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百算是你赔我的损失,这样已经很便宜你了。”季弥儿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自己受尽了委屈。
“少五百是吗?”工人冷冷一笑,不怀好意地道:“那我就砸毁一件家具做补偿!”
“你敢!”季弥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为什么不敢?是你欠我的。”工人朝眼前的家具逼近。
季弥儿看了看工人,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不再出声的李允权,脸色一沉,掏出一张钞票,“给你,快滚!”
工人拿到了工资,脸上的怒气立刻和缓不少,“谢谢了。”
他将钱放进裤袋里,转身对着李允权道:“谢谢你。”
“走吧。”李允权轻点了下头。
工人随即走出大门,不再看季弥儿一眼。
见工人离去,季弥儿立即瞠大双眼瞪向李允权,“你是谁?怎么莫名其妙地闯进我的屋子?”
她将所有无处发泄的怒气全转向他。
“我?”李允权愣了下,撇了撇唇道:“小姐,我是进来找你所雇的搬家工人,因为他的卡车挡住了我的车库。”
她怔愣地看着他,“这么说你是我的邻居?”
“没错,很不幸的,我正是你的邻居!”李允权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不讲理的泼妇为邻,脸色不禁越变越难看。
她突然朝他跨了一大步,手指毫不客气地戳着他的胸膛。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远亲不如近邻?你居然第一天就帮着外人让我难堪!”
“喂!”李允权不悦地拍掉她的手。“你要搞清楚,我是帮理不帮亲,再说今天明明是你自己太无理取闹。”
季弥儿气恼地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你竟然指责我无理取闹,今天要是换成是你呢?要是搬家的人损坏了你的家具,你能心平气和吗?”
李允权从未见过像她这般蛮不讲理的女人,紧抿着唇,“你怕搬家公司的人磨损你的家具,有本事大可自己动手搬,如此一来,也可以省去今天的纠纷。”
“我自己搬?我可能还没扛起一样家具,就会被压在家具下了。”她耸了耸肩。
“这就对了,发脾气前得先想想自己有几两重,生为女人如果缺乏理性,至少也应该要有知性,若是连知性都没有,那就很不幸了!”他气急败坏地转身步出她的屋子。
季弥儿睁大双眼,错愕地看着他,随即回过神对着大门大声咆哮:“什么东西,竟然上门来教训我!”
见他越走越远,季弥儿气得踹了旁边的沙发一脚,顿时痛得抱着脚又叫又跳。
“好痛!真倒楣,居然有这样的邻居!”
骂完,她不经意地发现屋里一片紊乱,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看来今晚她一定会累得筋疲力尽……
李允权没想到自己竟会跟一个泼妇为邻,心想以后自己定会无安宁之日。
唉!看来往后绝不可能再有什么高尚、优质的生活品质了。
经过一天的疲惫,晚上正是他充电的时刻,他双臂倚在脑后静静地聆听从音响里传出的悠扬乐音,轻闭双眼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一刻。
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得他不得不睁开双眼,竖起耳朵找寻嘈杂声的源头——
“隔壁?又是那泼妇!”他猛然坐直身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接着隔壁又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巨响,他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明火。
她全然不在意此刻已是晚上,存心让他不得安宁!
顾不得身上穿着睡衣,他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冲到隔壁,用力捶打着大门。
“泼妇,开门!”
随即里面发出一声咆哮:“谁?”
“是我,开门!”李允权忍不住跟着提高音量。
门立刻被打开,季弥儿挑起眉,怒视站在门口的李允权那张紧绷且愤怒的脸好一会儿,“又有什么事?”
李允权看着一脸狼狈的季弥儿,捺着性子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已经打扰了我的休息时间。”
季弥儿的双唇抿成一条线,“如果我没记错,我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不是在你的屋里,何来打扰你之说?”
李允权气恼地紧绷下颚、双拳紧握,“你是在你的屋子里没错,但能不能请你尽量不要制造奇怪的声音?”
季弥儿咬着下唇,心里默数到十努力压抑心中的怒气,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先生,我也不想弄出一大堆奇怪的声音,只可惜我一定要将所有的家具归位,才能让奇怪的声音停下来。”
闻言,李允权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往屋里一扫。屋里那些沉重的家具,就一个娇小的女子来说是太沉重,难怪她会不断制造出奇怪的声响。
“你难道没有家人或朋友可以帮你的忙吗?”
季弥儿直接地摇摇头,“没有。”
李允权不由得轻哼一声,讥讽道:“这也难怪,由此可见你的人缘差到极点,才会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你胡说!”愤怒在季弥儿的体内爆发,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我警告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只是不想知会他们,如果他们知道我搬来这里,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跑来帮忙。”
“啧、啧!别臭美,没朋友就没朋友,干嘛还替自己辩解。”李允权的话中带刺。
季弥儿顿时被激得火冒三丈,“喂!你三更半夜跑来我家就是要跟我抬杠是不是?”
