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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学校里的老宅,因为它关系着整个县城的命数。
王红军曾经对观主的话不以为意,他虽然学了道术,却是出去好奇,自然像观主所说的那样,想办法看管大殿。后来有人抢先对大殿动手,想将大殿的门拆回家用,却死于非命,有人要放火烧殿,恰好被雷劈死,使得大殿得以保存下来,却也得了个凶宅的名儿。
随着年纪的增长,王红军见到了世间许多的事情之后,才真正的知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着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现像,灵异神怪,也不见得都是无稽之谈,再加上年轻的时候王红军对这些东西就有着兴趣,等儿女都成家立业之后,王红军索性用着他那半瓶水的道术,当起了阴阳先生。
王红军的儿女虽然孝顺,对王红军的做法很是无法理解,毕竟,王红军所做的事,说好听点是阴阳先生,说难听了就是个神棍。连带着王红军的孙儿辈也对王红军很是有些隔阂……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杨辰回到学校的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过的是充实而又精彩,从王老头那里,杨辰简单的对阴阳、鬼神之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要说更进一步,却还是差了一点。
但最令杨辰高兴的事,便是杨辰的学习成绩。在刚刚结束的月考中,虽然说成绩还没有出来,但做为考生的杨辰,却是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这些考试成绩优秀程度,绝对是以前无法相比的。
杨辰没有作弊,完全是皆着自己的实力来参加考试:这一个月中,杨辰感觉到了自己不只是在体力上的进步,在智商上,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不错,是智商上的提高。若不是杨辰骨子里的性格还没有改变,那些惫懒无赖的性格使得杨辰无法完全的沉下心去学习,杨辰甚至认为自己能考到班里第一名。
杨辰已经完全的明白,水晶骷髅,是一个了不得的宝物,可以说是一个神物:它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变成神。只要融合了水晶骷髅,就能具有通过别人的信仰来增加自己各方面实力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水晶骷髅,是一个造神的神物。但是到底该如何运用这个神物,如何运用自己的这个能力,才能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的信徒,杨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总不能像某个什么功一个,成立一个邪教组织吧,这绝不是杨辰所想要的:杨辰很懒,他可不想当什么劳什子教主。
该怎么去选择一个两全的方法?
第二章 村中有庙
“收麦不算忙,忙在豆叶黄。”这是在农村流行很广的一个俗语,是指收秋的时候,正是农村最忙的时节,这个时候,农村的大人们,往往都是忙着收获地里的沉甸甸的庄稼,而孩子们要么是帮大人的忙,要么就看着晒在场里的豆子、芝麻,以免被麻雀之类的鸟儿祸害了。
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人们,捧着个大碗,手里纂着个馒头,与左邻右舍的,或坐在大树底下,或聚集在村中宽阔的地方,咬一口馒头,就一口碗里的饭菜,边吃着饭,边大声的聊着天,孩子们在大人们的周围转着圈子玩耍着,间或有在地里晚归的村邻经过……
颍川市是一个县级市,更是个以农业为根本的县城,颍川高中的学生,大都是县里农村的孩子。做为出身农村的高中学生们,已经可以给家人分担大部分的农活了。所以每到农忙季节,颍川高中就会放假,让学生回家帮忙干活,这也是大部分农村的中小学很常见的事情。
