!”柏彦的眼泪终于决堤,在咒骂声中倾泻而出。
然后。
柏彦跳了起来,大叫一声。
他的视线正好对准了床底下,那一只苍白又粗壮的手臂。刹那间,柏彦独处时应然的脆弱又重新快速蛹化,无处宣泄的情绪顿时化作愤怒的外衣。刺猬般的外衣。他站了起来,大骂:“死同性恋!滚出来!滚出来!”
令狐当然没办法滚出来。尸体一向是默剧的最好演员。
“我叫你滚出来!”柏彦声色俱厉,大步踏前,一把抓住令狐裸露在床外的大手。一拉!
眉头皱了一下,又在瞬间断裂。“啊!”
柏彦拼命尖叫了几秒。然后吐了一地!
令狐歪歪斜斜地、半身躺在地上,两眼瞪着天花板。不知哪里来的苍蝇在令狐黑白分明的眼珠上爬行,胸口上明晃晃的尖刀倒映着柏彦呕吐的模样。“这……”柏彦摇摇欲坠,想发出一点声音,喉咙却立刻被不断上涌的秽物噎住。
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在想另一个自己在什么时候杀了令狐吗?联想到了刚刚郭力近乎疯狂的哀求吗?另一个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郭力略窥一二呢?
柏彦吐到双脚无力,跪了下来。他的脸色灰白得可怕。前几次灵魂易主不过是让自己出糗、挨揍,今个儿却闯出了大祸。杀人大祸。
扣扣扣!扣扣扣!郭力在柏彦的门外急促地敲着。身为学者的他可不会相信僵尸这一回事,所以他的脑袋里的逻辑运算结果,唯一的答案直指“与令狐相好”的柏彦。只有他,才可能拥有钥匙。
柏彦看着房门,无辜者与畏罪凶手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同时眩化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一点想法都没有,跟已经作好“条件交换”准备的郭力迥然不同。“干!你到底要做三小!”柏彦隔着门骂道,但语气却颇为气馁,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柏彦你先开门,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求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郭力以为自己全处于下风,几乎要哭出来了。
郭力心中一定抱着很大的希望,所以才死缠活赖在柏彦的门口。“没错,如果柏彦真要害死你的话早就报警了,他扣着令狐的尸体不放,肯定是对你有所图谋。既然有所图谋,基本上你就安全了,只是扮可怜求人,这一点礼节都不可少。”我聪明绝顶地旁白。
“吵什么!你在说什么我通通不知道!”柏彦开始进入状况,“否认到底”看来是他目前的策略。一个重要关系人在门外乱吼乱叫,的确会使一个错以为自己杀了人的蠢货陷入策略崩溃的死地。柏彦就是这样。但我怀疑,就算给他一整天好好静下来思考,柏彦这死大学生又能做出什么英明的决定?
“我全部都知道了,我只求你别让我一个人闷着,何况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因为你跟他起的头,我才……我在门外等你!”郭力发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警觉到对面住了颖如(他并不知道颖如出门未归),于是闭起该死的嘴巴,脸色冷静不少。柏彦咬着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仍旧是赤裸着身子的他站了起来,果断地将冰冷的令狐重新塞进床底下,然后将一堆杂物、鞋盒通通挡在令狐的尸身外,一点缝隙都不留。然后,柏彦胡乱抽了几十张卫生纸将地上的秽物擦掉,走到浴室将自己的双手彻底洗了个干净。一边洗着一边啜泣,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
而郭力,情绪低落地坐在柏彦门口,全身散发出比尸体还要徨然、还要腐败的气息。昨天,郭力死了最亲密的爱人,跟自己的良心。而今天,郭力连灵魂都枯萎了。
一个尸体,两个凶手。如果我不算在内的话。游戏正要开始好玩起来。
让我们把镜头带到陈小姐跟老张的互动上。
陈小姐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男人的拳头吧,她这胆小鬼坐在地上哭个没完,连我都想给她几拳,而老张却颇有耐性地揉着她刚刚被殴打的奶子,细声安慰着。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信任到底被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柏彦摧毁了多少,但我相信,也许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狗屎信任。干过一天的炮又怎样?一夜夫妻百日恩,这种鬼话奇谈在拥有丰富性阅历的陈小姐身上绝不可见。
对于口口声声安慰她的老张,陈小姐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陈小姐停止哭泣,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张微笑。“张哥,我只问你一次,你好好回答我。”陈小姐看着地上,心平气和地说。“我发誓,这件事跟我无关。”老张连问题都没听,就连忙举手否认。“张哥,柏彦是不是你叫他躲在床底下的?”陈小姐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她完全不看老张的脸,也不理会老张在她胸部上不断游移按摩的手。“我做这种事干嘛?我有什么好处?”老张想当然尔地说,一点也不迟疑。
“当然有好处。”我翘起二郎腿,耸耸肩笑道:“不管是花钱也好,唆使也罢,你用柏彦这个小棋子就可以轻轻松松将陈小姐的男友送走,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一个礼拜多几个晚上,好操死淫荡的陈小姐吗?”
