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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个子娇小,前头挤了一片五颜六色的人墙,她只能在别人的肩膀中瞄到戏台上的木偶。啊……好想看啊!小脸写满渴望。
琥珀突然感到腰部一股压力,双脚离了地,她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木偶戏了。沈敬儒将她拦腰举起,抱在他胸前,让她可以看清楚前方。
“谢谢您,夫子。”她偏过脸,朝他道谢。好难得幄!可以这样俯视夫子。
“快看戏台上的孙猴子吧。”沈敬儒只是笑笑。
将她夹抱在怀中,沈敬儒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她小小的身子,柔软纤细,好似没有重量似的,轻而易举就可以只手抱起。
他喜欢看她心满意足的表情,也喜欢看她可爱无辜的神情,那一张小脸仿佛充满了令他眷恋的神奇力量,他好想一直这样看下去,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咦?琥珀觉得背后热烘烘的,夫子他……他在干嘛啊,弄得她好热。小脸蛋偏过头去,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沈敬儒将脸埋在她的背部,紧贴着她,一脸沉醉。他在汲取她的气息,好香!
琥珀红了脸,好似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一般,快速地转正头去,继续看着台上的木偶戏。可她心里头已经七上八下了。
戏台上吸呐大鼓敲得震天价响,琥珀却是脑袋一片空白,背部敏感地感受到沈敬儒细微的移动,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面颊……熨压在她的背部。
他深深地贴紧,随即又缓缓地移动,从左到右,从下到上,琥珀觉得身子慢慢地下降,直到她的耳畔传来他沉重的喘息声。
琥珀的视线愣盯着戏台上的木偶,可台上演些什么,她完全没看进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背后的男子身上,敏感的神经一旦开启,便不容易转移。
慢慢地她的视线下降,由戏台上的木偶,到戏台底座,再到前边人群的头顶,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前面大婶的背部,那是一件大红的衫子,绣上大片的绿叶。
沈敬儒不自觉地将琥珀放到地面上,双手从后面环住怀中的人儿,抱紧她,从后边亲吻她的香颈,绵密地留下一排排红。美人儿呼吸紊乱失序,心跳如雷,她舔舔唇瓣,企图维持平静,她呆瞪着前方的大红上衫,人很多啊,夫子这样做不会被人发现吗?
不会,人多如织,密密麻麻的,何况这布偶师耍得好,民众伸长脖子看哩,接连不断的红袋儿直往戏台上送,一送上台,偶戏师傅就放一串鞭炮,鞭炮声不断呢!僻哩啪啦的!
没有人注意到挤在人群里的他们。
他轻啮她的小耳垂,惹得琥珀轻颤了下,他的面颊沿着她耳际厮磨,琥珀乱了呼吸,羞红了小脸。
“夫子……”她想转头看他,却被他的下巴固定住小额头,她整个人只能背对他,被他抱覆在厚实的胸膛里,小人儿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发烫的身子上四处游移。
“琥珀,你好美……”沈敬儒在她耳畔喘息道。长指在她红嫩的唇瓣上摩学游移,沿着美好的唇形,勾勒着诱人的轮廓。
摇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的手指怎么……呢,伸进她的小嘴儿里呢,啊!还玩她的舌头……他是在诱惑她吗?啊……可以这样吗?