假期有两个,一个是到收麦子时的麦假,一般是十天;一个是收秋时的秋假,一般是半个月。而做为有着升学压力的高三,秋假自然就跟着缩短,只在最忙的时候,放上一周假。
这会,已经放了三天的假了,这三天里,杨辰一直跟着父亲收秋,累得骨头都要散了架了,但杨辰咬了牙没有叫一声累,别人见着了,都对杨辰的父亲称赞不已,说杨辰进了进城,没成为别人家的公子哥儿,却别成了一个好庄稼把式了——有了杨辰的帮忙,杨家的秋,收得比别人家快了几乎整整一倍。
杨辰的家,就在村子的西头,邻着大路。这天傍晚,杨辰家里早早把地里的活忙完,像往常一样,吃晚饭的时候,杨辰跟在父亲后头,在院门外的大树底下,端着碗,拿着馒头,就着习习的晚风,吃得很是爽快——劳累一天后吃起饭特别的香,纵是城里那些个变着花样做出的美食来,也是没法比的。
晚归的村邻,回家的时候路过杨辰家门口时,看见这两父子已经吃上了,一个中年人大声的对着杨辰父子说道:“国志啊,你这儿子真行啊,还当去了长安就不回来了呢,没想到非但回来了,还变得这么能干。”国志是杨辰父亲的名字。
杨辰认得这个中年人,是村十字街的一户人家,姓马,叫马定高。论辈份,杨辰该叫他爷爷的——没办法的,农村一个村子里的人,相互间都是有着自己辈份的,不像城里,见了与自己父亲一般大小的就可以叫叔叔。杨国志刚好吃完馒头,笑呵呵的答道:“呵呵,定高叔这么晚才回来啊。”
马定高可能估摸着他婆娘还没做好饭,也不急着回家,停下来说道:“你儿子能帮你干活了,国志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我那小子出去打工,什么活不还得你婶我俩干?不赶紧点,豆子崩在地里,这一年就瞎忙了。”马定高话中虽是夸耀着杨辰,说起他自己儿子在打工的时候,却是满是自豪。
杨国志哪能听不懂马定高话里的意思,就着马定高的话说道:“好啥好,朝锋都能挣钱了,杨辰还在花家里的钱。”朝锋是马定高的儿子,和杨辰一样大,初中毕业没考高中,跟着同村的人去南方打工了。
马定高很是自豪的笑了笑,没接杨国志的话,转头对杨辰说道:“杨辰啊,我还当成你找了个有钱的爹,就不回来了呢。”
杨辰听到马定高的话,当时脸就变了色了,杨辰看到父亲端起大碗,咕咕咚咚将一大碗的稀饭全灌到了肚里,杨辰冷笑了一下,说道:“定高爷,俺可不像某些人,只认钱,不认人。再说了,到啥时候,这儿都是俺的家,不管到多咱,俺爹就是俺爹。”
杨辰这话,说的有些由头,马朝锋初中毕业,邻中考时,马定高硬逼着他不让他参加中考,说上学没什么用,让他跟着一个亲戚出去打工了,当时村里的人都说马定高只认钱不认人,连自己儿子的前程都不顾。
马定高听到杨辰话里的刺,就想变脸,见杨辰已经腾的站了起来,马定高看着牛犊子一样壮的杨辰,哼了一声道:“早点挣钱,早点娶个媳妇,我也该抱个大胖孙子了。”说完昂首挺胸的去了。
杨辰知道,马定高话里,是在奚落父亲没有儿子,养个儿子还是别人家的,说父亲是绝户头呢。虽然现在都说儿子女儿一个样了,但是在农村,还是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影响,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儿子才能顶门立户——在农村,若是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被认为是绝户头,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杨辰低头看看已经喝完稀饭,正点着烟要抽的父亲,说道:“爸……”杨国志伸手拦住了杨辰,说道:“啥也别说,恁爸还能要你安慰。”说完杨国志站起身来,向院里走去,留下一句话:“把碗筷收拾一下。”
杨辰叹了口气,回头看看已经走到院里的父亲,心中很不是滋味,姨父母与爹妈的换位,三四个月了,杨辰还是不能适应。杨辰情愿自己一直都是这个农家小院的一员,而不是突然变成长安那个豪华别墅里的公子哥儿——不是杨辰的亲生父母不爱杨辰,是这里,有着杨辰从小到现在,全部的记忆。
杨辰收起地上的碗筷,向灶房走去,迎面碰上了妹妹杨凡,杨凡拉住杨辰道:“哥,咋了,爸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杨辰苦笑了一下:“没啥,和马定高别瞪了两句。”
“为啥?”
