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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天经地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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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自芳扳起她的小脸,不让她逃避。
  “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躲着我?”
  炙热的眸光就像火浪,一口气吞噬了她的一切,那种眼神绝不能单纯用友情或亲情来解释。
  如果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当初她绝不会为了让大姐宽心,而离开长安半步,绝不会,绝不会。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是无用的。”她断断续续说着,心痛到了极点。
  华自芳眸光一凛,“你是指你目前无法怀娃儿这件事吗?”
  姚尔尔闻言,一脸惊愕的瞪着他,但他的神情却没有分毫改变。
  如果说一介庸医诊不出她的身体情况还说得过去,江南第一名医阮江诊过的病人,只怕连她打出世到现在,染过几次风寒,打了几次喷嚏,师父都有本领如数家珍。
  而他虽然只是半徒,起死回生的功力还不到家,但是也不能有辱师门,姚尔尔没有月事他是知道的。
  看起来错愕到忘了哭的姚尔尔,在呆愣了许久之后,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惊慌。
  “你知道?”她颤着声问。
  他泰然自若地颔首。
  “我一诊你的脉就料到了,为免断错症,我请教过师父,经师父确认无误,我才确定的。”
  他是有一点惊讶,可是千真万确知情。
  “那你──”
  “我不在乎。”
  她那在乎的质问,他连听也不想听就直接打断了,想法不可能更动,就算她自我否定他也不会改变心衷,那干脆别让她伤害自个儿。
  姚尔尔好似不知该怎么反应,许久后才开口。
  “阮大夫说……能治得好?”她的语气有点质疑,又有点不敢抱着太大希望。
  “他没这么说,可是他要我自己去思考,自己去下决定,而我相信我能治好你。”华自芳温柔地道。
  姚尔尔勾起嘴角,但却不是在笑,而是不能自己地摇着头。
  “大姐也相信能治好我,但她不得不接受我可能永远不能怀胎生子,于是遍访未婚夫们,想为我找到一条出路;现在你也相信能治好我,但『相信』又能保证什么呢?为了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发生的奇迹而去『相信』,最后只会失望得粉身碎骨啊!”
  华自芳从容一笑,温柔注视着她,只恨不能将所有的情、他的心都挖出来证明这一切不会只是一场虚幻。
  在最后的最后,阖上双眼之前,若还能对彼此微微一笑,才是他的幸福,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幸福。
  “『相信』是我对你的情意,若是你真的永远无法拥有孩子,那也就表示我和孩子也没有缘分,缘分不该强求……尔尔,你呢?你相信什么呢?愿意去相信我吗?”
  门被推了开来,将要切到核心的谈话被打断,但见到来人,姚尔尔泪水登时滑落,任何想法都抛开,扬声大喊:“大姐,你还好吗?”