“嗯晤……”琥珀迷乱低吟。
她觉得前面大婶俗艳的布料颜色在她眸中慢慢形成缤纷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热烘烘的,耳边不断传来他的低哺……
待她回过神,人已经被带离看布偶戏的人群,身处在黝黑的河畔边了,沈敬儒坐靠在大石上,怀中依旧紧抱着她,薄唇取代了长指继续侵犯着她嫣红的唇瓣、迷人的丁香小舌,男人颀长的身躯散发出热烈的气息。
“啊……”琥珀在黑暗中热烈地回应他的需索。偶尔传出的娇喘声及急促呼吸声,都教前头木偶戏的鞭炮声给掩盖过去。
原来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啊,难怪爹爹与娘常在夜里窝在房间里,都不搭理她呢。
“琥珀?琥珀!”思卿喊她。
“啊,什么事啊?思卿。”琥珀忙回过神,扯了笑容。
“琥珀,怎么搞的?你从上回逛夜市回来就常常发呆。”思卿吸着小嘴儿,埋怨地道。
“哪有,是你多心了。”琥珀随手将桌上的书册子整理好。
思卿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奇怪?琥珀怎么好像有点儿变了,变得……娇艳?美丽?嗯,说不上来,算了,谈“正事”要紧。
“琥珀,今天是沈敬儒授课的最后一天,明天是除夕,后天就要过年了,他得等到过年后一个月才会再来,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送他个礼物啊?”
“咦?”思卿不是讨厌他吗?唬由睁大眼睛看着好友。
“喂,先说清楚啊,我可不是要讨好他叹!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是有诚意啦,上回他答应带我们去逛夜市,就真的做到,所以我想送他个东西,感谢他的辛劳嘛!”思卿微微地胀红了脸。
呵!思卿还真难得如此肯定夫子呢,以前的夫子不是被她整得很惨,就是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琥珀笑了。
“好啊,要送夫子什么呢?”琥珀认真道。
“我听孟兰说夫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家道殷实,不缺这塾师的薪切,是因为他在家里闷得慌,才到咱们庄里任教的,所以啊,他什么都不缺,嗯……要送什么好呢?”思卿跳下大师椅,在书房内走过来又走过去。
是因为闷得慌才出来当塾师的?可是他说……他说是因为她,才到出云山庄任塾师的……想起大雨的那天,琉曲脸又红了。
“琥珀,你也帮我想想啊,金银珠宝他又不缺,要送什么好呢?”思卿跳到琥珀面前。咦?琥珀脸红红的,她干嘛脸红啊?奇怪。
“送他贴身的小件儿好了,这样夫子才会常常想起咱们啊。”琥珀回过神,一脸正经道。
“唉,有道理!礼轻意重嘛,贴身的小件儿啊……荷包?方巾?扇子?咦,扇子?扇子好!贴身又好看。”思卿高兴地喊了起来。终于让她想到了。
“可是,思卿,我听说送人礼物不可送扇子耶,会‘散’的,这样夫子就会跟咱们分开了。”琥珀心下一惊。
“阵!迷信,哪儿来的这么多禁忌,夫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连孔老头都不信这套了,咱们还理它做啥?”
思卿懒懒地挥挥小手,对琥珀的话嗤之以鼻。
“好!就送沈敬儒扇子,扇子自然是缴县苏家商行的为上品,待会儿就遣人到屏山大街上买去。我去跟孟兰商量商量,琥珀,你先在这儿等沈敬儒,说我会迟些儿进来。”思卿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琥珀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一丝小小的不安。
“怎么了?一脸严肃样?”沈敬儒看着在大门口迎接他的人。
“没什么。”小嘴闷闷地道。
一定有事,沈敬儒凝了紧绷的小脸一眼。琥珀从大门口到书房的路上,门声不吭。
“琥珀,到底怎么了?嗯?”沈敬儒进人书房后,轻声问道。
“夫子不要离开琥珀。”琥珀孩子气地抱住他。
“琥珀?”沈敬儒微讶地看着眼角带泪的小脸。
问清楚原委后,斯文的男子低笑了一声,对环住他腰部的娇人儿说道:“琥珀,不会有那种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必担心。”他弯下腰亲了亲她的小嘴。
“真的?”她不太放心,仰头看他。
“真的。”幄!她真的好诱人。沈敬儒又低头吻她,吻得小嘴红红的。
“夫子,你真没骗我?”她小手背抹抹眼角,一想到要与他分离,她心里就好难过,眼泪止不住地直掉,真讨厌。
沈敬儒含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她小手心上。“别哭,这给你。”
“这是什么?”琥珀双手捧着造型精巧的玉佩,看起来年代久远,是一圆形玉,玉体雕饰繁复花纹,外围有两条龙身交缠。她低头端详,眼角还挂着泪。
“这是我沈家世代传给媳妇的,是周朝的双龙玉佩。”他意有所指地道。
“啊!那……那是说……夫子的意思是……”德拍看着手中的双龙古玉,话都说不完整。突然——
碰!书房门板被用力险开!