她的话提醒了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她这副逞强的模样,他的胸口就会燃起一股无明火。
他无奈地道:“请你今晚歇歇手,明天再继续制造噪音。”
“可以呀!”季弥儿答应得爽快,不以为然地将头一甩,“除非我能搞定我的床,否则你就只好买个耳塞将耳朵塞起来。”
“你——”李允权怒目瞪着她,脸色十分难看,却又拿她没辙。
季弥儿毫不在意他狰狞的表情,肩一耸嘴一撇,仿佛是在告诉他——她也是莫可奈何的。
李允权的呼吸急促,想到自己明天还要到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头不禁开始发疼。
他可不能再跟她耗下去。
看来现在唯一能够让她停止再制造恼人噪音的办法,就是他动手帮她弄好她的床!
他气急败坏地卷起衣袖。
“我帮你弄妥你的床。”
听到他要帮她的忙,她讶异地张大了嘴,所有的不悦和愤怒瞬间从她的脸上完全褪去。
“你真是个好人。”她用足以甜死人的声音称赞着他。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走进屋内。
第二章
昨晚帮隔壁的泼妇弄妥她的床,回到自己家里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回到家他立即倒头大睡。
出劳力确实是比出脑力累人,还好床头的闹钟发挥功能,在设定的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铃声。
李允权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伸出大手一拍,闹钟乖乖地停止叫嚣,但房间外的阳台却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喂!懒惰虫该起床啦!”
李允权整个人埋进棉被里,企图阻断外面的叫嚣。
“喂,快起来!”叫嚷声随着石头撞击玻璃门的声音响起。
李允权呻吟一声,双唇因恼怒而紧抿,掀开被子怒不可遏地跳下床,猛力拉开落地窗,冲到房间外的阳台朝着隔壁阳台叫道:“你闹够了吗?”
季弥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双臂向上伸展,“你总算起来了,我要回去补眠。”她转过身,拉开自家的落地窗。
李允权傻眼地看着她,“喂,你叫我起床,自己再回去睡?”
她理所当然地瞥他一眼,“叫你起床是想谢谢你昨晚帮我忙,要不是你帮我弄好了床,这会儿我一定还睡在地板上。我听见你的闹钟响怕你爬不起来,担心你上班迟到,所以才叫你。现在我们两不相欠,昨天你的好意,我已经还清了。”
这是哪门子的还清?
他又气又恼,“希望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接受你这种好意!”
季弥儿愣了下,顿住前进的脚步,诧异地回眸瞅着他。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只是出于一片好意,你不接受就罢了,干嘛还怒气冲冲的?真没修养。”
闻言,李允权的眼中燃起了怒火,“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好意?”
“当然,难道你父母没教你,当人家无条件对你献出他的好意时,虽然不必铭感五内,但至少口头上要说声‘谢谢’。”季弥儿嘟起小嘴,讥讽地摇着头。“现在的人真的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说完,她撇下满脸怒意的李允权,迳自走回房间,将落地窗关上。
李允权愣了片刻,甩了甩头,试着拉回被她扰乱的思绪。
有了这个事事理所当然的邻居,接下来的生活中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事?
思及此,他不禁感到无奈。
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李允权沉着一张俊脸坐在办公室里听阿全的报告。
“据昨天传出的可靠消息,雅新资讯的新接班人季小姐昨天无故失踪……”
“失踪?”李允权震惊不已。
“嗯,现在雅新上下皆着急不已,季董事长也下令全力寻找季小姐的下落。”阿全转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手消息。
“查出季小姐是为了什么事突然失踪了吗?会不会是被歹徒挟持?”李允权不得不做最坏的假设。
阿全摇了摇头。“不可能,若真是被歹徒挟持,我相信歹徒不会笨到连她家的家具也一起带走。”
李允权蹙起眉头,“这么说,她是偷偷搬家、蓄意躲起来?”
“有可能,听说季小姐之前本来要与霍达仁订婚,但最后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季小姐亲自取消订婚典礼……这件事引起许多揣测。”阿全将自己所打探到的内幕消息涓滴不漏地托盘道出。
“嗯。”李允权沉思了下,似乎想从阿全的话中找出端倪。
沉默片刻,阿全面有难色地注视着他,“经理,还有必要继续追查吗?”
李允权猛然抬眼,神情冷漠地直视着他,“当然,既然季小姐有意出售雅新资讯,你就有继续追踪的必要,务必要尽力找出季小姐,我绝不能让其他觊觎雅新资讯的人捷足先登。”
“是。”阿全服从地点头。
唉!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还有,寻找季小姐一事要保持绝对的机密。”
“是……”阿全又点了下头,神情凝重。
李允权扬起眉,疑惑地看着神情颓丧的阿全。“有什么问题吗?”