陈小姐点点头,不发一语。真不知道她点头的意思为何。“宝贝,你不相信我?”老张有些慌了。“你知道那个男的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吗?”陈小姐语气冷冰冰的。
嗯,好问题!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老张错愕地看着陈小姐的侧脸。“多少?”老张有些不悦,觉得自己被看扁了。“三万。”陈小姐闭上眼睛。老张一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三万。”陈小姐好象以为老张没有听清楚,冷淡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老张有些动怒,说:“我听见了。”陈小姐张开眼睛,嘴角微微卷了起来。“你一个带田径队的,一个月能有多少?又能给我多少?你以为只凭你那玩意儿就能上我的床?”陈小姐轻蔑笑道。老张的脸色大变,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原本搓揉着陈小姐丰满奶子的双手,嘎然停了下来。
“滚。”陈小姐语气平淡,好象身旁的男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人真是天生的戏子,张无忌他娘临死前的一番见解果然别有见地。
老张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婚吗?我好象没跟你提过。”老张有些哀伤地说。“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有没有钱?有没有信用卡?”陈小姐尽情地发泄,用女人最擅长的方式。陈小姐终于转过头,正眼看着被冷眼冷语逼到墙角的老张。突然。
陈小姐砰然倒在地上。
“因为家暴。”老张站了起来,舔了舔拳头上的血。
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昏迷不醒的陈小姐,以及慢慢往外扩散的鼻血。
“来宾掌声鼓励。”我疯狂鼓掌,大拍桌子:“一个灯、两个灯、三个灯、四个灯!胜利者老张请登上卫冕者宝座!”
今天是礼拜六,郭力杀死令狐的第三天,柏彦“杀死”令狐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彻夜未眠守在柏彦门口的郭力终于垂着头、呼吸凌乱地睡在地上,到了早上十点,郭力被好心的我唤醒,将神智迷蒙的他劝回自己房间睡觉。“失恋了就再找嘛!何必让年轻人为难呢?”我是这么说的。
而房间里的柏彦始终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我想他是恐惧被郭力在门口堵到,然后被一连串的问题击倒。在他做好所有准备之前,他必须强迫自己在房间里休息、沉思。但谈到休息又岂是那么容易?柏彦不敢睡在有一具尸体的房间里。他几乎彻夜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玄天上帝等满天仙佛的名号,更从网路上下载了往生咒经文,战战兢兢地跪在床前不断念颂,念累了,便精神恍惚地看着床底下发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何打算。
因为是周末,老张今天不必去学校教课,也不必去带田径队。那样很好,今天就是需要他的存在。
老张早起去晨跑,一个小时后才回到他的房间睡回笼觉,就跟以前一样。而老张回来、经过住在他楼下的陈小姐房间时,还特意用脚踹了房门一下。
而前一天晚上被老张豪迈奔放的右直拳命中的陈小姐,一大早就被老张踹醒之后,遮遮掩掩戴了顶帽子和墨镜出门,跑到药局买了罐药膏跟纱布、碘酒,以及一大堆食物回到房间。照这种情形来看,陈小姐是要在家里闭关两天养伤、好恢复她姣好的面容了。最后,陈小姐打了通电话请锁匠过来换锁。我猜想,这半年租约过后,陈小姐是走定了。又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