思卿像一阵风的冲进来,快速将琥珀拉到身后。
“臭夫子!不许你动琥珀!本庄主只是晚到了一些,你凭什么就打琥珀!”思卿大吼。“早告诉过你,琥珀不是你能动的人,亏本庄主还特地派人去买扇子要送你!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你是好人!不要以为前些日子你带我们去逛夜市。我就得感激你,告诉你,本应主最讨厌会打人的夫子,不过是迟到一会儿,你就打琥珀手心,打得她直看着自己的手心掉泪,臭夫子!你是何居心?!”
思卿像连珠炮般朝沈敬儒大骂,不待他开口,思卿又指着他继续骂道:
“你是不是还打琥珀的嘴,她的嘴巴都红肿肿的!可恶,你有没有良心啊!将她的嘴打成这样!上回逛夜市时也是,琥珀回来时,嘴巴都红通通的!上次本庄主隐忍不对你发火,这次被我当场活逮,这笔账本庄主就一次算个够!你是不是那次也打她的嘴了?对不对?啊?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思卿拍桌大吼。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呢!怎么不早说你们俩早就……啊,还害我骂得那么大声,暧!乱没意思的,怎么不早说咧?琥珀!”思卿小脸上满是尴尬。真的好丢人,刚才骂得那么大声!
经过一阵混乱指责,琥珀急拉思卿到一边私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只见思卿杏眼圆睁,表情千变万化。待琥珀说完,她着实尴尬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啦,因为夫子说在庄内要维持夫子与生徒的关系,不告诉你,这样我们俩才会认真读书啊。”琥珀红着双颊,偷瞄了坐在太师椅的男子一眼。
沈敬儒倒是落落大方,反正这事他也盘算有一阵子了。只见他沉稳道:“云庄主,我打算明春就到唐大叔那儿提亲,届时还望庄主成全。”
“哇!沈敬儒,你不要突然这样客气起来啦,这样好奇怪,显得很生疏呢!”
思卿哇哇大叫起来,她最怕熟悉的人突然讲起客套话,那表示有事发生了。
思卿看了两人一眼:“好啦,到时候我会在旁边敲边鼓,教唐叔把琥珀嫁给你就是,毕竟,被拍是我的好友,夫子你也算是好人啦……”
她顿了一下,接着又暧昧地道:
“嗯,不过呀,沈敬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跟琥珀……嗯啊!那个的啊……”思卿朝琥珀挤挤眼。
“哪个啊?”沈敬儒不明所以地问道。
“那个啊……”思卿暧昧地用手肘推推也是一脸不解的琥珀。
“我真的不知道云庄主要问什么?”沈敬儒摊摊手。
“就是啊……男女互相喜欢就会做的事啊……”她有偷看过的!
“咦?”琥珀小脸又红了。莫非思卿要问他亲吻她的事?
“哎呀!居然硬要我讲出来!好吧,好吧,我就照实说了,我曾经在勾栏院偷瞄过幄,不过,这可不能跟孟兰讲,就是啊……呵呵呵…”
思卿双手叉腰,夸张地朝天一喊——
“夫子你是什么时候将琥珀拐上床的!”