  还有些苍白的姚衣衣摇摇手,一脸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样,微笑着缓缓走来。
  华自芳放开手,让姚尔尔起身飞奔到姚衣衣身边,管不住的双眼,放肆又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唉,他知道她现下眼里是容不下他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出乎姚尔尔的想象,还以为掉入冰田已经够糟了,但姚衣衣的多灾多难才刚开始,一天之后,出于对水寒的内疚,为了弥补她掉入冰田时毁掉的冰,姚衣衣忘了不能顶着大太阳去除雪,结果引发了雪盲。
  被送到暗房去养病的姚衣衣强词拒绝了妹妹的陪伴,要她专心养病,调养身体。说不过姚衣衣,也扭转不了她的想法,姚尔尔只好乖乖地听话待在水家客房里。
  几天又过去了,一模一样的礼遇,只是从季家、华家和水家对调,由床换成暖炕罢了。
  但心情却已截然不同,再也回不到从前。
  心思飘摇之际,指扣门板之声响起,姚尔尔的心立刻提到半空之中,待看清推门而入的男人是谁后,她才松了口大气。
  “很抱歉,我不是华公子。”
  拎着茶具、拂除身上沾到的霜雪,季清澄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笑是讽。
  姚尔尔笑着摇头,笑容里掺了几分淡漠。
  “季公子请别打趣尔尔了。”
  季清澄没有回答也没有笑,表情不多的他,径自打开茶具,将小炭炉拿出烧水,在水沸第二次时放入了一勺茶末搅拌,第三次沸腾时再放入一小勺凉水,止沸后从炉上移下,知她不能喝茶,他也没帮她斟,自顾自饮用的姿态,彷佛这儿就他一个人。
  姚尔尔抱着自己的暖杯,杯中散发着淡淡梅香,暗香清心。
  其实不如众人所想,面对这个冷淡的男人,她不觉得棘手,相反的,她很安心,很自在。
  因为他不会拨动她不该被拨动的情愫,明明知道她藉由他来逃避华自芳,但他不发一语,三不五时带茶来探她,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又不扰她。
  纵使是想说个话解闷,他也是想答腔就答,不想说话便静,态度简单明确得使人不需猜测或犹豫他的心思如何。
  加上她在那一夜曾见过他动摇时的激动模样,更让她觉得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只是不太表达罢了。
  和她不谋而合。
  “外头,下雪吗?”姚尔尔望着季清澄肩头一小块濡湿,想起他方才进门时的动作,柔柔地问。
  季清澄喝了口浓茶,暖了心口后,颔首。
  “天雪开工,看来今晚又要到冰田里送茶水点心了。”
  看他没等多久就接话样,她猜他今天不想当哑巴。
  姚尔尔起身取来百花糕,季清澄拿了一块,配着茶吃了起来。
  “这糕是你的点心,就这么给我吃好吗?”
  确定这句是在打趣,要不他也不会先吃再说,姚尔尔皱眉摇头。
  “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我指的是他的心意。”
  她垂下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季清澄眸光一跳。
  “如同水寒一心向着姚衣衣,华自芳看起来真心不假。”他知道不该多嘴,但他忍不住。
  姚尔尔幽微一笑。
  大姐?!发雪盲那日是被水寒从冰田一路抱回水宅,又看他之后笨拙的照顾模样,正如她不可能对华自芳的情意视而不见一般,她也隐隐意识到水寒待大姐是特别的。
  “这倒是,要是果真如此,那桩神旨娃娃亲或许还能造就一对好姻缘。”
  “一对?你不算在内吗?”
  “我只是说水当家和大姐之间的感觉不坏。”
  季清澄放下茶杯,清冷目光定在姚尔尔苍白的笑容上,“只是因为你无法生育吗?”
  没有料到会从他口中听见的话语,姚尔尔瞬间瞪大了眼,季清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极易被忽略的浅笑。
  并非嘲讽的笑容,清淡却真心,一如他这个人。
  “依令弟爱说话的习惯,和他同住了六个月有余,再拼不出真相,我就是个聋子了。”
  姚尔尔的脸上浮起无奈的苦笑,只是无奈,而不是心烦意乱,也没有痛彻心扉。
  “这理由还不充足吗?”她总算能够倾吐地道。
  只能自己心烦,她不敢让大姐知道,一则是眼伤为重,二则是不要大姐以为事情有转圜。
  因为这事绝对没有转圜可言,不妄图,才能持平保泰,不好不坏的活下去。
  华自芳亲口说他不在乎,但是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季清澄脸上浮现体谅的理解表情。
  “这倒是已经足够,华自芳怎么说?”
  “他说他不在乎。”
  没必要隐瞒,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季清澄时,姚尔尔总有一种放松感,可以尽情的吐露她阴暗的,不完美的、不快乐的那一面。
  “真是的,他要不这么说,你还不需要为了他点滴计较,但他一那么说后,无法不在乎的你,就必须为他在乎了,是吧?”
