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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花瓶——”蓉蓉气炸了。
“你最好气死。”宋腾继续奚落。“反正我没差嘛!男人是不会吃亏的,女人嘛!唉!可怜喔!被男人玷污了,就——”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你——”蓉蓉无力反击,她是真在意这事的,就算只是一个“吻”而已。
不过,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反击的方法,于是她换上了迷人的笑面,双眸不断眨动着猛?媚眼,用暧昧的语气道:“算来我也没有损失,我也看够了,你的——我——一览无遗。
宋腾朝身体一看,立即明白了怎?一回事,满脸通红,火速地关上电源开关。在玄关的皮箱,随意抽出一件外套及一件短裤套上,蓉蓉得意的笑声仍未止。
宋腾已经受够了。
他旋身,再度打开电灯,摆了个严厉的架势,气宇轩昂!凛凛地面对着“小子”。
“你最好快滚,这是我的房子,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
你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去叫警察哦!“
蓉蓉原本是嘻皮笑脸的,但见到宋腾这种面对“八世仇人”的德性,要她再挤眉弄眼下去,就没办法了。
“我——是不会走的。”她很干脆道。“除非——”
“除非什么?”宋腾的呼吸开始沈重了。
有生以来,他感觉到潜藏的“男性气概”及天生的邪恶因子,快倾巢而出。
“除非——你付我‘遣散费’。”蓉蓉说得问心无愧。
“遣散费?”他失神一声。
中介经纪人朱先生的话,此刻在宋腾的脑海中回荡——“莫非——你是‘海蟑螂’?”宋腾怒目注视。
“别讲得这么难听嘛!”蓉蓉耸耸肩道。“蟑螂也是一种生物啊!举凡天生万物,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啊!”
“讲得可真好听!”宋腾嗤之以鼻。“你是白吃白喝还兼要钱呢!真是无耻的家伙。”
“别批评我!”蓉蓉恐吓他。“我们好聚好散哦!你付钱,我走人。不然,我们这些人,可没那么好打发哟!我要的不多,五再加五个零。”
宋腾知道“小子”指的正是那一群“怪人”。
“五再加五个零。”宋腾用纤指一算。“这种黑心钱,真是太好赚了嘛!”他讽刺道。
“不好意思啦!”蓉蓉仍保持一张笑脸。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哦!”宋腾身子向前倾,脸离蓉蓉的容?,只有几公分而已。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
“你说呢?‘小子’?”宋腾咬牙切齿问。
“没有,‘花瓶’。”蓉蓉嘻皮笑脸地回答。
“你说没有的,别忘了你的话。”宋腾头也不回地往长廊走去。
什么意思?蓉蓉一时还无法听懂宋腾的话。
“唉!宋花瓶!付我遣散费啊!”蓉蓉尾随在宋腾身后,继续无理的要求。
“我也不会白白付你银两的,如果——”宋腾在房门关起来之前,露出狰狞的笑脸。“你不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我很乐意奉陪,毕竟,倒霉的是你,看是女人的名节重要还是钱重要?”
蓉蓉一咬牙,她这下知道了,宋花瓶打算继续“抗争到底”。“你难道不怕恶势力吗?”事到如此,她只好拿出这种“背景”来吓人了。
“没用的。”宋腾鄙视道。“我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就算是十块钱我也不会给你,我不会怕你们的。倒是你,可要小心点!可爱的女孩,你要担心的是我,我可是有欲望的男人——“宋腾故意吓唬她。
“住口!宋花瓶。”蓉蓉听出宋腾的弦外之音,但仍不理会道:“我才不会怕你的,我会一直住在你这里,直到你吐出五十万?止。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名节算什么?钱才是第一。”她假装不在意。“我——就——要——赖——下——去。”
宋腾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好闷笑道:“好!
美丽可爱的小姑娘,今夜就——“握住蓉蓉的手。”与我同床吧!“他故意装得很”污秽肮脏“。
“色狼!”蓉蓉用力推开宋腾,往大厅跑。
“哈哈!哈!”宋腾大笑。“真是个青涩的小孩。”
他用力关上门,对着门道:“明天见了。”
蓉蓉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得七窍生烟。
这会儿,“宋花瓶”是完全看穿她了。不行!为了绿花花的钞票,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逼宋腾到屈服?止。
宋腾躺在若大的床上,心儿仍在怦怦直跳。
可恶!这会儿,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竟让他有些心动。
以前,她都绑个长辫子,好像是个男人,毕竟,她五官线条分明:两道剑眉,鹰勾鼻,深凹眼,薄巧的双唇……给人很深刻的印象,像是超级大酷哥。
可是,现在全变了。
刚才,她装神弄鬼地解开长发,让宋腾傻眼了。
细细打量她,他才又发现她的另一种风采,特殊无人能及的“风格”。
坦白说,她的长相,不太像是台湾人,倒像是……是哪里人呢?一时间,宋腾也想不起来。
反正,长发配上突出的五官,令她的女性装扮看起来明媚动人,并略带有神秘感。
这种“味道”,竟让宋腾有些动容呢!