“别问那么多了,把碗拿灶房去,我看看咱爸。”
“我还要去小如家呢,这么远还得我……”杨辰不管妹妹的抗议,将东西往杨凡手里一塞,向堂屋走去。
进了堂屋,杨辰见父亲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正在那摆弄一叠黄婊,看见杨辰进来,杨国志抬头对杨辰说道:“给你妈说声,弄块肉,几个馒头,咱们去奶奶庙里给奶奶上个供去。”
杨辰一愣,转而想到这是收秋之后应有的话题。村子里十字街北头,快出村的地界,有一个小庙,老人们说里面是供的九天玄女娘娘,村子里的人都尊称她为奶奶,每每逢年过节、或者收获季节过后,村里的人都会带上供品给奶奶烧香,一是答谢奶奶的以往的保佑,再是请求奶奶继续保佑下去的意思。
以前的杨辰,对奶奶庙很没好感,不要说到庙里烧香,就是经过奶奶庙的时候,杨辰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奶奶庙里有着什么令杨辰恐惧的东西一样。听父亲说自己小时候,一接近奶奶庙,就会大哭大叫,所以往些年的时候,杨国志给奶奶庙上供从来不带上杨辰的。
今天是怎么会事?受马定高的刺激了?
杨辰知道因为马定高的话,父亲这会儿心情更不好,也没说自己从没去过,转身到灶房里给母亲说了。杨辰的母亲,或者说杨辰的姨母张葚听到愣了一下道:“你也要跟你爸一起去么?”
杨辰点了点头说:“听我爸的意思,是要我和他一起去的。”
张葚似乎有些迟疑,半晌,伸出手来,摸了摸比她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杨辰,说道:“十几年了,再怎么着,也是一家人,该到奶奶庙里去一下,让奶奶知道你是咱家的人,以后不拘有什么事,奶奶都会保佑你的。”
把碗交给母亲后,正准备出门的杨凡忽然说道:“妈,我去不去?奶奶庙里的神灵会保佑哥哥,那不是也会保佑我?”
张葚扭头对杨凡道:“姑娘家家的,没你什么事,忙你的去,别太晚了。”杨凡嘟了下嘴,有些气鼓鼓的走了。
看看杨凡要走出家门,杨辰追了出去,拉住杨凡道:“小凡,你见了岳如,给我捎个信,就给岳如说我不想一个人去奶奶庙。”
杨凡不知道杨辰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杨辰是要约岳如到奶奶庙见面,伸头向院里看了一下,低声说道:“哥你好大的胆啊,爸陪着你去,你也敢约小如?再说了,她真的会去见你?”
杨辰推着杨凡向门外走去,说道:“你只管把我的话传到就可以了。”
杨凡狐疑的看了看哥哥,转身走了。杨辰吐了口气,这事,可是没法子向妹妹解释清楚的:不能回家陪在父母身边的连韵,选择了粘在杨辰身边。可是杨辰是一个男孩子,连韵虽然只是个鬼,但总归是个女孩,这让杨辰有了好多的不方便——最后,杨辰只得说服连韵和岳如,让连韵跟在岳如身边。
好在连韵更多的时候,是不喜欢孤独,并不是非要跟着杨辰不可,而岳如却是一个让人无法看透的女孩,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被连韵这个女鬼吓了个半死,但见过连韵之后,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女鬼,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就这样,连韵跟在了杨辰和岳如身边。
虽然大多的时候,岳如看不到连韵,但连韵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这个:只要不呆在那个没有一个人,又有着一个可怕阵法的科技楼顶,连韵就很开心了。更何况,每天晚上,岳如到楼顶练功的时候,连韵就可以现出身子,有的时候,两个人还能做个小游戏。
第三章 村中多庙
放秋假的时候,连韵也跟着杨辰两人回到了这个村子,只是和岳如住在一起。连韵是个有着高深法力的鬼,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别人也就无法看到。方才杨辰对妹妹说不想一个人去奶奶庙的意思,就是让岳如告诉连韵,想让连韵和自己一起,去奶奶庙里看看。
所谓去奶奶庙里看看的意思,有着杨辰一点点的小聪明与私心,这是杨辰耍的一个小心眼:杨辰想将奶奶庙据为已有。
自从杨辰知道自己具有吸食信仰的能力之后,就在打算着如何利用这个能力,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入宝山空手而归,这不是杨辰的性格。可是直到放假回到家的时候,杨辰路过村边的小庙,看到小庙上空阴森森的样子,杨辰心中一动,便把这个心思,打到了村中的小庙之上。
杨辰村子里的这个庙,自杨辰记事起,就存大着。而且村中大多数人,秋收春耕、逢年过节、或者谁家老婆孩子有病有灾的时候,那些个老人,还有一些中年人,都喜欢到庙里烧个香、上个供,一则是感谢神灵以往的荫护,再者求庙里的神仙再降下福荫,保佑家人,那种虔诚、所奉献出来的信仰,不正是杨辰所需要的东西么?