  词轻语浅,声若清铃,短短几句就理清自己纠结的想法,或许季清澄真能读心吧,姚尔尔不能不这么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姚家也是单传男丁,你打小耳濡目染,知道姚彩衫必须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所以华自芳不该要一个会在乎的人去不在乎的,尤其是深知事态严重的你。”
  姚尔尔的心纠缠成理不清的团。
  华自芳问她相信什么,愿不愿意去相信他,她却根本不敢扪心自问,连暗暗的喜悦都不敢有,他的豁达,他的眼中只有她没有别人,在在剥夺了她自私的可能性。
  虽然从那一天后,他体贴地没有马上向她要答案,只是继续调养她的身体,但是她不能对他不时流露的无限温柔视若无睹,若她真应了他,那么大错将会一并铸下。
  他将选择抛给她,等于将这个责任交由她来背负,可是她无力承担。
  她不能不怨他令她扼杀她唯一自由的心,就算那心情不能传达,但至少是她唯一自由的部分。
  季清澄难得玩弄起了杯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安静但心念百转的姚尔尔。
  “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保护的人,可姚衣衣直爽但鲁莽,姚彩衫太不拘小节,或许,你才是那个懂得顾全大局的细心人儿。”
  闻言,姚尔尔苦笑着摇头。
  “我只是不能让别人再为了我而这么做罢了。”
  许久,一声叹息逸出季清澄的薄唇。
  “听姚彩衫说姚衣衣认为我是最适合你的夫婿人选,我上面有兄长,下面有两个弟弟,也不特别想要孩子,若我和华自芳身分对调,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姚尔尔垂下双睫,“你是你,华公子是华公子,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强去想只是让彼此都痛苦,在这伤痛的漩涡里,有一天不能不憎恨起彼此罢了。”
  她的最终底线,就是不要华自芳有一天恨她,因为……她已拴不住自己的心。
  不知何时起,她就已经明白,想负责的背后,必然是恋心在操弄。
  可爱意泉涌而出之际,她所预见的未来是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路不是荆棘遍布,而是滞碍难行,所以,她一个人走就好,让他走出她的生命,迎向顺遂的大道。
  第七章
  十一月初一,冬至,是一年里最冷的一天,制冰人家的小过年,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仰首站在梅树下,华自芳拿着细纱,掺杂在雪花中落下的花瓣,是他想接住的东西,一径雪白的颜色,被风一吹,好似江南吹絮时节的回旋缤纷,心情也跟着飘摇。
  梅花花期是十二月,十一月初只能找到开错时节,少之又少的花朵,好不容易才让他找到这株半开的梅树。
  梅花有治郁闷心烦的功效。
  今天至阴至寒,其实并不适宜用梅花,但姚尔尔的六神无主,心乱如麻也不能忽视。
  没料到告知他很清楚她没有月事这件事会使她受尽煎熬,虚寒的身子里唯一焦烧的是心火,让他好心疼。
  在华家时,她还能偶尔起床走动走动,现在的她几乎不能出房门半步。
  华自芳微微移动身子,接住了一朵混在雪片中的梅花,可爱的小巧花蕊是多么惹人怜爱。
  他不后悔告诉她,因为他早晚得说明,而且他也得表白决心才成,他不希望尔尔做出以为他会在意的结论。
  没有孩子,若说完全不在乎,也不必面对娘亲、家人们的异议,那是绝对痴心妄想的。
  可是,缘分和幸福一样都不该强求,强求来的缘分,和强求来的幸福一样伤人,他若有孩子,孩子唯一的娘亲人选只有尔尔。
  他无法去爱不是尔尔生的孩子,即便那孩子有他的骨血。
  这对他,对尔尔,对孩子,甚至对孩子的亲娘都不公平。
  不如不要。
  执着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不知不觉就会领人找到方向,或许在一般人眼中不是最好,但却是局内人最心甘情愿的。
  如果她们真那么在意有后无后的问题,那华家家业就由她们的孩子来继承吧!