阿全无奈地望着他,心中犹豫不决衡量着该不该说出口,“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李允权的语气转为温和。
阿全在他的凝视下低垂双眼,“因为我手边没有季小姐的资料,别说是相片了,连她的全名我都无法得知。”
“什么?”李允权震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她接管雅新资讯,怎会查不出她的姓名?”
“据雅新的职员所述,通常他们称季小姐为Rose,而她极少出现在雅新。”阿全一五一十地道。
“她的用意是什么,故意搞神秘?”他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怪异行径。
“不是,据曾经接触过季小姐的职员说,开会时这位Rose小姐总是会漫不经心在纸上涂鸦,从不发言。”
刹那间,一抹震惊从李允权脸上掠过,他心中的诧异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若是阿全的形容没有夸张,季董事长应该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将一间远景看好、价值上百亿的公司交给她?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季董事长为什么会将雅新交给这位Rose小姐?”这点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因为季董事长只有这个女儿,当初季董事长毅然将雅新转给Rose小姐,也是因为环字资讯的霍先生,季董事长本以为霍先生与Rose小姐订婚后,雅新和环宇两家可以称霸资讯业,孰料人算不如天算,Rose小姐竟突然宣布取消订婚典礼。”阿全娓娓道来。
听完阿全的解说,李允权突然有股想爆笑的冲动。什么人算不如天算,根本就是人算不如Rose一算。
“季董事长又是如何面对那样的窘境?”他开始有点同情季董事长了。
阿全耸耸肩,“季董事长拿Rose小姐没辙,听说差点捉狂。”
李允权闻言不自觉地冷笑一声,“我相信。”
有女如此,想不捉狂都难!
阿全发现李允权唇边那抹微乎其微的笑意,惊惧地直看着他,“经理,这样还需要继续追寻Rose小姐吗?”
“当然要,而且务必得尽快找出她的下落。”李允权毅然决然地下令。
阿全不由得震惊地张大双眼。他解释了半天还是无法让李允权改变心意,实在是让他好生难为。“经理,我真的不知道要从何处着手?”
李允权沉思片刻,才道:“先去查Rose之前的处所,询问附近邻居可曾目睹她偷溜的那一天是哪家搬家公司为她服务的。”
阿全瞅着冷静而镇定的李允权,心中对他佩服不已。有了方向,他知道该如何进行了。“我知道了。”
“还不快去。”
“是、是。”阿全片刻不敢停歇,以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纵然搬家是一件令人疲惫不堪的事,但经过一夜休息后,季弥儿觉得自己精气神十足,全身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
最令她感到得意的是,她居然能够顺利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搬家工程。
她的嘴边展露一抹沾沾自喜的笑意。
不过她相信父亲这时候应该发现她失踪了,而她也能揣测出父亲此刻脸上的表情,定是既焦急又气恼。
唉,为了不让自己落得不孝的罪名,她决定还是知会父亲一声。
为了避免新居电话号码外泄,她决定用手机知会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家计划成功,她的心情特别愉快,连手指都显得特别轻快。
电话铃声才响第二声,电话就已接通。
(弥儿,你现在在哪里?)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即从彼端传来。
季弥儿连忙将电话稍稍远离自己的耳朵。
她早就算准,父亲一定会手握手机等她的电话,“爸,我现在很好,住的地方也很棒……”
(见鬼,再好、再棒也不如自己的家!)季父暴跳如雷地反驳。
“现在这里也是我的家。”季弥儿全然无视父亲的怒气,沾沾自喜地道。
(弥儿……)季父突然放柔了声音,(快告诉我你在哪里?爸爸真的快急疯了。)
“爸爸,我之所以搬家就是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在哪里?”她完全不为所动。
(可是,我会想你,也担心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爸,没有你的关心,我会过得更自在、更好!”她坚决地推翻他的好意。
(弥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似的。)季父的语气有些转变,不难听出压抑下的愠怒。
“爸,你能说没有吗?”她反问道。
季父急忙道:(你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关心你。)
“是谁?”她想了下,猜不出来。
(弥儿,是我……)
“你?不必了,省省你的虚情假意吧!”她大声咆哮愤怒地切断电话。
瞪着手机半晌,季弥儿甩甩头,感慨不已。她纵然称不上精明能干,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蠢得着了那伪君子的道。
若不是老天有眼,让她在订婚前发现他的丑陋行为,她真不敢想像自己嫁给那禽兽后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思及此,季弥儿颓丧地叹口气,环视凌乱的屋子。“该上工了。”
她努力振作起精神,抓起长发挽了一个髻