博学多闻的宋大院长,饱富盛名的外科权威医师宋腾,如果问他:女人对他而言,是什么呢?
他一定会这样回答——这是眼睛,这是嘴巴,这是牙齿,这是头发,这是心脏,这是胃、这是肝……拉拉杂杂一大堆医学名词。
那——女人跟男人有何差别呢?
差别?
他也会老实说:“差别说是在器官上有的地方不一样。”
对他而言,男人与女人是一样的;同是一种动物,同是人类,生病是要吃药,必要时要开刀……他根深帝固地认?——人,都是平等,都是相同的。
所以,他对他“女人”样;不管是肌肤,脸蛋,用香水,泡澡……他一点都不认?奇怪,反而觉得是正常的。
看过很多高矮美丑胖瘦,无法胜数的女人,他?她们诊治或开刀,从不带任何感情,也没有感觉,就是说他的心跳频率是一样的。
不过,这次,宋腾竟发觉,刚刚与“小子”眼对眼的——他的心脏,就好像失控的火车头一样,煞车不及。
睡在沙发上,蓉蓉突然惊醒。
宋腾有意令她知难而退。他已把其他三个房间统统锁起来,包括棉被。
所以,蓉蓉可是只能和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现在正是寒流来袭,她望着窗外的迷雾重重,在透明窗上染上了一层好深的雾气。
令她想起了地势高峻、崎岖,气候严寒,空气稀薄的可爱家乡。
脑海中家乡的景象,突然间变成“宋花瓶”一丝不挂的裸体……蓉蓉用力甩甩头,可恶!才一天,他的身影却已让她心荡神摇了。
她虽百般嘲弄宋腾的“女儿样”,可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帅得很。
他是“花瓶”没错,但却是上好的、独一无二的花瓶呢!
他有女人的美,清逸脱俗的美,楚楚可怜的美,风姿绰约的美……又是赫赫有名的大医师、大院长,凭这条件,真是会有一车子爱慕者送上门才对!
而她,只不过是过客罢了,台湾不是她的家,她的家乡,在遥远的“世界屋脊”。
不想了。她对自己说,赶快想办法让宋腾吐出钱来才是正事。
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该怎?办呢?
对!佔用浴室。她?自己想到这点子,而高兴地灿烂一笑。
宋腾悠悠醒来,昨夜寒流来袭,他睡在暖绵绵的羽毛被里,好舒服。
一离开床,他立刻冷得发抖,他套了件睡袍,一抹得意的微笑在他脸颊上滑过,嘻嘻——“小子”没棉被盖,搞不好冷得受不了跑掉了,这样最好,让她早点打退堂鼓吧!不过,宋腾的嘴角蓦地垂下,她若真的走了,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她?失意的心情莫名地升起。
“小子!”宋腾急急地开门。“小子!”他对着长廊喊。
没有回音。
她……该不会真的走了吧!
“小子!”他又大喊了一次。
只有寂寞的大厅回应他。
宋腾有些后悔了。
他——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吗?
“小子!”他巡视四处,有些难过地,他走到餐厅,歎了口
气。
这声歎息还未结束之前,他听到浴室里传来簌簌的水声。
“小子!”他屏息倾听。“小子!是你吗?”
“哈哈——”浴室传出笑声。“我不会被你击败的,我要在浴室好好泡个热水澡……哇!你的按摩浴缸好棒呢!你的香奈儿在这里,到你上班前,我是不会出来的。”
失望难过转?恼羞成怒。“这太过分了!我的按摩浴缸,我的玫瑰香精——你居然敢霸佔我的浴室?”宋腾太阳穴上的青筋暴露,双拳紧握着。
“什么是‘海蟑螂’呢?我们就是有本事白吃白住白喝白拿白用。”接着浴室兴起一阵讪笑。“哇!上等的玫瑰香精呢!”
蓉蓉在浴槽里举起修长的美腿。你服不服输!快付我遣散费吧!“
“‘白’小姐——”宋腾气结咬牙的声音传来。“我不会那么好打发的。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输给男人的。”
他转身走向另外一间浴室。
白小姐?蓉蓉暗笑——她有新的外号了?
宋腾坐在院长办公室内。
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今早,他没有喷香水,缺少了香奈儿香水的味道,他根本无心工作。
可恶!她居然敢用他的按摩浴缸?还不给他香水?
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她吃不到、用不到、喝不到、捞不到……他腰杆挺得笔直,站起身来,往外走。他要去找锁匠开门。
他提早下班,皮箱里,装着一把能解救他的“万能钥匙”。他鬼诈笑着,只要有这些锁匙,她就没辙了。
他走进门,不出所料,蓉蓉果真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这鲜乳很好喝,还有烤面包,不错,沙打酱也很不错呢!”她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
看着狼吞虎咽,扒光了桌上所有食物的蓉蓉,宋腾看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好不好吃?”他故意问她。
“好吃好吃。”她灿笑。“而且,电视节目也很好看,你的音响设备更是不同凡响。”
宋腾脸色一变。“你连我的音响也敢碰?”那音响,可是花了他快三十万呢!