  六个姐妹各有才干,从她们的孩子里挑一个顶尖的出来,将来一定能光耀华家门楣。
  他是这一代的华家当家,如果无后是问题,那他就回到只是个养花人的身分,去专心宠爱他此生唯一的花。
  开春元月十五日,只要尔尔愿意,他要她身边的位置,以她夫婿的名义,一生守护她。
  也该是时候给她那露了。
  脑中掠过这个想法,华自芳检视了花朵数量后,差不多够今晚让她饮用便转身,踏雪朝着水宅迈步而去。
  背影坚毅而果决。
  “尔尔,你怎么还不换衣裳?今儿个是大节日,穿漂亮点,让众人惊艳一下!”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听见催促的娇唤,姚尔尔不单是发现美艳的姚衣衣佯怒地瞪着她,也发现时间在她心神混乱之际,又是几天过去。
  姚衣衣的明亮双眼在水寒的细心照顾下,重拾往日光彩,才离开暗房就和那看似粗犷但细致的水寒,继姚彩衫和季清澄之后到水家腹地里的温泉去游玩。
  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一夜未归,但是她对大姐和水寒之间的发展,是点滴在心的。
  光看大姐会因为水寒对又追上来的楚小南礼貌问好,就心酸到动怒掉泪,她就明白大姐对水寒的感觉是不同的。
  郎有情妹有意,看着他们顺利,她很开心,虽然心底不能否认,也不容隐瞒,确实是有些小小的嫉妒,但她仍是真心祝福他们。
  对上那双光彩耀人的大眼,姚尔尔又喝了口花酿,浅浅摇头。
  “无所谓啊,大姐,你穿漂亮点就够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再打扮也美艳不过人的。
  姚衣衣听见这自怜言语,丢下镜子,扳起了妹妹的瓜子小脸。
  “尔尔,大姐和你说过了,你也是个可人儿,怎么老放弃自个儿?况且华自芳的花确实有效,你的脸色最近真的不差呢!”姚衣衣一和妹妹说话,口气便温温软软,硬不起来。
  听见华自芳的名字,姚尔尔脸色浮起红云。
  姚衣衣哭笑不得,“唉,尔尔,你不能嫁他啊!”
  姚尔尔不知自己露出什么表情,但肯定很难看,因为那能逼得倔强的姚衣衣急忙改口──
  “要嫁人也还有别人可以选择啊,像水寒也是个好男人,全天下不是只有华自芳值得嫁啊!”
  姚衣衣话一说完,脸色也跟着转变,彷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莫名心情,诚实地道出了她最深的心痛。
  什么?!
  闻言,姚尔尔眨了几下眼,大惊失色的看着姐姐。
  “大姐,你居然是这么想的,那水公子可知道?”天啊!大姐打算要水寒娶她吗?
  姚衣衣搔搔脑袋,“什么知不知道的,他是未婚夫之一,娶你是天公地道。”
  话才一脱口,她又是感到一股心痛,吐不出又吞不下的痛苦,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姚衣衣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严重的不适,但姚尔尔是明眼人,可不敢苟同。
  唉,她的大姐要自觉亏欠她到何年何月呢?况且她不嫁水寒,也不嫁华自芳,她谁也不嫁。
  这副身子骨早早会坏,她不能害人的。
  “大姐,我不嫁人。”姚尔尔词轻语浅的说,淡漠得就像毫不在乎。
  姚衣衣敲了下妹妹不知变通的小脑袋瓜。
  “怎么又讲这话呢?我带着你南下、北上跑这一遭,就是要亲眼看看未来可能的婆家,好把你给嫁出去啊!”
  姚尔尔明白姐姐的一片苦心。
  “可是,我还是不能嫁人,没必要害人啊!”
  姚衣衣用力摇着妹妹的肩膀,“什么害人?你不能老这么想的,这可是你的幸福,你要积极一点,不能无所谓的!”
  “我老病着。”
  “既然吃花露对你有效,那咱们可以固定的买、大量的买,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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