更何况,杨辰知道,中国人的信仰是十分自由的,这也造成了中国各个村子里都有着庙宇的存在!有的村子中,还不只有着一个庙,就比如说杨辰所在的石开村,两千多的人口,村南村北,就有着两个小庙。
村中多庙,若是能将这些个庙宇都占为已有,那么所得到的信仰,将会让自己获得多大的能力?
现在的杨辰,十分的相信这个世上是有着鬼神的存在的,杨辰原本是不敢将心思打到这些庙的身上的,既然相信,杨辰就不敢不敬这些鬼神,可是,在太一山的山神庙里,苍松子曾经说过,现在的真正的神仙,大多都回天上去了,各地庙里所供奉的神仙,无非是一些披着神仙外衣的精怪妖邪罢了。
杨辰可不相信这些个妖邪,果真有着什么好心,会保佑村民,它们占有村庙,要村里的人信仰它们,必定是因为这些信仰,能给它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既然精怪妖邪可以占用庙宇,杨辰为什么不可以呢?
杨辰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村北的九天玄女娘娘庙,也就是村民们口中的奶奶庙。九天玄女娘娘,杨辰在西游记里看到过,那可是位大神仙,杨辰绝对不相信,这样一个大牌的神仙,会住在村北那个小庙里;村南是个土地庙,杨辰暂时还没敢打他的主意——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争地盘的事,还是慢慢来,谨慎一点好。
先占了村北的庙,看看形势再说。
杨辰放假回村之后,由于农忙之故,一直无睱关注那个所谓的九天玄女娘娘庙,不知道庙里住的,到底是哪路的妖精,道行有多深,今天有机会去庙里看看,杨辰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的,又担心妖精道行深,杨辰应付不了,这才要拉上连韵。
不管怎么说,连韵虽然是个孩子,却也是被王红军这个老神棍视做瘟神的灵王,说不定杨辰一个人应付不了的时候,连韵能帮上大忙呢。
见妹妹已经走远,杨辰正想转身回院,看看父亲有没有准备好,听到有人叫道:“小辰啊,你爸在家不?”
杨辰回头看去,天已经是昏黄昏黄的,依稀看得出来,是村里的一个老太太,七十来岁,夫家姓邓,杨辰说道:“在哩,正要出去呢,邓奶奶找我爸有事?”
邓老太太迈着小脚急赶了两步,说道:“那我还来得巧了,我找你爸商量点事。”说完不理杨辰,往院里就走,杨辰只得躲开身子让老太太进院。邓老太太进院子就对着屋里喊道:“国志在屋么?”
张葚刚好在灶房收拾完供品,用个篮子提着出来,答道:“我当是谁哩,原来是邓婶,喝过汤了?”农村管吃晚饭叫“喝汤”,早饭午饭才叫吃饭。原因自然是旧社会,粮食不够吃,白天为了干活有力气,做出来的饭稠,被称为饭;晚上吃完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