“对啊?”蓉蓉装傻。“我是土包子,我都不知道怎?使用CD片,我试了好久,还是不会用,我一不小心,手中的CD片,就掉在地上,然后——”她耸耸肩,不再谈话。
也不用等她说完,宋腾已冲进他的视听室。“天!我的CD!”地面上好多音箱,已被破坏了,上面有好多刮痕,被搓了好几个洞。
“对不起,我没碰过音响,我很好奇,所以,想拆下来瞧。”蓉蓉说得倒轻松。
“没碰过?”宋腾都快气炸了。
不能发火,宋腾“警告”自己:若是发火,就中她的计了。你要以智取胜,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怎样,若你不给我钱,我还会继续破坏,还是乖乖付遣散费吧!”蓉蓉又再逼他。
宋腾嘴角抽搐道:“别以为我会怕你,只不过我是个君子,不会对你非礼,否则,你就死得很难看!”
“你——”蓉蓉不敢吭声了。
“咱们继续斗,我发誓两个星期内,绝对要你自动投降。”他信誓旦旦。
宋腾把冰箱链子锁起来,让蓉蓉开不了。
浴室也锁住。
他想到更恶毒的一计。
要让蓉蓉过着没水、没电、没食物的原始生活,教她受不了,只好乖乖地打退堂鼓。
所以,只有他在的时候,热水、自来水才开?,出门上班时,他就用着特制的锁将所有开关锁住。
民生第一就是水,没有水,他相信“小子”铁定住不下去。
而蓉蓉,却不知道这是怎?回事。
只要宋腾一走,她似乎就过着黑暗的生活,没水没电,只能靠太阳的日光及恩赐的甘霖。
这好像是在家乡的生活,不同的是:她现在是被关在水泥墙内。
正在此刻,她却接到了消息。
一群人,已千里迢迢,从家乡来到台湾,准备捉她了。
现在,她不是不走,而是不能走;即使过得再艰困,她都得赖在“宋花瓶”家里。
第五章
第三天过去了。
宋腾这天很晚才回到家。
每次回到家都是黑漆漆的室内。直到他打开总电源,光明再现,他都会“欺骗”自己说“小子”已经不在了,你成功了。
不过,他若是真的见到“小子”还在,他心中却更加狂喜。雄性激素增加,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心跳的加速。
这一天,他却见到“小子”站在阳台。这回她没穿黄色架裟,她把架裟当披肩一样,整个绑在脖子上,露出她的酥肩。
“你——”宋腾立刻抿住唇。他原本想开口叫她天气冷还穿得这样。随即,咒?自己!一旦她生病了,不是称了他的心,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脚将她踢得远远的。
“你回来了?”门声惊醒了蓉蓉,她回头,看到宋腾。
原本,以为这“小子”会凶他,没想到,她竟摆出笑容可掬的脸,这是怎?回事?
宋腾往后退。“别靠近我,你一定很多天没洗澡,浑身是细菌——”他是个天生的洁癖。
“是的,还包括没刷牙。”蓉蓉附和道。“以及洗头发——我好脏啊!你到底给不给钱?”
宋腾无法置信,她还能耐得住?换成是他,一刻也爱不了。
没想到原本想逼她走,没想到竟使她成了“细菌鬼”,在家中乱走。古人说:“害人之心不可有。”的确没错!
“不给。”宋腾狐疑道。“你来这里难道什么都没带吗?你也不出门买粮食吗?”
“没有。”蓉蓉老实说。“我只带这件架裟而已,我在等你给我钱。”她甩甩手道。别骗我出门,我知道我一离开,你一定会加上重重锁,那我就再也进不来了。“她心思缜密道。
“我才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呢?我打通电话叫警察来就行了。”宋腾理直气状道。
“去叫啊!警察还怕我们黑道人士呢!”这点,蓉蓉相当肯定。“宋花瓶,我是不想来硬的,否则,你就会被枪打成蜂窝了!”她故意吓他。
实际上,“组织”的人会管她吗?现在,他们可能都自身难保了。她现在是四面楚歌。
以至于,她非得待在这,足不出户。
恐吓话会有成效吗?
蓉蓉只见宋腾面无表情的脸。
他旋身走回房间,右手拳头紧握,举起中指,模仿电视广告的话:“谁怕谁,谁怕谁!”
“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第五天。
宋腾还是晚归。
蓉蓉一样站在阳台上,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回来了!”她还是这句话。
“你——在干什么?”连续三天,她都在阳台边。
“这里,我觉得最特别是没有铁窗,我看台北市的房子阳台都有铁窗,你这里却没有。为什么?”
傻小子!宋腾嗤笑。
为了美观!这大厦规定不能设置铁窗,另一方面,十一层楼那么高,歹徒小偷要爬上来难,所以要铁窗干?!
见宋腾不语,蓉蓉自顾自地说:“我原来就有带一些种子,打算种在阳台上,这种花,会沿着墙攀爬喔!很快呀,这阳台就能变成花园了。”她幻想道。
有人免费?宋腾做园丁,他岂有反对的道理?
“随便。”停了一下又问:“没事带什么种子?”
他有些凉意,于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