轰!沈敬儒与琥珀两人脸部倏地刷红。
只见思卿又故装老成地向脸红的两人小声道:“琥珀啊,你别害羞,这种事我了解,你情我愿的,没什么不好,嗯嗯,本庄主什么都看过,也了解男女之间会做那种私密事儿,所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嘿嘿!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七章
品酒大会到了。
过完年后,春天来临,出云山庄的唐大叔忙着张罗品酒大会事宜。
“小三子,将这坛思堂春搬过去,小心点儿。”琥珀在酒坊看着爹亲忙着指挥小厮搬动酿好的酒坛。
出云山庄的一等好酒——莲花白,正慎重地放在推车上,用粗绳仔细捆好。
“爹,我也要去。”
琥珀跟在爹亲后头。
“好,让你去开开眼界也好,毕竟,你也快出阁了,不趁这时候逛逛看看,到时候进了沈家的门,要像这么随意出来可能也不太方便了。”
唐大叔笑呵呵地道。
“爹,您怎么知道沈家的事?”爹爹好神幄!
“小丫头,你还真以为你爹这几十年在庄内是白混的啊?守门的、灶房的、跑腿的,哪一个敢不买你爹的账,啊?”
原来是庄内上下都布满了眼线!
“呵呵……不错喀,沈夫子人品好,待人诚恳有札,爹很期待他早日当爹的女婿啊!你若嫁他,门第上算是高攀了,不过,我这女儿聪明活泼,没有什么大缺点,能娶到你,也算是沈夫子福气。”唐大叔摸摸胡子。
“爹!快点儿啊,会赶不上品酒大会的2”琥珀厥着小嘴儿道。
爹爹又急着将她“赶”出家门了。
“呵呵呵……好了,好了,咱们这就出发了。”
出云山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达广祝大街的会馆,一早会馆外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王掌柜,您好啊,上回到黄山游玩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周当家,你看起来气色也挺好啊,哈哈哈!”
“李举人,恭喜,恭喜,前些日子您家闺女出阁,真是嫁了个好夫婿哪,那张公子人挺好的……”
“哪里,周当家,你客气了,倒是贵庄这回准备得挺谨慎的,那‘凝玉露’一开封真是香味四溢啊!啊,孙老爷来了。”
“孙老爷,听说您家公子添了了啊……”
“哈哈哈,大家恭喜,托各位的福气,合家平安,合家平安
琥珀一踏进会馆,就看见周丕显周旋在地方士绅之间,热络攀谈,笑声不断,她不屑地调开目光。
“这不是唐师傅的闺女吗?琥珀姑娘,好久不见了,还记得在下吗?”
周丕显高大的身影移到琼用面前。
琥珀嘟着嘴不说话。
“托周当家的福,小女初次来会馆这儿开开眼界,还望周当家多关照。”
“好说,好说。唐师傅,听说贵庄这次端出来的评比酒还是莲花白?”
“是啊,这莲花白的酿制不易,待会儿还要请周当家多指教指教。”
“哪里,咱们周家庄的凝玉露也要请唐师傅多指教。
周丕显与唐大叔寒暄着,一双眼却是看着琥珀。
“那咱们去忙了,不奉陪了,周当家。”唐大叔带着女儿及庄内的仆役离去。
“爹,那周丕显真讨厌,明明对外放话要挤下咱们莲花白,口气狂妄得很,但见到咱们,却是那样客套。”琥珀不满地道。
“琥珀啊,刚才那是场面话,周丕显处世圆融,口才极佳,所以近几年生意做得大,人脉牵得广。但酿酒这东西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做得出来的。”
唐大叔对自家的莲花白有信心。
“嗯,女儿明白。”
琥珀点点头。
会馆内聚集了地方官员、士绅管老,一排长桌排列着各家名酒,担任评比的士人。便一杯杯的闻、望、尝,各自写等第。
“琥珀。”有人在背后唤她。
琥珀一转头,“夫子?!您怎么来了?”她低喊,声音充满惊喜。
“嗯,没事,顺道过来看看。”大掌不着痕迹地抚过琥珀的背。
琥珀微微一笑,两人极有默契地对望。
“琥珀,我刚跟你爹打过招呼了,听说这次出云山庄还是以莲花白为夺魁的酒品?”沈敬儒看着会馆场内品酒的官员士绅,对琥珀说道。
品酒会已经开始了。
“嗯,莲花白为二十年来的酒品状元,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